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锦瑟年华》无言锦瑟

10、Chapter 10 剑指关东（一）

　　待一切尘埃落定后，切原赤也松了口气。对立海来说都大会夺冠真的算不上什么，但拿到参加关东大赛的资格后，切原就兴奋不已地将这个消息分享给了自己新交到的朋友——赤司征十郎。

　　从认识开始，切原就一直觉得赤司征十郎身上有很多值得他学习的地方的，而且后者也确实对他照拂颇多。

　　幸村部长等人打定主意要让切原自己成长后，就彻底撒手不管了。切原、田中还有松川彼时也都没有什么社团管理的经验，一切都在慢慢摸索。但如果要手忙脚乱很长一段时间的话，是谁都不会允许的。

　　切原赤也只能用自己能想到的方式，采取车轮战的方式几乎和所有网球部的人都打了一场。没有人能在他手中拿下一球。以这样的方式展现出压倒性的实力，在实力至上的网球部里坐稳了金字塔顶尖的位置，并放下那句豪言壮语——“谁要是能赢我一句，部长的位置我就随时让给他。”
　　这也激励着切原自己，用更多的训练来飞速提升自己的实力，避免真的被人拉下部长之位成为国中网球界的笑话。

　　万幸的是，在带领选出的正选进行假期的合宿训练时，遇到选在同一个地方的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在遇到了晚上还在坚持做着练习的切原，得知对方都会自己加训得时候，两人倒是约好了每天晚上一起训练，久而久之就熟悉了起来。至于切原颇为苦恼的网球部管理事宜上，在各方面都可以用S级来形容，同时兼任着帝光学生会会长和篮球部部长两个重要职务的赤司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后者也十分擅长教导人，几乎是将自己全部的经验掰碎了教给切原三人的。

　　“我真是个笨蛋呢。”面对切原觉得自己性格委实不适合成为部长的沮丧，赤司也在短暂的思考后就清晰明了地解决了，“作为部长的话，也不需要事事做到。”

　　赤司看向切原身旁的田中与松川，“切原君已经为自己找到了很好的伙伴，那么就放心交给他们吧。”

　　“可，可是那样，我不就成了名不副实的人了吗？”切原有些焦躁地抓着头发。

　　“切原君不是已经向部员展现了你的绝对实力吗？”赤司征十郎语气温和，循循善诱道，“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成为立海网球部的道标吧，成为立海里最不可或缺，最不可逾越的山峰。”

　　“道标？”切原问道。

　　“让自己成为最刻苦的，最努力的……以此来带动每一个部员，这正是切原君所擅长的。”

　　切原记得自己那时看到了松川和田中的眼神，看到了里面的认可与鼓舞。是啊，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伙伴。至此，立海的新一代三巨头正式明确了自己的分工。切原以自身带动所有部员的训练，并进行指导。田中负责日常的一切琐事，以及对外的交流，和及时的收集情报。松川负责对一个成员的观测与记录，为他们制定新的目标。
　　但这也并非死死框住，在还有余地时，他们会去帮助彼此，一起努力地带领着网球部向着正确的方向攀登。

　　面对着曾经帮助过自己的赤司，切原十分感激，并对能完美处理好一切的赤司十分敬佩。故而两人相处起来倒不像是同龄人，而是像前后辈一样。

　　只是升入国三以来，切原和赤司肩上的压力都与日俱增，联系的时间也少了很多。

　　“赤司君，立海晋级关东了。”
　　“我已经知道了，干得不错呢赤也。”

　　赤司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他对切原的性子拿捏的很准，深知这个时候不能提正事给他泼冷水。

　　一旁的黄濑趁两人说话的间隙问自家队长，“小赤司，是立海赢了吗？”

