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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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带着轻蔑称林不染是网红，其实是大大的错怪她了。
在第一年拍摄Forest上新图走红之后，林不染就被金正浩公派去法国接受了长达十个月的正规模特的培训，间期也没有停止Forest品牌的拍摄工作，那一年林不染忙的体重一度掉下40kg，屡次因为过劳在摄影棚晕倒，但也为后期她成为大众心中固定的品牌形象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林不染在这方面天赋点满，无论是找POSE还是表情管理都很有灵气，且拍出来的硬照有个人风格，金正浩曾经调侃她要不是因为个头差点儿，完全可以被打包送去维秘当超模。
大大小小的杂志林不染也拍过很多，但她的愿望显然不是当模特，所以积累了一定经验之后就回了国，全心全意开始当企业家。当有趣的idea和专业扎实的工作经验相结合，林不染创造了MY集团内部月度销量新高，Forest季度盈利额碾压诸多老牌坊冲入TOP5，令人大跌眼镜。
作为林不染一路走来的见证者，金正浩对这些结果并不感到奇怪，但其他人就不这么看了，这个社会对女人向来苛刻，他们直接无视了林不染的天赋与努力，而把“网红”、“草根模特”等tag当烙印打在她身上，各种造谣接踵而至。
不过林不染无所谓，她懒得浪费一秒钟的时间在这些碎嘴子身上。金正浩更是不会插手，三年前，林不染厚着脸皮无限卑微的回来找他重新签约时他就看出来了，这个女孩儿有一种被打碎后的决然，压力会是林不染上进的助力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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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不染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叶沽就迈着小碎步过来了。
叶沽这男生个儿不高，瘦精精的不起眼，实则在打探消息方面颇有一手，林不染聘用他当助理也正是因为这个。当初叶沽被无良甲方坑害失业，正遇上林不染创业初期，两人也算是携手走过了三个年头的风风雨雨，名为上下级，实为老姐妹。
“你刚才怼桑安琪了？”叶沽问。
“是啊我怼了，怎么样啊？”林不染翻目：“她受不了最好赶快滚。”
叶沽咳嗽了一声，将刚拍的一份合同发给林不染。林不染低眸一瞧，差点把手头的天价猫爪杯打翻。
“是，桑安琪是Bri.s的季总塞进来的。”叶沽小声说：“给了六百万。”
“他们两个有病吗？”林不染浑身的毛都炸了：“我招谁惹谁了？Forest招谁惹谁了？”
“桑安琪最近不止一次被营销号报道‘过气’、‘老态’，可能是想找个年龄层次较低的杂志品牌拍套图，洗刷一下刻板印象。”叶沽说：“我估计啊，季总应该私下叮嘱要保护桑影后的颜面，所以财务那边都没有人提六百万的事，所以说到底她还是季总介绍来的VIP关系户……”
林不染给气的心窝子疼。
太搞笑了，她前夫昨天还一派深情的跟自己求复合，今天就伙同炮友来戕害她的事业，这算什么？
“这六百万能退吗？”林不染强压怒火：“我不要行不行？钱和桑安琪我都不要！行不行？”
叶沽叹了口气，潜台词明了，不行。
林不染原地爆炸。
“其实用桑安琪也没什么不好。”叶沽小声说：“你总不能真自己上吧？今时不同往日了，我现在给你安排日程都安排不过来，再加上摄影棚的工作你吃不消的，况且又不用咱们花钱。”
林不染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她点开微信黑名单，将那个“J”放了出来，拨了个电话过去。
很神奇，她拉黑了季明空三年，季明空都没有拉黑她。
林不染想可能手机那头换人了，也有可能季明空根本没想过找她聊天，所以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拉黑了这个事实。
片刻后，电话接通。
“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男人的语气带着三分笑意。
林不染却笑不出来。
看来是她推测的第二种情况了。
这么一想林不染的火气根本压都压不住，什么仙女不应该生气、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统统抛诸脑后。
“你什么意思？”林不染一拍桌案单刀直入，把旁边的叶沽吓一跳。
“合着昨晚桑安琪把你伺候爽了你就送她一份大礼是吧？”林不染冷笑道：“拿前妻开刀给情人表忠心，季明空你真行啊。”
