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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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言如愿以偿地穿上了小笋给她做的新衣。
在她兴奋地在镜子前转圈时，小笋也捏着下巴，面上显出几分笑意。
“不愧是本少爷预定的模特，穿上本少爷做的衣服就是好看！”闻言，她立刻回头扑了过去：“谢谢小笋做的衣服！我超喜欢！”
小笋的脸立刻红了：“喜欢就好，快松手，别弄乱了本少爷的衣服。”
她乖乖地松开了手，道：“所以你们那么忙，是在给我准备生日？”
“才没有特意为你准备！”他鼓起腮帮，“快去前面看看还有什么惊喜吧。”
诶？还有？
这几天一直被小葫芦他们带着四处跑，伊言都没留意到附近的变化，现在想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便是小葫芦他们的任务吧。
不过，还是有些期待的。
“少主——呐，送给你！”一出门，一只硕大的棕色玩偶熊便出现在了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看到这份礼物，她惊喜地眨了眨眼睛：“虾虾！这是你给我准备的吗？”
吉利虾的时装仍旧充满了甜甜的恋爱气息，抱着的小熊似乎能吸引到很多的小朋友，是游乐园的专属套装没错了！
而此刻，他将最珍贵的玩具熊送给了她。
“可爱的玩具熊，当然要送给同样可爱的少主啦。”吉利虾看到伊言蓝色瞳中的笑意，头顶的两根呆毛拼凑出爱心的模样，“嗯，感受到了少主此刻的开心哟，少主快去前面看看吧！不会让你失望的！”
伊言抱起比自己还高的玩具熊，道：“谢谢虾虾！”从今天醒来开始，惊喜就已经不断了！
“少主——”伊言闻声偏头，是踏青社出勤率前五的几个小朋友呀。
春卷手里捏着一把鲜花，有些腼腆：“少主，我采了些花，可以装饰房间。”
“平日里都是少主给我们准备礼物，今天是少主的生日，我们也得好好准备呀！”冰糖葫芦提着一把自制的小灯笼，“有了它，少主就不会怕黑啦！”
青团则笑得一脸神秘：“少主，我猜到烤乳猪哥哥肯定会将厨房烧掉，所以特地提前跑到厨房里做了青团——是甜的呀！对了对了，当时我还听到小笋哥哥气愤地说了一句‘又做辣了’，少主你知道他做的是什么吗？”
咦？小笋还会下厨吗？
她摇了摇头，青团立刻道：“那等到晚上我们去冰箱里一探究竟吧！”
“少主少主，我也特意准备了甜点双皮奶哦！这是用大脑袋短尾巴和花姑娘的牛奶做成的哦，它们说今天是少主的生日让我来替它们说声‘少主生日快乐’！少主生日快乐少主生日快乐少主生日快乐！诶我是不是忘记把自己的那份祝福说出来了那我再说一遍好啦——少主生日快乐！”双皮奶还是一如既往的话痨，伊言眯起了双眼，道：“谢谢双皮奶，也替我向牛牛们说声谢谢呀！”
“好的少主没问题放心交给我吧！”
“少主，鹄羹哥哥说你喜欢点心，我就做了些点心，青团和小葫芦说你喜欢用柳枝编成的帽子和鸡毛扎成的毽子，我就自己动手做了一个……希望你能喜欢……”
对于害羞内向还有些自卑的小鳜鱼，伊言的耐心总是很多：“谢谢你小鳜鱼！明天我们一起去放风筝吧？”
收下了大家的礼物之后，她拜托假装路过的陆吾将礼物送回自己的房间，气得陆吾胡子不停地抖动，最后伸出了一只爪子。
“好好好，四条小鱼干，可以了吧？”陆吾的贪吃她自小就了解，要忽悠这只肥猫她也得心应手，“可是郭管家说陆吾一天只能吃三条小鱼干，我还有两条，那就给你一条好啦！”
陆吾：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跨进房门便看到正忙着换家具的鹄羹，他瞥了一眼，惊得跳了起来：“这个蛋糕上面为什么会有本尊的雕塑呐喵！”
“这不是蛋糕，是沙发。”鹄羹轻轻地笑了起来，看着陆吾运过来的一堆礼物，弯起了那双樱粉色的眸，“少主果然很受大家的喜欢呢。”
“那是当然的喵，虽说人类幼崽小时候是烦人了些，但这个家伙也已经很懂事了喵。”陆吾舔了舔爪子，将自己的那份礼物放在地板上。
——
