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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10.
      他起身之后,又以为赵衡去看儿子了,也顾不得洗漱,披着衣服就跑到衍直的房间,但也没有赵衡的踪迹。
      沈庭清开始感到一阵心慌,他又想起赵衡昨晚那哀愁的神情,他不敢想象他的阿衡又离开了。在围着院子找了三圈,在大厅里呆坐了整整一天之后,沈庭清第二天早上醒来,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静得他心里发慌,静得能让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安静的院子里忽然响起了凄厉的哭声,还有一个人的名字被不停地呼唤着。
      “阿衡……”一个多月后,闷热午夜的雷声将沈庭清劈醒,他又一次叫着那人的名字醒来。这时孩子的哭声从一旁传来。沈庭清坐起身来,面上满是青渣,发丝也凌乱不堪。他就这么呆坐着,听着被雷声吓醒的衍直哭了很久,直到刘伯来敲他的门,他才下床将衍直抱起,但他也不会安抚不会走动,只是抱着沈衍直,呆呆地站在他的摇篮边。
      衍直哭得快喘不过气来时,刘伯推门进来,抱走了沈庭清怀中涨红了脸的沈衍直,又对着沈庭清重重叹了口气。
      沈庭清看着窗外的电闪雷鸣,浑身犹如僵死一般地立着,只有那眼睛在偶尔地转动。又一道闪电照亮他的双眼之时,沈庭清忽然呼吸加快,又一阵许久未有的心痛感使他喘不过气来。沈庭清的神情慢慢舒展开来,他感觉得到,他的阿衡也在思念着他,也许,就在不远处呼叫着他。就如那时赵衡被侍卫押解,而自己与他隔院相望一般。
      刘伯哄好了沈衍直,转身过来,就见沈庭清冲出房门,赤脚飞奔而去。
      “少爷、少爷!”刘伯追不住他,又不能放下沈衍直,急得只能对怀中的衍直道,“你母亲狠心丢下了你,你父亲可不能再发疯了!”
      沈庭清沿着回廊一路狂奔,他的心跳得愈发厉害,心口也愈发疼痛,可他却发了疯、拼了命地朝着大门跑去,抬起门栓推开大门,沉重的大门的在轰隆的雷声中缓缓开启,门前的灯笼已被风吹灭,空荡荡的大街上漆黑一片,空无一人。
      沈庭清颓然倒在地上,望着一片幽深的黑,重重一拳捶在地上,捂着疼痛的心口发出一声痛苦的大叫。就在此刻,一道霹雳打下,将整个街道照得一阵明晃晃的惨白。沈庭清抬起头来,忽然看见台阶下方有一条不规整的黑色凹凸。
      沈庭清爬起身来,根本不顾来人是谁,只放声大叫着“阿衡!阿衡!”,连滚带爬地跌下台阶,将那条黑色影子翻过来,又一道霹雳闪过,照亮那人的面目。
      赵衡受了重伤,倒在沈庭清家门口,那时他已无力气呼叫,巨大的雷声盖过了这夜里的一切声响。他只有在心底一声一声地呼唤着沈庭清。哪知他二人体内仍有蛊虫的感应,便叫沈庭清心痛不已,这才将赵衡救下。而赵衡不仅身上受了重伤,身下也被鲜血浸透。
      第二天赵衡醒来时,沈庭清就坐在床边守候。赵衡醒来的第一个动作便是伸手捂腹,这又让沈庭清眼中一酸,伸手捂住了赵衡的手。
      赵衡在床上躺了好多天,不仅是因为受伤,更是因为沈庭清找人打了把铁链,将赵衡锁在床上。沈庭清已经失去了赵衡两次,又失去了一个孩子,他不能再让赵衡离开第三次。
      可赵衡极其害怕这些铁链,总会对沈庭清哭着求饶,要他将锁解开。沈庭清下了狠心,一定不会再让赵衡离去。他便对赵衡道:“我不锁着你可以,可我要打断你的腿,让你这辈子再也不能离开这里!”
      赵衡只是哭得更凶,浑身发颤不止,就是沈庭清安抚也不肯停下,直到哭得咳嗽不止,呕出了大口鲜血昏迷过去。等他再醒来时,沈庭清依旧没有把锁打开,赵衡虽然不再大哭,也还是静静流泪,向着沈庭清不停求饶。
      沈庭清问他还要不要离开,赵衡只不停地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沈庭清扶起他的身子将他抱在怀中,流泪说着:“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你再也别离开了好吗……”
      赵衡却不回答,依旧说着:“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论沈庭清问他什么,他只是求饶并且重复着这句话。
      沈庭清这才发觉他的奇怪之处。他心想赵衡应当不会再离开,便解开了赵衡的锁链,可赵衡还是缩在榻上,不停流泪,口中不住求饶着:“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沈庭清叫着他的名字,赵衡也不理,直到沈庭清听到他叫着:“我不敢了……师兄,我再也不敢了……我会好好听你的话,我再也不敢了……”
      沈庭清将赵衡的链条打开后第三天,赵衡才敢靠近他身旁,让沈庭清摸一摸他的手,其余时刻便是缩在床角,十分惧怕地抱着脑袋,不敢见到任何人。沈庭清将衍直抱到他面前,赵衡这才肯从角落出来,趁着沈庭清不注意一把抢过衍直抱在怀中,又躲回床角去,小声地叫着衍直“心肝宝贝、心肝宝贝”。
      刘伯问沈庭清,赵衡是不是疯了。沈庭清却不这么认为,他知道赵衡认得每一个人,可他只是不信任罢了。从前他信任自己,于是信任自己周围的每个人。可现在看来,赵衡对自己的信任也产生了很大的动摇。
      过了一个多月,赵衡的伤势渐渐恢复,神智也清醒了不少,最重要的是,沈庭清不再锁着他,而是比起从前更加关心温柔。可一日沈庭清推门进来,正看见赵衡一手拿着剑一手抱着沈衍直,沈庭清当即看出他的想法。他顿时将门关起,用整个身体抵住房门,在听到赵衡那声冰冷的“让开”后,沈庭清直接扑到了赵衡脚边将他紧紧抱住。
      沈庭清死死抱着赵衡的腿,闭着眼睛大叫着:“我不会让你走的!你打死我吧!”
