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外传]木叶村头儿土地神》雨莼同在

12、第三天 窃

　　（五）第三天窃
　　“小妖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王妃，请殿下恕罪，王妃就在卧房内，您尽管带走！”山姥跪在“宁次”面前，大气儿都不敢出。就怕眼前的玄王一个发怒抬手将自己灭杀。“宁次”走进卧室，抱起天天（北玄实力较高，可以触碰到阳间事物）。回头瞪了山姥一眼：“回头再收拾你。”说完带着天天头也不回地出了木屋。从小梵的视角来看，天天此刻正被一个看不见的人抱着。小梵知道其中厉害，跟着宁次一言不发，快速离开了山姥可感知的范围。
　　北玄此刻已满头冷汗，声音也很虚弱：“宁次，我顶不住了，我的精神力只能坚持这么久，我要睡了……快离开这儿，刚才山姥只是被我的气势吓到了，等她反应过来就不好了……我的力量还有残留，你还能抱她一会儿……”宁次连忙接过控制权，重新成为主人格。
　　看来一千年前那件事对北玄的伤害极大，哪怕有了其余五显神尽其所能一千年的灵魂滋养，依旧成不了主人格。刚才就控制了不到二十分钟的身体，精神力竟然虚弱成了这个样子，这真是……
　　装13十分钟，续航一年半啊！
　　宁次抱着天天疯狂地赶路，直到再也碰不到天天的身体。此时已经快出了树林，火之寺已经近在眼前。宁次将天天放在一棵树下，用意念告知小梵：“照顾好她，那个木屋里的山姥，我会想办法解决，告诉她不要插手。”
　　宁次悄悄离开，心中不忘吐槽北玄一下：“你可真能编啊，编的我都快信了！说我是你转世历劫下凡投胎就算了。天天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王妃了……”
　　北玄迷迷糊糊地说：“你……你的……”
　　“我的也不是啊……还好她没听见，不然我到了凝体期可以回去后你让我怎么跟她解释！算了，当你为了救人一时情急吧……”北玄没有回应，宁次查看了灵力空间，北玄已经倒在榻榻米上昏睡了。看他的样子睡上几年都是有可能的。宁次意念一动，凭空变出一套被褥，将北玄安顿好。
　　天天过了好一会儿，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是小梵担忧的面庞。
　　“小梵……发生什么了？我怎么……在这里？”
　　“天天老师始终不出来，我越看越觉得那个地方危险，所以就跑回火之寺找人，想到那个小木屋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我想能打败她的，也得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我觉得咱们来火之寺那天在树林里感觉到的力量好像是在保护天天老师一样，所以我就到记忆中的位置，请求那个力量帮我救回老师。结果他真的给了我回应，把你救出来了！”小梵说，“对了，他临走还告诉我，那个小木屋里住的是个叫山姥的妖怪，叫我们不要插手，他会帮我们解决 。天天老师，你知不知道是谁在帮我们啊？他是什么生物呢？”
　　天天没有证据，但内心极其肯定：“宁次，我知道是你，你回来了吗？为什么只是在暗中守护着大家，却不愿意出来和我们相认呢！”
　　“我也不确定，只是知道他和我们是一国的，先回火之寺吧，他虽说不让我继续调查，但没个结果也不好这样直接回村。”天天对小梵说道，内心却这样想：“明明都在附近了，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吗？才不允许再次丢下我跑掉，不见到你我是不会回去的！”
　　天天一肚子火无处发：“总是这样丢下大家就离开……对了我刚才仿佛听到，有人说我是他的王妃？”天天有些脸红，朝着眼前的空地喊道：“想得美，你都是鬼了谁要嫁给你啊！”
　　小梵一脸蒙圈地看着天天。
　　宁次则再次回到火之寺内与芙会和，找了一圈，芙不在寺中，看样子有可能是回土地祠中了。“又有什么事了吗？之前明明说好等我回来在火之寺会和的。”回到土地祠，芙果然已经回来了。
　　“宁次，有大发现，快来！”芙见宁次回来，立刻迎上来，“我们的摆渡人在收魂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被恶灵追杀的鬼魂，我们好像见过呢！”
　　宁次进了正厅，见一个鬼魂在神龛下瑟瑟发抖。鬼魂身上有不少烧伤的痕迹，看起来是因为在阳光下行走造成的。这个家伙宁次还真的见过，正是前两天鬼市卖给他假的古曼童金壳的那个摆地摊的。如果他猜得不错，这家伙被恶灵追杀也和那个金壳有关。
　　为了留存证据，昨天和芙砸碎了其余五个金壳，保留了当初从鬼市买下的一个，现在还放在灵力空间中。宁次取出金壳，将金壳扔在摆地摊的面前：“能说说这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吗？”
　　摆地摊的鬼魂已经吓破了胆，自是知无不言。
　　据他交代，此人生前是一个惯偷，习惯见什么偷什么，偷来的东西也不用，只是喜欢摆在家里看着。死后知道作为一个惯偷必定没什么好下场，因此趁着忍界灵魂接收体系不完善，没有去阴间，而是在阳间的远人烟出继续游荡，仍旧做着偷鸡摸狗的行当。鬼也是需要生存的，因此在偷到一些新鲜玩意儿的时候会跑到鬼市销赃，顺便换些修炼用的东西。
