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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   我端着酒杯,望着炙烤乳猪和新鲜的鱼子酱,一边感叹纳粹的骄奢淫逸,一边偷偷地伸出小爪子,奔向了这满桌的美食,就在肥美多汁的烤肉伴着清爽鲜美的鱼子入口的那一瞬,冰凉的声音在耳后响起:“亚洲人都是这么的野蛮。”
      转过身去想反驳,奈何动作太急,肉汁呛进了气管中,我猛烈地咳了起来,这般狼狈的形象似是呼应了男人的评价。果然,男人不屑地轻哼后,便转身走向了舞池。
      “站住”,我调整呼吸后,厉色出声。
      男人似乎也没想到我会胆肥地挑衅他,于是停下了脚步,转身向我看来。
      “作为研究凯尔特语的一名学者,我在一份资料中看到,日耳曼民族与凯尔特人,斯拉夫人都曾是欧洲的三大蛮族。不知先生如何看待这个问题呢?”话毕我挑衅地看着他。
      然而,我却听见了子弹上膛的声音,气氛一度剑拔弩张。
      这样的气氛被一个低沉流利地英文打破:“这就是学术代表团中唯一的那位东方小姐吧?”我借着舞会的灯光看清此人—又是一个金发碧眼,高大威武的纳粹帅哥,看来今天的我是逃不出包围圈了。
      “我是。”
      “东方小姐,我们自是十分欢迎你们的到来,相信莉娜也带您参观了慕尼黑,我想只要您充分尊重德意志的一切,您在这里的学术之行一定顺利,美满。”
      听完他的这段话,我终于想起来,这不会是莉娜的未婚夫,海德里希?
      这话里满满威胁呀,小命重要,怎么着都得撑到我全身而退,不跟你这群将来的亡国奴计较。我冲海德里希公式化地微笑,以示友好,转身离开时听见海德里希对着刚刚那人说:“西格德似乎在那,你不去看看吗?以后还是注意点!”
      “中国人,我不认为有任何必要。希姆莱长官回去了吗?”
      “回去了。”
      听闻此话,我离开的脚步一顿,你小子以后千万别栽在姑奶奶手里!
      离开令人厌恶的纳粹分子后,我又拿了一盘水果,坐在了礼堂二楼的台阶上,许是最高长官离席的缘故,舞会逐渐热闹起来,音乐也从原来的古典乐曲往爵士风格转,我看着一楼的男男女女,不由地感叹,日耳曼人,金发碧眼,确实养眼,我一口水果,一口香槟,看着他们相拥,热吻。没想到上世纪年轻人的舞会也是很丰富多彩的嘛,渐渐地我竟也有了些醉意,突然,肩上一重,我转过头去,见一位褐色头发的男孩站在身后,接着他身形一矮,竟也坐在了二楼的楼梯上,笑着对我说,“你才18岁,不该在这里喝闷酒的,美丽的小姐,你应该多和大家一起。”
      我听闻此话,奇怪地望向这位仁兄,他见我一脸茫然,轻笑一声,又到:“我们这次来,苏格兰场可是一再嘱托不能泄露任何蛛丝马迹,刚才有些过了。”
      听到这句话,我的后脊又开始冒冷汗,不是吧,这是什么运气,我怎么跟苏格兰场也有关系。我尴尬地冲这个少年笑了笑,回到:“我一定注意的。”
      现在一定不能露马脚,要不然就是被几方追杀。
      少年满意地点点头,自顾自地喝起了香槟,突然对我说:“前日被抓进了盖世太保,还是希姆莱身边的二级副官托人把你捞出来的?说来这位二级副官也真是得希姆莱的喜欢,今日见到,确实清俊无比。”
      这话里有话呀,我还是装傻比较好。
      “淑雅,就是他刚刚说你□□的哦。”少年故意揶揄道。
      我讪讪地笑着,不禁腹诽,不就是一个二级副官么,这么嚣张!
