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金陵十二钗》俩笨猪

19、小刘氏打女，巧姐儿宠弟

　　王狗儿要去起网的时候，王林和王竹，吵闹着非得要去，“你们两个不听话是不要吃板子？”王狗儿这个爹在平安村里，还算着对儿女温柔相待的。

　　毕竟有过曾经的出身，很多时候还是拉不下脸面，如村里那些糙汉子一般奉行棍棒下出孝子的策略，只是为父者的威严，他不得不经常唬着脸威胁两个小的。

　　王林和王竹拉着板儿和巧姐儿的衣裳，板儿笑骂，“你们两个小猴子，你们巧姐儿也不去。”巧姐儿瞪圆了眼睛，摇摇头，“大哥，我去看看效果如何？”

　　王林伸着小手拉着巧姐儿的手儿，巧姐儿看过来，小人儿睁着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巧姐儿，巧既儿的心就软了，抿了抿唇，还是硬着头皮为两个小子开了口，“伯伯，咱们把弟弟们带去也好，两个弟弟也多长些本领，男孩子技多不压身。”

　　青姐儿在一旁等着看王狗儿驳回巧姐儿的话，心想让你欠嘴欠舌儿？回头没脸儿可不要哭才好。

　　王狗儿看看两个小子，最后发了话，“跟着去就好好听话，到了地儿离水儿远着点儿。”

　　王板儿用背篓背着王竹，板儿背着王林，两个人出屋前，又被穿成了球儿。两个小子出门前在父兄的背篓里，冲着青姐儿吐舌头。

　　他们可都看见了自家姐姐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小孩子哪里不明白姐姐是等着看别人笑话？

　　自然就把这当成了青姐儿等着看他们挨揍，如今既没挨揍，还又一次享受了被背在背篓里去玩儿的乐趣，心理得意，立即就做出了反击。

　　王狗儿和王板儿自是没瞧见这两个小家伙反击，巧姐儿低着头走在旁边，只当不见。几个人在两只大狗相送下走出好远，两只大狗才摇着尾巴家去了。

　　青姐儿去了老刘氏屋里的炕上盘坐着继续撵麻绳儿，“姥姥，您说我爹多惯着巧姐儿，那两个小的真是鸡贼，瞧明白了这点，才缠着巧姐儿的，别回头再受了寒、、”

　　老刘氏还没说话，也赶回这屋做活儿的小刘氏进屋上炕就给了青姐儿头上一下子，“你弟弟穿那么严实，闭上你这乌鸦嘴，嘴边儿越发没个把门的，看你再嘴贱，老娘怎么收拾你。”

　　“哎呀，行了，俩小子哪能是青姐儿一句话就说中的？你有话好好跟孩子说不成？我青姐儿你要是给打傻了，看你怎么收场？”

　　老刘氏板着脸儿，话虽是这么说，对于外孙女老针对巧姐儿心里也不满，感觉王青太不懂事了。

　　“可不是？傻了嫁不出去，我就在家吃老子娘的，看看哪家姑娘还愿意嫁给弟弟？”青姐儿眼里忍着泪，又嘟囔了一句。

　　小刘氏作势又要去打，青姐儿把心一横，“我还会装疯卖傻，让他们清净不了，那可真没有姑娘愿进这门，养活一个疯姑子，还要挨打呢！”

　　青姐儿说完这句话，看见小刘氏眼睛都似要睁的立起来一般，抱着头往老刘氏身后躲。

　　“看我不打死你。”小刘氏把青姐儿从老刘氏身边拉出来，青姐儿口里喊着姥姥，老刘氏作势拦了两下女儿。

　　小刘氏诚心要打女儿，老刘氏也觉得青姐儿当打，哪里就拦住了？

　　小刘氏拉着青姐儿往西屋去，青姐儿试图挣扎，一个九岁孩子，哪里能挣脱的过？

　　小刘氏心里发了狠，这闺女越来越不懂事，这些天一直纵着她，想着女孩家心里那点子小心思也能理解，就别因着这个打孩子再伤了孩子的自尊来。

　　到了西屋，小刘氏拿起扫炕笤帚，把门一堵，就往青姐儿身上招呼去，她也不打别的地儿，脑袋和脸儿那是禁地，一个怕打傻，一个怕损了容貌，只往背和臀部招呼着。

　　青姐儿被打的上蹿下跳，抱着脑袋试图冲出门去，嘴里犹不服气，“你们就是这样儿，一千两请回个佛来，一个个的都围着她转。”

　　小刘氏本是想着打两下吓吓青姐儿就好，结果闺女顶撞自己不说，这些天跟她说的那些话，算是白费了唾沫。

　　气得她打姑娘的手臂都加了两分力气，“那一千两和你有个铜子关系？和老王家都没么关系，老子娘的都没说什么？哪儿就轮到你个毛孩子指手画脚了？”

　　青姐儿转着圈圈躲着，脸上早落下泪来，哭唧唧道：“那你们都喜欢巧姐儿，不喜欢我？我就是家里干活的命？”

　　小刘氏咬牙又招呼两下，青姐儿叫唤，“就会打我，我看以后那巧姐儿犯了错，你打不打？”

