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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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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全给我走,都闲的干嘛呢。”
闻讯赶回府的香公子,一进门就看见狼狈不堪的一双父母,急急怒斥下人们走开。
王氏见着儿子来了,像是找回了勇气。抱着儿子就嚎啕大哭。香左臣却是烦透了
“你哭什么哭,这一切不都是听了你的意,一切都是你安排的,这下受了辱,又在这哭,烦不烦人。”
香公子从没见过父亲这般态度说母亲,一时不知怎么开口是好,好好安慰道
“父亲,这什么事过不去的,这般吵闹,让人看了笑话。”
香公子这才在母亲断断续续的话语间听明白。
“父亲,不就一个丫头吗。何必呢。就让他们司徒家接了去又怎样,到时候御王爷那边怪罪下来,就说司徒家执意要将那傻子嫁过去。咱们香府比不得一品大将军,只能屈权了。照我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赶早找个机会让皇上见着姐姐。等姐姐后宫稳了,你又是国丈,他司徒再能耐你也不用这般忍让了。”
香左臣无奈的摆摆手
“一切想来不远,却也似天边般不着边际。本来晚上是个好时候。听说皇上作为婚宴的座上嘉宾。刚好让锦绣以送嫁之名,让你跟你姐姐一同去赴晚宴,可现如今难办了…”
一想到这又是气恼的直指着王氏
“看个人都看不住,怎么让那丫头偷跑了出去的。”
王氏泪还来不及收,也是一脸的茫然
“那两个丫头从来做不得什么事来,再加上一个傻子,我又哪能想那么多。只可惜那来不及做假的账目。”
想到这又是心疼到捶胸。
“不许你说静儿的孩子是傻子,晚上你给我去祠堂好好悔过。”
香左臣愤怒的甩袖而去,留下连情绪都来不及转换的王氏,甚是凄凉。
“一个死了那么多年的人留下的遗孤都那么舍不得让人轻说吗?那又为何这么舍弃的了。”
一声冷笑似嘲讽她爱的人多么矛盾。
“母亲,你也是,就算再怎么不满,也不至于当着父亲的面那样说。你我虽然都待见不得那傻子,可你我都明白那个女人对父亲的重要。”
他可是深有体会,曾经当着母亲的面说那个人是傻子,便被尺责一番又送祠堂思过,自那以后他便不再当着父亲的面诋毁那已去的人和那活着的傻子。他天天在国子监司业混日子也混够了,只希望姐姐能进宫坐稳他才可以有作为。
王氏明白儿子的想法,轻挽着儿子的臂弯像突然正常般的冷静
“走,带我去祠堂吧,你父亲会有办法的,你而后去你姐姐那里,你们一起准备准备送嫁吧”
香公子点头示以明了。
这边屋内香盈袖早已红装着身,好不妖娆。那双亮丽乌黑的眸子更是衬的那双桃花眼格外夺人眼目。让人移不开。
黑发高盘,周边更是布满了金色的凤钗琉璃梳,额角的红色宝石更是照的她熠熠生辉。
与之前的轻灵脱俗各居一番绝世之美。看的穆风菱更是骄傲的连连点头,巴不得拉着香盈袖就出去拉着人就介绍这是我外甥女。
香盈袖察觉旁边的秋雨都傻眼的都快流口水了,更是惊觉这张脸的招摇,以前她总哀怨人们因为容貌递给她的异样,虽然那异样更多是鄙视和同情,她习惯了也就好了,可现下就两个人都这番注视让她怎么都适应不了,赶紧的又在那半张脸上抹满了大红的胭脂。香盈袖这才满意的拿着帕子擦手罢休。
穆风菱与秋雨根本来不及阻止,也还没看够。
穆风菱无奈的摇摇头,拿起喜盘上的喜帕轻轻为香盈袖盖上。
落帕前对着香盈袖深深的看着随无长久的相处,可这一上午的相处却像是自己看大的孩子让她打心眼喜欢。
又感叹时间的短暂
“如今这一出嫁就是为人妇,一切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委屈有什么不如意直接回司徒家来,不认识路,只要在南镜都会有人给你带路”
香盈袖鼻子一酸,哽咽了,她从没想过出嫁时家人的交代是什么样的场景。
以往孤儿院长大成家的由院长出席作为长辈,而他们则是作为亲友,不是亲人却似亲人般的出现,虽为感动却也生不起什么太大的感触。现如今居然有了别离的不舍。
穆风菱轻笑着为眼前的人儿轻拭眼角:
“这出嫁的女儿家最忌讳落泪了。要不可就这般糟蹋了。去吧,去看看你的夫吧。”
随着喜帕的垂落,落入眼前的一片红。前途似喜庆却又隐动着不安。
“新娘出阁咯”
媒婆们喜滋滋的牵着香盈袖跨出门。
透过喜帕香盈袖看到一双青锦靴出现在她的脚跟前,无奈喜帕的遮住了她的视线,除了红还是红。
司徒浩然有点愧疚又有点开心,好似自己的女儿般,镇定却又掩盖不住内心的波动。
