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黑暗养成：囚神》瑟瑟色色

18、进化之门：修真世界

　　观云夜昏睡了大半个月才醒来。
　　这段时间他们都待在偏远的山里，借住一家快要坍塌的茅草屋里，寂沉自己尝试修缮茅草屋，还架起了木篱笆，从山里挖了牵牛花栽种过来，于是等观云夜醒来后，周边到处都是姹紫嫣红的花，蝴蝶翩翩起舞，绿蛇游荡叶下，风景格外优美。
　　观云夜靠在门口的篱笆柱子，随手夹住紫蓝色的喇叭花，低头嗅闻，自然是什么味道也没有，微风轻轻吹过，干枯犹如杂草的苍白发丝飘飞，他抬手咳嗽一声，再张开手，黑色污血沾染指间。
　　清减的容颜保持着冷漠，形如枯槁的男子仰头望天，黑色琉璃的眼瞳一圈，银光流转。

　　本源星髓能量持续不断的从大地传输进他的身躯，体内细胞在快速的增殖，凋亡，充盈的能量让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
　　它已然成为了这颗星球演化中的一个异常点，对于异常点，星球有两种解决方式。
　　其一，就像丧尸世界，面对异常点智能AI“希弥”，还有创造出“希弥”的人类衍生种，星球选择使用丧尸病毒武器，清除掉“希弥”还有人类。只是，智能AI“希弥”已窥进化之门一二，提前预知了灭亡危机，及时的创造出了宇宙飞船，带着选中的人类，脱离星球桎梏。
　　其二，便会像是现在，星球自愿供养他本源星髓能量，让他踏上进化之门，飞升脱离。
　　也就是，强制驱除。
　　没有任何一个星球会傻的耗费本源星髓能量，选择第二种解决方式，可战王意念分身，星灵表示，它真心不敢动啊。
　　只有自认倒霉。
　　“战！”
　　寂沉全身上下都裹着布，他抱着木匣子，从羊肠山径走上来，看到等在木门边粗衣布衫的男子，眼睛一亮，裂开嘴笑的傻乎乎的。
　　“你在等我？”寂沉快步走过去，笑眯眯的问。
　　观云夜的目光落在他抱着的木匣子上，“我的剑？”他的声音嘶哑。
　　“嗯。我拜托山下的打铁匠修好啦。”寂沉打开木匣子，给他展示里面的黑剑，“你看，是不是没有裂口了？”自从上次雪山大战过后，战的剑损坏颇多。
　　“还不错。”观云夜眉眼稍微柔和，笑容轻浅，他伸出手，想要把剑拿在手中。杀意，战意，饥饿，无时无刻都充斥在他脑袋里，战，战，战！他必须去战斗！寻找更强者。他是战。战之王。一切混乱和争斗的源头。也是秩序的维持者，支撑世界的树枝。
　　要么在战斗中死去，要么，永远胜利！这就是他存在的意义！
　　无止境……无止境……向上攀爬，最后……
　　手指还没触碰到剑，却看种子，啪嗒一下，把木匣子合上。“嗯？”
　　“不行！”寂沉有些警惕的后退半步，一本正经的道：“你的身子还没养好，现在不适合碰这种煞气十足的剑。”
　　他抿了下嘴唇，补充，“这可是山下大夫说的！”
　　观云夜蹙眉，看着满脸不赞同的种子，轻声，“我需要它。”若想要活下去，若想要攀爬更高处，必须要战斗，而强者，力量，欲望，武器，缺一不可。这把剑跟他很合。他需要。
　　“你不需要。”寂沉目光坚定，他往前迈出一步，声音低沉，“你需要我。”
　　种子离得太近，几乎快脸贴着脸，丧尸只能闻出血肉的味道，观云夜略微的咽下口水，缓缓地，转过头去，盯着木篱笆上交缠的绿藤和紫花，“寂沉，把它给我。”他再次吞咽口水，“我必须……去战斗，必须……”
　　寂沉把木匣子放在地上，看观云夜稍微转过头，他露出坏笑，直接扑上，把他抱住。
　　“这么想要，那你自己去拿呀。”
