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
3#心动
陆遇延一直是青高出了名的坏脾气学霸。导致提到他一般只会记得他的坏脾气，忘了他还是个长得挺好看的男孩儿。
其实陆遇延只不过不想进行低效的社交罢了，他也有景仰的人。
高一刚入学的时候，陆遇延报完名在学校里到处闲逛，他喜欢青高里种的金钱草。
因为父母都是老师，于是从初中就给他规划好了人生的发展方向。他觉得画画有意思，父母给他尝试了一个假期，但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是那块料儿。
他印象最深的就是以前那时候在画室里老师让他们画金钱草，有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儿画的特别好看，被老师拎出来表扬。
从此陆遇延对金钱草情有独钟，也觉得学美术的人都很厉害。
然后他正好回头就看到了在他身后画素描的宋思如，低着头在画画，两只手都被炭笔弄得黑乎乎的。
宋思如只觉得眼前这个男孩儿的背影很好看，看见陆遇延半天也不走，就画了起来。
“你在画什么？”陆遇延走过来时，宋思如真的觉得这个大男孩太好看了。
宋思如一抬头，发现男孩儿突然走到了自己面前，慌慌张张地抱紧素描本，摆了摆手，尴尬地笑了笑：“我随便画画而已！有缘再见！”
他喜欢这样的女孩儿。
-
“陆遇延……你没开玩笑？”宋思如尴尬地夹起辣锅里的菜，在腾腾的热气里犹犹豫豫地发问，“你从……那时候就开始注意我了？”
她用词很谨慎，她早就不是以前的高中直球女了。
然而陆遇延开口，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我喜欢你。”
火锅店暖黄色的灯光洒在脸上，宋思如被热气熏得有些睁不开眼。店里生意红火，周围三两成群的年轻人或是家庭聚会的吵闹此时在她听来似乎都不真实。
“宋思如，我说我喜欢你。”陆遇延以为她没听见，盯着她又重复了一遍，还补充了一句，“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
只有我喜欢你听来最真。
美梦成真大概就是现在——
宋思如也是。
喜欢他很久了。
-
宋思如始终记得刚刚在校园里遇到的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孩子。人是视觉动物这句话一点都没说错。
她学习并不好，全靠着自己的绘画能力和中考前恶补上来的成绩才勉强挤进了这所重点高中的重点班。
她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所以走进班级的时候低着头，很自觉坐到了最后一排，然后借着记忆继续刚刚没画完的男孩儿。
“好巧啊——”宋思如的桌子明显被前面的凳子碰了一下，头上传来一阵男声，“真的挺有缘的。”
陆遇延放下书包，坐在位置上看宋思如画素描：“我叫陆遇延，你画画好好看。”
宋思如听到这声音便知道他是刚刚的男孩了。她不自在地抬眼瞄了瞄陆遇延，真好看啊。
“谢谢，我叫宋思如。”宋思如慌张地报完名字想继续画，结果过于紧张，力度一个没收住，炭笔断了。
陆遇延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是不是很紧张啊？”
也许是陆遇延的笑，或是他的这句话，宋思如与他之间隔阂随着时间逐渐少了许多。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陆遇延面对她时话太多了。
“我帮你削炭笔吧！”
“自动铅笔芯换了吗？我帮你换吧！”
“你这周画室画的作业可以给我看吗？”
“宋思如你真的好厉害！”
这样的话在后来的日子里几乎成了陆遇延的口头禅。每次陆遇延一这么说，宋思如就会轻轻拍拍他的脑袋：“戏过了！”
宋思如不明白，陆遇延到底是有多爱画画。爱到明明是一个平时话都不愿意多和别人说半句的人，整天缠着一个美术生。
那时候没人想得到他们有什么关系，因为宋思如长得平平无奇，加上微胖、在班里却是最胖的身材，其他人权当陆遇延觉得新鲜。
