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灵髓银灯：战神一笑 ...
-
蓝灵灵！蓝灵灵！
又是，蓝灵灵！
这是从未出现过的状况。
寂沉寻遍万千世界，找到战王碎片化身，他的战，每一个战，都是冷漠无情，从不会为外界事物，多停留半分目光，甚至对待自己，被无视，被抛弃，这是寂沉噩梦的根源，他的苦恋，他的欲求，是确定无法圆满的事实，他很痛苦，备受煎熬，爱，是这般绝望的么，爱已成了执念，寂沉，甚至产生了可怕的恨，他恨，这个，无情之神，戏弄他，操控他，可是，就连恨，最终沉淀成了偏执。
他从未放弃一种想法。
不管战，有无感情，他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寂沉就觉得，那是至福。
但，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若战，并不是没有感情，他岂可仅仅满足于此？
只想，毁灭那宠爱加身的生灵！
砰！怀抱着如此想法的种子，却被九王子的力量，击退在地，绒毛滚边，雪氅洁白，黑色长发如瀑垂散，站立于阶上的男子，容色精绝于世，细长且浓密的睫毛，在天色和雪地的交映里，看着像是透明，他的眸，黑而不沉，隐约可见银星，那是多么美丽的眸眼，可那眸眼，自始至终，都只投落在他身旁的女子身上，根根玉白的手指，握着伞柄，王为公主，遮掉了这天地间冰冷的雪。
寂沉像是败家之犬，狼狈的倒在雪地里，他的伞，也残破了。
他低垂着头，发丝遮挡了他的侧脸，只见到，一滴，一滴，血色的花，在他所倒下的白雪上绽放。
“我们走吧。”蓝灵灵为这静默的气氛，感到窒息，她能感受到，这位钟情于战王子的虚假花神心底的不甘，感到庆幸的同时，她又有些同情对方。
战王：“嗯。”他却依旧没看寂沉，只是对蓝灵灵的话语有所反应。
雪花把脚印掩盖，狂风吹动衣袍，寂沉跪在那台阶下，以虔诚的心，低头，落下一吻，到他的神所站立过的地方。
“我不信……”他轻声呢喃。
一把剑，赤红的剑尖，削断了飞扬的发丝，噌，薄刃离颈部仅分毫距离，对着突如其来的危机，寂沉不为所动，他的双手，挨着那台阶一处，神情有些痴然。
“那是，吾王么？”
行狱殺揪住他头发，迫使这人仰起头。
双眼对视，它的眼瞳里，闪烁奇异的光色。
寂沉无言，冷俊的面庞上，只有泪痕凝冰。
“你究竟，是何身份！”虽没得到回复，行狱殺却更加确信，九王子的真实身份，感到震惊之余，涌上心头的还有深深的恐慌情绪，“太异常了！太异常了！吾王可不会……”说到这，行狱殺那清秀的人类脸上出现了难以言喻的表情。
听闻此事的紫游芽脸上的血已经冻住了，他睁大唯一的那只眼，凝视战王离去的方向，嘴唇颤抖。
王？
那是，王？
风雪冷彻骨头，紫游芽咬牙，那颤抖，蔓延到了全身。
他从没想到，自己竟在此刻场景下，见到伟大而尊贵的战王陛下。
战王，神之王，这大世界里唯一的真神象征，祂永远都是高高在上，仁慈却无情的，睨视世间，祂是所有试炼者的信仰，也是所有试炼者的，标榜，有多少试炼者，为了博得战神的注目，而在生死间徘徊战斗？又有多少试炼者，为了追上祂，消失在了攀登的路上？
呼呼，冷冽狂风吹起大雪，紫游芽脸上跃出欢欣喜悦，“王！”他的呼喊声，响亮而急促，“王！”他呼喊着，形神似疯了般，冲着战王离去的方向，狂奔而去。
