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间和他愉快的伙伴》醉入云山

15、15.忘却鱼

　　“多么奇怪的人类啊，竟然从那种地方走过来……”
　　“不会吧，他们不会真的是从那个大池走来的吧，那不是见到了那个妖怪了……”
　　“真倒霉啊，连妖怪见了都没有办法恢复原样，更别说人类了”

　　入间和阿斯莫德朝森林外面走去，迎面走来两个长着角，头像牛但是却直立着走路的怪物。两个怪物就像把他们当做空气一样，在与他们擦身而过时指指点点，忘情的讨论着。
　　“阿斯莫德，这两个生物，不是人类，你去抓住他们，问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个大池的妖怪又是什么。”
　　虽然对阿斯莫德没有印象，但是入间却把他当成自己的护卫一样下达命令，而且非常享受这种感觉，他不确定这是不是有点恶趣味，但是这感觉就像是王大人一样嘛，很过瘾。
　　阿斯莫德已经接受了入间进入恶周期的事实，所以他没有感觉到什么，按照他所说的，去找那两个妖怪了。

　　“你们停一下，入间大人有事要问你们。”阿斯莫德保持着一定的礼貌，却是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说。
　　两个妖怪愣了一下，随即转过头来，相视一眼，一个眼睛瞪的比一个大，然后指着阿斯莫德，问道：“你们能看到我们？”
　　两个妖怪中的丑忽然反应过来，说：“哎呀，他们肯定能看见啊，因为也能看见池中的妖怪，那么真的失忆了吧。”
　　卯回过神来，也自责的说：“真的是，像这种长得和人类一模一样的怪物真是没见过啊，又不像是我们妖怪，到底是什么。”
　　“你们两个，不许称呼入间大人为怪物。”阿斯莫德提高了声音，说，“入间大人是即将要成为魔王的大人。”
　　“魔王，还有这种生物？神厉害还是魔王厉害。”丑问卯。
　　卯摇摇头：“不知道耶。”
　　“回答完我的问题，就可以让你们离开。”阿斯莫德怕入间等得不耐烦了，感觉这俩小妖有点墨迹，只能催促他们道，“你们说那个大池的妖怪，到底是什么来历？”
　　“那个妖怪！……”说起大池的妖怪，丑的声音有些畏惧。
　　卯则老实的回答道：“那是个会让妖怪失忆的家伙啊，你们谁失忆了吗？”
　　“入间大人确实失忆了。”听到妖怪的回答，阿斯莫德确定了一切确实是大鱼造成的。
　　“不光妖怪，因为他们不是妖怪，大鱼是可以让看到他的所有生物失忆的。但是一般人类看不到妖怪的。”丑说。
　　“对于那个大鱼，你们还知道什么吗？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失忆的人恢复记忆。”阿斯莫德问。
　　“那条鱼啊，据说在这座山，这些树存在之前就一直存在在那里了。那个大池，本来是一片很大很大的湖，但是现在变成那么小。”卯说。
　　丑补充道：“那是一条来自东海的鱼，名字叫做鲲，以前有翅膀会飞，所以才从遥远的地方飞到这里来，鲲会让看到的生物失去所有的记忆。不过大家知道后就不再去大池了，上一个失忆的家伙好像是在一百年前，最终也没有拿回记忆。”
　　“所以我们妖怪给鲲起了一个别名——忘却鱼。”卯说。
　　“真的没有办法取回记忆吗？”阿斯莫德无法设想如果入间大人忘了过去的事情，那么对于他，对于其他所有人而言会是多么大的伤痛。
　　但是退一步说，只要入间大人没有遇到危险，记忆是可以重塑的，并非不可以割舍吧。
　　阿斯莫德也曾饱览群书，他有看过人类世界的传说，在遥远的中土，有一本很有名的书叫《庄子》，里面有提到叫鲲的生物。它是种自由不受拘束的象征。可以让生物忘却烦恼，忘却前尘过往，有的人类想要找到却一直找不到。

　　“我们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丑说。
　　两个妖怪继续往前走去，卯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对阿斯莫德说：“前不久我听说玲子的孙子回来了，或许他有办法，你可以去找一下，他们就住在离这里东南方向一百里的小町里。”
　　闻言，阿斯莫德好像抓到了那一丝救命稻草般的线索。
　　他回到入间身边，说：“入间大人，我们去他们所说的町上看看吧，去找玲子的孙子。那有可能是个咒术师，也许有办法让你恢复记忆。”
　　入间也把刚才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到了，他暂时也没有其他想做的事情，就说：“那就去吧。”
　　阿斯莫德正打算继续往前走，入间却停住不动，有些抱怨的语气道：“走了这么远，你打算再让我走一百里路么。”
　　入间也可以自己行动，但是他就是想看到阿斯莫德为他忙碌的样子。
　　他提醒道：“你不是恶魔吗，恶魔都是有翅膀的。”
　　阿斯莫德闻言立刻释放出自己的翅膀，其实作为恶魔他还是比较喜欢有翅膀的存在的，但是平时外表像个人类一样，久了也习惯了。
　　“诶，真的。”入间看到恶魔姿态的阿斯莫德，倒是有些惊叹。大大的黑色羽翼，一看就很有力量，配合阿斯莫德优美的身姿，又多了几分绮丽。
　　阿斯莫德的脸忽的微微红了起来，总感觉恶周期的入间大人比他还像个恶魔，那微微挑起唇角，表现出似赞赏非赞赏的样子，语气带点邪魅，怎么感觉有黑色的羽毛挠得心里痒痒的、
　　“入间大人，你抓紧我。”
　　入间毫不客气的握住阿斯莫德的胳膊，随着羽翼一振，他们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冲破头顶的绿叶，飞到了广阔的上空。
　　阿斯莫德规律而有力的拍打着羽翼，眼底的树木一瞬就被抛在身后，茂密不见边际的森林也似乎变得渺小了起来。
　　入间大人非常有力的拉住他的胳膊，甚至带了点疼痛，阿斯莫德知道他不是紧张，但是这种有些用力的感觉，不知为何也让他有些欢喜。

　　他们疾速朝远方飞去，跨越了河流，也跨越了山谷，偶尔地面有不知道妖怪还是人类的生物，但是在引起他们的注意力之前，他们就飞的无影无踪了。
　　巨大的恶魔在空中飞，展开的双翼下有着另一个身影，似乎是庇护其的存在。

　　终于，在东南方向看到了街区和农田的影子，阿斯莫德猜测妖怪所说的町已经到了。
　　入间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似乎刚才舒适的快要睡过去了。他稍显兴趣的凝视着远方的城镇，记忆的缺失，使得他对周围的一切都很好奇。
　　阿斯莫德在靠近町时，发现了一个有利的因素，那就是这个地方水田纵横，风景秀丽，居住的人口并不多，这样就避免了不小心被人看到的情况。
　　他身影直坠，带着入间小心的停在了一个没人的水田中央，然后把翅膀收了起来。
　　“入间大人，今天晚上可以找个民宿住一晚，还好不用露宿在野外呢。”阿斯莫德可不想入间在外面过夜。
　　天色此时已经微微暗了下来，这个时候找人，确实有些打扰别人，而且入间也不急于找回记忆，他点点头：“你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