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炮灰之仇人凑一桌》笙欹

15、恶作剧

　　楼下繁华似锦，楼上顾采采一人端正地坐在白色的单人沙发里，孤独又无聊。
　　好在过了大半小时，有好心的女佣送了份点心和饮料上来给她。

　　顾采采伸手取过玻璃杯，道了一声谢谢。没听到对方的“不用谢”，倒是听了一声不冷不热的嗤笑声。

　　顾采采举杯的动作一停，抬哞懒洋洋地看着这位穿着黑白两色短裙的女佣，一张浓妆艳抹的瓜子脸，眼角细长，肤色有些黝黑。

　　顾采采笑了一声，问道：“你也想爬上枝头当凤凰？”

　　“你不要乱说！这里是孟家，不是你那野乡下。”女佣又嗤笑了一声。

　　“连我乡下来的也知道？”顾采采身子往前微微一倾，问道：“怎么？你很关注我？”

　　“我才没有关注你这种人。”女佣将盘子撤回去，正要走。
　　顾采采喊道：“等一下。”
　　女佣转过身子，“干什么？”

　　“桌上的甜品我不喜欢，换一份，我不吃巧克力。”
　　“巧克力只有一点！”
　　“一点我也不吃。”
　　女佣说：“爱吃不吃，我没空理你。”

　　顾采采笑着问：“你知道我是客人吗？孟董事长可说了，孟家人都爱讲礼貌爱面子，我能堂而皇之地坐在这里，就说明了孟廷川的爸爸、妈妈、奶奶都不能把我怎么样。你知道刚刚我和他们一家人聊了十多分钟吧，她们对我这个媳妇可满意得很，要是我现在给孟廷川打个电话，你猜他会上来吗？”

　　女佣愠怒地看着她：“你这种人是不配进入孟家当少奶奶的！你不要痴人说梦话了，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我不配，难道你就合适了？怎么了？孟廷川和你有一腿？”顾采采悠闲地问道，嘴角戏谑。

　　“你少血口喷人，我和少爷清清白白的，你要是敢乱说导致我被赶出孟家，我一定纠缠死你！”

　　“那我和孟廷川倒是关系不一般，所以，甜品要换吗？”

　　“哼！鬼信！少爷眼睛瞎了都不会看上你这种人！长得跟土豆似的，要相貌没相貌，要家境没家境，一无是处。就是你这种人，少爷才只能把你留在这里，省得带下楼丢人现眼。”女佣字字诛心。

　　顾采采依旧冷静对待，“你怎么知道他不带我下去，是因为其他原因呢？”说着，顾采采低头看看肚子，露出了甜美的微笑，伸手抚摸着小腹，还意有所指地反问：“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他舍不得带我下楼了吗？”

　　女佣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你……你怀……”

　　“重新换一份我喜欢的，不然，我吹一吹枕边风，应该也挺有效的。孟廷川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容易斤斤计较。他还说，没有三个月，除了家里人，谁都不准说，我可什么都没说。”

　　女佣僵硬在原地许久，眼神一直空洞地看着顾采采的腹部，好久好久，才木头似的，端了甜品下楼。

　　顾采采还好心送了她一句话：“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那女佣咬牙看着她，再也不敢造次了。

　　“唉。”等人离开后，顾采采摸摸肚子，“没想到母凭子贵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等女佣重新端了两份点心过来，顾采采看都没看一眼，自顾玩手机。

　　过了十几分钟，顾采采给穆青打电话，问：“这栋别墅的二楼还有其他出口吗？”
　　穆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说什么？”

　　“我要走，有没有其他出口？能够不惊动一楼大厅人群的路。”
　　“这个……”穆青说，“也不是没有，但是，孟总同意你离开了吗？”

　　“那你打个电话给他，快点。”顾采采真想回家换身衣服，这衣服好看是好看，但只能端坐，她坐了这么久，腰酸背痛。
　　穆青过了会儿回电话，“孟总没有接电话。”

　　顾采采说：“你在哪？穆助理，过来接我吧，回头司机费用找孟廷川要。”
　　穆青：“顾小姐，没有孟总同意，我不能去接你。”

　　“孟廷川在一楼应酬，哪里有那么快脱身！”
　　“那请顾小姐等一等孟总。”

　　“等你个头，他要是忙到凌晨十二点，我还等他到半夜！你回来，找他当面说，就说我要回家了。我今天的戏份都完成了，没必要再待在这里。”

　　穆青错觉自己是她的助理，怎么什么事都得听她的。

　　等他回到孟家，找到孟廷川，见他正和几位商界老总说着话，他默默地走到了孟廷川身后，找了个恰当的时机悄声开口：“孟总。”

　　“嗯？”孟廷川身穿黑色的西装，一手揣在裤兜里，一手正端着红酒杯轻轻摇晃。

　　“顾小姐催了几次，说她有事想先离开。”
　　孟廷川这才想起楼上有个顾采采，他说：“那你将人送回去。”

