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校草成为情敌后》Theface

3、排练

　　闻越登鼻子上脸，“确实，只是因为她和我不熟，熟了以后她会看到我的好的。实话说，我就看不懂了，你个傻呗除了脸还有什么好的。”

　　至于学习成绩优，乐队有演出什么的，有个屁用！

　　贺郁站起来，声音跟外面的冷空气似的，“吃完了吗？吃完了就走。”

　　不等闻越回答，直接把书包丢他怀里，自己走了。

　　“艹！”闻越粥都没喝完，只得抱着书包跟上。

　　走出食堂，没有空调的室外冷风拂面而来。

　　闻越问他，“现在要去哪里？”

　　“去自习室。”

　　闻越：……
　　闻越读大学四年，还没去过自习室呢。

　　贺郁不说话，空身走在前面，闻越背着他书包跟在后面，路过一家校园药店的时候，闻越脑子突然灵光起来。

　　他现在脸上有伤，去教务处自己无从抵赖，但是过几天他脸上的伤消退，看他还有什么证据拿捏自己。

　　想好，闻越朝他喊，“等会！我买点药。”

　　贺郁接过书包，等他去买药。

　　闻越很快就出来了，手上也没拿什么东西，“走吧。”

　　A大是本A市最好的工科大学，有着在全国大学里条件数一数二的自习室，空调饮水一应俱全，四个人一个的小隔间，就算在里面讨论学习也不会影响周围的人。

　　来到自习室，贺郁找了个靠窗的隔间，跟班也跟到旁边坐好。

　　贺郁拿出书准备开始学习，闻越却摸出一管药膏，拧开盖子，在指尖上挤满白色的药膏，眯眼笑道：“大哥，我给你上个药吧。”

　　说着，他伸手把药膏按到贺郁脸上。

　　贺郁惯性偏头，手指却还是贴了上来，“别动。”只好任凭他给自己抹药。

　　视线余光里，贺郁看到他的神情仿佛有几分专注，每个伤痕都认真地抹过。

　　上过药，闻越心满意足，“擦好了。”

　　却看到贺郁要笑不笑地看着自己，“想得挺美的啊。”

　　闻越怔住，“什么？”

　　贺郁拿出手机，点开录音软件，推到闻越面前，“答应了就别想跑，把话录下来。”

　　“什么？”闻越神情懵逼，心里却不自觉紧张。

　　贺郁这个人很聪明，乌黑的眼睛看着人就好像要把你洞穿似的。

　　“把我自愿做贺郁的跟班三个月这句话录下来，我怕你反悔。”
　　“我不录你能怎么样？”

　　贺郁丝毫不留情面，“不录就政教处见。”

　　闻越看着他，后槽牙都咬碎了，终于还是伸手，按住按键。

　　“我自愿做贺郁跟班三个月。”他特意加上，“三个月后，生死各不相干！”

　　三个月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当不认识。

　　闻越按他要求录好录音，却没有在贺郁脸上看到预料中的得意，对方只是收起手机，淡淡地说：“学习吧。”

　　计谋未遂，闻越是真的生气。
　　他不懂贺郁为什么非要自己当他的跟班，又不是四肢不健全，何必呢？

　　贺郁看起书来就不再说话，低头专注书本，时不时在笔记本上写写字。

　　闻越无聊得很，随手拿过他的课本翻了翻，叫什么高分子化学，里面全是一堆看不懂的符号，也就看出来他字写得挺好看的。

　　现在才早上9点，总不能真让自己陪他一上午吧。

　　“我能不能去上个厕所？”闻越问。

　　贺郁头都没抬，“去吧。”

　　走出自习室，闻越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他准备去篮球场上打会篮球，看贺郁应该能学很久，等会在回去。

　　陪人上自习，闻越这辈子还没试过呢。

　　闻越扶着栏杆，一步两蹬地往下跳。听有说话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一开始没听清，再听到的时候，脚步猛地停住了。

