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校草成为情敌后》Theface

17、开心

　　他真的抓得太紧，闻越都感觉自己的手腕微微发疼。

　　闻越知道，他就是要恶心自己，就是不想让自己好过。

　　就像第一天认识自己那样。
　　揉着手腕，闻越恨声开口：“你要是讨厌我，能不能把我当个屁放了！”

　　贺郁抱手倒头睡下，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闻越很想弄他，但想到刚刚他幽深眼睛和钳子似的手掌。

　　如果打起来，自己肯定是打不过他的，这波只能忍了。

　　闻越盯了他半天，直接在他身边倒了下来。

　　逼仄的帐篷安静下来，外面的风声和山林里稀疏的鸟鸣都清晰起来。

　　闻越用手肘重重地捅向身边的人，“滚过去一点啊，挤死了！”

　　贺郁没说话，向侧边挪了挪，给他让出空间。

　　闻越又故意用脚踢他，“让开啊。”

　　看他一直消停了，贺郁伸手抓住他踢过来的脚，丢到一边去，“你还睡不睡了！”

　　没想到闻越发出杀猪似的怪叫。

　　贺郁才发现碰到他受伤的脚。

　　“你是不是想弄死我啊！”要不是还保留一点大学生的素质，闻越简直想骂娘了，“贺郁，你对我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贺郁沉声提醒，“别动了，再动真废了。”说着，他打开帐篷拉链，把白天放在帐篷门口的急救箱拿进来。

　　“再喷一次。”他摇晃药瓶后，给闻越的伤处喷药。

　　闻越索性静静躺着，随他折腾，躺着躺着也就睡着了。

　　阳光穿透薄薄的帐篷布料，带来暖意的时候，闻越醒了。

　　睁开眼就看到贺郁的脸。而且离得很近，只要在往前一点点就会碰到他的鼻子。而且，闻越还发现，自己的手和脚从睡袋里跑出来，跑到他的身上搭着。

　　应该是野外太冷，睡着的时候惯性地寻找温暖吧。

　　贺郁侧身用手臂枕着脑袋，一动不动地阖着眼睛。

　　他确实挺帅，清隽的轮廓就像是建模课上学到的完美建模脸。眼眶深邃，长睫毛盖出一片浅灰色的阴影，鼻梁挺拔，还有一点轻驼峰。

　　难怪曲小婷这么一次次地给他送情书。

　　但想到昨晚的事，闻越简直想把他打成猪头。正琢磨从哪里下手，贺郁骤然睁开了眼睛，问：“你在看什么？”

　　闻越压下心里那一点点慌张，转开视线，起身穿外套，“不能看？你长出来不就是给人看的？”

　　出帐篷的时候，闻越故意用力在他小腿上踩了一脚。

　　听到他啊一声惨叫，才心满意足的出帐篷。

　　早上吃了点东西，本次露营就要结束了。

　　收拾好东西，大巴已经来到停车场等候。

　　上车时，贺郁特意先上去。他知道闻越不会坐自己旁边，他也不想跟闻越坐。

　　但闻越上车的时候，竟然面带微笑地看着这边，然后在贺郁身边坐了下来。

　　贺微压眉梢看着他，言下之意就是问他什么意思。

　　闻越只装做没看到。
　　等到曲小婷上车的时候，立刻站起来，大声招呼，“班长，坐我这里！”

　　曲小婷在众人的起哄声里，带着满脸羞涩笑意地走到闻越空出来的位置旁，问贺郁，“请问我可以坐这里么？”

　　贺郁笑笑，“当然可以。”

　　一路上，贺郁都在和曲小婷说说笑笑。

　　闻越和老皮坐在一起，看着贺郁和曲小婷说说笑笑，笑容都格外温柔，期望中的破防和摆脸色完全没有看到。

　　闻越算是知道了，他的那张臭脸只会摆给自己。

　　“我真的很想看到你——你们夏日酒精在舞台上的演出。”

　　贺郁露出微笑，“等我们有演出的时候，欢迎你来看。”

　　“你会带我去么？”曲小婷期待地看着贺郁。

　　他的眼睛很好看，眼眸是纯粹的黑，看着人的时候总让人感觉有很多的情绪，很多无声的言语。

　　也许是这样的眼神让曲小婷产生了某种错觉，也许是大四临近毕业时的汹涌情绪让她产生了不留遗憾的冲动。让她在这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妄想走进另一个人的内心。

　　就像大四的分别和结束是最真实的，

　　片刻后，贺郁缓缓摇头，“你可以和你的同学一起来。”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曲小婷明亮的大眼睛怔了怔，几秒后，神情里泄露出些许失落。

