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温一刀

20、巧克力毛巾卷

　　唐渺下课去问时尧受了什么处分。

　　在教导处打的一架让他脸上挂彩。

　　见到唐渺他一笑，牵扯了伤疼得龇牙咧嘴地嘶一声，“写检讨呢，喊我什么事。”

　　唐渺盯着他破皮的嘴角，“你受伤了。”

　　“擦破皮。”

　　“放心，没记过，主任批评教育再写一篇检讨就算过了。”

　　时尧跟她解释道。

　　唐渺跟他道谢，又说：“对不起，事情是因为我而起的。”

　　“自责啊，那你请我看场电影好了。”

　　唐渺老实地点点头：“好啊，那我请你看电影。”

　　“……”

　　时尧本来随口一提的，唐渺追着问：“什么时间，这周六好不好，有一个国产动漫上映。”

　　“行。”

　　……

　　周六，天气晴朗，气温渐渐回升。

　　唐渺直接和秦玉兰说是和时尧出去，她就放心的放人。

　　唐渺不喜欢爆米花，自己做了些巧克力毛巾卷。

　　做法也不复杂，首先在平底锅内加入面糊摊平，鼓泡时倒出；把奶油加细砂糖打发到浓稠，摊好的饼皮中间抹上奶油，中间撒一层奥利奥碎，卷起冷藏。过几个小时拿出来就和外面买的差不多！

　　又给时尧做了些酥脆的葱油小饼干。

　　两人在楼下碰头，一起坐公交去电影院。

　　公交车走走停停，晃得人没精神。

　　突然车后一阵轰鸣声传来，唐渺清醒了，人整个贴在窗户上往外看。

　　轰鸣越来越近，然后只见一阵风似的，就超过了公交。

　　前面的大妈们说：“哎哟现在的年轻人骑摩托骑得太快了，太危险了。”

　　“听这声音我心脏都受不了。”

　　“我们家那大孙子，也有一辆，那价格能跟辆小轿车比了，有那钱干嘛不买四个轮的。”

　　“咱们哪儿懂那些，他们都不喊摩托，说是机车，咱们老咯，搞不明白年轻人的想法。”

　　唐渺趴在人家大妈的椅子背上听八卦，一脸的羡慕。

　　时尧问：“你也喜欢？”

　　“还好，就是觉得好刺激。”

　　她也没玩过什么刺激的运动，就对这些格外的憧憬。

　　机车早就开远了，唐渺叹一声气，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坐一次后座。

　　路上堵了一会儿车，到电影院刚好赶上电影开场。

　　电影很不错，有情怀又有故事情节。

　　出来的时候居然撞见了顾临。

　　唐渺和他不熟，悄悄撞了一下时尧提醒他。

　　顾临先看到他们了：“尧哥，这儿。”

　　时尧领着唐渺过去，顾临扔了一把车钥匙给时尧，“你会开吗？”

　　“不然我让你开过来是为了什么？”时尧瞥他一眼，反问。

　　顾临耸肩，“我怎么猜得到你的想法。头盔给你，小心点交警，你现在算无证驾驶。”

　　顾临有一辆机车，是考上一中，硬磨着家里给买的，不过没证开得少。

　　时尧今天突然打电话让他把机车开到电影院来，借他骑回家。

　　顾临也没问为什么就把车开过来了。

　　时尧接过了一只头盔戴上，还有另一个头盔，时尧塞给跟在屁股后面的唐渺，跟顾临说：“你打车回，明天我把车骑你家还你。”

　　“哦。”顾临盯着唐渺怀里的头盔看了会儿，明白过来他其实是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唐渺还愣着，时尧已经跨上了机车，问她：“头盔会戴吗？”

　　这倒是没难度，唐渺点点头，乖乖地把头盔戴好。

　　时尧努努嘴，“上车。”

　　唐渺扒着他肩膀，废了些劲儿才坐上去。

　　时尧启动发动机，正式起步前还问她：“没证，怕不怕？”

　　唐渺摇摇头，嘴上也赶紧补充一句：“不怕。”

　　嘿，原来也是有点叛逆的中二少女呢！

　　时尧真就骑走了，唐渺惯性往后仰了一下条件反射一样紧紧抱住他的腰。

　　风从身边掠过，吹进外套里有丝丝的凉意。

　　跟随着机车速度一起变快的还有唐渺的心跳。

　　这家电影院是新开在新区的，这边的马路都很宽阔且车流人流都很少。

　　时尧的速度越骑越快，路两旁的树木在视野里飞快地倒退。

　　唐渺感觉自己从出生起，心脏就没跳得这么快过。几乎要直接跳出胸腔的架势。

　　时尧带她去江边溜一圈，唐渺渐渐适应了速度就把手松开，在后头“嗷呜嗷呜”地喊。

　　时尧失笑，减下速度来：“我们楼下有一户养了一只二哈，叫声就和你现在一样。”

　　唐渺晃晃脑袋，“你才是狗！”

　　小姑娘脑子转得还挺快，一点都不往坑里跳。

　　时尧问她开不开心。

　　唐渺凑到他耳朵边去：“特别开心！”吼得超大声。

　　从来没人带她感受这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活动。

　　都是把她当瓷娃娃一样的捧在手里，而这种刺激带来的心跳加速才让人感觉活着真好，她的生命也可以特别精彩。

　　时尧点点头，往回家的方向骑。

　　……

　　唐渺觉得从看电影之后，她和时尧的关系变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

　　平时他住校还好，周末回家上学两人都总是一起的。

　　时尧会问她文科的数学能不能学懂，学不懂的就周末给她划重点，理知识点。

　　似乎中间那层窗户纸越来越薄，但谁都没主动去提及相关的问题。

　　春暖花开的时候，时音传回来自己签约了经纪公司要拍戏的消息。

　　海报发到唐渺手机上的时候她都高兴疯了。

　　时尧平时住校不带手机，唐渺估计他的消息要比她慢一步，第二天上学就直奔九班。

　　九班小半的人都是原来九班的同学，对唐渺特别熟悉，看她在门口探头招呼她：“唐渺，你找谁进来找呗，我猜你不是找我们班长就是找副班长。”