　　是莫小雨？

　　闻越几乎条件反射地蹿进了楼道里，没有继续往下走。

　　莫小雨和一个女生朋友很快从楼下走了上来，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清脆悦耳，如同清晨林间的鸟儿。

　　“贺郁没有答应？那你要怎么办啊？”女生朋友的声音略显遗憾。

　　“对啊，他对我说对不起。”反倒是莫小雨的语气还挺轻松。

　　“那你准备怎么办？”

　　闻越贴墙站在走廊的暗处，看着莫小雨往楼上走去。她的声音传回来，“他这次没有答应我，但我会再试一次。只要和他还是朋友，就还有机会！”

　　莫小雨的脚步消失在楼上，闻越从胸口缓缓地吐出气息，心里却不知道什么滋味。

　　只要和他还是朋友，就还有机会。

　　她不会轻易放弃贺郁。这就是莫小雨，永远充满活力，像一朵怒放的花朵。

　　想起自己打贺郁时莫小雨愤怒的表情，闻越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和她当朋友？

　　闻越好半天没回教室，贺郁站起身，从自习室的后门看向走廊，恰好看到莫小雨走进另一间教室的身影。

　　手机响了一声，是闻越发来消息。

　　[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

　　闻越走回宿舍，开足空调的宿舍让室外的寒意一扫而空。老皮刚从卫生间洗完澡出来，看到他，立刻神情关切地问：“阿越，你没事吧？”

　　“有事。”

　　老皮紧张起来，“有什么事？”

　　闻越倒在床上，丧气地说：“不想活了。”

　　老皮知道他喜欢莫小雨，也知道他还没告白，莫小雨就先一步向另一个人告白了。
　　站在床边安慰他，“阿越别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会遇到更好的人。”

　　现在是大四上，课程只剩最后不甚重要的一门模型课，也不到找工作的时间，大学生活从未有过的清闲。

　　四个人的宿舍，乔睿在外面准备考研，丁子亮跟女朋友在外面旅游，只剩皮志航和闻越两个既单身又胸无大志的人整天宅在宿舍，跟猪没什么区别。

　　确切来说，闻越不用找工作，继承家里的生意就行了。

　　虽然闻越很少思考这个问题，可是静下来时，闻越也会忍不住开始想，自己毕业以后到底要干什么？自己真的想去那些野蛮的地方谋生么？

　　跟贺郁说不舒服后，他没回消息。

　　闻越吃了个晚饭就直接睡了，第二天早上，闻越是在电话铃声里醒来的。

　　睡眼惺忪地摸过手机，接通电话，贺郁的声音传来，“早上好，起床了么？”

　　闻越几乎是瞬间清醒过来，“干嘛？”

　　贺郁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可以，昨晚六七点就睡觉，估计睡够了。”

　　“又要去自习？”闻越是真的不想跟他去自习，实在是太无聊了。

　　没想到贺郁说，“今天不去自习。”

　　“那你要干嘛？”

　　“今天是周日，乐队排练。”

　　-

　　贺郁的乐队叫夏日酒精，是他进大学后，和他同在A大的发小夏筱一起组的。

　　夏筱和莫小雨都是音乐学院的，夏筱学的是编曲。

　　因为贺郁高中时就在写歌，在夏筱的鼓动下，夏日酒精成立。

　　乐队四个成员另外两个是大二的俞望和裴言澈。

　　闻越虽然也组了个乐队，取名西朝，跟夏日酒精比起来，西朝就是玩玩而已。

　　夏日酒精已经出过一张专辑，其中的主打曲《催化剂》很火，连闻越都会唱。

　　“我没想过，选择的稳定的困顿的，所有的过去的离开的。绝对还原的真实，氧化一切的情绪。”