那头，季明空正在名下的檀宫别墅里，他在诺斯顿刚住一晚房号就被泄露了，汤璇安排了法务找诺斯顿喝茶，他则驱车回了家。
手机开着外放，林不染的哔哔声响彻整个书房，把刚敲开门的汤璇吓得顺拐了两步。
季明空跟前搁着一本写真集，是Forest2017年发售的端午特典，主打粽叶绿，早期的林不染拍照还有一股赶不走的仙气，清纯的可爱。
季明空面不改色的翻过一页，神色怡然：“昨晚我一个人睡的，在自己家，不信你可以亲自来金桥路40号檀宫六栋查昨晚的监控。”
林不染：“我才没空去。”
季明空：“那你也不要听谣传谣。”
“我传谣？是你的正宫娘娘在外面泼我的脏水！”林不染冷笑道：“我真应该把你昨晚的话都录下来。”
“说了不要传谣。”季明空淡淡道：“桑安琪跟我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你花六百万让她来打我的脸？季明空，你当我傻啊？”林不染怒道。
这张小嘴从前就很能说，季明空合上了写真集，扭头看向窗外茂盛的法国梧桐，看着心情颇好。
“不染，你得弄清楚一件事。”他薄唇轻挑：“你才是甲方。”
林不染稍稍一顿。
“我只支付了六百万让桑安琪去当你们的模特。”季明空说：“仅此而已。”
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压根没打算给桑安琪撑腰作保？
林不染垂眸，她翻了翻新季单品的企划案，主打内容是“暗夜淑女”，走轻熟风，和桑安琪的形象有一定的重叠度。
事情……好像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你找人泄露我们的企划案了？”她语气仍旧硬邦邦的。
“没有，只是刚看了一份有关你们的上新预测，觉得怪有道理的。”季明空说：“不染，别太累了。”
像是斯坦威的钢琴按响了最低的那个白键，林不染的耳根麻了麻，下意识的将手机贴紧。
“少来。”她抿了抿唇角：“话是你说的，我对桑安琪乱来你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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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季明空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将手头的写真集放到了桌角。
汤璇拿了一些合同来给他过目。
“诺斯顿的赔偿条款法务已经在拟了。”
“让他们加一条。”季明空说：“将周朗列入诺斯顿旗下所有产业的客户黑名单，永不接待，如果能做到这点，赔款可以适当减免。”
“好的。”汤璇说。他在硬皮抄上写了几笔，忽而轻声道：“季总。”
“嗯？”
“有个问题也许不当问。”汤璇说：“但是——”
“你问。”季明空看来心情着实是很好，双手交叠搁在身前，仰靠在椅背上。
“您是真的想跟林小姐复合吗？”汤璇道。
这个问题对汤璇来说很关键，他作为季明空的贴身秘书，需要精准预判季明空对于一样事物的态度，这样才能保证一直跟季明空站在同一立场不出错。
但是这几天季明空对林不染的所作所为让汤璇感到迷惑不解，这都不像是他那只会搞钱的工具人老板会做的事，要用一句通俗的话来概括，那就是OOC，非常的OOC。
“我看起来不像是认真的吗？”季明空眸光微凝。
汤璇的内心在咆哮，当然不像啊！您真的超像玩弄感情恰烂钱的渣男啊！！
季明空看他没回答，微微一哂。
“对了，你是16年才跟的我。”他说。
那时候他已经跟林不染离婚了。
“嗯，我知道林小姐跟您有一年的婚姻之实。”汤璇说。
“我是个守旧的人，喜好不会太变。”季明空轻轻的摆弄着袖口说：“如果要维持婚姻关系，我只会选林不染。”
喜好，也就是说喜欢是真实存在的。
可为什么会突然想要有婚姻关系了呢？
算了，老板说要有那就有吧。
“还有问题么？”季明空问。
“没有了。”汤璇心里有数，退出了书房。
屋内回归了寂静。
季明空起身走到窗前，眺望着外面的郁郁葱葱。
檀宫是津海最贵的别墅区，他在经济彻底干净独立之后立刻着手买下了这栋房子，但那时候他已经跟林不染离婚了。
在此之前，他跟林不染一直住在季家大宅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二人空间，林不染也一直在受季家那群人的白眼。
季明空垂眸，清俊的眉眼沉浸在一片阴郁里。
“林不染，我们或许可以走下去。”
写下那句话时他心理建设了许久，撕毁则需要更大的决心，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势必会留下刻痕。
“我又怎么会不认真呢？”他低声道。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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