　　火之寺是附近比较大的寺庙，里面的香火贡品对灵体的修行很有帮助，因此惯偷特意寻了一条绕开门神的便路，以便经常潜入火之寺。两天前，鬼市开市之前，惯偷又像往常一样溜进火之寺，本想进入正殿偷贡品，没想到这一回踏进正殿，却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那个空间看起来也像是一个寺庙，不同的是，这个庙中露着阵阵邪气，也没有供奉什么主要的神，而是呈六角形分布了六个小神龛，并无半点贡品。惯偷只能叹一声倒霉，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惯偷顺走了神龛里其中一个神像，和一些画着一堆乱七八糟的鬼画符的纸。临走时感觉到了灵魂波动，料想是寺中寺的主人回来，惯偷便迅速逃走。回去之后看着偷来的东西，自己用不上，也没有什么力量在其中，看样子这个小婴儿神像只是临时做出来要完成什么仪式的，乍一看有些像古曼童的金壳，于是到了鬼市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宰个不识货的冤大头，将这没用的东西卖出去。
　　那天将神像卖给宁次后，刚离开鬼市，惯偷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人跟着他，却一路见不到影子。料想是遇到了比他更高级的鬼魂，没敢直接回到自己的小窝里，又转回到了鬼市，直到鬼市散场。山谷中有些烟气，鬼魂在白天也可以在光线不足的地方游荡，惯偷就一直留在山谷里，找了一个独生的树木，树荫只够站他一个鬼魂。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别的鬼魂也无法近身。可他没想到，眼前的恶灵要比他强大很多，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黑眼，身穿血色和服的娃娃，那个娃娃的做工不算精致，一看就是一个外行缝制的残次品，接缝处都是像手术刀口一样的粗劣针脚，却有着一般娃娃没有的和真人一样的指甲和头发。或许那就是从人身上取下来的……总之，这个娃娃从头到脚透露着诡异。
　　惯偷不顾阳光的炙烤，从树荫下逃了出去，这个娃娃却始终紧追不放，却并不杀掉他，只是紧贴着他的脸，阴森地问他：“神像在哪？”惯偷一路说卖出去了，帮他找回来，一面伺机逃跑，直到发现那恶灵不会跟到土地祠内，这才进了土地祠，向摆渡人们投案自首。
　　“你这样选择就对了，如果你帮它找到了神像，你恐怕会立刻被他吞噬的，至少在我们手中，定会保你，你生前只是惯偷，不曾害命，刑期不会太长。去地狱服刑几十年，仍旧有投胎做人的机会。”芙说。
　　宁次思考着惯偷刚才所交代的：“你说除了那个神像，你还偷了一些纸，上面写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这个……没仔细看过，一开始拿走我还以为是符文，后来发现只是一些普通的记事，如果当时知道不是符文，我都不会拿走！”
　　“放在哪了？”
　　“在我平时的住所，还没来得及销赃，可……那东西一直在追杀我……”
　　“这个你不用担心，告诉我你藏在什么地方，我亲自去拿。你在阳间逗留的也算久了，我这就让摆渡人送你去泰山府，放心，如果你交代的属实，为我们捉拿恶灵提供了有效证据，会算你立功表现，可以减短刑期的。”
　　惯偷交待了他平时藏偷到东西的地方——一个烂尾楼的顶层，宁次和芙立刻向那里赶去。
　　“哇！真是大开眼界！”芙感叹道。惯偷就是惯偷，值钱的不值钱的，有用的没有用的摆满了整整一屋子。不知道的进来，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小空间看上去像个杂货铺。
　　“先找我们需要的东西，其余的反正他以后也用不上了，都收走吧。”宁次和芙分头翻起了上千件赃物，“不偷个几年根本积累不了这么多吧……”芙边说边搬着一堆瓶瓶罐罐。二人一翻就是一整夜，终于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进了灵力空间。芙经过三年多的修炼，修为也有了一定的提升，目前能开启个小行李箱大小的空间。等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宁次再去查看空间，北玄被一堆杂物围绕着，都快没有地方翻身了。“小偷真可怕！”宁次说。
　　“找到他说的那些纸了吗？”
　　“找到了，在这儿。”宁次扬了扬手中的一摞纸，“东西有点儿多，咱们回去一起查看吧。或许里面会有些线索。”
　　离天亮还有不到半小时，宁次和芙离开烂尾楼，回到土地祠，寺中还有两名摆渡人无外出任务，四个鬼差将纸分成四份，一起查找。
　　宁次一张张查阅上面的内容，发现上面的内容多和养小鬼，古曼童有关，看上去应该是养小鬼和出售古曼童的买卖账单，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法阵的图示，当然都是些邪门歪道的法阵。忽然，芙叫了起来：“宁次，快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