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黑暗养成：囚神》瑟瑟色色

9、剑主

　　夜长昼短，白天到来，晨曦的辉光射过高楼之间，透过拉开的窗帘，落在床上，寂沉睁开眼睛，感觉脸疼，他坐起身，摸上自己的脸，有着硌手的印子，拿起剑来，发现黑银剑柄上刻着繁复的纹路。
　　枕着这把又硬又冷的剑睡了一晚上，我居然还能睡得如此香甜，寂沉哭笑不得。
　　指腹有些湿意。
　　他凑近。
　　水？
　　恍然回过神，他摸向自己嘴角。
　　咳咳。是我的口水……这个，可真的失礼。寂沉赶忙拿着剑进了浴室，拧开水龙头，不出意料，完全没水。
　　自从病毒爆发，算算时间，到现在，已经有十年了，寂沉抬手，抹了下布满尘埃的镜子，神色复杂。
　　他那时候还十三岁，因为科学家父亲的关系，提早进入研究所，最后还得到了舰船登入票，在宇宙舰船飞上天空时，无数的A级丧尸争先恐后的爬到舰船上面，直至飞上大气层，最后的丧尸残渣才不甘的落了下去，那时他认为这便是他经历过的最恐怖的时刻，可后来他明白，宇宙的恐怖才是真正的恐怖，那些奇特的星球，有着或艳丽或灰暗的色彩，散发出能摧毁一切的辐射，发射出死亡的光线，一次一次的，抓住从地球逃出的舰船，把它们撕碎，碾压，灼烧，剥离。
　　我是……幸运的吧？
　　我能回到这里。
　　只是，只是，想起当初那群A级丧尸，寂沉还是头皮发麻，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这地球上不知道已经诞生了多少A级丧尸？
　　“以后，我要独自在地球求生吗？”寂沉迷茫。
　　手中银剑轻颤。
　　【这颗星球还有其他人类存活。】
　　冷漠的话语，分不清楚男女老少，平板无波。
　　寂沉瞪大眼睛。
　　把它握紧。
　　脸上因兴奋而泛红。
　　“还有……其他人类？”不，不可能吧？怎还有人能在丧尸大军的扫荡下存活？
　　【他们被丧尸王庇护，当做活肉库。现在正被圈养在这个城市中央。】
　　【这个世界需要救世主。】
　　战王的语气里流露出些许蛊惑。
　　【那个人就是你，去救他们吧。】
　　“我？”寂沉呆愣。
　　“不……”他为难的垂下头，咬唇，“我做不到……”他哪有力量，去对付那些丧尸，更遑论，丧尸王？
　　只说做不到，但并没有说不想做，对此，战王已经满意，一切，如计划进行，终于，他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可以让你变强。】这次，他要亲自培养种子。
　　寂沉低头看它。
　　手里的剑。
　　“你……究竟，是什么？”
　　【只是一把剑而已。】战王如此回答。
　　寂沉轻笑，摸了摸鼻尖，“那你大概就是最聪明最厉害的剑啦。……你有名字吗？”
　　名字，战王没打算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没有。】
　　“嗯，要不，以后我叫你剑剑老师？”寂沉举起它，非常认真的说。
　　【……】
　　战王诡异的沉默了下。
　　虽然对称呼不在意，但他不免的也觉得，种子的取名太过随便难听。
　　【随你。】
　　寂沉又忍不住笑起来。
　　手臂上还有细细的伤痕，虽然愈合，但留了疤，寂沉把沾满血的睡眠服给泡在各种沐浴露洗发水中，消除血味，他从这个家里的衣柜里，搜出高领的黑色毛衣，套在身上，又难安的剪了布，厚厚的缠在脖子上。
　　手臂和膝盖上也做了防护。
　　用布裹着硬皮书面，里面还加了掰断的筷子，走动几步，轻轻跳了一下，觉得行动不受影响，他便松了口气。“我准备好啦！”握拳。期待，“老师，我该怎么做？”
　　【去外面找到食物。】
　　“嗯嗯！”寂沉非常同意的点头，眨巴眼睛。
　　然后，脑海里没出现声音了。
　　双方沉默了十几秒。“哎？”寂沉仿若明白了什么，不可置信的问，“难道现在就去做？”
　　战王格外吝啬的挤出一个声。【嗯。】
　　“可，可老师……”寂沉戳着手指，欲言又止，“您不教我什么嘛？”
　　【还不到时候。】首先，应该根据种族，改变种子的呼吸方式才对，但是，人类衍生种的身体太脆弱了，根本无法承受那种呼吸方式所带来的消耗，战王也很无奈啊，那只有改变方法，让种子一边进食，一边进行呼吸。
　　寂沉欲哭无泪，可怜巴巴的说，“老师，外面有丧尸，我会死的。”
　　【避开它们就行了。】
　　哦，寂沉眼睛一亮，“要怎样避开它们？”
　　战王高冷的甩下一句。
　　【这是你的问题。】自己解决。
　　寂沉听闻，差点吐血。说真的，这，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战王看他情绪低落，想了想，说，【不用担心。】为了以后的计划着想，种子的成长还不必急着进入生死试炼的阶段，所以，现在战王还不会让种子置于危险境地。【我会保护你的。】