　　赤司笑着点了点头，连多日来的阴霾也散去不少。

　　都是十四五岁的男孩儿，对于友情是十分珍惜的，他这一说连向来情绪不显的黑子哲也都带上了笑意。

　　“诶？切原那家伙都没有告诉我们。”青峰大辉双手抱头，语气慵懒。他的青梅桃井五月凑到他旁边，语气同样喜悦，“可能是小切还没来得告诉我们吧。”

　　同样因为部活原因和切原交流不少的绿间真太郎推了推眼镜，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不，对于立海这样的王者来说，县大会的胜利太平常了，就像我们也不会特地去和切原说这件事。之所以会打电话告诉赤司，是因为把赤司当成社团方面的老师了吧。”

　　“原来如此。”黄濑凉太恍然大悟，“说起来，小切明年肯定会直升立海大高中部吧，听说他们篮球部也是全国大会的常客，明年报立海也不错呢。”

　　绿间真太郎直接否定了黄濑这个想法，“你不适合立海大。”

　　“啊，为什么？”黄濑凉太不解地问。

　　“立海大的校风是出了名的严谨、沉闷。【胜利是铁则】这点和帝光一样，但是他也相当注重社员的纪律，立海的网球部你们也看到了，一旦有人输掉任何比赛就会被铁拳制裁。这点在去年推向了顶峰。”

　　已经挂断了电话的赤司接过话题，向自己的队友们解释道，“训练是其他学校的双倍以上、练习赛和正式比赛决不允许出现任何失误，这也是立海这么多年常胜不败，称霸关东乃至全国的重要原因。简而言之，我们之中没有人适合立海。”
　　赤司征十郎话中有话，说这番话，也是想借此提醒一下，最近因为逐渐开花而对训练有所懈怠的部员们。

　　心思细腻的桃井难得出头，替男孩儿们缓解了气氛，“说起来，快要到关东大赛抽签时间了，就要到我们和小切约定的时间了。”

　　这是曾经两家在奈良一起合宿后定下的。

　　两个王者之师的惺惺相惜来的就是这么莫名其妙，赤司作为学生会会长，也是会为自家学校的社团考虑的。

　　况且，无我境界和ZONE都引起了彼此的兴趣。

　　不同于帝光那边的兴致勃勃，切原在挂断电话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伤感与喜悦夹杂着，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萎靡。

　　闷闷不乐地训练了一会儿后，松川幸子把切原叫到了一旁，一起坐在了旁边的草地上，开始谈心，“部长，你最近有些太过紧张了。”

　　“啊？”切原赤也知道自己不是什么能说会道的人，干脆紧急开始了装傻模式企图蒙混过关。

　　“前几天一定遇到了什么吧。”松川幸子叹了口气，“让赤也你感到难过的事。”

　　“我…我交到了一个朋友。”切原赤也把头埋在了膝盖里，他也不想对自己的另一个朋友撒谎，“但是……他不在了。”

　　松川幸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给了切原一个拥抱，陪他静静地坐在草地上，太阳落下，缓缓把大地染成一片红色。

　　“部长。”松川说道，“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告诉我和哲辉。”

　　切原赤也微微抬头，看着那个逆光而站的女孩儿，他又看向了场边迎风飘扬的立海旗帜，眼睛明亮而坚定。他从草地上站起，抢过了松川手中的笔记本，跑向了社办。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头顶戴上了真田副部长留给他的帽子，肩膀上还披着一件外套。
　　在这一刻，切原感觉自己又重新充满了力量，什么都不害怕了 ，“那边的几个，训练时间不许偷懒！”

　　躲在暗处观察着的安藤几人被田中抓了个正着。

　　“哦呀。”田中的食指放于唇下，“你们几个居然在这里偷懒啊。”他这话一出，顿时切原和松川的眼神都落在了他们身上。

　　“好大的胆子啊。”松川语气冷飕飕的，像是在冬天骤然开启的空调冷风，“居然敢在我们三个眼前偷懒。”