　　“是。”穆青接到命令，正要走，孟廷川又开口说道：“等会。”
　　“孟总，还有什么吩咐？”

　　孟廷川和几位在聊的老总说道：“抱歉，有点事要处理，你们聊。”继而和穆青说道：“我自己送她回去。”
　　“孟总，这……”
　　“你留在这里。”

　　穆青看着他往楼上走的高大背影，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事情有点不按正常轨道发展。

　　顾采采换了好几个姿势，甚至抬手做了好几个拉伸，等听到开门声，她笑着问：“穆助理？”
　　没有人回答。

　　顾采采立即想歪：该不会是那个女佣因为嫉妒使她面目全非，突然想要杀人灭口？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顾采采当即站起身，提着累赘的裙摆就要往后方跑，孟廷川远远看见她这架势，不禁问道：“你又打算干什么？”
　　顾采采一听声音，松了口气，停下脚步，放下裙摆，“原来是你。”

　　“不然你以为谁？穆青？”
　　“不是，我以为是杀手。”

　　“杀手？杀你？”孟廷川讥笑道，“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命都比你的小命值钱。”

　　“是，我小命不值钱，可我眼下是孟家未来少奶奶，这个身份值钱就够了。”

　　“顾采采，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不属于你的，你最好别想。”

　　顾采采瞥他一眼，“你以为我稀罕孟家少奶奶的身份？哼！谁当谁倒霉。”
　　连女佣都心怀不轨，姚拜景真嫁进来，也不见得生活多幸福。

　　顾采采不想和他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题，催促道：“穆助理呢？我要回家了，让他送我回去。”
　　“他忙，我送你回去。”孟廷川居高临下地看她一眼，抬起了下巴。

　　“不需要你，让他送。”
　　“我百忙之中抽空送你，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

　　“哦，我知道了。”顾采采这才想起来，孟奶奶好像说过，等会还要他见个人。“孟总，送我可以，麻烦工资加还给我。一码归一码，我应付你家人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陪你应付下一个客人，那是另外一回事。”

　　“你脸皮可真厚。”
　　顾采采笑着说：“彼此彼此。”

　　最后，孟廷川带她左转右转，竟是从后门出来了。

　　看着这座宽敞似城堡的建筑，顾采采说：“果然要多留几个门，哪天被人追杀了才跑得了。”
　　孟廷川启动车子，目视前方，“你这种人，杀你还亏本，放心，你命长着。”

　　“也不一定，想除掉我的人多了去了，比如你，比如甄楚灵，比如还有……算了，希望孟总高抬贵手，今日一别，下次不见。”顾采采抱拳恳求。

　　孟廷川单手调转车头，侧过脸看向她，“我对你的小命没兴趣。”
　　“那最好了，感谢孟总。”顾采采奉上笑脸。

　　孟廷川再看一眼，转过视线，鄙夷地评价道：“难看死了！”
　　无辜中枪的顾采采：“……”关你屁事！

　　一路上两人相看生厌，顾采采一句话不说，孟廷川也半个字不吐，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到了顾采采的楼下。
　　顾采采下车的时候，连“谢谢”都不想说，直接打开车门走人。

　　“喂！”孟廷川叫住她，“你还忘了什么？”
　　“不会啊！”

　　“谢谢都不会说？果然没礼貌。”孟廷川失望道。
　　顾采采哼一声，“到底谁更没礼貌？”

　　“不用谢。”孟廷川胡乱接话，“送你回来的费用就是你所说的加工资了，我大度，不需要你找现还我了。”
　　“还你？还你什么？不是，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吗？你怎么算的账……”

　　“顾采采，两清了。”说完，孟廷川拂袖而去。

　　“真是奸商！”顾采采想的是怎么说都可以和他要个一两万块加班费，送她回家，价值一两万？
　　孟廷川真抠门！

　　回去卸妆洗澡，忙完躺在床上，顾采采舒服地多翻了几次身。
　　两清！爽快！
　　再也不用和孟廷川来往了。
　　大快人心！

　　顾采采为即将到来的美好日子沾沾自喜。可觉还没睡醒，电话又将美梦打碎了。

　　“顾采采！”
　　顾采采睡得迷糊，没听出是谁，“你好，哪位？”

　　“梦灵姐要你过来剧组陪她。”
　　“什么？”顾采采这下清醒了。

　　“你昨晚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心知肚明。”
　　“我干什么好事了？”顾采采脑子停顿了下，才想起来她去过一趟孟家。
　　嗯！死活不承认！

　　“顾采采，梦灵姐说了，与其让你有时间去勾搭孟总，不如将你牢牢地锁在身边，你不是说了你要帮梦灵姐的吗？要是你连这个要求都拒绝，说明你上次说的就是谎话连篇！”这个小助理长脑子了，还懂激将法。

　　顾采采拉长字音说道：“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也很忙，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陪了你梦灵姐，那我什么都干不。你问你梦灵姐，陪她工作的待遇怎么算？包吃包住吗？日薪多少？要是太低了，我可不干。”

　　小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