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的最后一个春天二战》归来home

2、第一章

　　我叼着一根草叶，躺在监狱铁板床上，望着那扇小窗外的小鸟发呆。“哐”门被打开，女人被扔了进来。她哆嗦着爬到我对面的铁板床上。“你不处理一下伤口吗？”我试着用蹩脚的德语和这个陌生女人攀谈。回应我的却只有窗格外“啾啾”的鸟鸣声。实在无聊我便数着这只小鸟究竟会一直叫几声，就在我数到13时，铁板床上的女人突然动了起来，她走到了窗格边，仅剩的阳光被挡住，我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就在我的好奇心愈发浓烈时，牢房大门上的窗格被拉开，一双翡翠绿的眼睛出现在窗口，眼睛的主人对着狱卒吩咐了什么，牢房门再次被打开，我被揪了出来。
　　我抬头一看，这可不就是下令把我抓进来的那个人吗！
　　他勾起嘴角温柔一笑，用流利的英文道：“十分抱歉让您受了几天牢狱之苦，王小姐。”
　　王小姐？他这是查清我的身份了？果然，他又道：“王小姐，请跟我来，莉娜小姐在警局门口等您。”说完，他绅士地微微颔首，示意我跟着他来。男人截然不同的处理方式令我不安起来，这是要骗我去做黄皮肥皂还是人体试验？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不过眼下我也只能乖乖听话，我抬脚走出牢房，狱卒再次关上牢门的那一刻，女人突然冲了出来，撕扯着我的衣物，如同被激怒的野兽，男人用力将我扯离了这个疯女人，并对狱卒做了一个什么手势，随即便是“彭”的一声枪响，女人头部中枪，倒在地上，眼睛里最后一抹神采消失了。我被枪声吓得跌倒在男人的脚边，双手紧紧抠着泥泞不堪的地面，呢喃着：“她死了吗？她真的死了吗？”从女人头颅中流淌的暗红色液体无声地回答了我这个问题。许是我的样子太过狼狈，男人吩咐狱卒将我拉起来，随后递来了一方白净地手帕。“王小姐，莉娜还在等您。”男人好脾气地看着我道。
　　“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杀人呢？”我直愣愣地盯着他的眼睛。
　　“随随便便？做错事的人不该被处决吗？”这句话像一把大手，扼住了我的喉咙，我没有立场为这个陌生女人说些什么。
　　我望着男人骄傲的翡翠绿眼睛，突然明白自己究竟身处怎样的时代。这个时代没有法律，没有人权，有的是独裁者和被统治者。
　　我低下头，平复自己愤恨的内心，擦掉脸上地鼻涕和眼泪，整理好衣物后，跟着男人走了出去。
　　熙熙攘攘的街道再次出现在眼前，阳光很好，名叫莉娜的女孩拥住了我，鼻尖被甜甜的玫瑰香味填满，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松弛，疯女人的身影渐渐地被阳光、玫瑰花的甜香洗去，我开始想不起那个女人的音容笑貌，我想不起那个阴冷潮湿的监狱，想不起这个时代的荒谬，我知道的是我想回家了。
　　“王，我带你回去吧。你需要好好休息。”柔和的声音环绕在耳边，我的意识已经模糊，梦呓般的回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