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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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年末，冬季的荒原上一片寥落景象。
朔风卷尘，衰草连天，一切浓艳的色泽似乎都在秋日被用尽了，只余下天穹的苍色与嶙峋岩壁的灰白。远一些的地方，黑色的枯枝蜷曲着伸向天际，仿佛天上冰裂，含着难言的苍凉凄楚
惨白的太阳事不关己地挂在天上，散发的尽是些毫无温度的光线。丛丛干瘪的草叶随着寒风有气无力地招荡，并不算响的声音却被在场的各人听得清清楚楚。
咲耶的左手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冰凉的刀镡，金属的味道浸染了鼻腔。
宇智波与千手对峙着，仇恨在冬日的寒气中肆无忌惮地发酵，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将此身投入杀戮，创造更新的憎恶。
蓝色的巨人与盘虬的木人拉开了战争的序幕。
一片连绵无隙有如潮水的刀光自咲耶手中出现，她凭此连续打倒了数个千手，很快，火核就被数名敌人包围，而本与他对战的千手桃华则飞速地赶到了她面前。
“千手利贺呢？”约摸是死了吧，尽管心下已有猜测，但是咲耶还是向桃华发问。
那是她以往的对手，互相砍了有些日子，咲耶对他皮糙肉厚的特性再了解不过。但愿他没有被吊着续回了命。
闻言，桃华的表情一僵，又很快化作的隐忍的悲愤，只有手中的刀光变得更加迅捷生猛。
见状，咲耶不再出言挑衅，只专心与她对刀，喷出一枚巨大的火球后急退，接连踢翻两名千手，解了火核之困。
各人有各人的对手，在千手利贺死去的今日咲耶只能四处补刀，飞了不知几把连着起爆符的苦无，千手伤亡不小，响动大得连附近的千手扉间都盯上了她。
“水遁·水龙弹！”一声大喝，致密的水龙卷便呼啸着冲向了咲耶。
宇智波咲耶瞪大了双眼。
“背叛家族！与千手的女人私奔！宇智波咲耶，你必须以死偿还这份罪！”
几日前，暗无天日的南贺神社地下室因她亮起了暗淡摇曳的烛光。
几位长老率族中精英将宇智波咲耶包围，一片昏暗中，双双赤红色的眼珠映着如豆的烛火“审判”着她的罪业。
“那，你们知道我因此得到了什么吗？”
她的嘴角挂着诡秘的笑，亮出了那双与众人一脉相承的眼眸——三枚勾玉于眼珠中徐徐转动，然后，恰到好处地在某一个众人怒气即将溢出的点上，延展、变形，勾勒出全新的图案——
三片箭羽纹抱首衔尾，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环。
“封印记忆，骗取感情，做得到的话，你们搞不好也能有啊，这全新的力量。”
她扯出一个轻蔑的笑，在一片烛光中显得嘲讽非常。不知是在嘲讽日渐软弱的族人，还是在嘲讽自己。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须佐能乎！”
绀色的巨大骨架冲天而起，手中长刀轻挥，水龙卷便被一劈为二，散落满地。
千手扉间重新审视着眼前冷笑着的女人。
第三双万花筒写轮眼吗？
“千手扉间，”咲耶笑着挥刀，嘴里却直接吐出了即使是在和平的21世纪随便说出口也会被暴揍的垃圾话——
“你老婆真棒。”
但凡是个男人就没法不对这句话生气。
果然千手扉间冰冷的眼刀嚓嚓地就飞了过来。
嘛，不过攻击节奏完全没变就对了。
咲耶驾驭着得来不易的巨型骷髅，轻而易举地将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的千手扉间逼入死角。她并没有直接杀死他，反而将之当作小白鼠一般试验着须佐能乎的威力。
左手来两刀，右手刺三下……千手扉间快速地闪避着这漫不经心却足够致命的攻击，心中默默地计算起来。
“啊呀，查克拉好像有点……”咲耶一拍脑门，绀色的骷髅很快就无力支撑，摇摇欲坠地散去了。
“水遁·水冲波！”一道高压的水柱直直射向咲耶脑门，与此同时身侧又射来几枚高速旋转的手里剑！
查克拉附着于脚部，沉重的身躯一瞬间仿佛轻若无物，咲耶轻巧地踏上了那几枚位置正好的手里剑，腾跃而上后扭身就朝千手扉间吹出一个豪火球！
霎时，一片水雾遮蔽了视线。
然后，几枚仿佛是因气急败坏而随手甩出的苦无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就是现在！
