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校草成为情敌后》Theface

14、歌声

　　闻越走过去，曲小婷一脸期待，“他看了么？他什么表情？怎么说的？”

　　闻越摊手，“不好意思，情书掉了。”

　　“掉了！”

　　“对。”闻越把五根手指并拢在她面前，做一个吹走的动作，“他还没看就被风吹走了。”

　　“闻越你！”曲小婷简直无法相信。

　　自己辛辛苦苦写的情书被他弄掉了。
　　闻越一点也不靠谱！

　　看得出她的失望，闻越安慰，“其实，婷婷你也不要太执着了，天涯何处无芳草，贺郁他—”

　　“他什么？”曲小婷追问。

　　“他很难搞的。”

　　作为曲小婷朋友，闻越也不想她耗费太多力气。
　　贺郁连音乐系系花莫小雨都能拒绝，显然是个麻木不仁的人。
　　这怎么追？

　　曲小婷却还想再试，“不管，我要再写一封。”

　　“不是吧？”闻越可不想再看贺郁的臭脸。

　　“你还想不想要模型课的日常分了？”曲小婷瞪着圆圆的眼睛威胁他。

　　“要啊。”

　　“那你就帮我再送一封！”

　　“啊？”

　　“不但要送到，还要当着他的面，一字一字地读给他听。”曲小婷的大眼睛亮亮都，坚定无比，“你们不是住一个帐篷么？你晚上读给他听。”

　　闻越：……

　　曲小婷放软语气，继续诱导，“闻越，模型课的日常分啊，你想清楚了，40分哟。”

　　40分的模型课分。

　　闻越不纠结。

　　“不就是一封情书么？读了！”闻越拍板答应。

　　贺郁抗拒曲小婷的追求，把他气死了才好呢。

　　这样想着，闻越甚至开始期待起来。

　　吃完中午饭，野外烧烤晚宴就要开始了。十几只烧烤架分散在草地上。

　　随着傍晚来临，气温逐渐下降，同学都围在火源四周获取温度。

　　白天已经把所有食材都处理好了，此刻可以尽情享受劳动成果。

　　“我要吃土豆，麻烦给我烤一串。”

　　“吃烧烤哪有人不吃肉的，辣椒多加点。”

　　“别动啊，还没熟呢。”

　　吃着烧烤自然得来点节目助兴，有人提出让彭梓名给大家弹个吉他。

　　彭梓名是工设一班里的文艺积极分子，平时喜欢给大家弹弹吉他，唱个歌什么的，娱乐同学。

　　这次露营，彭梓名特意带了吉他，准备晚上给大家献唱。

　　同学提议，彭梓名也不扭捏，从琴袋里拿出一把木吉他。

　　相比电吉他，木吉他的音色更温润，是来自大自然的声音。

　　彭梓名抱着木吉他，为大家弹了一首轻快的情歌，他的吉他弹得很娴熟，旋律流畅，驱散了晚风里的寒意。

　　一首歌结束，同学们都为他报以热情的掌声。

　　“彭梓名牛逼！”
　　“帅的！”

　　彭梓名结束后，同学们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面面相觑间，气氛冷了下来。

　　辅导员张冰站起来，向在场大家提议，“没有节目未免太无聊，咱们这里有贺郁，大家说，要不要请夏日酒精给我们演奏一首啊？”

　　其实，一开始大家就想让贺郁给大家表演的，但他不是本系的学生，在场的人跟他都不熟，大家都有点不好意思。当然，也怕他甩脸色。

　　既然辅导员提出，全体同学表示热烈支持，“唔，贺郁！”

　　“夏日酒精！！夏日酒精！”

　　在欢呼中，贺郁从草地上站起来，“给大家表演是我的荣幸，但是我没带吉他。”

　　他看向彭梓名，“可以借你吉他么？”

　　彭梓名自然不会吝啬，何况他也很想听到贺郁的现场表演。起身走到对面，递过自己的吉他，“当然可以，就是吉他不好，不知道你习不习惯。”

　　“没问题的。”

　　彭梓名的吉他上有一根黑色的带子，贺郁把背带挂在肩膀上，怀抱吉他，盘腿在草地上坐好。

　　他低着头，先调整吉他的琴弦。

　　这把吉他是彭梓名一直用的，琴弦按理来说没有什么问题，但贺郁只是稍微拧了一点琴钮，出来的声音立刻精准了许多。

　　他低着头，露出的侧颜线条清隽，让吉他贴近身体后，手指按在琴弦向下拨动，飞出一串清亮的旋律。

　　大家又一次为他欢呼。

　　贺郁的手指修长，骨节清晰，让人感觉很有力量。这样好看的一双手，拨动吉他琴弦时，更增添了别样的魅力。

　　还没有正式开始演奏，所有人便已经万分激动。曲小婷瞪大了眼睛，光看那个男人抱着吉他的模样，她就快喘不上气。

　　贺郁突然抬头，看向人群，笑道：“光弹有什么意思，来个人帮我唱吧。”

　　大家顺着他的视线，将目光锁定到闻越身上。

　　丁子亮先喊起来，“让我们班的闻越唱！”
　　一班其他同学纷纷附和，“我们班闻越巨会唱！”

