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灰色头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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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罗游戏的副本一般有一个月的间隔期，在这期间，玩家可以通过特殊手段自行选择进入副本进行挑战，也可以在每个月的固定时间依照规则进入副本。
毕空在了解论坛之后仔细对论坛进行过研究。
截止目前为止，论坛注册的国内用户大约有73,000多名，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已经超过一个月没有登陆了。
毕空不是论坛管理员，并不清楚具体的后台数据，但点开论坛成员列表按时间排序，前排密密麻麻都是长久暗淡的灰色，只有零星几个头像还亮着彩色的光。
基于论坛本身的特殊性，这些彩色头像代表用户在最近30天内有过登录行为，相当于是用户活着的证明。
毕空从上到下滑动页面。
第一个头像就是论坛的创立者与管理员Magic，顶着个粉紫色长发的动漫角色的头像。
而在这之后，整整一页100个头像，只有两个还是彩色的。
一个叫“林木林”，一个叫“柳河西”，两个人现在都是论坛的管理者。
毕空点开两人的头像看了一眼，他们都设置了隐私，既没有身份信息也没有通关数量，所有信息全部上锁。
林木林旁边有一个灰着的头像，名字叫做李木李 ，两个号顶着的似乎是情头。
不过其中一个已经灰败很久了的样子，整个头像都带着一种古早论坛时期像素不好的模糊色彩。
毕空忍不住点开了那个头像，查看用户的信息。
论坛显示离线时间已经超过1000天，发言记录之类的都没有上锁，可以看到这个ID名叫李木李的女孩很认真地教导论坛里的新人，活跃着跟论坛里不少熟悉的人打招呼，约定下一次进同一个副本闯关，偶尔跟林木林秀一下恩爱。
从当时的论坛记录来看，两人在论坛里是很知名的情侣，有不少人称呼他们大佬中的狗粮制造机。
虽然出现在这个论坛里，便代表着每个月都要经历生死磨难，但李木李看起来并不是很在乎，每天都是快乐而阳光的。
最终的聊天记录停止于4年前的一个五月六日，每天活跃在论坛上的女孩没有再次上线。
毕空看到那些古早的帖子曾经有人去打卡考古，怀念这位帮助过他们但在某次副本中离开的大佬。
但最后的考古记录也是一年半之前的事情了，毕空点开那个头像，同样也是灰色的，最后的发言记录也在去年的五月份。
“……”毕空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经历过的两次低难度的副本给了他一种松懈感，尤其是两次副本中的Boss都有可怜的一面，让人控制不住的站在boss的角度抱以惋惜。
但论坛里遗留下的一切给毕空敲响了警钟。
也许这些boss各有各的可怜之处，正是悲剧让它们成为副本中的存在，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是无辜的。
有许多生命便是在这些副本boss的手下消失的。
他沉默着继续翻动成员列表。
前10页的1000个注册用户当中，除了最初的三个人之外，只有4个头像还亮着。
这代表有993个生命在塔罗游戏中逝去了。
这还不包括论坛建设与扩散之前的玩家，以及死于了解论坛之前的玩家，实际数量只会更多。
毕空尝试着搜索了一下这几个出现在前排的名字，发现他们在论坛都颇有名气。
甚至可以靠搜索这几个名字找出好几个组织来。
毕空对塔罗游戏当中有组织这件事并不感到意外。
虽然塔罗游戏的游戏时间是固定的，但玩家可以用挑战卡在非自己的游戏时间进入副本，虽然这样无法获得通关凭证，但可以协助其他玩家通关。
这种卡片是一个老玩家“李思好”在副本里发现的道具书里介绍的，李思好将这种卡片的制作方法公开，并对其中某样珍贵材料进行收费，使这种卡片在整个论坛里大肆流通。
然后还有稍微珍贵点的道具“跟随契约”，应该就是上一个副本的时候恶魔阿素给邹曲燕用的那个，使用后能在进入副本时跟随指定名字的玩家。
使用的时候需要清楚地知道这个玩家的游戏名和具体的长相，否则无法使用。
这个道具的掉落比较随机，基本上都是在副本当中偶然出现的，不过也有个固定的获得方法。
权杖8的赌场，在赌场中每胜利5次，便能得到一份跟随契约，是契约最固定掉落的地方了。
毕空对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他还记得毕苍跟自己介绍过，某一些无法真实通关的关卡，真实通关凭证只能靠在权杖8的赌场获得。
