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繁荣》揍企鹅

87、第八十七章

　　叶伯昼的车开到了十一高门口，并未停下减速。保安对待叶伯昼的态度与白舒截然不同，尚未看到车中人的脸，仅仅是看到车牌就已经按下了按钮放行。
　　巨大的铁门移动，黑亮的车不急不缓得驶入，车灯照亮了前方一片道路。叶伯昼转了转头，瞟了一眼这扇门。门上的留下得痕迹明显，门框被明显掰开，弯曲的金属倒映在他眼前的镜片上。叶伯昼饲养白舒多年，几乎不用思考就能分辨出这是谁造成的。
　　然而叶伯昼就来看保安一眼都懒怠，仿佛他只是十一高的一台机器，和那扇门没有区别。
　　保安和叶伯昼都没有发现，有两道极其迅速的黑影擦着车，卡在他们视线的死角滑出了蒂华第十一高的大门。
　　两分钟，叶伯昼已经在诺大的校园中穿梭到了生物楼前。
　　方玉漱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口，和之前无数次一般，等待着他的到来。
　　叶伯昼的脸上也带着微笑，他是真的对方玉漱把白舒带走这件事情没有半点生气。
　　“难得你有会发脾气，”叶伯昼拍了拍方玉漱的肩，两人看起来居然还能称得上兄妹和睦这四个字，“放心吧，父亲有他自己的考量。等处理完现在的事情，我们一家三口聊一聊，一定让你开心。”
　　方玉漱面无表情地挪开了他的手：“我说过别碰我。”
　　叶伯昼举起双手投降。
　　“好吧，是我忘记了。不过，妹妹，下次要懂事一点。”他眯起了眼睛，“要是想带走阿舒提前说一声，我怕出了意外，你们都受伤。”
　　方玉漱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叶伯昼伸手又想揉她的头，看方玉漱神色厌烦，苦笑一下收回去。
　　“好啦，这么严肃干什么。你把阿舒放在那个房间了？带我去找她吧，迟了她又要闹。前几天辐射降临，说不定你扛不住她，这栋都得毁掉。”叶伯昼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一楼的一间房间。
　　他按了掌纹，门缓缓隐入墙面，灯光自动亮起，房间干净整洁，是一件休息室。叶伯昼拉开房间中央桌子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本册子。
　　“她在九楼。”方玉漱在叶伯昼身后忽然出声。
　　“走吧。”
　　方玉漱道：“她不想和你回去。”
　　叶伯昼觉得有些好笑：“哦？难道你们成了朋友。”
　　方玉漱：“不，她恨死我了。她觉得你最近格外忙，生气了，暂时不想理你。”
　　叶伯昼对方玉漱的话不置可否，但带着笑意回道：“我没想带她走。逃走的那只被人引到了我的住所，那里毁了，我不方便办公，决定最近也住在十一高。”
　　“哦。”
　　“最近麻烦你了，妹妹。”叶伯昼嘴上客套，但这不是商量或请求，而是告知。
　　“随你。”
　　两人其实都不是很爱说话，白舒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她咒骂方玉漱的声音之大整栋大楼都能听到响声。生物楼结构复杂，楼层多，一声声满含恶意的诅咒模糊不清地在生物楼中回荡，仿佛这是座埋着烂皮海妖的山谷。
　　被吸引了注意力的两人顺理成章地来到了白舒的面前。
　　叶伯昼才一出现，白舒的脏话就停止了。
　　她眼眶红红，正要说什么，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只哇一声哭出来。
　　叶伯昼看着被无数条带子锁绑在床上的白舒，叹了一口气，上前去帮她解开。
　　可随着叶伯昼的靠近，白舒僵硬着身体，眼眸低垂，面上明摆着游移不定。
　　叶伯昼愣了一下。
　　……
　　按照校规，虞浅浅和姜郁并不能离校。
　　但方玉漱已经解除了她们脖子上“狗链”的控制。
　　蒂华第十一高设计得巧妙，占地无比广阔，可每一处与外界交接的地方都有着难以攀登翻阅的高墙，墙上更附着着电网。明面上的进出通道只有学校大门这一条。
　　她们藏在大门附近茂密的灌木中。
　　“想试试吗？”姜郁问。
　　虞浅浅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方玉漱的说辞是天大的诱惑，但要是脖子上控制环出了一点偏差，她们、跟着她们一起反抗的人全部都会死。
　　控制环上有定位，她们如果离开学校，大概会因为脱离扩至范围直接电击而死。
　　现在是成本花费是最小的试验。
　　要是出去了没事，她们就可以多信上方玉漱一分。
　　“好！”虞浅浅狠狠点了点头，“你先上。”
　　话落的瞬间就挨了姜郁一个脑瓜崩。
　　“我又没说错，你不是总可以不用负责任不守规……有车。”
　　姜郁本想用头发潜入保安室，绞昏保安，可合适的时机居然不偏不倚地著撞了上来。
　　叶教授来了。
　　“姜郁……”虞浅浅轻声呼唤，甚至还未说完时，就被姜郁的头发包裹起来，随着姜郁的动作鬼魅一般游弋到了叶伯昼的车侧。
　　天黑能隐藏太多的东西，遮盖了很多破绽。
　　就这样轻松地一遭，二人居然顺利地离开了第十一高。
　　虞浅浅靠在围墙上轻喘，指尖不断摸索着控制环：“是真的，没事了。”
　　“先回去，正好叶教授不在。”姜郁想着藏在寄居家庭中的那一间密室。
　　虞浅浅也是知道的。
　　她们之间不需要太多的沟通，几个字就可以明白对方的意思。两人又走到了第十一高和市中心那条狭窄幽暗的隧道中，因为天黑，没有一点光源让虞浅浅变得更为警惕。而姜郁的鼻尖动了动，她本能地觉得这里的气味不对。但一要开始仔细分辨，头就又痛了起来。
　　虞浅浅听到了姜郁的步伐变得沉重：“怎么样？还走得动吗？”
　　“可以。”
　　“有事等我们离开十一高地界你再想，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们的计划就全完了。”
　　姜郁心下一沉，只能停止心中的思绪，和虞浅浅快速离开。好在市中心别的学校也离得近，她们脱了校服之后在路上并不显眼。
　　脱离了危险的环境，姜郁终于放下心来。
　　她终于可以……
　　她要干什么来着？
　　姜郁的心脏他猛然缩紧。
　　她又忘记了。
　　她讯问着虞浅浅记不记得自己在小径中是否有提及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意识到自己可能错过什么的虞浅浅脸色也变了。
　　惊疑间，车到站了。
　　两人回到小区附近，面前的竟然驻扎着军队。虞浅浅望着被封锁的方向，和姜郁对视了一眼。
　　看来有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不，或许说，将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