行狱殺心头一急，转回头也想跟着去，刚才跟死灰似的寂沉，一把抓住了他的剑。
“别走。”
血液沿着剑刃流淌，削铁如泥的利剑，轻易就切进指骨，行狱殺呲牙，露出嫌恶神色，他当然认出了这家伙是谁，不过此刻，行狱殺已经没心思去管他了！
寂沉紧握住剑不放，垂眸，“我告诉你一件事吧。”
日月相逐，雪梨花树混白雪，纷纷落落，掩埋黑泥，残草消亡，虫死羽尽。
紫游芽并未追上战王，不如说，王和那个女人，像是突然消失掉了。
弯刀像月，晃动间，血色之花绽放，王，去了哪里呢？
难道，我只是做了一个梦？
那个试炼者，说的是真的吗？王，垂目了一个人类，一个试炼世界里，连进化之门都没碰到的人类？
无法接受！无法接受！
情绪乱了，愤怒，惊疑，如山崩塌，区区，渺小蝼蚁，竟敢凝目那伟大之所在，有罪，罪恶滔天！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挥舞的刀，并不是因为杀戮，而是清除，作为王的追随者，理该把这些碍事的，玷污王存在的渺小蝼蚁清除掉，这是荣耀！这是赐福！所以，所以，究竟去了哪里？那个自不量力的人类！去了哪里！
别想躲着，只要把这个世界的人都杀完了，自然能找到你！
“他疯了。”行狱杀看着那血流成河之地上杀红了眼的男人，冷漠的说，“这就是修行不够的下场。”
“他只是和我们一样。”寂沉微微笑着，声音轻柔，“忠诚的维护着那位的神圣。”
“不需要维护，那位的伟大，永恒无改，”行狱杀垂头，身子侧着，显得有些歪曲，这动作，更像大世界里它本体姿态，“吾王行事，自有道理可言。”说是这样说，行狱杀浑身的愤怒杀意，也濒临界点了，它无法忘记，那夜里，王子对公主的答复，我愿，两字，它只觉得自己听岔了罢。
“……”寂沉眯眼。
忽然，他和行狱杀都感到了一股寒意袭来，两者同时，望向一个方向，尸横遍地的封城，城门口已无兵看守，突然降临的疯狂杀神，一连三日，见人就杀，恐怖至极，圣君求助花神不成，绝望的带着百姓，丢城而去，谁能想到，山境密花国，仅仅三日，就被灭了国。
试炼者，就是如此恐怖，无论他，是否在战神榜上能不能排得上名次，一旦进入进化之门，试炼者，超凡脱俗，踏上成神之路。
神要灭国，何其容易。
只是这世间，无论小世界，还是大世界，都有规则，试炼世界，更是由规则自动生成，紫游牙肆意屠杀，发泄私欲，自然是触犯了规则。
他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不过规则的使者，系统精灵们对紫游牙的残酷施行，却未降下惩戒，无论是寂沉，还是行狱杀，都感觉诡异，他们在远方看着疯狂的紫游牙，各自揣测，规则的意思。
那突然而至的寒意，从城门口过来，飞舞的弯刀，骤然收住，紫游牙从混乱疯狂的思绪里，短暂的清醒了过来，见到遍地的血，他自己都惊了，但也没容得他多想，一骑兵马队，从城门口转瞬到了面前。
发垂散肩下，脸瘦长，眉毛粗硬，斜刺入鬓，夜国的王，率领着他的骑兵们，终于赶到了山境密花国，他拉住马匹缰绳，马扬起前蹄，又骤然落下，夜皇双眼细挑，双颊凹陷，眼珠子冷冷的盯着站立不动，浑身浴血的试炼者。
“嗯？”
夜皇声低，不怒自威。
紫游牙犹疑的盯着他，这个人，你说他是试炼世界里生出的人吧，但他浑身隐约散发出的那种气息，却是不正常的让自己害怕。
行狱杀也僵住了，不过，比起紫游牙的混乱惊疑，它却表现出了种忌惮不安。
寂沉看它的反应，轻皱眉头。