　　闻越的西朝录过几首歌，但压根没人知道。

　　其实，闻越一开始没想过组乐队，只是看到夏日酒精在舞台上帅气惹人尖叫的模样，单纯地羡慕嫉妒而已。

　　跟贺郁来到大学生活动中心，沿着楼梯向上走去，还没到排练室所在的三楼，就听到乐器敲敲打打的声音模糊地传来。

　　推开门，乐器声音骤然放大，几乎是震耳欲聋。

　　排练室里有三个人，手拿鼓棒坐在架子鼓后的白短袖是鼓手裴言澈，学土木工程。
　　烫了一头栗色短发的是贝斯手，贺郁的发小夏筱。

　　主唱俞望坐在一边看手机。

　　贺郁进来，裴言澈喊他郁哥，夏筱则毫不留情地谴责，“你怎么才来？”

　　夏筱很快注意到随后进来的闻越，诧异一瞬后，神情立刻变得不一样，“闻越？”

　　“我是机械院的闻越，大家好。”
　　带人来看乐队排练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比如夏筱就时常带女生来，而且还是不同的女生，以至于大家都免疫了。

　　俞望和裴言澈和闻越打了招呼就开始自己的练习。反倒是夏筱，看了闻越好几眼，神情戏谑。

　　闻越环顾排练室，这间贺郁从自己手里“抢”过来的排练室是真的好啊，乐器，电脑，空调，隔音要啥有啥。

　　因为没有排练室，闻越的几次排练都是在校外临时租的地方。

　　“要是没你，这间排练室就是我的了。”闻越忍不住吐槽心里多年的郁闷。

　　贺郁不解，“什么？”

　　“本来辅导员是答应给我的，谁知道你跟她一提要排练室，她立刻把我的排练室给你了。”

　　贺郁抱歉地笑笑，“我真不知道这件事。”

　　闻越想继续阴阳怪气他两句，贺郁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无所谓，反正你也不排练。”

　　闻越：……

　　恰好听到两人对话的夏筱也凑过来，挤眉弄眼，“你们乐队那个黎欢，我天天遇到他来我们音乐系找女朋友呢，估计时间挺多啊。”

　　闻越：……
　　此时就是尴尬得很。

　　还好贺郁已经拿出吉他，调琴去了。

　　他们乐队四个人，夏筱屁话很多，俞望不怎么说话，裴言澈倒是斯文礼貌。
　　至于贺郁，闻越只能用有病来形容。

　　“那首歌大家有什么意见么？”
　　“我觉得言澈的鼓可以在第二小节在进来，然后调子可以升一下。”
　　“试一下。”

　　他们在那边边讨论边弄出一些乐器声，但也没成什么完整的歌曲，闻越无聊极了，坐在旁边沙发上刷微博。

　　独立之声是主要发布独立乐队相关新闻资讯的一个综合博客，今天发布的是最近独立音乐圈的大事。

　　独立之声v：由A城卫视斥巨资打造的《璀璨乐途》将于下个月启动海选，这是一个原创类音乐节目，以乐队为主题，通过多种方式的竞赛，决出乐队top3。
　　届时，国内各路乐队将汇聚A城，展示风采。

　　A城卫视是综艺做得最好的卫视，有几个王牌综艺都是关注度极高的，目前所有人都很看好这个新上的乐队主题综艺《璀璨乐途》，简称《乐途》。

　　上《乐途》等于火已然是现在的圈内共识，虽然目前还不知道最后的录制形式，但通过三轮海选才能进入录制阶段的严苛已然彰显竞争的激烈。

　　可以想象海选时，所有知名不知名的乐队都会齐聚A市。

　　自己的西朝毫无机会，而贺郁的夏日酒精则机会满满。

　　闻越抬了抬视线，排练室的中间贺郁正低头抱着吉他，指间拨出一串音符，随后鼓声进来，连成的轻柔旋律不断地往闻越的耳朵里钻。

　　甚至没有正面交锋的机会。

　　只要有贺郁，永远没自己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