　　小刘氏气急了，“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双手插腰，大口喘着气儿。

　　看青姐儿眼瞄着门口，退后两步把门堵死，这才挥着短扫帚骂，“巧姐儿犯错，咱们说一声，那孩子就能改的，你呢？这些日子几个长辈顾及你被巧姐儿比下去了，心里妒忌了，难受了，惯着你些，你倒越发上脸来，如今还敢跟老子娘顶嘴，看我不打到你服？”

　　小刘氏正挥舞着扫帚要女儿臣服的时候，王狗儿几人来到冰眼子这里，和板儿放下背篓，把两个小儿子抱出来，叮嘱着“跟你巧姐姐玩儿，不要靠近这儿，看着就好。”

　　两个小的把手伸给巧姐儿，巧姐儿微微愣神儿，真没想到这两个这么喜欢粘着自己，她拉着两只小手就站在这里，微微皱眉，想着冰面上太寒凉了，就低头和两个孩子商量，“姐姐把那筐子翻过来，那样儿你们站的高，才看得清楚，只一点，站在上边不能乱动。”

　　两个小的眼睛俱是一亮，筐子本就在他们眼前，两个人也不等巧姐儿动手，伸着两小胳膊就把筐子捞的更近，巧姐儿翻过来，先把王竹抱在上面，有把王林抱在上面。自己拉着两个孩子的手儿站在筐子中间。

　　“巧姐儿，没事的，不用那么紧张，他俩蹦下来也摔不着。”板儿看巧姐儿一本正经肃着脸儿把着弟弟的样子，很好笑。巧姐儿抿嘴乐了，温声说，“跳下来原不打紧，就怕一时不查摔下来，才疼呢。”

　　王狗儿看见三个人都是一副面色，也咧嘴笑了。一边凿着又冻了一层的冰面，一边庆幸老丈母娘的决定，这几个孩子这么长大，弟弟在长嫂疼爱下长大，兄弟间总能和睦一些个。

　　板儿把那些石头具是往外挪着，爷两个相互配合，没多大一会儿，这冰洞就敞开了口儿，王狗儿喊了一声，“出鱼了。”

　　这就是给筐边儿那三个孩子招呼一声，就和板儿各把着一面儿，把麻绳渔网往冰面上一点点儿拉扯。拉倒渔网最后半截儿，随着网子出来的还有扑腾挣扎的鱼儿。

　　两个小的抽回被巧姐儿拉着的手儿，拍着巴掌，欢呼喊着“鱼。”

　　唬的巧姐儿也无心看那出水的鱼，小心用手揽着两个小的腰。

　　王狗儿和板儿把网子在冰面上往筐子这边拖着，这孩子们看鱼也方便。

　　巧姐儿安抚了一个，先抱下来王林，又把王竹抱了下来，王狗儿父子俩也到了跟前儿。

　　两个小的蹲在渔网前看鱼，拿着小手比量着鱼的大小。

　　王狗儿和板儿往出倒腾，巧姐儿看着，这鱼一共五六条，两条有自己的小臂膀长，三条成人两手长，最喜人的那条真个儿不小，足有两个双胎一样高儿。

　　“有这条大的就够了本儿呢!”巧姐儿心喜感叹。

　　两个小的立马围着那最大的一条去了，拿着小手比量着，那鱼倒在冰面上，还打着挺儿，那几个小的都没了动作，已是冻僵了。

　　“这收获可真不赖，就是夏日里捉鱼也没这容易。巧姐儿真是聪明。”王狗儿抖抖渔网，看了一眼板儿，爷两个又重新回到洞口那里去下网子，手里下着网，嘴里嘀咕着，“这要是攒上个两三天，咱们就值当跑一趟京城去卖鱼了。”

　　“小鱼自家吃？”板儿问。

　　王狗儿手里用石头压着渔网，“小的留够吃的，也卖了，或者让你娘做成鱼干，夏天时候做咸鱼饼子吃也行呢！”

　　板儿笑看着巧姐儿在那里把小鱼都放进筐子里，拿着那最大一条在两个站的直溜儿的小孩面前比量着，“爹，巧姐儿说的对，这最大的一条，一天得一个，就够本儿了。”

　　王狗儿也看见了这一幕，点点头，那条最多长的鱼，一二百文是能卖到的。

　　几个人满载而归，王狗儿背着鱼，王板儿和巧姐儿一人背着一个小的，在夕阳火红的时候回到家，进院子厨房炊烟袅袅，两只大狗许是闻到鱼腥味儿，围着王狗儿比平常都多转了几圈儿。

　　巧姐儿去厨房帮忙，小刘氏神情带着郁色，正在那里切白菜，“去屋里暖和歇会儿。”

　　巧姐儿心道家里肯定是出了事儿，她笑着说了一句，“烧火这活也不累，正好烤烤火。”就守着大灶烧火。

　　“娘，我抓回来好几条鱼，最大的那个有我们高，巧姐姐比量过的。”

　　小刘氏听到两个小得进来眉飞色舞的讲那几条鱼，这心情才好一些，笑着道：“巧姐儿真有法子。”

　　巧姐儿笑着说了书里都写着的，谁看了谁都知道。

　　晚饭时候，大伙才看见青姐儿，见她红肿着眼睛，巧姐儿低头吃饭只当没看见，晚饭为了打鱼的这几个人吃的热乎，小刘氏在他们两口子的正房炕上摆了炕桌。

　　巧姐儿端菜时候看到那短扫帚的把儿都碎了，心里存了怀疑，这会儿看到青姐儿，明白这是挨了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