      “也难怪,这些党卫军士官们向来都喜爱金发碧眼的日耳曼女人,派普可是一直在追求希姆莱身边的秘书西格德呢。你瞧,确实是个金发碧眼的美人儿。”少年看了我好一会,又盯着一个方向出神道。
      我顺着少年的眼光看去,只见派普确实向一位身材高大的女士献着殷勤,这位女士,金发碧眼,美丽知性,但是委实也太高太壮太成熟了,我又望了望身边的少年,这位仁兄一双深邃的金褐色双眸,温润,绅士,这样的暖男配这样的女士,让人着急呐,不过也不能伤到小哥的心。
      我试探着问:“你不会想约西德格吧?”
      少年一脸你真聪明的表情看着我,看你又帅又识相的份上,我信心十足地对他说,包在我身上,于是在少年殷切的目光中,我走下台阶,向西格德走去。
      “西格德小姐,一早便听莉娜提起您,现在见到您真是十分高兴,莉娜说您对英文和历史很有研究,我初来乍到,想多多了解德意志的历史文化,所以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向您求教呢?”我打着莉娜的旗号套着近乎。
      搭讪第一要则:谈论对方最感兴趣的事!不出所料,西格德果然对我表示了一定的好感,她温和地握着我的手,对我说,“你就是来自东方的Wong小姐吧?我对东方文化也很感兴趣,正想找机会找您聊聊。”
      “我是,不过我不得不纠正您,我的姓氏在我的家乡不是这样的读音,您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话音刚落,成功激起了日耳曼大姐姐的好奇心,看着大姐姐美丽的蓝眼睛,我想我成功了一半。
      “西西,今晚我送你回家吧,东方来的小姐,时间有点晚了,我和西西要走了。”
      “西格德姐姐,我漂洋万里,背井离乡去苏格兰读书,机缘巧合下又来到慕尼黑,看到这里对我们热情的招待,我不经也有些想念自己的家人。西格德小姐介意为我弹一首钢琴曲吗?”我可怜巴巴地看着西格德。虽说我算不上风华绝代,但是扮演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妹妹还是可以的,西格德果然被我打动,摸了摸我的头,向大厅中央的钢琴走去。
      今天的西格德穿着贴身的鱼嘴型黑色礼服,日耳曼姐姐壮是壮了一点,但身材绝对是一级棒,看着西格德白皙的双手在钢琴上翻转出优美的弧度,流畅动人的琴声流泻,我便冲二楼楼梯口挥了挥手,又指了指西格德,比了一个OK的收势,果然不一会儿,温柔的少年就出现在了西格德身旁,郎才女貌,我对自己牵线搭桥的技能很满意。
      正在我得意时,恼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西格德真是好心呐,你不回报一下吗?也对,Wong小姐也许不会弹钢琴。”派普阴恻恻的声音再次在脑后想起,我转过头去看他,只见碧绿色的眸子里盛满了怒意,就如同我玷污了他那纯白华丽的燕尾服。
      “你瞧好了!”为了躲避这尊瘟神的怒意,也为了证明自己,我往嘴里灌了一大瓶啤酒,向大厅中央的钢琴走去,酒精让我这个保守派变成了奔放派,我扯过希姆莱演讲时的话筒,对着话筒弹了起来。
      说实话,我对钢琴的学习断断续续,多年来的应试教育,让我这双手也不似西格德那样柔软优雅,于是发出的都是不连贯的音符,我听见许许多多的人发出不屑的轻哼声,嘈杂的环境中,鼎沸的人声下,酒精浸润着我的每一寸神经,我似乎又回到了那间一个人的琴房,又想起了那首歌。我原是最讨厌音乐,但那首简单的民谣却将堕入深渊的我拉回,于是我为了这首歌,学了钢琴。那首歌叫什么来着?果酒真是上头啊,对了,终于记起来了,if I die young,就是这首歌,手法渐渐熟练起来,这首曾经救我于水火的歌从指间流露:
      If I die young bury me in satin
      若我英年早逝,请将我葬在绸缎中
      Lay me down on a bed of roses
      让我躺在铺满玫瑰的床上
      Sink me in the river at dawn
      在黎明时分将我沉入河中
      Send me away with the words of a love song
      用情歌中的词句为我送行
      oh oh oh oh
      Lord make me a rainbow, I’ll shine down on my mother
      主啊,请让我化作彩虹,我想要照耀我的母亲
      She'll know I’m safe with you when she stands under my colors, oh and
      当她站在我的七彩之下,她便会知道我和您在一起如此平安
      Life ain't always what you think it ought to be, no
      生活并不总像你所预料的那样
      Ain't even grey, but she buries her baby
      总是那样灰暗,尽管她埋葬了她的孩子
      The sharp knife of a short life, well
      须臾生命的尖锐刀锋啊
      I’ve had just enough time