穆风菱默默轻笑着,轻咳一声司徒浩然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红木盒子,盒子不大,上面上了一把小锁。将盒子交到香盈袖的手中
“袖儿,你这是你娘临死前交于我的,只托我保管到你出嫁之时。现如今该还给你了。”
大抵也知道自己的外甥女应该是听不明白,却当她常人般的解释着,最后竟是抓着香盈袖的双手久久舍不得。面上却是严肃的紧,不晓得的还以为接下来就会被训斥。
穆风菱轻拍开司徒浩然的手,有点看不下去。
“这般拖延,惹了御王爷,怕是我们司徒府都架不住的。若是舍不得这会我们架着袖儿不嫁便可。这香府又不是只有一个小姐。”
似打趣又似认真的说着,让人顺不清到底是玩笑还是便是这么打定的主意。
旁边的香左臣和香锦绣他们却是吓惨了脸。
来人的老嬷嬷脸上挂不住的难看又见着香家主人和香家美人这样的态度更是气愤,他们家王爷就这般被人待见不得越想这心里越是闷的慌。
“这不舍归不舍,误了时辰可是忌讳的事,我们王爷从来不怕忌讳。你们若是也不怕,老奴也不介意你们再回去聊会。”
老嬷嬷说着便自行的走了,随行过来的御王府的人也都随着老嬷嬷走了,穆风菱也不在意。
司徒浩然点头示意媒婆们继续。估计这趟婚是媒婆们最尴尬的一趟了。
香左臣卑恭的在司徒浩然旁边说道着,香锦绣一言不发的默默在旁边不语。。司徒浩然凛然不语,只在最后微微点头离去后,香左臣这才如梦初醒。
离出门起轿还有点时间,香左臣匆匆吩咐下人们为香锦绣梳妆起来,香锦绣带了点羞涩与激动任由来人们牵着着装打扮。
一步一步被牵着往外走,看不见周围的人物景色,却能看见脚下步步踏过的青砖。
喜帕外传来各种祝福,此刻不管真心与否,香盈袖承认她是满怀感动的。
重生的一刻便是她往时奢望却不得的。
原来嫁人是这样的心情,尽管她都没见过她的丈夫是什么样,没有感情基础。
如果可以她愿意去试,试着给自己一个未来。她的未来从此刻起,嘴角不禁的往上杨,如果能看见她一定不知道此刻她美的分外温柔,半边胭脂也影响不得她的光彩。
最后坐定在轿里头。
一句“起轿”
再耳边不停的回荡着,这一晚上司徒府准备的很快。长长的队伍长长的礼嫁随行。
街头的人们全都在议论着谁家的姑娘这般出嫁,丝毫不逊公主出嫁的场面。
想着香学士也摆不出这样的阵势呢,可这喜庆的队伍又是真真切切的在香府出的门。
人群里的议论种种却还是传进了送嫁的马车里,想要掀开窗看看平时安静的人们此刻居然这般碎语,刚抬的玉手便被轻轻按住
“妹妹,何必与这样的平民们见识,你的美貌是要留给皇上的。就让这些人见识了去,也太低了身份。”
香程锦轻笑着一香锦绣沉默着将手放回膝盖轻笑起来,却再也没有任何不满了,待她荣华之时便是尔等俯首之日。
香盈袖掀起了喜帕,连轿子都是红的,想要掀开帘子看看古时候的人和街是什么样子的,却听到熟悉的制止声
“小姐。不要随便掀帘子,不吉利”
刚抓起的一个小角便被人匆匆盖上,却让她看见了冬临。心里一暖,起码她不是孤身一人。
“你怎么也在,我还以为你跟着回司徒家了呢”
“还有我呢。”
只听见另一边传来一个不满的嘟囔。
一听着秋雨也在慢慢的感动,眼眶竟不争气的酸楚了起来。
“我自己跟将军请的命做陪嫁的。”
冬临轻声低语着。
她知道在古代有卖身契这一说,冬临此番低语,香盈袖以为她不是自愿的急急说着
“你若是不愿意,你告诉我卖身契在哪里,我拿来给你,你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的。只是它日是好是坏都不要忘了与我来往。”
冬临诧异却也是心中暖暖
“小姐,奴婢没有卖身契,当年夫人收留我时便不与我签卖身契。所以以往如今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这一番话语让香盈袖有点愣神。忽然对过世的母亲有着莫大的向往,只可惜阴阳两隔。伤心不由而来。
“人本来就不该用这一张纸而定了谁与谁的不同。我想母亲大抵就是这么想的吧”
轻声细语着却还是被冬临听了边,泪从冬临眼眶滑落而出。犹记得当年被一张契约卖掉那人给了钱,当着所有的面撕了一张契约说了同样的话。
这句话好似多年前那个人又在她眼前重复了一般,让她无比的暖心。望着红红的轿子冬临笑的无比的开心。
此刻周围全都是唢呐高吹人群躁动议论,香盈袖从袖口处拿出司徒浩然给的红木盒子,那个锁上的刻着鸢尾花。
香盈袖轻摸上脖子的那根红线,轻轻拉出红线上的挂件,用黄金铸造的小小鸢尾花,鸢尾多出的一根似根茎,此番看来更像是钥匙。
满怀疑惑和好奇的将这头插进锁,只听咔嚓一声锁应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