　　观云夜的视线在木匣子上一晃而过，然后又飘到了牵牛花上，他伸出手，抵挡住寂沉凑近的脸，“你不该这样做。”
　　“我只是抱住了你。”
　　寂沉笑眯了眼睛，低着头，欺近着使劲嗅闻他微敞的衣襟，埋脸磨蹭在他的喉咙，逐渐往上，在他的喉结处，落下轻柔的吻，这放肆的行为，让他紧张的不敢看战的眼睛，只是嘟囔，“这、这可不算什么过分的事……”
　　观云夜在轻微的抽搐。
　　指尖染红。
　　不行。
　　种子成功了，他已经没心思去拿黑剑，摇了摇头，观云夜用尽全部意志，艰难的压制住饥饿感，声音隐隐带着疯狂的嘶响，“放开我！”
　　“我不放。”
　　寂沉反而抱的更紧了。
　　观云夜这下伸出手，也抱住了他。
　　寂沉望着他，那黑沉的眼珠，充斥执拗，无悔。
　　手指滑过种子的脸，沿着他交缠白布的颈，解开他的衣裳，露出了绑着布的胸膛，肩部，观云夜轻轻的眨了下眼，神色迷茫，他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对种子产生如此可怕的食欲。他同样无法理解，种子毫不反抗，甚至很欢迎他吃自己，这种损己利他的行为，是多么愚蠢不可取啊，这样下去，终有一天。
　　你会死的。
　　死亡，即为不合格，即为，败者。
　　战王，不会对一个败者吝啬半点注目。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却如此的移不开视线？
　　“寂沉。”观云夜叹息。
　　“嗯？”寂沉等待着战找好下嘴的地方，他保证会努力的放松身体，让战咬起来更容易。
　　观云夜挑起他的下巴。
　　“脸吗？”寂沉赶紧揉揉自己的脸，声音忐忑，“会不会脏啊。要不我洗一下？”他才刚从山下走上来。
　　“不用。”一阵风吹起树叶，发出细碎的摩挲声，苍白干枯的发丝飞舞，布衫晃动，容颜消瘦却仍然清俊的男子低下脸来，那黑琉璃的眼瞳，圈沿银光闪烁。
　　嘴唇覆盖上冰凉。
　　寂沉瞪大眼睛。
　　嘴唇相触只有几秒，观云夜侧过头，张开口，咬住他脖子。
　　之后，木匣子放在桌上，观云夜真的没去碰了，战斗欲望消减，饥饿感就更加的折磨人，种子无视他的告诫，毫不自知，更加的亲昵他，观云夜深知，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失去理智，到时候就不是咬一两口的问题。
　　若是种子有天会死，那也应该是在战斗中被其他生灵杀死，而不是由他失控杀掉。
　　这不符合战王的规则。
　　没办法，他直接陷入了沉睡。
　　这样一来，寂沉就懵了。
　　“战？”他坐在简陋的床边，戳戳沉睡的某人。
　　没反应。
　　要不是知道丧尸没有死亡，寂沉现在恐怕已经疯了，不过，比起发疯，他现在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他抱着死气沉沉，闭着眼的战，一个劲的摇着他，“战，你醒醒啊！战！”
　　“呜……”
　　“战。”
　　“你和我说话好不好？”
　　“战，你怎么了？你到底……”
　　“战！”
　　细条绿蛇听着嘶哑的呼唤声，进了茅草屋，“嘶嘶。”它企图引起寂沉的注意力。
　　但是寂沉却惶然的抱着怀里的男子，陷入无尽的恐慌无助里，“战，战……”他眼也不眨，死死盯着怀里的战，苍白的脸上红花妖冶绽放，寂沉呜咽着，竟落下了血泪。
　　细条绿蛇实在是受不了他如此大惊小怪。
　　想着等他冷静，再说。
　　把寂沉放置了好几天，绿蛇爬进屋，看到脸上血痕干涸的某人，它瞬时间无奈了。
　　过去。
　　一口咬下。
　　寂沉有了点反应，双目无神。
