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而上吧！[电竞]》生菜队长

6、我想拿世界冠军

　　如陈宁所说，之后他真的有不短的一段时间没有找她打游戏，而且，泱泱见过的几个俱乐部内ID，这些天都没有亮起来。
　　想起陈宁说有比赛，她摸出手机，在对话框里打上了‘祝比赛顺利’，但迟迟没有发送。她在想，这时候说这话合适吗？明明知道人家需要的是什么，想听的是什么，说这句祝福就总有一种答非所问的感觉，归拢成一句话：有用吗？

　　“哎——呀——”把手机扔到一边，胡乱揉了揉脑袋。
　　最近乱七八糟的问题真是多了，生出大脑功率不足的错觉，好像高考冲刺的时候都没有现在困惑、困难。

　　今天父母都出门上班去了，不然，她绝不会犯愣如此之久。

　　手机提示音响起，来自‘顾得猫宁’的两条未读消息。
　　解锁。
　　顾得猫宁：谢谢[比心]
　　顾得猫宁：你相信UH会拿冠军吗？

　　原来刚刚的消息不小心发出去了啊……

　　同时，来自一串陌生号码的电话打到了泱泱的手机上。

　　“喂，您好？”
　　“您好，请问是于泱泱……小姐吧？”
　　“啊，对，我是。请问您……？”
　　“我是Unsung Hero的战队经理，我叫郭子柯。听说您在A市上学，家也在这边。我刚好出差经过，请问有没有时间？方不方便见一面呢？”

　　泱泱知道，肯定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刚好经过，心下了然，只停顿了大约三秒钟时间，回道：“好。”

　　她发现UH的人应当属艺高人胆大，好像约见面都喜欢把地点定在网吧，明明是个游戏战队，明明在网吧里被认出的几率会更高，明目张胆这样进出网吧真的好吗？虽然她不过只见了UH的两个人而已。

　　熟悉的开场白，不过有了陈宁的铺垫，郭子柯并不算太惊讶。

　　“人如其名？好像确实不太爱说话。”
　　泱泱心想，这人好像也确实不太会说话，说出口的像是个问题，末了又给自己添上一条结论，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唉……好吧，我还是直接说正事好了。”郭子柯吸了一口果汁，把一个文件夹放到了桌面上，随后开口：“关于战队的情况，猫宁应该都和你讲了一些，其他的呢，我想这些天大概你也通过网络了解了一些。对我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泱泱认真想了想，说：“暂时没有。”
　　“好，那你看看这个。”
　　郭子柯也是很爽快，他刚才拿出来的文件夹里是两份合同。

　　里面白纸黑字写着，许诺年薪三十万，两次付清，基础工资月均不低于两万，目前奖金分成为五五分，关于直播、宣传、广告代言等的工作内容以及利益分配，都作了较为详细的说明。

　　估摸着小姑娘应该差不多将合同内容看完了，郭子柯才再次开口。

　　“三十万，不低了，远远高于你现在直播的收入。当然，职业选手也是要进行直播的，不过在你的粉丝基础之上还会有战队的粉丝，粉黑不论，单纯对比直播收入，也是存在差距的。关于未来规划，我认……”
　　“我没有考虑钱的问题。”
　　“……”现在轮到郭子柯说不出话来了，可能他有些想当然，对于一个没有步入社会的学生而言，钱难道不是赤|裸|裸的诱惑吗？如果她在犹豫，那么他就会给她算一笔账，相信寡言理智如她会权衡好的。

　　“对于新人，对于学生，我承认收入可观。可是……”

　　听到‘可是’两个字，郭子柯的心都提起来了，她要是不在乎钱，那么会说什么。

　　“可是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钱？我不认为我值得这个工资。”
　　“……”
　　“而且B市和A市的距离太远，这一定会影响我的学业。”
　　“等下……”
　　“我能给UH带来什么呢？别说是职业联赛，我连线上线下高校、城市这些都没有参与过。您认真的考虑过，认为这样合适吗？”
　　“等、等一下……”

　　问出了近几天最困扰的问题之三，泱泱停了下来。

　　坐在旁边的郭子柯眉头锁在一起，一边的眉毛微微上翘，好像他比于泱泱更为困惑。
　　“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不是战队。这位同学，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还要……”还要冷漠，不过后面的两个字他吞吐半天，最终没能讲出口。

　　无奈地扫扫头，一边是着急，一边是失落。现在打比赛的在他眼里还都是一群孩子，‘掌握’着几个人的未来怎么可能不着急？至于失落，他平时是会给自己铺设很多后路的人，唯独这次火烧眉毛了，别说Plan N，就是Plan B都没有。
　　确定自己已经整理好面部表情，不形于色之后才好抬头。