　　“闻越工设一班的KTV小王子，帮贺郁唱首歌不是手到擒来。”

　　大学四年，闻越跟皮志航、乔睿，还有班里的其他同学经常去KTV。皮志航一把破锣嗓子，丁子亮高音唱不上去，乔睿唱几首歌就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除此之外，其他同学也以各不相同的方式演绎着相同的五音不全。

　　反观闻越，从90年代到20年后，就没有他驾驭不了的曲风和节奏，就没有他唱不好的歌。

　　KTV就是闻越的个人演唱会。

　　如果不是听了闻越在麦克风里的个人秀，西朝另外三个人也不会信心满满、意气风发地和他组成西朝。

　　然而，西朝乐队组得迅速，陨落得更迅速。

　　“闻越！来一首！”

　　“闻越！”

　　贺郁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让闻越感觉到他的挑衅。

　　冲贺郁抬了抬眉梢，在同学们的起哄里，他瘸着腿走向贺郁。

　　有同学问：“你腿怎么了？”
　　闻越看着贺郁，不怀好意地勾起唇角，“被狗追，摔了。”

　　同学们哄笑起来，“哈哈，你别搞，这里还能有狗。”

　　“怎么不能有？那是你们没有看到，可凶了。”

　　知道他含沙射影，贺郁也不动气。甚至替他搬来一只高塑料凳，让他坐在凳子上方便唱歌。

　　难得的比贺郁高。闻越看向低处抱吉他的人，“唱什么？”

　　贺郁微微抬起下巴仰，“随你。”

　　“就KnowMe的《穷尽》？”

　　路上的时候，贺郁就表示知道KnowMe。但闻越不觉得他会这首歌，故意为难他一下。

　　但贺郁没有犹豫，“可以。”

　　看他就要动琴，闻越又喊，“等一下。”

　　贺郁看着闻越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水箱边，找了只矿泉水瓶当做麦，才向贺郁点头示意。

　　贺郁低下头，找好琴弦的位置，手指划动。

　　刚有声音，围坐在周围的同学们就激动地爆发出鼓掌和欢呼。

　　这可是夏日酒精的贺郁的现场Live！
　　谁能不激动！

　　前奏舒缓，清澈的吉他单音像风铃，像泉水，迅速抓住现场所有人的耳朵。

　　激动的同学很快安静下来。

　　彭梓名吉他弹得娴熟，但贺郁开始弹的时候，即便是不了解吉他这种乐器的人也能听出来。

　　如果彭梓名是演绎曲谱，那么贺郁是在随心所欲地制造旋律。

　　每一次扫弦和切音都恰如其分，让人感觉不到半分炫技，只觉得这首歌曲原本就该如此。

　　这样的松弛感是彭梓名所没有的。

　　闻越没有回头看他，其实心里也觉得他弹得很好。

　　前奏结束，闻越握着手里的矿泉水瓶把它放在唇边。

　　很傻逼的模样。

　　但等他的声音出来的时候，现场的同学都开始遗憾为什么他拿的不是一个真麦。

　　“期许能安于藏躲，为何想要窥探结果。
　　满心渴望，终究蛊惑—”

　　KnowMe是一只流行组合，他们歌被称为如诗之歌。高亢辽远的旋律，强烈的鼓点和律动，每一句旋律都像来自那广阔的蓝天下。

　　原曲节奏鲜明，此刻却只有一把木吉他。

　　但贺郁信手捏来的繁复的吉他技巧，让伴奏丰富多彩。

　　虽然一个班的，但那伙男生出去玩也不是总带上女生，一班好几个女生都没听过闻越唱歌，更不要说二班的了。

　　贺郁吉他弹得好是所有人都能想到的，闻越唱歌这么好听出乎现场大部分人的预料。

　　连班长曲小婷都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以前就听班里那些男生说闻越唱歌好听，但她以前没听过，今天也是第一次听闻越唱歌。

　　曲小婷心里说不出的后悔，大四就要毕业！早知道多约他出去唱K了，听一次赚一次！

　　完美的音律，稳定的气息，让人惊讶于他这样清瘦的身体为什么能唱出这么有能量的声音。

　　“哇塞，闻越这么牛呢？”
　　“闻越唱歌也太好听了！”
　　“不对劲，闻越唱歌的样子怎么比平时帅啊。”
　　“可以出道了。”

　　他真的太会唱歌。

　　微微沙哑的嗓音让这首歌充满了质感，像撑伞走过蒙蒙细雨的清凉，像烈日之下的燥热难耐。

　　歌声和吉他毫不冲突，配合只能说完美无比。

　　歌曲进入高潮，吉他的节奏也跟随一变，合着打板的节奏，带来强烈律动。
　　让现场的人不自觉地晃动身体。

　　“竭尽全力寻找那抹痕迹，踏遍世界全部缝隙。每一道光线都勾动神经，渴想理解不肯清醒。”

　　变快的节奏和升高的音调，歌曲的高潮部分很难唱，但闻越的声音依旧完美，没有一点瑕疵。

　　他握着简陋的矿泉水瓶，但微微蹙着眉心，神情却十分投入。

　　贺郁时不时抬起视线，每一次都落在唱歌的人身上。

　　周围有那么多人，他却只能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