　　被推到最前面的安藤捂着嘴，全身不自觉发颤。

　　“按照部规。”切原语气缓和，伸出食指比出“2”的样子说道，“加练200圈，再来200组挥拍。”

　　几个正选全都垂头丧气的样子逗乐了身后的田中。

　　切原也并不给自己的副部长留情，“哲辉，你这几天体力可没有什么进步，所以你也去跑100圈。”

　　田中哲辉对着安藤几人招手，“走吧，去训练。”

　　切原看向松川，“来吧幸子，我们也去带着其他人做基础训练。”

　　松川幸子问道，“连我也要做训练啊？”

　　“幸子可是女网的正选，怎么可以在我们训练的时候偷懒。”切原的手搭在松川的肩膀上，全然不顾因他这句话而短暂怔愣的松川。

　　放学的铃声响起，非正选们三三两两的离去。精疲力尽地小野沢等人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松川幸子坐在台阶上，维持着最基本的形象。

　　加练最多的切原赤也从地上坐起，扶着耗尽体力后发软的腿来到了松川面前，“幸子，我们的负重和训练菜单都要更新了。”

　　在松川点头后，切原就毫无负担地坐在了地上，嘴里不忘说道，“大家的样子太难看了。”

　　“对不起，切原前辈。”绪方无意识地说道。

　　切原赤也摆摆手，一时想不出这时该用什么字眼来鼓励人，田中化身成了他的嘴替，“只有不断的发现自己的极限并超越它，才能变得更强。”

　　“说的对！”切原赤也站起身，“继续训练吧，没准哪一天你们就能从我手中拿下一局了。”

　　“赤也前辈真自大啊。”从地上坐起的浦山调整着护腕。
　　“什么啊，浦山前辈，部长这是自信。”安藤依旧是切原坚定的维护着。

　　“好了好了。”田中蹲下身，将两人分开后变戏法一样拿出了花卉的种子。“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大家都明白吧。”

　　安藤悠太迅速从地上起身，一溜烟跑进了社办，再出来他的手中已经拿满了工具。

　　在切原赤也疑惑的时候，他听见部员们异口同声地说道，“部长，我们来种绣球花吧！”

　　切原赤也看着安藤几人，不自觉吸了吸鼻子。

　　“大家……”

　　不过，感动的氛围就是用来被打破的。

　　很快，所有人就在手忙脚乱中发现，堂堂立海大的学生，在这所要求学生全面发展没有缺陷的学校已经生活了这么久，但是却没一个人会种花。

　　“我记得幸村很擅长花艺吧。”松川看向网球部的正副部长，然后就看见了他们两个如出一辙的迷茫神情。

　　鹤田盯着花盆看了半天，一拍手道，“松川学姐，我能看看您准备的资料吗？”结果接过资料后，所有人看着笔记本你一句我一句，鹤田秉持着充分吸收所有人话的事，最终导致了失败。

　　“天才，该你上了。”绪方拍了拍九条的肩膀，对他竖起了个大拇指。

　　九条飒太看着步骤，立刻开始动手，结果到了一半，大家又不自觉开始插嘴。

　　这个说这里不对，那个说该这么做。

　　九条飒太仔细看着笔记本上的资料，一一反驳，“田中前辈，你这个步骤错了，根据……”

　　看着两人展开的辩论赛，切原和其他人已经分成了两派，各执己见，争论不休。

　　最后，站出来拯救世界（划掉）队员们的是小野沢雫，他看着眼前的种子，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有什么好吵的。他自动屏蔽了切原等人争论的声音，将笔记本上的事项一一捋顺，将花卉小苗移栽到了花盆里，然后将花盆放在了社办的桌子上。

　　“干得不赖嘛，小野沢。”

　　切原几人立刻停止了争论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句地夸起了小野沢雫，搭着彼此的肩膀向外走去。

　　夕阳从窗外照了起来，将装裱着他们九个人的照片和尚且光秃秃的花盆照得很亮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