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战国悲惨生活实录》寂想

27、第 27 章

　　一切好像都回到了正轨。
　　普通的上班，普通的交谈，普通的相处。
　　细微的变化难以为外人所知，真正能够体味到其中不同的，也不过只有那寥寥几人罢了。
　　比如两个彼此试探却对真实浑然不觉的当事人。
　　“这个空间和时间啊，有个说法叫弦理论。基本观点是：自然界的基本单元不是点状粒子，而是很小的线状的‘弦’。弦的不同振动和运动就产生出各种不同的基本粒子……你在记？”
　　咲耶吹牛吹得正开心，转身一看发现扉间已经唰唰唰地记上了，吓得赶忙闭了嘴，然而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然后呢？既然用弦做比喻，那么它有端点吗？两端可以闭合吗？它是一维的吗？它……”小小的脑袋里有着大大的疑惑，扉间陷入了沉思，大串的问题被接连提出，打了咲耶一个措手不及。
　　果然是装×遭雷劈啊……
　　“我不懂、我不记得、说这话的人也不在这世上。”
　　拒绝三连还给十万个为什么成精的扉间，果不其然得到了一只狐疑叹惋又没法逼她回答，只能自己憋着的白毛。
　　咲耶暗中长出了一口气，满心都是对武力值爆表的大表哥的感谢，没他做后盾她哪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发言？当然也得感谢结盟给了她在大佬面前满嘴跑火车的机会，如果自己是个其它村的小忍者……绝对会被他拉去挖口供，连几岁尿炕都不会放过的吧。
　　“你认识的死人还真是不少。”他半是嘲讽半是玩笑地说。
　　知道从她嘴里挖不出什么来了，扉间干脆地放下纸笔，赤红色的眼珠轻飘飘地一转，给了她一个熟悉的眼神。于是她乖乖走到一边的的椅子上躺下，准备接受新的检查。
　　木制的椅子和牙科诊所里的那种很相似，只是整个儿都硬邦邦的，颈部的位置加了一个小软枕，算是门二对她的照顾，更准确来说，是当时被她烦不过的产物。
　　……但愿他当时没为这个烦我。身体老老实实地躺着，脑子却不老实地转了起来，讨厌我也好和别讨厌我两个冲突的念头悠悠地飘出来，直接在脑袋里打起了架。
　　耳边传来簌簌的脚步声，撇过头就能看见他拿着托盘向她走来。没了她胡扯的声音，半地下的实验室安静得有点吓人。头顶的光源吝啬地只照亮眼前的一片，落了漆的搪瓷盘叮咣作响，不知盛了什么金属器，配着与恐怖电影相似的气氛没得叫人心生惶恐。
　　被人揭穿内心和撒谎骗人，究竟哪一个更令人心惊肉跳呢？
　　扉间的大拇指指腹是带着薄茧的，拨开、按住眼皮的时候轻轻刮过，便和着被人触到眼睛的慌乱，生出一丝奇妙的痒意
　　“你婚事的事大致可以告一段落了。”最先打破沉默的人是他，并不曾注意到她的小心思，他还在说着相关的事宜。哪个家族有些异动，哪几个人和村外的势力有所牵扯……好像没什么是他不擅长的，说来那些要和人交涉的工作往往也是他去办的。
　　“那可真是谢天谢地。”虽然是半自愿的，咲耶对被利用这件事终究还是心怀芥蒂的。连婚事都要被这样利用，作为穿越女她可真是有够惨的。
　　按照古早的套路来说她再怎么样也该是个玛丽苏吧？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钞票多多随手就买七八十幅油画。会变色的双眼昭示着她心情的变化，七彩斑斓的发色正是她彩o小马人柱力身份的证明！
　　这还是算了吧……不过说到人柱力，她隐约觉得有些耳熟，那似乎是和尾兽相关的什么存在。穿越过来这么些年，只看过几眼的剧情早就忘得七七八八，吐槽技术和一堆没用的信息她倒是记得清楚，也是奇了怪了。
　　至于人柱力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她并不急于知道，毕竟半个月前闲不住出了远门的大表哥就是去捉尾兽的嘛。
　　扉间把她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有喜有忧不知在想些什么，心里突然就冒出些冲动，怂恿着他去试探。
　　“怎么？有合适的对象了？”他对她排斥婚姻的态度假作不知，轻描淡写地那么一问，还特意把探入眼神经一半的查克拉收了回来。
　　咲耶看向近侧的男人，不由得再次开始感慨自己的倒霉，被喜欢的人问这种问题，多狗血的老套路，这狗穿越究竟有什么好，引得一众中二少女疯狂，依她看还不如把她丢到太平洋荒岛求生。再怎么样至少还有在沙滩上画米o鼠一条活路，既不用杀人也不必陷入感情的怪圈，就算被迪o尼告上法庭也比现在强上许多。
　　“拉倒吧。单身狗哪配谈恋爱。倒是空间和高次元啥的……”
　　她随口应着，看着他一丝不苟宝石样的眼珠就觉得糟心，那眼神愈是心无旁骛便愈是衬得她心思龌龊，愈是坦诚便愈是叫她的心思无所遁形。
　　她是瞒了很多东西下来的，她想，不那么擅长说谎，于是只能选择性地说实话，连她主动提出作为交易内容的瞳术也是不可能向他和盘托出的。
　　只要描述的时候多一些主观内容，少一点客观理性，那就真的像是在和戴夫说话，隐形拨号，加密通话——宇智波的世界，扉间不懂。
　　歪比巴卜？歪比巴卜！
　　脑袋上扣着口锅的男人在脑海里说着经典的台词，咲耶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扉间这要是还能听懂，她宇智波咲耶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按照现在的技术水平研究那些未免还太早。眼下的难点还是瞳力流失的问题。”
