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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家暴渣男傻眼了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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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火已熄,房间里的温度却不见下降,秦冉的背上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来,被他扳着脸,扭得脖颈发酸,他的那一问,更是让她不由怔忡了一下。
男人的占有欲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埋进他们的基因里,已经不得而知,但是眼前年轻的少将军在这方面有着极度的执着。
她敛了脸上的笑,神色认真的看着他,反问:“俊雅的第一次呢?在不在?”
天大的笑话,她怎么敢问自己夫君的第一次在不在?
可是这个女人令人着迷的地方,并不在于她到底有多美,而是,她身上总有让他出乎意料又眼前一亮的特质,从他两年前认识她的那时候起,这种特质一直伴随着她,如同刻进她骨子里的乖张,哪怕是柔情万分的时候,也会时不时的窜出来。
她和所有他认识的女人都不一样,她身上不服输的那股劲,让他有种强烈的征服欲。
他眉眼一挑,笑容凝固在嘴边,冷嘲:“这种话,是你该问的么?”
她迎视着他的冷嘲,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他:“可是俊雅,要求别人之前,不是应该先审视自己么?《大学》曾云:有诸己而后求诸人,无诸己而后非诸人。”
他的冷嘲化为更深的嘲笑,根本不屑于和她争辩,只说:“秦侯教你识文断理,不是要你来忤逆夫君,你只要记住,我是你的夫君,我有权利要求你任何事,你却不能反过来要求我,出嫁从夫,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也是世道公理,所以,现在告诉我,你的第一次,可还在?”
她就那样倔强的和他对视,许久都不曾说出一个字来。
下巴被他捏得生疼,脖颈扭得有些僵硬,这个姿势对她非常的不友好,眼神却不肯服输半点,他似是失去耐心,先一步放手了,获得自由的她下意识抬手去揉自己的脖颈,又听到他语气平静的说:“你的第一次若是也已经给了霍光,我会先杀了霍光,再来打死你。”
秦冉从心底生出一片寒意。
她忍住心底的寒意微笑着站起来,转身与他相对,笑容又深了一些,说:“俊雅,你就是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秦侯府,我阿爹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我若是真有那苟且之事,能活着嫁进将军府么?”
秦侯是什么人他自然清楚,先皇还在时,曾说他是朝中风清雅正第一人。
两个人正说着,房门忽然被“砰砰砰”的敲响,李航在外面喊了一声:“少将军,少夫人,走水了……”
傅俊雅没放开她的手,转头朝窗外看了一眼,火势起得很快,通亮的火光已映红了半边窗户,他的眼神又停留在房内挂着的一件黑色冬衣上,将她自床上拉了起来,沉声说:“天寒了,去给你哥送件冬衣。”
做给她哥的冬衣在房间里挂了好几日,想必今天如此主动示好,也是为了这件事,只是她不提罢了。
霍侯府。
“公子,线人来报,别院走水,少将军没碰郡主,连夜安排仆从救火。”一名小厮禀道。
霍光抬眼看了看窗外,夜色已深,一轮朗月渐渐西移,心绪如那月边薄云不断翻飞,甫一穿越过来,她已嫁入将军府,他原不该求全,却也绝不愿眼睁睁看着她被傅俊雅糟蹋。
夜色轻柔,将人心中的清明和理智通通赶走,然后让欲望在黑暗的夜色中不断膨胀,磨人如斯。
他收回目光,淡声道:“知道了。”
秦冉在一个阴冷的地牢中见到了秦汀,地牢里光线昏暗,她有些看不太清秦汀隐在凌乱发丝中的脸,唯独眼中有神,令人难忘。秦冉尚未开口,却听他语带不快:“少夫人来这里做什么?”
是了,他曾说过,她要是敢嫁给傅俊雅,就不是他秦汀的妹妹。
她抖开那件用上好毛料做的黑色冬衣,按着他的肩头给他披上,见他有抗拒之意,放缓了声音说:“哥,木已成舟,我们都要向前看,要不然,我做的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这还是他那个性子比牛还倔的妹妹吗?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事已至此,难道真要让自己一直护着的妹妹做这种无谓的牺牲?
既然受冤枉隐忍也不能保全家人,倒不如放手一搏!
半开的牢门外面,牢狱们正嘻嘻哈哈的喝着秦冉带过来的酒,并没怎么留意兄妹间的谈话,秦冉见他神色稍有松动,知道他片刻间心中已经转换几个念头,大有孤注一郑之势,便靠近半步,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哥,我已初有布置,且霍小侯爷许诺相帮。”
秦汀一愣:“你与霍光……”
秦冉打断他:“哥,如今的形势,必得有霍小侯爷助力,才有希望成事。”
霍光这个人自幼聪慧,在武器研制上显示出非同寻常的天赋,若他肯相帮,自是胜算多上几分,只是,妹妹在傅俊雅手下讨生活,处境艰难,却还和霍光来往,岂不令人担忧?