      赵衡一脸木然道:“你和师兄一样。”
      沈庭清急道:“不一样!他是害你,我是爱你!我不想让你离开我、离开衍直!”
      赵衡不答话,沈庭清抱着他的腿,涨红了脸,生怕赵衡抬脚走了,哭着喊着道:“阿衡,你别走了……阿衡,我做错了什么你要离开我……没有你,我都快发疯了!我真是气疯了才想着锁你……你一声不吭走了,就留下我和儿子。他还这么小,什么都不会,连吃饭都不会……我真是气啊!我真是气啊!”
      他语无伦次,可赵衡却可以听明白,他一边说自己抛下他们父子二人,孩子尚小,一边又说是太过生气才将自己锁住。
      赵衡听着听着,觉得似乎是自己让沈庭清伤心在先,如果沈庭清不声不响地抛下他和儿子离去,他就会一剑杀了沈庭清没有商量。而沈庭清锁住自己,也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离开,并没有伤害的意思。赵衡想着想着,心里也就很快地原谅了沈庭清……
      沈庭清还不知道这事,又攀着他的身体爬起来,将赵衡和衍直抱在怀里,面上又哭得乱七八糟。看见赵衡木然的眼睛,又低头看看再咬手指的衍直,沈庭清心中又悔又恨,道:“阿衡,你要走就走吧。如果你真要走,我拦不住你。可是我只有一个要求。”
      赵衡疑惑地看着他,听沈庭清道:“你得告诉我要去哪里,我带着儿子跟着你。我绝不烦你!只要你让我跟着就好!我们已经没了一个孩子,我不能再没有你和儿子了……阿衡……”
      赵衡忽然睁大了双眼,呆呆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肚腹,愣愣地说:“小心肝……没有了?”
      沈庭清听见他这话,心如刀割,紧紧抱住赵衡,在他脸边亲了亲,抚着赵衡的脊背低声说道:“我们还会有很多小心肝小宝贝的……”
      赵衡又留了下来,沈庭清也变得正常了许多,只是之前他将大多精力放在衍直身上,忽视了赵衡——沈庭清一直以为这才是赵衡离开他的原因。于是他对赵衡加倍体贴关注,恨不得不去上朝,天天和赵衡黏在一起。
      一天夜里他和赵衡躺在一起,沈庭清抓起赵衡的手,将一段红线系在赵衡手腕上,又让赵衡帮他在自己手腕上同样系上一条。
      这下赵衡一抬右手,便把沈庭清的左手给抬了起来。他愣愣地问沈庭清:“这是什么?”
      沈庭清又是对他重重亲了一口,笑眯眯地道:“天地我们俩已经拜过了,可是信物还未交换。现在我们交换了信物,就是正式的夫妻,夫妻是牢牢绑在一起一生一世不会分开的!”
      其实以上一段都是沈庭清胡诌的,只是他又想换个法子绑住赵衡而已。
      赵衡又抬起手腕看了看,又努力回忆了一下,似乎白日里没有见过哪对夫妻是这样绑在一起的。沈庭清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平时这么绑着,吃饭不方便,所以大家伙儿都不绑着。到了晚上睡觉,就要绑在一起,这样才合乎礼仪。”
      其实他只是不想再经历一觉醒来、赵衡已然离去的伤痛。
      赵衡却忽然说:“清清,我不走了。你别骗我。”
      沈庭清一时语塞,就见赵衡提起他的手腕,按着他的脉搏,正色道:“你的心跳好快。”
      沈庭清便坐起身来,神色安静淡然,不悲不喜,兀自将红绳拆开,重新躺了回去。赵衡也安静躺着,但手里还绑着那段红绳,这时沈庭清闷声道:“阿衡,别走了。我真的好累。没有你,我撑不下去了……”
      赵衡闻言,转头看了沈庭清一眼,见他鼻尖泛红,眼中泪光阵阵。赵衡翻过身来,缩在沈庭清手边,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早晨起来,沈庭清自然而然地往旁边摸了摸,一阵空荡。沈庭清猛地睁开眼睛,翻身坐起,就听外头传来熟悉的破风之声。沈庭清这才出了口气,慢悠悠地起身穿衣,打开房门,靠在门边看赵衡在院里练剑。
      夏日的日光照得人目眩神迷,赵衡的手腕翻动之间,沈庭清忽然看到两道细细的红色正绕在赵衡腕间,犹如情丝痴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