宋思如也没把他们的关系往别的地方想想，她觉得陆遇延就是喜欢看别人画画罢了。
暗恋的事儿就一直烂在了她的肚子里。
她知道陆遇延喜欢植物，特别是金钱草，她就多买了一本素描本，总是在陆遇延看不到的时候画植物、画金钱草。然后哪天陆遇延想看画，就把这本给他看。
其实她以前很讨厌画这种静物，她觉得没意思。所以平时常用的素描本里几乎都是陆遇延或是其他人。
但是陆遇延觉得静物有意思，她便开始买了本专门画静物的素描本。她不会说好听的话好玩的话逗陆遇延，也没有好看的皮囊，只能用自己的特长让陆遇延开心。
宋思如一点都不怕自己的心意陆遇延不知道，她只怕陆遇延不开心。
她也知道陆遇延不喜欢和班里其他人社交，他的世界里几乎全是学习，宋思如没有必要告白打扰他的世界。所以宋思如就把自己当作是他一起玩的好哥们。
高一高二的时候他们在一个班，两个人的座位总是巧合般的一前一后。陆遇延常常早上给她带酸奶，宋思如就会给他看画，很多时候还会把自己在小卖部买的辣翅分给他吃。
两个人经常午休的时候就凑在一张桌上，扯张草稿纸垫在桌上，就着酸奶吃辣翅。
其他人每次也想来讨辣翅吃，宋思如想给的时候总被陆遇延拦住，陆遇延就会像小朋友一样对来者说给钱。
这是宋思如觉得和陆遇延最开心的日子。
高三的时候宋思如转到了艺术班，集训和补课交替着，忙的不可开交。
陆遇延高三压根没再见过宋思如，但他常常和宋思如发短信开玩笑，总说想和她一起吃辣翅了。
宋思如在隔壁一线城市集训时的最后一个月的某天里，一大早就用小灵通发短信问他：“你想考哪所大学？”
然后她去上课了。她不知道另一头同样是早起的陆遇延把“你去哪我就去哪”几个字删了又删。
“你觉得你能和我考到一起吗？”
其实陆遇延是很真诚地在询问。他觉得自己的言下之意就是我可以为了你，和你一起去同一所大学。但是发出来就是格外的惹人火大。
宋思如结束了一天的疲惫后看到了他的消息，然后在深夜里的异地哭了。
她终于明白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痛苦。陆遇延所有的联系方式被她利索地删除，自己的小灵通和号码也被她狠下了心换掉了。
陆遇延也失去了和宋思如联系的渠道。
在那之后的唯一一次见面，也是宋思如所认为的最后一次见面，就是高考结束后的谢师宴。
陆遇延那时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他多久没有见到宋思如了，多久没和宋思如联系了？他觉得很久。
宋思如瘦太多了。
宋思如一定是熬夜还没有好好吃饭。
聚会还没结束的时候，宋思如把AA的钱塞给组织人后就走了。
陆遇延很生气，因为整场聚会宋思如都没有和他说话。现在还直接走了——他以为她会回来。
但是他在那之后真的没有再像那时的聚会一样面对面地看到她。
其实在宋思如走之后，陆遇延就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在整场聚会中找一个时间点，主动去找她。
他顾虑宋思如早就忘了自己、早就在集训的时候有了男朋友……
更顾虑她其实对自己一点意思都没有，从始至终其实就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
陆遇延不管高考再如何差，都是可以到一线城市读985，但他没有顾家人和老师的要求，志愿填的是本地一所211。
他和长辈们是这么说的：“水平足够，在哪都可以读好。”
但他想的其实是青城这么小，他一定可以等回宋思如的。
他就是个被恋爱脑占据的直男。
-
“我也喜欢你很久了。”宋思如扒拉着碗里的肉，含糊地说着。
她其实觉得自己挺坏的。为了弥补高中没有和陆遇延在一起的遗憾，麻痹自己，大学按陆遇延的标准谈了仨男朋友。只不过这仨都没超过一个月，人品似乎还都不太好。
现在宋思如也不想再像以前那样矫情说自己这不好那不好了。因为高中的这段被她称作失败的初恋，居然在这么久以后的现在才知道是双向的暗恋。
宋思如弯弯绕绕，惦记了整个高中和大学的漂亮男孩儿，现在就坐在她的对面给她夹着菜。
她思忖片刻，放下筷子：“要不，我们就继续凑合在一起吃辣翅？”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