　　说曹操，曹操到。吴笑妍正好来了，“唐渺，你找我啊？”

　　唐渺笑眯眯的摇头，“不是哦，我找班长。”

　　吴笑妍气鼓鼓：“说了多少次了，现在我才是班长。”

　　唐渺：“嘿嘿。”

　　她又不认的。

　　时尧慢一步到，问：“什么事？”

　　唐渺神神秘秘地，翻手机给他看海报。

　　“音音姐签了经济公司，她要拍戏啦！是贺执的公司，他人特别好，音音姐一定可以发展得很好的。”

　　“你怎么知道？”

　　“我哥认识啊。”

　　说完她赶紧捂嘴，无辜地看着时尧。

　　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你别告诉其他人。”贺执的国民度，要是让人知道她认识，可能以后都不安生了。

　　时尧不置可否，仔细看海报。

　　唐渺接着说：“我猜你肯定要等周末才能得到消息，就先过来跟你说。”

　　“嗯，手机借我，我给她打电话。”

　　“你用你用。”唐渺就在一边等着。

　　时音几乎是秒接，和时尧说了些事，问起了唐渺。

　　电话给唐渺接听，时音问：“渺渺你悄悄跟我说，尧尧他最近在学校打架没？”

　　打确实打了，但是这个状不好告啊。

　　唐渺瞅一眼时尧，心虚得很：“没有的，尧尧很乖呢。”

　　时尧扯她的马尾：“喊什么呢？”

　　唐渺心想替他打掩护还要被他说，委屈地嘟嘴：“你本来就叫尧尧，喊不得呀？”

　　哼！偏喊！

　　她捧着手机扭头走了，和时音寒暄完就挂了电话。

　　她气性来得快去得快，下课又捧着零食过来给他们分享，也不喊时尧班长了，一口一个“尧尧”。

　　时尧不准她喊，说这样喊着太幼稚了，像喊小朋友一样。

　　唐渺：“你本来也没成年！”

　　“……”

　　……

　　五月底的时候，江州这边已经开始闻到夏天的味道了。

　　唐渺小心地注意着，每一次这种换季的时候她就特别容易生病。

　　这一回也许是心情都以往畅快，竟然真的没生病。

　　到六月中旬，一年一度的高考中考都结束，唐渺开始掰着指头等暑假的到来。

　　唐弘毅来的那天，教室里已经开上了空调。

　　窗外的知了也开始一刻不停地打扰人的耳朵。

　　下课唐渺被叫出去才知道唐弘毅来了。

　　看见唐弘毅，唐渺无疑是特别开心的，算起来，她都将近一年没有见他了。

　　她像往常一样扑过去抱了唐弘毅一下，“爸爸！”

　　称呼一出口，眼眶就开始泛酸。

　　唐弘毅也不是滋味，拍着她的背：“老师刚才还和我夸你说你成绩好，哭鼻子干什么，不是应该跟爸爸讨奖励吗？”

　　唐渺鼓着脸：“那我想在家里装一间专门做烘焙的烘焙房！”

　　“你可真会见机！”唐弘毅捏她的脸。

　　似乎比去年从京市离开那会儿要胖些，他心里这样想，眉间的担忧去了两分。

　　回到家，唐弘毅和秦玉兰也不少的话要说。

　　他们在客厅里聊天，唐渺钻进厨房做了些她这一年新学的小饼干，做好了献宝一样捧给唐弘毅看。

　　唐弘毅知道她从小就这样，不吝啬地夸她，她果然就被哄得眉开眼笑。

　　唐渺又装了一些给时娴家里送去。

　　听说她爸过来，晚上时娴给做了一道拿手菜让时尧端过来的。

　　秦玉兰又插了一脚，跟唐弘毅介绍，时尧上学期经常帮助唐渺，是个很好的小伙子。

　　唐弘毅笑得很，说什么都要留时尧吃饭。

　　最后晚饭是四口人一起吃的。

　　唐弘毅问时尧有没有计划以后读哪所大学。

　　时尧笑笑，“B大的医学院。”

　　“哟，看样子成绩不错。”唐弘毅来了兴趣。

　　唐渺插嘴：“尧尧是我们年级第一。”

　　想了想觉得不够准确，“分班的时候，文科理科都是。”

　　那声“尧尧”让时尧抬起眼皮看她一眼，然后什么都没说，默认了她的说法。

　　唐弘毅故意逗唐渺：“那你呢，年级第几啊？”

　　唐渺支支吾吾地说：“反正我现在文科能稳定考前十。”

　　“哈哈哈，你呀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物理化学不及格的事了？”

　　唐渺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您多吃菜！”少说话！

　　真是一点都不照顾人的面子！

　　饭后，唐弘毅还让唐渺送时尧回去。

　　她比平常更活泼，话更多一点，能看出来确实心情愉悦。

　　时尧问：“你好像特别开心？”

　　唐渺：“当然啊，我都快一年没见我爸爸了。”

　　“比起上次坐机车还开心？”

　　“这，怎么说呢……”这两者是不一样的开心，没法比较的嘛。

　　时尧理解错了，以为是比上次还开心，当即嘴角的弧度垮了一点：“暑假可以再带你坐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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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未成年人不准无证驾驶！不准无证驾驶！不准无证驾驶！
　　尧哥太野了，我管不住，你们不准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