　　奇妙的一句话。
　　收紧的心脏放松，沉甸甸的剑，给予了他莫名的安全感。
　　寂沉凝视它，深吸口气，“好，那我就去试试，避开它们。”
　　小心翼翼的出门，小心翼翼的下楼，小心翼翼的到了街上，阳光落在身上暖暖的，寂沉像是做贼，左顾右盼，紧张的抓着剑，“老，老师，往哪走啊？”
　　战王没理他。
　　寻找食物这种小问题，他觉得种子应该自己解决。
　　寂沉沮丧垂头，失落的随便找了个方向。
　　高楼大厦，商标泛黄，路上的斑马线被血迹污染，纸张乱飞，瓶罐散落一地，这个城市，在白日里安静的可怕，可是，寂沉抬头，天空是广阔蔚蓝的，风是自然清爽的，辉光里有太阳的味道，他多久没感受到了啊，仿佛皮肤都在贪婪的呼吸，汲取这地球的气息。
　　我是自由的！
　　他摊开手，以这迎接美好的姿势，闭上眼，享受一切。
　　可惜，他摊开的手，迎接到的是游荡的丧尸。
　　五只丧尸扭着头，身躯时不时的在抽搐，空气里传来了人类的气味，它们伸长脖子，兴奋的循着风向跑过去。
　　“嗤……嗷……嗷嗷……”
　　寂沉听见了声音，睁开眼，远远地瞧见马路那头，五个面目狰狞，断手断肠的丧尸跑来，他倒吸口冷气，一个弹跳起来，转身就跑。
　　出来还没五分钟，避开丧尸的计划就失败了！“老师！老师！救我！”寂沉拔足狂奔。
　　可是，手里的剑根本没反应。
　　后面的丧尸速度极快，有两只已经爬在了地上，四肢并用，彼此之间只有五米了，“老师啊啊啊——”寂沉惊恐的大喊。
　　他这一喊，可就完了，两边大楼砰砰咚咚的响起跑动声，噼啪，前面掉下玻璃碎片，寂沉慌乱的抬眼，刷的一下子心凉了，是……变、变异体！而且，还是他不知道的品种！
　　高楼幕墙破了一个洞，暗红筋肉的光头丧尸扒在玻璃上，冲下方嘶吼，它的舌头很长，分散成几瓣，每一瓣上都长满尖牙，毫无疑问，被它的舌头给舔一口，那就死定了！
　　绝望，惊恐，死亡的威胁。
　　寂沉眼里泛起泪水。
　　【继续跑。】
　　此刻，在脑子里出现的声音，犹如救赎。
　　“老师，呜呜——”寂沉拼命狂奔，边跑，边哭，“救我啦！我不想死——你说过要保护我的！”
　　有喊的功夫，还不如专心逃命，不过这种求生欲，非常的棒。
　　于是，战王又多说了一句。
　　【加油。】
　　加油是什么鬼啦！
　　寂沉差点崩溃。
　　丧尸不光嗅觉灵敏，听觉更是恐怖，这边动静如此大，自然地，四面八方的丧尸都快速的聚集起来，活人的气味散发在风中，刺激着它们身上的病毒格外兴奋起来，丧尸，变异体，从街道，小巷，高楼，商店，纷纷冒出来，两分钟都没到，寂沉屁股后面跟了差不多六十只丧尸，死神的镰刀架在他脖子上，弯刀已经快要触碰，死亡的威胁，让寂沉爆发出惊异的奔跑速度，他竟然还甩开了一点距离。
　　战王会在丧尸冒出来时提醒他往那边躲避，庆幸于此，在丧尸的包围下，寂沉才能突破包围圈，把它们都甩在后面。
　　寂沉已经不吼了，也不哭了，死死咬住嘴唇，泪水风干在脸上，他只记得，跑，死命的跑，死命的跑！
　　可他能跑多久呢？
　　身体终究会疲惫的，还能跑多久呢？
　　若无意外，他最终只能被丧尸群给吞噬殆尽。
　　可就算如此，他也无法停止的狂奔，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
　　种子就是种子，跟普通的人类衍生种还是有所差别，生死之间所爆发出的力量，支撑了他两个小时，绕着外城区跑了快一半的距离，身后的丧尸群离他最近的有两米，但随着时间移动，这距离在慢慢拉近。
　　寂沉一直在往前跑，他根本不知道后面，有多少丧尸在追他，只听到怒吼，怒吼，怒吼。
　　若他敢回头看一眼，那便会吓得魂飞魄散，那密密麻麻的丧尸，死追不放，望都望不完，像是汹涌的波浪，恐怖的大海。
　　他吸引到的丧尸数量总共为，一万两千五十九只。
　　这幅景象若在十几年前播出去，那便是超级震撼的万人长跑马拉松。
　　战王知道下一秒，种子力量就会用竭。
　　【把剑挥起来。】
　　寂沉宛若傀儡，听话的把剑一抬。
　　空中划开黑色的裂缝。
　　“啊？”寂沉知道这个是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力气用完，双腿发软，糟糕……
　　凭着最后的冲势，脚步踉跄，他的身体往前一倾，摔了进去。
　　以脸撞地，寂沉摔进了一个超市里。
　　他趴在地上。
　　直接昏迷了过去。
　　汗水很快的弄湿了大片光滑的地板。
　　要是就这么不管种子，他会死的。
　　战王出现在他身旁，抬手，手上出现了罐头。
　　【……】下次，该给他留下能自己吃东西的力气。战王掀开罐头盖子，指尖一转，空中飘来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