　　光线一晃，某实验达人就走向了一边的储物架，没了他身形的遮挡，咲耶的眼珠骤然暴露在天花板惨白的灯光下，又痒又涩，然而手刚抬起来还没来得及揉，就被眼疾手快的扉间扯了开来，往边上一丢。
　　“你就这么不注意用眼卫生吧，以后干脆也别来我这了。”火气来得莫名其妙，扉间决定把这归结于咲耶对他劳动成果的不尊重，“还少受些苦头，反正早晚都是一个瞎。”
　　“……你才瞎咧。”
　　咲耶没什么劲头怼了，老是在意揉眼睛、叠被子、鞋有没有放整齐……她干脆地开口：“知道啦，扉间老妈。”
　　“睁眼。”懒得和她计较，扉间取过一边的药水，轻轻地拨开了手下某宇智波病患的眼皮，对方自称不配恋爱的话既叫他安心又叫他糟心，“新的眼药水已经做出来了，大瓶的每天滴，小瓶的用万花筒后滴。”
　　俯下身子，抓准时机一挤，平素“气焰嚣张”的宇智波咲耶便像个噙着两包眼泪的普通女人了。眼睛一眨，多余的药水要掉不掉地挂在眼角，看着就像是在哭。他想起很久以前她滴在他领子里的一点泪水，无由地生出些怜意，最终却还是只能在她询问成分时扯谎。
　　“加了能稳定阴之力的东西。”
　　他当然不可能告诉她里面有大哥的力量。阳之力和木遁他至今也无法完全解析，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让本就傲慢的宇智波对其产生不该有的渴望。
　　眼药水的效果实在是好的意外。一片模糊的水影中咲耶自然注意不到扉间表情——注意了也没用，横竖都是一样的冷淡看不出情绪。
　　大瓶小瓶，一样都备了三瓶，可见扉间对这次成品的自信。斑和泉奈的眼睛都有的救，她心下稍安，把东西规整好了收拾到卷轴里。
　　眼睛的问题不比那些关于时空的困惑，拖一日便少一份瞳力，称得上是刻不容缓。斑沉静而威严的模样她从小见到大，替她挡下了不知多少的恶意，无论如何，她绝不愿看见他失去力量徒剩骄傲的样子。
　　至于她和树里的奢望——瞳术给了她们不该有的念想，实现起来却是难上加难，如今也只能往后推了。
　　那是穷尽一生也不一定能达到的某种极致，并没有那份天赋的她注定只能只望扉间，而想要研究写轮眼的扉间也注定只能从她身上下手。
　　这是双向的选择，天注定他们最紧密的交集只是一场相互利用，余下的便只有树里和同事的关系。各怀心思，各取所需，各有各的信念，一起看这场和平的实验如何发展结尾……这将会是他们之间的所有。
　　她听见外头响起了熟悉的啼鸣，转过头就看见扉间整理完器材正在角落脱白大褂，淡定自若，冷静自持，一张忍界顶配的小白脸男神极了，独独对她的感情与纠结无知亦无觉。
　　他必然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咲耶由着那份怨怼在心中横冲直撞，任凭它对眼前男子的一切做出毫不理智的判定。
　　他对宇智波的感情从来不都是这么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么？好像感情尽是些无用之物似的！他对我们甚至还警惕地很哩！
　　我到底还是个宇智波，咲耶鼻子有点发酸，感情虽有用却实在是没道理，现在连我也成了不讲道理的人。
　　招呼也不想打了，她逃也似地快步走上楼梯，推开门，初夏时节分外充足的日光便争先恐后扑面而来。
　　干热的空气冲散了地下实验室的潮意，门口不知名的灌木在叶脉处凹陷，盛着林间漏下的光斑，亮得好像是涂了层油的叶片在风中轻轻地颤动。
　　再往前走几步，视野豁然开朗。一只鹞鹰伸长了翅膀，在澄明的天空中盘旋，几声鹰唳后又往村口飞去。
　　是斑回来了！
　　咲耶摸着装有眼药水的小包笑了开来，一时间所有的困惑与迷茫都如晨雾般散去了。
　　大表哥就像太阳，至少对她来说如此。他好像有用不完的感情投诸给自己和泉奈，宇智波和柱间，又并不求回报，只盼着他们好。光是想起背后有他的存在，勇气和期冀，那些正面的东西就会涌上心头。
　　把那些令人困扰的东西暂时抛到脑后，留给时间处理吧。
　　又或者出了问题也不怕，尽管她不想给他添麻烦，但斑总是能打爆一切找她麻烦的存在的。
　　这想法也太软弱了，咲耶自嘲，眼中勾玉一转便化作了三枚箭羽，霎时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而跟着她跑出来的扉间眼看着她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原地，愣了愣，才想起要将袖管从白大褂里抽出。
　　无论曾被怎样排斥，她到底还是个宇智波。
　　鹞鹰和她的反应，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是斑回来了？
　　他往回走着，背离了那片骄阳，又一次回到了实验室冰冷而安静的怀抱。
　　公式是多么棒的东西，努力就能够解析。
　　公式的清洁感，公式构造的美丽，公式的客观直白。哪怕随手扔一柄苦无，也能通过计算知晓它的轨迹、它的落点、它每一刻的状态。
　　而这一切都与她不同。
　　……六道仙人啊，给我来个能诠释宇智波咲耶行为逻辑的公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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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咲耶看斑滤镜也超厚的……
而要让她确定自己喜欢扉间只有两个办法。
1.扉间做点什么让她把他和小扉间关联起来。
2.扉间做了仅凭这个就足以使她心动的事。
感情戏真是可怕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