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空调”求退货》一万张

5、学渣的优越感

　　“这么说简老师觉得我有潜力？”李舒云欣喜地问。

　　瞧吧！没脑子的在这儿呢！

　　“嗯，你当然还有可塑空间。其实根据你喜欢《律动狂人》来看，你平时接触比较多的应该不是《My Heart Will Go On》这样的抒情大悲歌吧。”

　　如果一个人本身是99分水平，可塑空间当然有限，但某些人最多也就20分，所以哪哪都是可塑空间！

　　“是啊，我平时吧，听摇滚比较多。但我父母比较传统，觉得女孩子打扮得美美的，在舞台上安安静静唱歌就好了。”

　　在舞台上安安静静唱歌？说的是你们家庭聚会的舞台吧......半只脚都没踏进演艺圈就在做白日梦了。

　　“改革开放都四十年啦，喜欢听摇滚的女孩子很多呀，而且也有很多摇滚歌手并不是九十年代印象中那种留着长发、叼着酒瓶、敞着衣襟的糙汉子。我觉得如果你走轻摇滚路线，其实会更有吸引力。”

　　哼！吸引谁呢？光吸引你了吧！

　　反正在简楼和李舒云愉快融洽的对话中，宋昔年见缝插针地在心里吐槽了一大通，才略微消减内心的不爽。

　　看这二位还在各种商业互吹中，宋昔年只得头疼地打断他们：“好了好了，你们私底下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这还是在我办公室呢，别瞎扯些有的没的。李舒云你差不多先出去吧，我和简楼还要商量点事情。”

　　“哦......”李舒云显然是各种意犹未尽，各种依依不舍，但大老板发话了，她只能委屈巴巴地离开。

　　宋昔年听到门阖上的声音，长舒一口气说：“李舒云这丫头真够闹的，说话唱歌都大嗓门。”

　　“凭良心说，你声音也不小......”简楼弱弱地说。

　　“小兔崽子欠收拾是吧！”宋昔年果然被激得嚎了一嗓子，她看对面简楼一副“我说得没错吧”的表情，火气更是“蹭蹭”往上冒。

　　简楼机灵得很，未免对方气得跳脚，她赶紧补充：“我不是拿你和她比，她比你差远了。好听的声音分贝大一点也让人心旷神怡。”

　　宋昔年觉得简楼这小兔崽子真的挺有意思的，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邪火是从哪冒出来的，简楼就是能找到症结所在并对症下药。

　　宋昔年随性地支着脑袋，问：“我瞧你刚才挺看得上她的啊？”

　　简楼了然地笑笑：“她刚才主要也是选错歌的缘故，导致她的英文发音毁了一切，但说实话音准的问题并不是很大，更何况她的颜值挺有说服力的。”

　　“喂，虽然我知道你年纪小，但你看起来不像是喜欢这种空有皮囊没有灵魂的女人吧。”宋昔年这下觉得小鬼不管成长多快，骨子里仍然是小鬼审美。

　　“冤枉呐，”简楼做出投降的动作，“姐姐，你不能因为她是关系户，就把她贬得一文不值。你得承认这年头颜值能不能打对一首歌的销路有多重要，粉丝经济、流量效应都在进一步扩大。无论她最后能把我的歌呈现到哪个程度，我想我对自己的修音技术还是很有自信的。事实上，我对她本身不感兴趣，我只对她能为你们公司创造的利益感兴趣。”

　　“哼！算你会掰扯，那你想好给她写首什么样的歌了吗？”宋昔年嘴上还嘟嘟囔囔，但心里其实挺美的，虽然她也不清楚自己在美什么。

　　简楼说：“就是我刚才说的轻摇滚，如果播放歌曲节奏偏快，对于你们餐饮业来说也是好事吧，可以提升翻台率。我想我的音乐就算循环播放循环听也不会腻。”

　　宋昔年不由地摇起头来：“诶......现在的小鬼可真了不得，做事深谋远虑。我现在对你一百个放心，你尽管放手去做，有什么需要找我就好。我们这边还打算投放电视广告，往轻摇滚这个方向做我觉得真挺好的，符合年轻人的喜好。正好，我们福临餐饮就是缺少一些年轻群体的吸引力。”

　　“好的，那先挂了，我回去教室了，课上完可能要交作业。”简楼回头发现教授的絮叨已经接近尾声。

　　晚上九点，对于城市的年轻人而言，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才刚开始。工作中积攒的压力可以借夜幕的遮掩得到尽情释放。