　　重新对上女孩视线的时候，一瞬间火大，眉间更皱了两分。

　　胸口起起伏伏，像是在努力平复心情。
　　“说了这么多，其实我没能理解。陈宁评价您是一个非常冷静、理智，有大局观的选手，但在我看来，您对自己的事情……一塌糊涂。恕我冒昧，您，喜欢这项运动吗？”

　　“……”

　　于泱泱没料到郭子柯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实话说，她慌神了。
　　考虑过时间分配，考虑过家人态度，考虑过自己适不适合，考虑过为什么看中自己，考虑过那么多那么多，但她好像没问过自己：喜欢吗？

　　郭子柯后知后觉，自己好像太激动了，虽然不妥，但也难怪，他太着急了。轻咳出声，准备给最先找个台阶下。还不等找好，于泱泱先开口了。

　　“我不知道……”
　　“……”郭子柯也没料到。
　　他没料到于泱泱会回答，更没料到她会回答不知道。至多是个体面回答‘喜欢’，又或者是个直白坦荡的‘不喜欢’，这‘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什么喜欢的。”当她对上郭子柯诚炙目光的时候，竟然有些心虚。

　　两个人面面相觑。

　　再半晌，郭子柯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光盘。

　　“这个你看看吧，本来是拿给赞助商看的，但是现在我希望你能好好看一下。有以前的宣传片，还有一个是今年年末跨年宣传的音频部分。”
　　“好，谢谢。”双手接过，拇指轻抚着光盘壳子，是不是有些沉重？

　　郭子柯率先站起了身，右手递到一半又收了回来，言尽于此。微微欠身，走出了网吧。

　　泱泱回到家，发现父母还没回来，就直接一头扎进自己的小房间了。
　　瘫坐在小沙发上，自觉又回到见完陈宁的状态了，不喜欢……不去不就好了么，还在这边纠结个什么劲，有什么可纠结的。

　　“那么ban神，网友都在说您此战封神，也很好奇您是因为什么原因开始职业生涯的？或者说什么契机之下？”
　　“……”
　　“哈哈，这确实可能是个不太好回答的问题，毕竟……”
　　“因为喜欢吧。”
　　“因为喜欢？”
　　“嗯。并且期待见证它的变革，自己添一笔。”
　　“这么说，ban神的目标不仅仅是一场赛事的冠军，有着更宏大的理想……”
　　……

　　后面还有很多记者的问话，不过泱泱都听不进去了，大概现在对‘喜欢’二字有些敏感，同样是对于职业的一个开始和展望，人家可以坦荡说出‘喜欢’，而自己在别人明确问出是否喜欢的时候，都没能答出，才两个选项而已。

　　和泱泱同样迷茫的还有郭子柯，他话已经放出去了，预招揽一名很有话题度的选手，赞助商对此持观望态度，不过赞助确实稳下来了，如果于泱泱没有答应自己的邀请，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都知道小郭导心情不好，谁也不会那么没眼力见儿上前打扰，但是陈宁是从来不管这些的。
　　他上去‘啪’地给了郭子柯后背一掌。

　　没有防备，身体猛地前倾，眼镜都滑到了鼻尖位置，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谁干的，他也懒得计较。

　　“烦什么呢？让我们乐呵乐呵呗！”
　　“滚滚滚，别烦我，看见你就烦。”
　　“那可不行，我知道你口是心非，我要是真走了你一定会抱着我大腿哭的。”
　　“……”

　　现在郭子柯是完全违背了自己的‘商人准则’，隐晦作出了没谱的承诺，为一场无准备的仗拉响了警报，真的慌。
　　难怪他竟然选择了和陈宁交一次心。

　　“那个女孩子，可能不会来，咱们需要作下一手准备，赞助那边……我……”
　　“谁说的？？”

　　郭子柯一开始还没明白陈宁这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谁说的’？自己刚刚还没把赞助的事情说完，他问的该是于泱泱来不来的问题吧？深吸一口气，心想：反正这件事大家早晚要知道，先给猫宁打个预防针也好。

　　“我不是去见过她了嘛，她吧……唉，怎么说呢……对职业电竞没什么兴趣吧，可能……额反正我的判断是，她可能不会来。”
　　听完郭子柯的话，陈宁的脸看上去更加诧异了。
　　“她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啊？”现在轮到郭子柯诧异了。

　　陈宁把自己手机打开，递给了郭子柯，是一段微信的聊天记录。

　　于泱泱：祝比赛顺利
　　顾得猫宁：谢谢[比心]
　　顾得猫宁：你相信UH会拿冠军吗？
　　5个小时后……
　　于泱泱：相信。
　　顾得猫宁：那你可得赶紧了，要不然UH首冠你可就拿不着了！！！
　　于泱泱：我想拿世界冠军，举国旗。
　　20分钟后……
　　顾得猫宁：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