12、恼羞成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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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别院的人很少，养病的这几日没有什么人上门。空荡荡屋子里，李云睿和叶轻眉待在一处的时间很多。
似乎神仙是公平的。
李云睿那天那般诚心都没有得到林若甫的爱慕，叶轻眉却是很想同她做朋友，总是笑眯眯地跑过来，给她带吃食，和她说着些什么。
她说的话，很像是夫子的话。有些李云睿听得懂，有些听不懂。
她是想让李云睿问些问题，好找到共同话题，深入交流下去。反复之下，再是冷漠的两个人也是感情深厚了。
但李云睿还是不怎么理她，她没有对着她说过三个字以上的句子。
可叶轻眉还是爱在她面前待着，看她吃东西，给她念书，夸赞她“好看”。
李云睿一句，想看话本。她就让五竹买了许多，陪她看。
她们真正亲近起来，就是在看《秦香莲》的话本时。
“小睿以后会要什么样的男人？”女人合上书，面上笑盈盈的。
这是闺中密友才能问的问题。
李云睿和她远不到这种熟悉的程度，但叶轻眉那个“要”字，李云睿很喜欢，便回了：“好看的，聪明的，我喜欢的。”
“那要是以后丈夫纳妾，你会不会像书里的秦香莲一样苦苦哀求，最后喝毒酒？”
书中，秦香莲的经历实在过于残酷。
李云睿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如果是这个下场，叶轻眉觉得自己不能接受。
这话用来问一个公主其实不合适。但用来问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很合适。有一日，她要是和亲，可不是丈夫妻妾成群，她还要委身做小。
说会与不会，似乎都是令人看低她，没什么区别。
李云睿想了想，便说了心里话：“他有几个女人，我自然也要有几个男人，我是公主，这才算公平。”
“如果娶我前就三妻四妾，我便是找个男人破处子之身，也不让他得意。”
她的身体和真心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她愿意自己糟践这些所有物，别人却是不行。
糯糯的声音落在窗下淡淡的昏黄中，叶轻眉面上的表情顿了顿。
李云睿看见她的模样，垂下眼，没有说话了。她不担心她会告诉哥哥，因为李云睿在他面前很乖，而且口头说的，无凭无据。
李云睿静静看着文字，等着叶轻眉像姑姑一样，用伦理纲常训斥她，彻底不见她，她好翻墙出去找人。
但半响，那话也没落下来，叶轻眉却是蹲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
“小睿说的很对。”
“他们自己都约束不了自己，就不该用严苛的道理约束别人。”
她望着她，说得很认真。
从小到大，没有对于李云睿的想法有所异议的，只有范建一个。
而且他并不是认同，只是理解人各有志，更是事不关己。
叶轻眉却是第一个道，她很对的人。
李云睿愣了一瞬，放下了话本，扯了扯嘴角问：“你不觉得我不自爱吗？”
叶轻眉道：“是那些男人先不自爱。”
李云睿摇头，“其实我还有怪癖，我很喜欢男人，每天都想。”
“好像……是欲瘾，和那些人喜欢权力一样，没有什么不同，以后会好的。”
李云睿不忌讳以最尖酸刻薄的话描述自己，因为她不在乎。
但叶轻眉似乎是脑子有问题，总能为她的每一件事找到合适的理由，固执地认为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李云睿见不得别人这么污蔑她，气急了，瞪圆着眼睛道：“我每天晚上，都在和男子私会，而且是我蓄意勾引，迷|药我都备好了。”
这仿佛是一个小刺猬，努力竖起全身的刺给兔子看着。
大逆不道的话，让叶轻眉终究是沉默了一会，但低着头几瞬，她还是看着她笑出来：
“你是正在追求一个男子，那人只有晚上才出来吧？范建那日从费介那顺走的迷药就是送给你吧？那我下次再问他要几瓶。”
李云睿再也不想和她说话了，抛下话本，甩袖走了。是恼羞成怒。
但晚上，月亮升起，她还是慢吞吞地翻墙回来了。
这段友谊从开始便可以预料到结局。她们从来不曾心意相通，只是一个完美的误会。
叶轻眉认为李云睿有男女平等和自由恋爱的萌芽，但对于李云睿来说，不过是自私至极而已。
因为，她允许自己有许多的面首。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恼羞成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