　　她低下头，声音也低沉下来，“好，我会和同学来看的。”

　　贺郁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转头寻找闻越，没想到他也正看着这边。

　　两道目光碰在一起的时候，闻越唇畔勾起笑意，愉悦抬了抬眉梢。

　　大巴车很快驶入学校，停稳在停车场里。
　　闻越还在和皮志航说着话，路过的贺郁直接把随身的包丢到闻越的怀里，“我陪班长去还东西，给我送到宿舍去。”

　　没有多看闻越一眼，他就跟着曲小婷下了车。
　　闻越：……

　　一天一夜的露营结束后，同学们再次各奔东西。

　　考公考研，找工作，实习，每个人都在奔向属于自己的未来。

　　离这学期结束也只有不到一周。

　　最后一周，贺郁安排的是泡图书馆。

　　临近假期，大一大二的考试也几本考完，图书馆里人不多，倒也是吹暖气的好地方。

　　应该是上次露营真的气到了他，这几天的贺郁格外沉默。

　　闻越穿过一排排书架，找了本《隐藏的现实》在贺郁对面坐下。

　　正好，安安静静地，自己也来提升的学术水平，还没翻开书就被进来的微信打扰了。

　　是闻越的妈妈陈美丽女士。

　　美丽姐：[宝贝，马上就要放假了吧？]

　　闻越：[我还有一个星期才放假。]

　　美丽姐：[妈妈有个事情和你说一下，马上要过年，但是这边的生意出了点状况，我跟你爸爸今年可能不能回来陪你过年了。]

　　看到这条消息，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但闻越已经习惯了。

　　这几年父母在非洲做生意，虽然在经济上给闻越创造了优越的条件，但长年不在国内始终是

　　美丽姐：[宝贝你就算一个人过年也别委屈自己，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就买，如果不想一个人过，你就去表叔家，钱不够和妈妈说，别省啊。]

　　[好，你们在那边要注意身体啊，最近我看那边疟疾什么的挺猛的，可别传染了。]

　　美丽姐：[没事，爸爸妈妈都很好，你自己注意身体。]

　　[嗯，我挺好的。]

　　回完消息，闻越不自觉地叹了口气，翻看的书也不想看了，杵着腮帮子看窗外。

　　对面看书的贺郁抬起头，难得的在他脸上看到几分落寞。

　　“怎么？你还有不开心的时候？”

　　闻越没抬头，声音弱弱的，“要是你每年过年都是一个人，你也会不开心的。”

　　贺郁想起露营时丁子亮说的，他爸妈都在国外做生意，他三年没有和父母一起过年了。

　　所以他父母今年依旧不回来么？

　　贺郁从小父母和睦，家庭幸福，从没想过还有人会需要一个人过年。

　　闻越浅色的眼眸一直注视着窗外冬日阳光下的风景，像是要把外面看出一朵花来。

　　贺郁站起身，把书塞进书包里，“跟我去个地方。”

　　闻越收回目光，“什么地方？”

　　“去了不就知道了。”

　　出校门，打车，到了地方闻越才知道是学校附近商场四楼的电玩城。

　　贺郁走到柜台，扫码付钱，“充五百。”
　　服务员微笑着介绍，“帅哥，充五百送五百哦。”
　　贺郁笑笑，“好。”

　　拿到充了整整一千个币的电玩卡，闻越赞叹，“老板就是阔绰。”

　　“博你一笑罢了。”

　　闻越咧嘴，赏脸地露出一个没有感情的笑容。

　　“走，抓娃娃。”

　　闻越以前还从没抓到过里面的东西，趁着今天有的是钱，抓个够。
　　但是，闻越瞄准同一个目标，连抓了十多次，公仔已经来到洞口，但就是怎么抓也没办法把它弄出来。

　　闻越没耐心了，“这东西到底夹不夹得住啊！”

　　“我来试试。”贺郁接过摇杆，把夹子对准那只公仔，按下圆形按钮。

　　夹子落下，夹住了公仔，摇摇晃晃地往洞口移动。

　　难道真要被他夹出来么？

　　夹子夹着摇摇欲坠的公仔，来到洞口，放开。
　　公仔竟然真的掉出来了。

　　闻越：！
　　“运气游戏！运气游戏！全靠我把它抓到旁边的，你只是完成了最后一步！”

　　“有道理。”贺郁赞同地点头，把公仔塞到他手里，“那给你了。”