“飞雷神斩！”
“丰之苇原！”
降落在宇智波咲耶面前的千手扉间不曾想到，等待他的是一双高速旋转的万花筒写轮眼。
还没有从飞雷神带来的视角转换中缓过来，面前的女人就瞬间消失了。
右手下意识地向后挥刀，左手则握住了那把刺入他后腰的苦无，却还是没能挡住其刺入的势头。鲜血涌上喉头，一时间满口腥甜，千手扉间的身体痛苦地佝偻了起来。
她……在背后！
“扉间！”
“咲耶！”
巨人与木佛停止了动作，二位兄长急掠到自己的亲人身边。
掌仙术的绿光自千手柱间手中溢出，缓慢而有效的治愈着千手扉间的伤口。
“咲耶，你没事吧？”斑扶住咲耶，却对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无可奈何。
“……没事，死不了。”她捂着伤口，指缝间溢出滑腻而热烫的血来。
“斑！我们不要再战斗了！”那边，扉间的伤口终于完成了止血，柱间将封印着兵器的卷轴往地上一抛，“看看我的弟弟！你的妹妹吧！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再一次不得不面对失去自己的亲人的痛苦！”
而斑只是默默无语地看着咲耶的伤口。
“哥哥！你可不要被他们骗了！你忘了之前死去的大家了吗？！”泉奈提着刀从不远处慢慢走来，眼神像刀一般刮着千手兄弟，只恨不能将之斩于刀下。
“斑哥，做你想做的。”
咲耶有些费劲地抬头，她伤在腰上，看着创口面积大，血流的多，其实只是被横砍了一刀侧腰，并不曾伤及内脏。
“作为你的妹妹，我会支持你每一个决定。”
她奉上一个虚弱的微笑。
“……我明白了，”斑在泉奈惊愕的眼神中应承了下来，“结盟书……改日会送去千手族地。”
很好，这样一来，除了受伤之外的事，都正和她的意。
咲耶把脸埋在高高的领子里，几不可察地勾起了嘴角。
“……等一下，”千手扉间的红色眼珠泛着玻璃球般无机质的光，“大哥，为表千手一族结盟的诚意，你为她治疗一下吧。”
“啊？”扉间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柱间疑惑地歪了歪脑袋，由这位一米八几大汉做出，这个动作真的是一点可爱的味道也不剩。“好的好的没问题！斑你把妹妹放地上就行！”
虽然不明白，但是柱间还是乐颠颠地冲上来治疗了。
还真是个算计颇多的男人啊，拗不过斑，咲耶只好老老实实地接受治疗，心里却还在编排扉间。
本来也不是多严重的伤口，不过是看着吓人，偏他要柱间来治疗，不知道的还当她快死了，宇智波欠他们千手一笔大人情呢。
算了，看在如今宇智波一族实力并不逊于千手，结盟舞台也已经被搭建得相当不错的份上，这点小心思便由着他吧。
回到了族地，咲耶总算想起来要对泉奈道谢。
“那几把手里剑……谢啦兄弟。”
宇智波泉奈冷着一张脸转身就走。
要不是她！要不是她！
哥哥又怎么会轻易就被那个千手柱间给骗了呢？
走出烧着炭火，令人昏昏沉沉的房间，纸门外的空气冷而洁净，泉奈仍然感到深深的不快，为哥哥，为宇智波，也为……他自己。
倘若这次咲耶不曾替他对上千手扉间的话……
结局他再清楚不过。
万花筒没有那种能力的他注定死去。
不过是早晚罢了，最多也不过拖着残躯将眼睛换给哥哥。
他还是不够强，所以没有她替他对上扉间就注定要死去。
他还是不够强，所以只能在她受击时丢出几把手里剑救场。
他还是不够强，所以永远无法让哥哥放心，只能任由他为了保护自己与宇智波咲耶而不得不与千手一族缔结了那该死的盟约。
墙外传来族人不服气的声音。
“我看我们宇智波形势正好，三双万花筒，还能干不过对面两个？为什么要结盟？！”
“族长怕自己弟妹死就能罔顾我们亲人的死亡了吗？”
“真是笑掉大牙！那个宇智波咲耶根本不配姓宇智波！你不如问问她野爹是什么姓氏！”
“先是和千手私奔，然后又害得要结盟，上次长老怎么没杀了她？”
“我看这事斑做得要把前族长的牌位气翻！”
“闭嘴！”
泉奈走出门去，万花筒的纹路缓缓地旋转，“斑哥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如若不服自然可以在族会上当面质疑，谁给你的胆子在我家门口嚼舌根？”
杀气放出，一时间几人两股战战，冷汗几欲湿透单衣。
“懦夫。”
为门外众人下了定义，泉奈踱回院中，眼睛隐隐作痛。
斑哥……你的眼睛到底坏到什么程度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