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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礼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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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竹走了过去,一旦靠近这个人很难不被对方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场影响,他不由得紧张,联想到拍古装剧时妻子为丈夫宽衣解带的画面。
要死了。冉竹在心里低咒,你脑子里天天在想什么啊,恋爱脑吗?你已经二十八了,能不能沉稳一点?
事实证明在江逾面前他根本无沉稳可言,只是靠近那个人,肾上腺素会上升,心跳会加速。
熟悉的沐浴露香气萦绕在冉竹鼻尖,惹的他鼻头发酸。
是他和江逾还住一起时用的沐浴露,一个国产品牌,热烈的玫瑰香里隐匿着丝丝缕缕柠檬的清淡。
给江逾束腰带,冉竹不得不靠近江逾,他的双手圈过江逾的腰,看起来像要抱上那人。
江逾微微抬起下巴,没有看到冉竹微微泛红的脸。
冉竹想快点给江逾整理好腰带,但越急越出乱,腰带好半天才系成像样的结。
冉竹屏着气,大气不敢出,就怕被江逾听到他声如擂鼓的心跳声。
终于磕磕绊绊帮江逾整理好了衣服,冉竹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他往后退,不小心踩在台阶上,身形微不可查地晃了下。
江逾余光却捕捉到了,不等冉竹动作,他已经自然地伸出手揽上冉竹的腰将人扶着站稳。
过去的记忆呈现在眼前,当时的细节冉竹都记的清清楚楚。
有一年冉竹和江逾在舞台上表演,升降台失控突然升高,冉竹正好站在升降台边缘,重心不稳之中他跳下升降台险些受伤。
后来冉竹身形有不稳的时候,江逾下意识会扶冉竹一把。
“哥,你知道刚才我想起了什么吗?”
冉竹看向江逾。
“古时候妻子不就是这么侍候丈夫吗,只是咱俩位置好像颠倒过来了。”江逾笑笑,又去摆弄桌子上的凤冠。
江逾将凤冠戴在头上:“哥,我戴这个好不好看。配不配做你新娘?”
江逾此时背对着冉竹,正在对着镜子整理凤冠,心情看起来不错。
冉竹看着一身火红的江逾,耳朵微红,微不可闻地应了声“嗯”。
两人终于准备出去。
此时被隔绝在门外的众人各个抱着看戏吃瓜的心思,弹幕硝烟四起。
【徐泽,我劝你现在立刻停播谢罪】
【艹,虽然是做戏,但是和对家,我竹也太惨了】
【徐泽nsl,你果然只配拍网剧】
【日,结婚了,我满地找头】
【CP粉既然坚持磕血糖,那哥哥代言杂志记得也跟上哦】
……
直到冉竹和江逾从房间里出来,两人的扮相惊艳众人。
江逾嫁衣尺码略小,裙摆在脚踝上方。好在上身的绣着金凤的对襟夹袄还算合身,江逾修长挺拔的上身恰到好处地展露在众人眼前。
尤其江逾头顶凤冠,却不显女气,男性阳刚的五官在金钿流苏的中和之下给人英气之美。
冉竹穿着新郎服,唇红齿白,举止儒雅温和,在大红喜服的衬托下,皮肤更如白雪。
【嗷嗷嗷wslwsl,仙子下凡!】
【竹竹我来啦我来啦娶我娶我娶我】
【江逾为爱做受kswlkswl】
【逾竹逾szd!可逆不可拆!】
【江逾女装太可了,老婆我来了】
【前面姐妹是个勇士,江逾都敢泥】
【啊啊啊徐泽我R你大爷,你让我又爱又恨】
……
王晓然第一个坐不住:“哇啊,我能给冉老师做伴郎吗?”
孟一兜头给他冷水:“伴郎已经选好了,你想多了。”
齐映雪小声对孟一说:“江逾这样有点美啊。”
孟一笑笑,不若有所思:“冉哥穿着应该更好看。”
齐映雪开玩笑:“噫,你心动了?”
孟一回以玩笑:“我的心思这么好猜?”