      我已经活了足够的时间
      If I die young bury me in satin
      若我英年早逝,请将我葬在绸缎中
      Lay me down on a bed of roses
      让我躺在铺满玫瑰的床上
      Sink me in the river at dawn
      在黎明时分将我沉入河中
      Send me away with the words of a love song
      用情歌中的词句为我送行
      oh oh oh oh
      The sharp knife of a short life, well
      须臾生命的尖锐刀锋啊
      I’ve had just enough time
      我已经活了足够的时间
      And I’ll be wearing white when I come into your kingdom
      我会穿着纯白的衣服走进你的王国
      I’m as green as the ring on my little cold finger
      就像是我冰冷的手指上的指环那样青涩
      I’ve never known the lovin' of a man
      我从未感受过一个男子的温柔
      But it sure felt nice when he was holding my hand
      但当他握着我的手的时候,那感觉应的确那样美好
      There’s a boy here in town says he’ll love me forever
      这座小镇中有一个男孩说他会永远爱我
      Who would have thought forever could be severed by
      但谁知道永远竟会就这样天人两隔
      The sharp knife of a short life, well
      须臾生命的尖锐刀锋啊
      I’ve had just enough time
      我已经活了足够的时间
      So put on your best boys and I’ll wear my pearls
      所以穿上你最好的衣装,我也会戴上我的珍珠
      What I never did is done
      我终于完成了我从未做到的事
      A penny for my thoughts, oh no I’ll sell them for a dollar
      一分钱想买我的思想,哦不,我的出价是一块钱
      They're worth so much more after I’m a goner
      当我成为逝者之后他们将更有价值
      And maybe then you’ll *hear* the words I been singin’
      也许到那时你才会真正听懂我唱的那些歌儿
      Funny when you're dead how people start listenin’
      在你死后人们才开始倾听,这是多么可笑啊
      If I die young bury me in satin
      若我英年早逝,请将我葬在绸缎中
      Lay me down on a bed of roses
      让我躺在铺满玫瑰的床上
      Sink me in the river at dawn
      在黎明时分将我沉入河中
      Send me away with the words of a love song
      用情歌中的词句为我送行
      oh oh oh oh
      The ballad of a dove
      鸽子的歌谣
      Go with peace and love
      总是带着平静和爱
      当我弹奏完最后一个音时,原本嘈杂的舞会却出奇的安静,昏黄的灯光下,我看着一张张青春飞扬的面孔,不禁想到也许他们都要战死沙场,历史的长河中,我们都是微不足道的。
      于是乎,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我竟然用德语,就着希姆莱演讲的话筒,当着这么多党卫军的面,说到:“Wenn ich jung sterbe, begrabe mich in Satin,Leg mich auf ein Rosenbett,weil ich für meinen Glauben sterbe”(若我英年早逝,请葬我以绸缎,颂我以花,因为我为我的信仰而死。)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大重新整理了故事情节,查阅了相关资料,大大会努力把文章越改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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