不过是个试炼世界的人类，为什么，行狱杀和紫游牙的反应，会这么奇怪？
“千万别……”行狱杀放轻声音，对寂沉说，“让这个人知道九王子，就是吾王。”
“他到底是？”寂沉惊讶。
“魔武神行走试炼世界的化身。”行狱杀捏紧了手里的剑，“唯一，可以对吾王造成伤害的存在。”
瞳孔收缩，寂沉瞬时间无言，一种嫉恨，侵害了他的心。
行狱杀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侧头看了他一眼，伪装花神模样的男子，神情还是先前那般丧气，那瞬间闪过激烈情绪，仿若只是自己错悟。
夜皇环顾四周，见到满地尸横，月军兵马混乱，也为这残酷屠杀感到心寒，唯有夜皇，拉着缰绳，手提镇国宝剑，“你可见吾子夜九！”本是询问，他却厉声质问，更多的像是在呵斥。
夜九，夜国九子，名战，紫游牙大怒，眼前之人，区区蝼蚁，岂敢多言那位半句？
片刻清明又被疯狂搅碎，紫游牙头痛欲裂，弯刀飞落，便要把前方夜皇，连人带马，分尸斩断，只见他刀光闪过，提枪骑马的月军，顷刻间，连扬手张目都未做完，纷纷曝出血花，泼洒这血寒天地，紫游牙正要悲怆狂笑，却发现领首夜皇，衣衫破碎，躯体却未伤分毫，他座下黑马发出临死哀嚎，翻身倒下，夜皇跃到地面，把缰绳一抛，抽剑踏步，朝紫游牙刺去，神情间毫无恐惧，只有乖戾，“该死之徒！”
紫游牙惊疑，往后退闪，几次挥刀，刀锋所过，却伤不了这人，而夜皇连刺不中，竟发出野兽般的喊叫，神貌扭曲怪异，与先前之相，歪曲不类一个人，远处观察的行狱杀神情凛然，飘然飞出，手上赤红之剑笔直刺出，扎进沉重血肉，紫游牙张口吸气，眼睛瞪大，一股力量闯进他的脑子里，疯狂肆掠，那股力量，破坏了他脑子还不够，如蝗虫，啃噬完脑髓，开始饥不择食啃噬他的精神意志，他的，灵魂！
至此还不够，前面扑来的夜皇面目扭曲，手上宝剑暂且不论，他气势逼人，那扭曲的长相，惊悚恐怖，恍然间，他眼前出现了面目漆黑，眼珠光亮的形象，“啊！”紫游牙捂头大喊，身体猛然抽搐，整个人仿佛被什么重物碾压，砰的一声，化作一滩血花。
他炸了。
行狱杀见此情况，连忙闪退，正想飘然离去，他身边传来那冷厉之声，“你可见吾子夜九！”
行狱杀听声忙转头闭目，不敢直视身边之人，“九王子，与那蓝国公主，一同离去，不知去往何处。”
“九儿行事，太过荒谬……”
夜皇低语。
行狱杀低身遮目，无言退去，转头，却看到那寂沉，正直愣愣的注视这边，不，应该说，他的身边。
行狱杀心底大骇。
震惊此试炼者目视魔武神之相，无论神志，还是身躯，竟都完好无损。
寂沉……竟然不受魔武神真容影响，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吾王对他，为何如此特殊？
山境密花国，宫殿之上，蓝灵灵躺在战王膝边，发丝垂散，目光呆滞，毫无生气，她此刻，和旁边的石头瓦片，都是一般死物。
一则卷轴，在空中徐徐展开。
上面的字体扭曲成旋涡，战王目视卷轴，缓缓地，他眨了下眼睛。
只差一步，新的容器便能完成。
战之神王，规则演绎化身，也该归于蒙蒙，再无，思想。
消散成，这片宇宙里，随处可见的物质。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灵髓银灯：战神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