　　“嘶嘶，嘶嘶……”
　　“啊？”他听着蛇嘶鸣的声音，居然懂了！惊喜不已的说，“他只是睡着了？”
　　“嘶嘶。”
　　“原来是这样啊。”寂沉低下头，掐住战清瘦的脸颊，“什么也不给我说，就沉睡了，战，你……”他气呼呼的鼓起脸颊。
　　战已经沉睡了，他这满腔怒火也无处发泄，早知如此，他还不如就让战拿着黑剑，大杀特杀呢。
　　怕自己掐疼了战，寂沉赶紧松开手，仔细吹了吹，然后茫然的抱紧战，他看向绿蛇，“图洱，战多久才会醒啊？”
　　“嘶。”鬼知道。
　　寂沉面如死灰。
　　天啊，战不会对他笑了，不会跟他说话了，这种孤独寂寞，他怎受得了！
　　绿蛇看他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无语的一甩尾巴，溜之大吉。这家伙超麻烦的。
　　观云夜没有梦，因为战王沉睡，也从不会做梦。双眼一闭一睁，对他来讲，只是瞬间，但外面岁月却已过三年，他是被饿醒的，饥饿，显然已经无法用沉睡来抵抗。
　　当他睁开眼，发丝无风自动，四周帷幔飘飘。
　　三年前的茅草屋，现在已经是雕梁画栋的精致小楼。
　　外面天空雷声隐隐，乌云凝聚。
　　寂沉正在外面挖土种花，看到天现异象，一扔锄头，几步跨出，身形虚幻，他的速度太快，竟一个呼吸，就到了楼上！“战！”
　　还没坐起的观云夜被他一个熊抱满怀。
　　“战！嗷呜！战！”
　　寂沉情难自禁，委屈又欣喜，抱着他上嘴啃，糊弄的观云夜满脸口水。
　　“你太无情了，战，呜，我好想你。”
　　“每天每夜，每时每刻，我都想你想的快疯了！”
　　“战。”
　　“不许你再睡了，答应我，不许了！”
　　“战，战……”
　　舔着，啃着，观云夜已经被他压在身下，寂沉咬着嘴唇，像是被抛弃的小狗，泪眼汪汪，当然，那只是错觉，丧尸没有眼泪。
　　“你再那样做，我就去死。”
　　寂沉威胁。
　　不得不说，种子拿捏的他死死的。观云夜轻轻颔首，“我知道了。”
　　“你最好真的知道……”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寂沉泄了气。
　　好饿。
　　好饿。
　　“战？”
　　“嗯。”
　　好饿。
　　寂沉趴在他身上，用手戳着他的脸，期待的问，“你有没有梦到我？”
　　好饿。
　　观云夜躲避开他的手指接近嘴唇。“无梦。”言简意赅。
　　“我每天都会梦到战哦。”寂沉抓起他的手，亲吻他的手心，双眼里燃烧着最为浓烈的欲望，他轻咬战的手指头，“战，我……最喜欢你了。你呢？”
　　观云夜陷入了沉默。
　　寂沉望着他。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期待？恐惧？还是……乞求？
　　“喜欢是种什么感情呢。我不明白。”观云夜抬眼，黑琉璃眼瞳银光流溢，“只是唯有你，在恒久的时间里，让我迷失过视线。”
　　寂沉，开心的笑起来。
　　他知道答案了。
　　虽然战好像不明白。
　　但他，已经确定！
　　“你已经很饿了吧，”寂沉低下头，浓密睫毛下，黑眸柔情似水，“吃吧，战，可以先从这里开始。”他用手指，轻轻按压自己嘴唇。
　　观云夜抬手，抚摸他的脸颊。
　　安然浅笑。
　　“嗯。”
　　寂沉再也不犹豫，笨拙的亲吻上去。
　　只是，让他惊讶的是，战并没有咬下他一块肉。
　　战也在笨拙的回应他。
　　寂沉感觉头快晕了，幸福的泡泡是粉色的，在四周飘散开，飞舞，战，我好幸福，我喜欢你，我爱你。
　　“战，”也不知道亲了多久，两人才舍得稍微分开点，寂沉很是疑惑，“你不饿吗？”