孟一和齐映雪的对话无疑给一竹粉一剂强心针,弹幕上两家CP粉暗中较劲。
主人家看到冉竹和江逾,嘴巴都快笑到耳根了,满意的不得了。
男主人说:“实在太谢谢两位同志了,我已经跟大伙解释过了,一会你们就配合走一下过场,在大伙面前喝一下交杯酒,这礼就算成了。”
婚礼原定是按照旧式流程来的,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化繁为简。
接着有人递上来绣球,让两人一人牵一头。
冉竹拿着红绸和江逾一起往外面走,一路上还有些愣神。江逾回头,恶作剧地扯了一下红绸,冉竹一个趔趄朝江逾身上倒去。
被对方清冽的怀抱抱住时,冉竹有些张皇地推开对方。江逾却不放开他,将人搂的紧紧的,下巴搭在冉竹的肩上。
“别闹。”冉竹皱眉。
江逾侧过头在冉竹耳边小声说:“哥,不想抱你的新娘上台吗。”
江逾这话实在暧昧又诱惑,冉竹无力拒绝,他换了口气,咬咬牙:“放开。”
冉竹推开江逾,不回头地走上舞台,没人看到他控制不住微红的眼眶。江逾任他拉着,也没再说让他心烦意乱的胡话。
就算不回头,冉竹也能感觉到身后江逾的失落,可他现在没有余力照顾江逾的情绪。
他知道以前他们有很多快乐的时光,这种程度的玩笑江逾也没有少开,从前的冉竹要么一笑置之要么和江逾打趣几句,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敏感小气,好像江逾说了什么冒犯他的话。
冉竹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是他也做不回五年前的冉竹。
直播间的粉丝很快发现冉竹在上台前情绪突然变差,而从出门到上台这段时间里,粉丝很快就判断出冉竹的不快来自江逾那个恶作剧的拉扯。
于是江逾的形象在已经在接近极限的底层又降了一层,竹粉已经断定江逾是怎样不知廉耻的吸血鬼。
登上了舞台,宾客们不由看向台上的郎才郎貌的两人。在祝词的时候,所有人心知肚明这些祝词所指向的对象并非是台上替身的二人。
“祝二位永结同心,心心相印。”
“珠联璧合,爱情永固。”
“佳偶天成,同德同心。”
……
全场大概只有冉竹当了真。听着这些祝词,他有些恍惚,有一瞬间以为这真是自己和江逾的婚礼现场。
和江逾刚领证那会,虽然婚前两人说了只是法律意义上的婚姻,但冉竹也不是没偷偷想过弄假成真,也不是没想过他和江逾的婚礼现场。
直到五年过去,冉竹心里那点幻想终于一点点消磨了。
现如今当初的想象成真,冉竹有种物是人非的隔世感。
“哥,喝交杯酒了。这么不专心,在想谁呢?”江逾拿着酒杯在冉竹眼前晃两下,黑亮的眸子有几分戏谑。
“快喝酒吧。”冉竹拿过酒杯勾过江逾的胳膊将酒一饮而尽。
台下传来掌声,乐队开始奏乐。冉竹和江逾也随后走下了台。
两人回到之前的房间,嘉宾们已经因为任务在身去做任务了。
徐泽看他们回来了,赶紧迎上去。
“徐泽,我和哥这虽然是替婚,但也算是完成任务吧?”江逾勾着徐泽脖子,把揽怀里。
“算算,但你他妈能不能先放开我。”徐泽被他勒着很不舒服,“但就是算你们也没收入啊,这是义务演出。”
“那不能够,我哥可是影帝,片酬怎么着都得意思一下吧,一两百万的不嫌多,万八千的也不嫌少。”
江逾松开徐泽就往外走。
“那你至少把衣服换下来啊!”
“不着急,我先去讨报酬。”江逾说着走远了。
看着江逾走远,冉竹倒不担心江逾真会不知轻重趁机勒索主人家。
他打算先把身上繁复的喜服先换下来,徐泽站在一旁却没有往外走的意思。
冉竹:?
徐泽接收到冉竹眼神示意,忙赔笑:“竹竹,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提前真没想到能有这种意外。”
“恩。”冉竹淡淡应了声。
“你不会生我气吧?”徐泽又小心说:“等回头节目结束,我请你好好吃一顿当赔不是。”
冉竹面无喜怒:“恩,要的。”
“那没什么事我忙了?”
“恩。”
“刚才应该很累了吧,你一会换好衣服休息一下再出来也行,我告诉摄像不要到后面来了。”
“好。”
徐泽走后,冉竹关上房门换衣服,换好衣服后江逾正好穿着一身新娘喜服回来了。
正要出门的冉竹被江逾拦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红包:
“哥,我要来一个红包,可以当我们捐赠基金了。”
“恩。”冉竹应道,就要走。
江逾一把拉过冉竹:“哥,你别走那么急嘛,不想看看吗?”
冉竹想说不想,但是看到江逾献宝一样的表情还是忍住了,他拿过红包拆开,里面有两张红票票。
江逾注视着冉竹,似乎在等他说点什么的样子,冉竹有些不自在道:“有两百,还可以了。”
“哥第一次接酬劳这么低的演出吧,另外的回头我给你补。”江逾哄小孩一样。
冉竹淡淡地:“不用了。”
明明年长的是自己,江逾却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把他当小孩一样哄。
不过冉竹不是因此感到被冒犯,他只是担心,害怕自己又陷入被珍视的错觉里。
江逾说:“可是我想补给哥。”
“我不差这个钱……”冉竹皱眉,怕江逾又说出自己无法拒绝的话:“快点走吧,直播一会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