“是谁？！是谁把我和剁椒鱼头组合成‘易燃易爆’的？！让我找到那个人绝对把他的号爆掉！”麻婆豆腐的周身似乎冒起了火焰。
“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剁椒鱼头闭眸快速背诵着那首《莫生气》，感觉到自己的围巾被人扯了一下，猛地睁开双眼瞪向来人，“不要乱扯我的围——”
猝不及防对上伊言茫然的双目，他的话噎在了喉咙里：“对不起，我不该乱发脾气。”
他蹲下来，将伊言拉住的围巾一头甩到身后，道：“小少主生日快乐。你送我的鲨鱼拔牙让我明白所有惹我生气的事情都是考验，我感觉自己脾气变好了不少。真的！”
她怀疑地看着他，明明刚刚还是一副快要发火的样子。
她扭头看向正敲击着键盘一副找不出幕后黑手就要把键盘敲烂的样子的麻婆豆腐，道：“豆儿，我想看你打游戏！”
麻婆豆腐的手一顿，随后伊言就听到他嫌弃地道了一句：“你一个小孩子看什么游戏，等长大了我和你一起打。还有，不要喊我豆儿，没大没小。”
“可恶为什么查不到凶手啊啊啊啊——”
啊，那个把他俩组合起来的人好像就是自己来着。
极为心虚地踏着小碎步离开，她好像听到麻婆豆腐发出一声疑惑的语气词：“咦？怎么结果显示的是小少主的房间？好嘛，这个人还学会利用IP地址转移注意，别让我抓到你！”
“喂！站住！”金玉满堂堵在了她的面前，金玉仔背着一个大麻袋，将麻袋放到地上，伊言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色彩缤纷的坚果，“这些坚果，赏你啦！别多想，不过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而已，我可是金秋愿林的老大，四舍五入就是你的老大，这些坚果分你一半！”
听出来他别扭的关心和祝福，她当然感激：“谢谢小满堂和金玉仔！”
“把‘小’字去掉啊喂！你明明比我小！”
“好了小满堂。少主，和我们一起去前面吧？”佛跳墙极为自然地整理着她有些散乱的头发，道，“这次的生日蛋糕，是我们一起亲手做的哟。”
“诶？”伊言有些期待于蛋糕的味道了。
佛跳墙推开大门，她刚一踏进，五彩斑斓的彩带便从空中飘落，落在地板上，有些许落在了他们三个的发间。
“虾饺闪亮登场——小少主生日快乐呀！今日由我来给小少主唱歌哦~”虾饺穿着粉嫩的小裙子，若不是她知道虾饺其实是男孩子，还真要被迷惑过去：“让唱歌最好听的虾饺哥哥来为我唱歌吗？谢谢虾饺哥哥！”
虾饺禁不住脸红了：“谢谢小少主的夸赞呀！”
“哼，倒也不算太过无趣。”龙井虾仁放下了扇子，一边的扬州炒饭则是笑道：“龙井兄，你的嘴角可不是这么昭示着你所说的话的。”
龙井虾仁：……
“不过是些无聊之物。”
扬州炒饭轻笑一声。
有熊猫和小鸡可以揉揉搓搓，伊言满足地眯起双眼。
上辈子总是没能撸到可可爱爱毛茸茸的毛团子，这下可谓是心满意足了。
“如此欢庆的日子怎么能没有火锅噻？我准备了超辣型川味火锅！”花椒和八角动了动耳朵，扑过去吃起了竹笋，“诶诶诶？慢点吃，你们吃完了少主就没得吃了！”
“少主还小，不能吃过辣的食物。”锅包肉提起两只光明正大地偷吃竹笋的小熊猫，如是道。
“正是因为打消你们对川菜都是辣味的偏见，我特地准备了清汤锅和开水白菜。”开水白菜推了推眼镜，淡淡地笑着。
“好兄弟，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这个小本子上所有关于你的事情我全部都可以划掉，当然，你要经常来找我玩！”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线装毛绒本，腊味合蒸将本子翻开，将满满一页的关于伊言惹到他的事情全部划掉。
伊言：……你果然还是那么记仇。
“少主还小，还不能体会喝酒的乐趣，东坡兄，我们一起去小酌一杯？”太白鸭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和东坡肉并肩而行。
东坡肉也是一脸兴奋：“好啊白兄！我在厨房的地窖里藏了好几坛酒，待我去将它们取出！”
“喝酒这种事怎么少得了我？”曾经的江湖侠客出现在他们身边。
太白鸭爽朗一笑：“那好，就让酒友社的几个食魂一起吧！”
“稍等片刻，我去把郭兄叫来！”东坡肉扭头去唤锅包肉，“郭兄，过来一起喝酒吗？”