秦冉看出他的疑虑,安抚道:“哥,你放心,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性妄为的郡主,人总会长大,很多事情我都有分寸。”
跟前站着的女子眉眼坚定,确实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以前的她又刚又脆,现在看她,刚强中又比以前添了十足的韧性,以前可称倔强,现在却是坚韧了。
秦汀:“你长大了,为兄很欣慰,只是你一个人在将军府周旋,万事务必小心。”
秦冉应下,想起此行目的,又问道:“哥,那天,你在皇宫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秦汀的思绪被拉回过去,那日太后生辰,宫里张灯结彩好不喜庆,处处洋溢着祝福和喜悦,那日太后和蔼,皇帝可亲,臣民同乐,一片祥和。直到一个小太监来传话,道是皇帝有政务相商,他原本应该留个心眼,这个日子,皇帝怎么会突然要和他商讨政务呢?
他略略扫过四周,果然不见圣上身影,便起身随小太监而去,小太监急急的在前引路,宫廊里挂满了灯笼,这喜庆的红色一路将他引到一处偏殿庭院,等他觉察到不对时,已经晚了,那传闻中的异域妃子穿得清凉正跳着风情十足的舞蹈,他还来不及侧目,已经被团团包围,急赶而来的皇帝气急败坏,当场就定了他勾引妃嫔,异域妃子□□后宫之罪。
秦冉听到这里,再结合她向皇帝请求彻查秦汀之事时皇帝的反应,心中着实震惊,又问:“那小太监呢?”
这一看就是皇帝设下的陷阱,那小太监若能认了假传圣旨的罪,自然一切明朗,他哥的冤屈也能洗清。
但麻烦就麻烦在这是皇帝设下的陷阱,无论那小太监是不是假传圣旨,恐怕都不会留下小太监的命。
果然,秦汀说:“随便给了个通风报信的罪名,当场就被打死了。”
死无对证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竟会是皇帝亲自下场的构陷,指望皇帝会彻查此事还秦汀清白,那是绝不可能了。
不知那小太监还有没有家人。
离开地牢时天色已晚,远山天际处晚霞烧得热烈,像她胸口的那团火,热辣辣的情绪无处安放,那是狂怒伴随着无能为力的绝望,她知道,这是原主的情绪,不报此仇,怎得安息?
霍侯府。
一身宫女装扮的美人五官隐在冒沿中,将异域风情全隐没了,只剩宫人的窈窕身段,脚步轻快的被引到一处偏院——霍光正坐在那里品茗。
等来人站定,他略略抬眼,轻搁茶碗,出声道:“邑妃真是手眼通天,被打入冷宫也能来去自如。”
邑妃将披风连帽拉下,隐在帽沿下极具异域风情的脸庞在夜幕中也尤为惊艳,她自嘲似的笑了一声,说:“小侯爷不必语带讽刺,我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来这里,你若不是想帮秦郡主,我更没有机会出现在这里。”
霍光:“你为什么会在冷宫,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这可不是轻易能翻身的。”
邑妃急道:“小侯爷什么意思?我和秦汀清清白白,在被构陷之前,我和他甚至都没见过面。”
霍光把玩着茶盏看着她,没说话。
邑妃:“小侯爷既然想帮秦汀翻案,我自然也便清白了,为何我就翻不了身?”
见她一味在自己面前装糊涂,霍光再次搁下茶盏,站起身来,说:“邑妃既没有诚意,便不必谈,送客。”
邑妃完全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性子,这个人聪明到洞悉一切,和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但是,如果她不想这辈子在冷宫中悲惨的渡过,和他合作是她现在唯一的机会。
她连忙道:“小侯爷,你可知我今日是冒死前来,你怎能如此怠慢于我?”
霍光微挑眉眼,语调上扬:“哦?”
邑妃只得诚恳道:“小侯爷放心,我只要一个翻身的机会,且我保证,不管我以前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打入冷宫,以后都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现在已经知道,我既被父王送了过来和亲,便是父王的一枚弃子,如今这里才是我的国,我的家,自然再不会去干傻事。”
她说得诚恳,虽没有直接说出自己被打入冷宫的真正缘由乃是给自己的母国传递消息,但霍光是聪明人,她这样说,也便是坦诚了。
霍光:“翻身?邑妃说说,何为翻身?再次成为皇上的宠妃?”
邑妃的目光暗了暗,复又抬起头来,叹道:“皇上喜好计谋,从无真心,宠谁不宠谁,不过为了巩固他的权势需要,如今我母国势弱,我又触了他的逆鳞底线,自然不奢望再度受宠,且我对皇上亦无多少真情,只求能出冷宫,平安自由度日,往后余生,不再夹在两国政治之间,可以随性而活,做自己想做之事,真正的为自己活一回,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远离政治纷争,不做母国和皇上的政治筹码,真正的为自己活一回,这是她被打入冷宫后日日夜夜的期盼,作为一颗政治棋子,权势和荣耀带给她的只有内心无比的煎熬和时时刻刻的担惊受怕,她已不再向往。
霍光知道这是她的真心话,沉吟片刻,方道:“邑妃,你可知,你如今妃子身份,最难的便是随性而活,这可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邑妃却笑道:“可是,为了秦郡主,小侯爷能办到的,是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