　　这是一只娃娃，有着尖锐的牙齿和咧开的大嘴，实话说，有点丑。
　　但终归是劳动成果，闻越把它塞到了书包里。

　　电玩城里人虽然不多，但此起彼伏的音乐和特效还是让里面显得十分热闹。

　　向前走是太鼓达人，闻越唱歌唱得好，节奏也不错，打到破纪录，一大堆奖券从奖券口滚出来。

　　虽然只兑换了一根中性笔，但闻越还是笑得停不下来。

　　接着是碰碰车，闻越只管照着贺郁撞，把他的车挤在几辆车的中间，让他动弹不得，“服不服？”

　　贺郁举手投降，“哥哥，认输了。”

　　闻越一路玩过去，大有挥金如土的架势。

　　花别人的钱就是这么愉悦。

　　走到飞镖机前，贺郁站住脚步问他，“玩不玩？”

　　闻越偏头看向贺郁，捏着手指做了个投射飞镖的动作，面容上露出笑容。

　　不知是这个笑容太过清澈明朗，还是这个笑容在这一刻只属于自己。
　　像从他手里飞出一只无形飞镖，正中贺郁的红心。

　　贺郁怔了一瞬。

　　闻越声音里带着笑意，“来，看看谁的分数高。”

　　“好。”

　　闻越连射出三只飞镖，但只有一支射中红心，反倒是贺郁，射出三只，有两只正中红心。

　　贺郁翘起唇角，摊了摊手，“射飞镖，运气游戏。”
　　他虽然在笑，但闻越知道他心里不知多得意。

　　继续走，看到旁边是一排mini唱吧。
　　闻越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主场，“走，给你唱歌。”
　　“好。”

　　mini唱吧的空间很小，刚好能容纳两个人，还有两幅耳麦，不提供外放。

　　闻越摘下架子上的麦克风，往高椅子上坐下，贺郁也坐好。

　　商场里暖风开得很足，又玩了一路，贺郁看到闻越额头上有了细密的汗水。

　　“想听什么？”闻越用手指点在前面的屏幕上，快速地翻着歌单。
　　“都可以。”

　　“给你唱这首吧，莫小雨最喜欢的歌。”闻越的手指停住，点了一首名叫《某天某月》的歌。

　　他兴奋地解释，“我看到莫小雨的主页歌单里，这首歌听过最多次，她还在学校的演出上唱过，唱得太好，简直不输原唱！因为她我特意练过，应该能震撼到你的耳朵！”

　　闻越开始唱歌，贺郁的笑容却有些僵硬。

　　凭心而论，听得出他是真的练习过。这首歌的原唱是女声，调起得很高，却被他完美hold住，一些特别高的地方切换假音也转换平滑，让人根本感觉不出来。

　　依旧是闻越的满满质感的声音。

　　尤其在如此小的空间里，耳麦里清晰的声音夹杂着身边的声音。每一个音符都像是落在心尖，带来隐隐颤动的回响。

　　唱完，贺郁给他点了屏幕上的特效表情。

　　萌萌哒的可爱语音在耳麦里响起，闻越忍不住笑了起来。

　　回去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下了出租，安静地在走在校园里。

　　冬天快要结束，A市的气温肉眼可见的升高。

　　闻越当然知道贺郁带自己出去玩是为了让自己开心。
　　但他也很纳闷，这人怎么突然就没了情绪？

　　闻越本想问他怎么了，随即又觉得贺郁这人太难懂，不如不问。

　　走到宿舍分岔路口，闻越停下脚步，“今天玩得很开心，谢谢你。那我—”

　　“先回去了”还没出口，贺郁的手机响起。

　　他看向闻越举了举手机，“等我一下。”

　　“你先接。”

　　“喂，老夏。”
　　“我和闻越在学校。”

　　静了几秒，他的声音里露出难掩的讶异，“什么？”

　　随即严肃，“好，我过来。”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闻越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是很不好的事情。

　　挂断电话，贺郁把事情告诉闻越，“俞望即将出国读书。”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可能，夏日酒精就要散了。”

　　跟贺郁一起来到他们的学生活动中心的排练室。
　　平时，来到二楼就能听到里面喧闹的乐器声，今天却静悄悄。

　　贺郁推开门，夏筱怒吼的声音砸到面前。

　　“俞望，你就这样对你的兄弟！”房间里，夏筱正蹲在地上，抓着俞望的手臂发脾气。

　　俞望没有回声，只是蹲在地上，紧紧抱着自己的头，仿佛陷入了不愿面对的痛苦，“我已经，争取了很久了，但我，真的没有办法。”

　　俞望竟然在哭。

　　贺郁还算冷静，走到俞望跟前，用平常地声音问：“确定了么？真的必须走么？”

　　闻越想起来，上几次见到，俞望情绪都不太好。

　　原来是要出国。

　　夏筱恼恨地砸了下桌子，“他说护照机票都办好了！我们的乐队就要被他毁了，我们参加璀璨乐途的机会也被他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