“鉴赏美酒，倒也未必不可。”锅包肉微微挑眉。
哇！要开始了！等到锅包肉喝醉她就能看到郭管家翩翩起舞了！
伊言兴奋了起来。
本欲悄悄跟上前方的四个食魂，佛跳墙的声音传入耳际：“少主，看看我们为你精心制作的蛋糕吧？”
蛋糕？
她立刻偏头去寻找蛋糕，最后在食魂们的背后看到了那个即将触碰到天花板的巨大的粉红色蛋糕。
伊言：？？？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蛋糕……
她诧异地揉了揉眼睛，那蛋糕还矗立在面前。
“一不小心面粉就放多啦，所以就做成了这么大的一个蛋糕。”蜜汁叉烧向你解释，“不过，这也是大家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哦，第一块蛋糕送给我们最爱的小少主~”
……
后面的事情便记不太清了。
但唯有一件事记得很清楚。
夜间之时，鹄羹将她送回房间，轻轻地将她放在伪装成礼盒的床上。
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听到鹄羹在门外和什么人争执着什么。
“今日是她一周岁生辰诞，你们为何……如此残忍，要对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动手？！”鹄羹的音调拔高，声音里的错愕与心痛拉回了她原本模糊的意识。
“主上认为她是伊挚背叛瑶姬的证明，她不应存在于世上。”
什么意思……？
“你明知道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这个孩子，但你还是来了……”
她垂下眸子。
门外的交谈似乎与很久很久之前她偷听到的谈话重合。
「伊言怎么可能是导致世界崩坏的主使！她同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
「信也好，不信也罢，只要她还在这个世界，这里就不会停止崩坏——除非，杀了她！」
「这不可能！我们是不会背叛自己的朋友的。」
「你们来做决定，是选择这个世界，还是选择她。」
「……」
她那时候没能听到答案。
因为她曾经很自私地觉得，她的朋友们是不会放弃她的。
转身离去的时候，她注定听不到房内宛如一个世纪的沉默之后，他们的应答。
「……好。」
“你曾经无数次地说过，他们让我们诞生于世上，我等此生应当尽忠尽职，断不能成为不忠不义之人。”
“我认同你说的话……”
啊，所以，果然还是……
被放弃了么。
她不觉得鹄羹有错，毕竟，从话里可以听出，两人的关系匪浅，情同手足。
不知多少年的情谊，她和鹄羹才相识一年，怎么可能——
“但我跟你不一样，我绝不会当一个‘愚忠’的人！自你踏入房间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是我的哥哥了……！”
！！！
她震惊地瞪大双眸，门外两人争吵过后的打斗声已然被她忽略。
同样的抉择，不同的人，给出了不同的答案。
“从今日开始，我会一直守护在你的身边，生生世世。”
真的有人遵守了这个诺言。
终于有人，会在面临抉择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她了。
那个世界将她抛弃，这个世界将她拯救。
“鹄羹。”
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她闭上双眸。
刹那间，强大的灵力短暂地冲破了封印，向四周扫荡。
而她的意识，也重新堕入黑暗。
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只不过当她醒来时，身边的人不再是那个温柔的，有着洁白羽翼，誓死也要护着她的食魂了。
“匿于阴影之人，不便吐露姓名。”新的暗卫守在她的身边，戴着松鼠面具，“少主，从今以后，由我负责保护你。”
……啊。
所以，大概这就是她在多年以后，在《食物语》的扉页零落四方之时，下定决心将所有食魂带回家的理由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