权杖8也是少数几个被真实通关了之后不会改变副本模式，照旧进行运转的副本。
它的真实通关方式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只是非常难实现——需要将作为庄家的权杖8的所有赌注全部赢完，才能真实通关。
这是完全属于欧皇的游戏模式。
拥有这些道具，塔罗游戏里的玩家选择抱团一起进行副本是很正常的事情。
虽然使用挑战卡无法为自己赢得通关凭证，但有组织的相互帮助总归是比较好的。
而且有的组织内部还会共享通关资料，对玩家来说更是一件好事。
毕空没有多在意那些组织，回到论坛成员界面，又翻了一页。
又是漆黑一片的列表。
毕空下意识的想要继续翻页，逃脱这100个生命带来的沉重。
但他的目光在鼠标附近的方向停住了。
这是一个同样灰败的头像，在这一片黑白中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这是毕空还在读初中的时候最喜欢的一个头像，出自某个动画当中的场景。
毕空下意识的将视线落在了头像下方的名字上。
“苍空”
毕空握着鼠标的手骤然用力，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
……如果，如果是五六年前，毕空还在读初中的时候，他会给自己起怎样的一个网名呢？
毕空还记得那个时候在流行很多无病呻吟的流行歌曲，其中有一首歌就叫做“苍空”，歌词唱的是一个人落入囚笼，绝望的痛苦挣扎求生的故事。
如果是那个年纪的他落入了塔罗游戏当中……给自己起这样一个网名，似乎理所当然。
那个时候的他就是个这样的中二少年，偶尔伤春感时，偶尔会忽然想哼唱两首杂乱的小调，幻想自己忽然被人看重，加入某个乐团。
毕空忽然有了一种慌乱感，他下意识回忆起自己初中时常用的账号与密码，在论坛的登录界面输入。
第一个……第二个……
论坛全部提示“该用户名不存在”。
不是自己。
大脑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毕空猛的吐出一口气，让这个结论随着意识神经蔓延进身体的每个部位，安抚着体内躁动不安的细胞。
这个已经离开世界的人虽然与自己有相似的喜好，但他不是自己。
毕苍就是平行世界的毕空。
尽管毕苍在许多方面都与自己并不相同，但毕空认识那双眼睛。
毕苍的眼底深处，与自己是一样的。
他就是自己，有着不同经历，有了不同变化……的自己。
而并非那可怕想象中的任何一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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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叫做虚假的宴席的道具，是真的，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毕空和毕苍饿着肚子吃完了那么一桌美味的盛宴，又顶着饱得不能再饱的心和空虚的胃补了一餐真正的饭菜，第2天早上起来却发现体内增加的能量全部消失了。
就连这对力量的补充都是假的。
不愧是虚假的宴席。
不愧是传说中最抠抠嗖嗖没什么用的系统奖励。
“我觉得需要去补充点糖，安抚一下我受伤的心。”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大厅里，毕空瘪瘪的靠在自己房间的门上，有气无力地说。
他刚刚翻遍了客厅和储藏室，震惊地发现半个月前去超市买的大包小包糖果全部被吃完了。
前段时间为了赶工学习魔法，毕空整天窝在家里看书吃糖，已经很久没有采购过物资了。
以至于他一个嗜糖体都会出现忘了买糖这种失误。
毕苍正提起厨房的垃圾，闻言回头看了眼。
“那我待会儿出门的时候戴上口罩和帽子，你隔一段时间走，免得被人发现不对。”
他们俩出门都尽可能错开，就是为了防止熟悉的街坊邻居发现“竟然有两个毕空”这可怕的故事。
毕空遮遮掩掩的时候比较多，毕竟平常毕苍是要上课的，不可能三天两头在上课时间出现在街口，他出门的时候都会多做点伪装。
不过今天毕空看起来情绪不怎么积极，毕苍就自己揽下了这麻烦的任务。
毕空顿时勾起一个愉悦的笑，身上阴郁的气息一扫而光，露出了套路成功的表情：“那就这样说定了，你丢完垃圾记得戴上口罩帽子，我去换身出门的衣服！”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灰色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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