　　观云夜没说话，挨近他，继续相吻。
　　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 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
　　“可以了。”
　　不顾种子还在那沉迷回味，观云夜推开寂沉，下了床，几步走到桌子边，拿起两把剑中的紫银长剑。
　　“战，你想干什么！”
　　寂沉看他划出空间缝隙，那本不再跳动的心，收紧了下，他反应迅速跃下床，伸出手，抓过去。
　　观云夜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了。饥饿，会让他杀掉种子，全部吃掉！那绝对不行！只要沉浸在战斗里面，他就能够忘记饥饿吧？
　　“去去就回来。”
　　观云夜声音冰冷。
　　快一步，进入空间裂缝。
　　寂沉抓了一个空！
　　“战——”
　　他惊恐大喊。
　　他不知道战去了哪里。
　　他不知道。
　　只是，一种恐惧和憎恨从心底发芽，让他抱着双臂，蜷缩成一团，这种惶恐，这种愤怒，让他回想起了霍尔撒，老师消失的情况，“不，不可能的……”寂沉咬着自己手指，止不住的战栗。
　　细条绿蛇游过来，趴在他肩膀，嘶嘶安慰，但寂沉，还是停不下颤抖。
　　等了有多久呢？
　　他不知道。
　　战。
　　你答应过我，不会抛弃我，此生此世，都不离开我。
　　我知道，你一定遵循承诺的，是吧？
　　你答应过的。
　　黑色的裂缝，在空中张开。
　　浑身浴血的魔，从空间裂缝里走出。苍白的发丝因为黏浸了太多的血，成了红色，那纯黑的瞳闪烁狂意杀戮情绪，“我回来了。”
　　他说。
　　“战！！”
　　雷声轰鸣！
　　无数道紫雷击碎了小楼屋顶！
　　寂沉向着他扑去，但却踩空了，不，是这小楼在狂风紫雷中碎裂了！
　　怎、怎么回事？
　　寂沉落在地上，格挡开狂风中的木头瓦片！“战……”他左右没瞧见人，恍然抬头，瞳孔收缩。
　　战，衣衫飘然，发丝飞舞。
　　狂风和乌云拉扯着他向黑夜飞去。
　　“我已踏入进化之门。”
　　“会离开这里。”
　　“不，不……等一下，”寂沉咽下口水，仰望夜空，飘然飞飞的战，已经哭了，“战，我，我也会跨进去的，你能不能再等等我？”
　　“我现在，现在就踏入……”
　　“我们要走一起走，一起……”
　　“踏入进化之门绝非易事。”
　　观云夜凝视下方的种子，“只因我乃战王意念分身，所以才能畅通无阻，扶摇而上。”
　　“放心吧。寂沉。”
　　“我答应过你，此生此世，不会抛弃你，离开你。”
　　“誓言，绝不会违背。”
　　寂沉大喜，“那你快下来！战！”
　　他伸出双手，已经做好迎接战的准备。
　　“我太过强大，就算沉浸战斗，也无法抑制饥饿。况且，”观云夜微微摇头，他举起手里的紫银长剑，语气轻忽，“一旦踏入进化之门，我已经不可能落下了。”
　　“可是你说……”寂沉又慌了。
　　“此生，此世。”
　　观云夜看着他，露出温柔的笑。
　　反手握剑。
　　一剑刺过胸口。
　　“接住我吧。”
　　“寂沉。”
　　让我在你的怀里死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战啊啊——”
　　如此，就不算违背誓言，我这一生，这一世，都未抛弃过你，离开你。
　　落在地上了，也不会总想着杀了你，吃了你了。
　　寂沉，我的孩子。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