　　凯瑞酒吧里，调酒师Jane正在表演她炫酷的传瓶技术，酒瓶在她手里轻巧翻飞，引得客人们一阵阵惊叹。

　　“Jane真棒！真想把她藏在口袋里，不能让其他人看到她的优秀。”赵玥然在侧面的吧台上枕着手臂慵懒地说。

　　丁乔坐在她的左边，一手轻轻摇晃着红酒杯，另一手随意刷着手机，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宋昔年坐在她的右边，打了一个特别实在的哈欠，困乏的泪水都流出了眼眶。

　　“我们三人行难得聚会一次，你们能不能态度端正点。”赵玥然左右各一记白眼。

　　“嗯，如果你能不要约我们来你对象工作的酒吧，我们的聚会可能会变得有意义些。”丁乔毫不留情。

　　“嘿！我和Jane分开一刻都是煎熬，但我也想念你们，我亲爱的姐儿们！”赵玥然胡诌的本领是张口就来，尽管重色轻友在她看来也算不上什么毛病。

　　宋昔年是真的困得不行，她越过赵玥然对丁乔说：“要不你陪着她吧，我想回家歇着了。”

　　丁乔顺势拉过宋昔年的手说：“我和你一道走吧，我明天要去郊区考察工地。”

　　“喂！你们知道‘义气’这俩字怎么写吗？”

　　“喂喂喂！你们真走了啊！”

　　“你们走吧！都走吧！还是Jane对我最好！”

　　走出酒吧，寒风裹挟着一股清新的味道令宋昔年一阵激灵，她有些担心地问：“我们就这样走了，赵玥然不会生气吧？才出来没多久呢。”

　　她们一起往停车场方向走。

　　“她气性小，就算真生气了，睡一觉就缓过来了。再说等她失恋还不是要找我们哭诉，到时候再好好陪她吧。”丁乔理智分析。

　　“你好像很看衰她这段恋情啊，虽说她这人是浪惯了，但没准这次是真爱呢？”

　　“我并不是要批判她的恋爱观，但我想那个调酒师应该很难让她安定下来。是不是对的人，当局者和局外人其实都能看明白。”

　　“嘿嘿，说起来咱们仨里头也就你没谈过恋爱了，怎么你这话说得好像身经百战似的，你啥时候才能找个对象给我们看看啊？”

　　“我没说过我是不婚主义么？你觉得你劝得动我吗？那你自己呢，你高中那段之后也没什么新动向了，不是么？”

　　“这好好的拷打你呢，你干嘛把矛头转向我啊......我那段有多失败你也知道啦，真的，我真的永远忘不了楚鸿飞这个大渣男！可能......可能也是因为我这人以前没经历过什么风雨，我爸不是特宠我么，在没有遇到他之前我以为全世界的人都会对我好，甚至可能都是无条件的。不过，这想法确实天真，他给我的教训让我看清了很多。虽说吧，自那之后我对恋爱畏畏缩缩的，但可能不知不觉中也规避了很多风险吧。”

　　“说得冠冕堂皇，好似在一段失败的爱情中成长了。其实你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诶？你说得有道理啊......那人家现在就是有，有心理阴影了嘛......我老觉得别人追求我是图我们家的钱，毕竟我又不学无术，又任性乖张，会有优秀的人看上我吗？现实中难道真会有王子来缝合公主破碎的心？”

　　“噗，你喝醉了吧，学会用成语造句了，还自比公主，王子喜欢的可是灰姑娘呢。”

　　“诶呀，你又一次说得有道理了......刚出来吹点凉风倒还好，现在开始上头了，待会儿你开车吧。”宋昔年扶住脑袋，贴着丁乔的肩膀走。

　　丁乔转过身扶住她晃晃悠悠的身体，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网上预约了一个代驾：“我酒量虽然不错，但是多少也喝了点，可不能酒驾。”

　　宋昔年忽然嚷嚷起来：“丁乔啊丁乔！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你说得真好呀！我怎么就认识你这么个靠谱得随时能上天的朋友！带我走，到遥远的以后！带我走，一个人自转的寂寞！哦~哦~哦~带我走！”

　　“带你带你带你，”丁乔一边随口应道，一边把宋昔年拖进自己的车，“每次提到楚鸿飞你就各种不正常......”

　　楚鸿飞是宋昔年的高中同桌，两人之间擦出爱的火花也算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毕竟宋昔年虽然成绩一直处于“吊车尾”的状态，但她是饭店千金的事情早就不胫而走，平时在学校人气之高是不言而喻的。

　　而楚鸿飞是她为数不多的异性朋友中长得最不寒碜的那个，有时候冷不丁说两个段子还能逗得宋昔年哈哈大笑，所以他们自然而然就将朋友关系进行了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