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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当年的暧视线变得清晰的时候,他恼怒的情绪瞬间冒了出来,不为别的,就为自己这一刻身处的地方。这间曾经拥有无数甜蜜、可笑、荒诞、痛苦与厌恶记忆纠缠着的房间,本以为这辈子都可以不再和这里的任何食物有什么牵涉,可眼下的事实却打破了年暧所有的幻想,他知道,他是个懦夫,所以才会逃离至今,而现在也不例外。年暧赶忙穿好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这个他不愿再多呆半秒的地方。

      坐在回家的TAXI上,年暧几乎是疯了一样对自己进行着心理交战,究竟自己是发了什么疯,为什么又犯了和过去一样的错误?难道还想再一次让心被撕碎,再一次失去所有?!不,现在的年暧已经一无所有了,除了父母留下的大笔保险金之外,年暧一无所有。他不想让这仅剩的宁静被破坏,三年了,好不容易让年暧可以不再那么在意过往。

      “年暧,今天怎么这么晚?刚还有几个小女孩买了你的绘本想找你要签名呢,可惜你不在,我让他们下次来碰运气。”低头整理办公桌的莜琴边忙着手边的活边说着,见年暧半天没反应,她抬头正想说什么却被年暧惨白的脸色吓到了。

      “怎么了年,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莜琴担忧的拉着年暧到一旁坐下,递了一杯热茶给年暧。

      “琴,你说我怎么就这么笨呢?活该我会受伤。”年暧平静到冰冷的声音加上毫无表情的脸,让莜琴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发生什么事了?”

      “呵呵,连我都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在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在那个房间里……”

      “那个房间……”本来还有些迷惑的莜琴对上年暧视线的时候,顿时明白了年暧所说的是什么,只有在说到有关那么人的时候,年暧的眼神才会如此复杂、不安、绝望、失望、伤痛,和仅存的一点点期许,只是在众多负面情绪的掩饰下,年暧看不到那残存的希望。

      “为什么会突然和那个人扯上关系?他不是应该……”

      “你说得没错,但有一点,我们现在并未存在什么关系,我年暧,从前不会,现在没有,将来也一定不会有,只是昨夜真是太荒唐了,只是我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不记得为什么会去那个地方。”

      “不记得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忘了他吧。”莜琴搂着年暧,轻轻抚摸年暧的头,理顺他被疯吹乱的发丝,安慰他。

      之后,谁也不再提起那天所发生的事,的确就像莜琴说的那样,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一切依然在正轨上,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

      这天,年暧正好刚交完稿,到莜琴开的这家画廊来串门,从画廊里间出来的年暧被正好赶来的几个女孩子看到,凑上去找年暧索要签名,年暧扫了一眼画廊一眼,客人并不多,计算着不会影响其他客人的前提下,在这几个女孩手中拿着的绘本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在目送走那几个女孩子后,莜琴从年暧的身后突然冒了出来。

      “那几个孩子看来真的很喜欢你,一个月前就来问过你,之后会经常看到他们到画廊来,今天终于如愿要到你的签名了。”

      “如愿以偿吗?看到他们能开心就好了,谁让我画的东西都只能让人伤感呢。”

      “不要说这个了,我们出去吃饭吧,有点饿了。”莜琴知道年暧又开始伤感了,立刻转移话题。

      “恩走吧。”

      餐厅里,莜琴和年暧坐在靠窗户的位置,这是年暧的习惯,透过玻璃窗将城市的夜晚尽收眼底,如果自己可以像这样冷眼俯览整个世界该多好,可是他不能,他只是凡尘上渺小的沙粒。

      “年暧,看到刚才那几个女孩子我就在想,从你出道开始便有那么多人喜欢你,喜欢你创造出的世界,而至今却没有人可以走入你心里,你却走进了那么多人心中……”

      年暧温和的一笑,没有说话。

      “就是这个笑,你明明是个温柔的人,却将那么多冰冷的东西留在心里,那些东西是不属于你的,虽然我知道,那是你选择的生活方式,只是,你一定没有发现,你的画虽然看起来很冷,可里面却有很温暖的东西,”

      年暧愣愣地望着眼前的莜琴,他从来都没有发现过他的一笔一划会造出什么温暖的东西,他的心不是早死了吗?“你知道,不可能的,也许真的没有谁会再进驻我的心,而我也进不去我想去的那颗心……”年暧仿佛自言自语般望着窗外。

      “无论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实话,只是你自己没发觉而已,对了,等下会有个应酬,年暧也一起去吧,有位客户想见你,说不定又会有新的合作机会。”

      “好。”对于工作,年暧从来不曾推辞。

      “年暧,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温先生,旁边这位是宁先生,温先生、宁先生这位就是以《恋一夜》那本绘本一炮而红的年暧……”声音仿佛在远去,渐渐的,在变小,消失,年暧已经不知道他是怎么从会客室出来的,只知道,他们公司以不菲的价格签下了自己绘本的独家代理权,只是,年暧并未感到高兴,对他而言,这一切仿若世界末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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