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式恋爱》石十木

21、找到他

　　Jacob看着电脑上跳动的字符目瞪口呆“你…给江装了定位？”
　　“对。”华朝暮其实并不太会，手机上还打着电话让朋友远程指导“我担心他忘记带手机，就在他手表上装了一个，他那么有时间观念总不会忘带手表。”
　　……理所当然的语气让Jacob叹为观止。
　　刚刚拨打报警电话时Jacob还有些犹豫，华朝暮一边打电话一边催促他报警。
　　“这，能报警吗。”
　　“为什么不能，我们又没犯法。”华朝暮说的坦荡荡，Jacob看着他电脑旁的枪不说话。
　　“没事的，你打电话吧。”华朝暮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敲着电脑。
　　那人看着淡然，其实打字的手都在抖。他们回房间后华朝暮直接冲到楼上拿了一把枪，眉眼间的狠劲让Jacob怀疑要不是cookie不在这里他都能一枪过去打死他。
　　报完警后华朝暮又联系了大使馆，Jacob问他要不要和江的父母说，华朝暮摇摇头“他不会希望他们知道的。”
　　华女士有多担心他，这是全家上下有目共睹的。
　　一切措施做完后后Jacob看着华朝暮的电脑等待他，在一番焦急的操作后终于有了结果。
　　“在这里！”
　　——
　　江蜀这次醒的时候很温暖，他甚至还闻到了一种烤面包的香气，待大脑逐渐回忆好事件后，他睁开眼就看见旁边有个人在看着他，手里还端着一盘面包片吃的正香。
　　……
　　还在吃面包的人倒也不惊慌，还把盘子往前递了递“吃吗。”
　　美式口音，不是移民。没有压迫感，应该是beta。
　　江蜀此刻虚弱的手都握不紧，腹部的伤口也不知道怎么样。于是在他在问过后很冷静的点头“吃。有果酱吗？”
　　那人一愣“没有，直接吃吧。”
　　然后他就看江蜀撑起身子直接上手抓着吃，再低头时手上的盘子已经空了。
　　Ryan有点后悔，这新烤的面包他还没吃几口呢。
　　江蜀吃完后有点想喝水，然后他也这样说了“有水吗，我有点噎。”
　　“有，要牛奶吗。”
　　“可以，谢谢。”
　　就这样，绑匪与人质和谐的吃完了一餐。
　　趁对方刷碗时江蜀拧了下身后的窗户，果然锁着，门也打不开，就在江蜀掂量着个花瓶看看能不能打碎玻璃时，那人拿着毛巾擦着手出来了“打不碎的，是专门的防弹玻璃。”
　　“啊，这样啊。”江蜀尴尬的放下花瓶，接着问他“那我咋出去啊。”
　　“出不去。”
　　那人搬了个椅子坐在他对面，典型的美式面孔配着他的眼神让人倍感不适。
　　刚刚可能判断失误了，他应该是个alpha。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Ryan。”还伸出了一只手想要握手。
　　刚才的眼神已经让江蜀认清了这个人不善的事实，他并没有伸手，往后退了退“我就不介绍了，你知道我是谁。”
　　“我知道，也很喜欢看你的漫画。”那人耸耸肩，从身后掏出本书“就是看不懂中文，不过我找人翻译了一下。”
　　那是他出版的漫画，随着那人的翻动他清晰的看到上面记得密密麻麻的翻译和笔记，甚至还有关于一些中国事物的百科。
　　江蜀看的瞳孔震惊，这tm是铁粉啊。
　　“很好看。”Ryan合上书“所以你为什么不支持取消第二性别呢。”
　　“是cookie和你说的。”江蜀皱紧眉头“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cookie？”那人拄着下巴看他“他没有名字，cookie倒挺适合他的。”
　　“他是我捡来的。”
　　“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你身边的那个alpha把你保护的实在是太紧了，我只能这样和你见面。”
　　想和我见面还捅我一刀，有毛病吧。
　　“你为什么不支持呢。”那人摸着书皮，眼神低垂，偶尔抬起的眼睛中带着困惑。显然有点想不明白“你的世界里明明是平等的，你为什么不去反对呢。”
　　“因为我即使是omega也可以过得很好。”江蜀的目光灼灼，正义感由心而生“基因只是一部分，我们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语调太抑扬顿挫，江蜀说话像唱歌剧。
　　Ryan的脸都僵了“你背书糊弄我呢。”
　　“你管我背的是啥。”江蜀翻白眼“反正我混的比alpha好多了。这个是事实吧，你去全球艺术展上查，哪届没有我。”
　　“再说了，你一个alpha整这种东西不是无病呻吟吗。”
　　不知道哪句话触发了Ryan的点，他像疯子一样大笑起来，捂着肚子笑声渗人，活像各大电影里的反派。
　　江蜀被吓得后背发毛。
　　“谢谢你的夸奖。”他收敛笑容直起身“虽然我并不认为这是夸奖的话。”
　　“什么意思。”江蜀有些警惕的后退“你不是alpha！beta？”
　　他没有回应，只是高深的看着江蜀。
　　“不会是omega吧！”只剩下最后一个选项了。
　　看见对面的人点头后江蜀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身上哪里都不符合omega的特征…”
　　无论是声音还是体格都更加倾向于力量型的alpha，虽然omega中也不乏力量大的佼佼者，但他们也不像对面那人一样各个方面都一样。
　　“我曾经是omega。”
　　Ryan露出微笑“现在不是。”

　　听完了一系列前因后果加故事的江蜀感觉三观碎裂了。
　　碎裂的不止三观，还有世界观。
　　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位经过后天实验改变基因链失去了第二性别的人。
　　这怎么连物种都不一样了啊。
　　“你看，你比alpha优秀，你比他能很好的适应美学的更替，能够更出色的画出万物。”
　　“可我带你过来时，你还是差点在寒冬中丧命。”
　　“你没有他们强悍的体能，也没有他们好似计算机的大脑。”
　　“你不遗憾吗。”
　　“你不想拥有吗。”
　　……
　　江蜀一直没有说话，Ryan胸有成竹的看着他，手上还摆弄着书，比鹰还锐利的眼睛丝毫不离开江蜀的面孔。
　　在他看来，江蜀终于动摇了。那双刚刚还很信念的眼睛垂下若有所思，白玉般的手指交错着纠结。
　　他的目光从江蜀软软的黑发下移到裸露在外的脖子上，又下移到他轻摸手表的手指上和他盘坐着的修长的腿。
　　很绝的东方美人，也不怪他那个外甥看的这么紧。
　　“我觉得…”江蜀终于开口。
　　Ryan直起腰板。
　　“我觉得你脸皮真厚。”江蜀抬起头，大大的微笑灿烂又刺眼“啥都想要你咋不上天呢。”
　　他不太会翻译这个上天的英文，担心Ryan听不懂还很贴心的给他改译成了“成为上帝。”
　　“你要真想上天你折腾自己干啥啊，你让我给你画呗，我给你画啥不行。”
　　江蜀转着自己手上的手表，嘲讽的笑意愈加明显“你看看你，挺年轻的身体手和腿抖的像得了帕金森，怎么？后遗症？”
　　“你年纪不大吧，这么憔悴，是熬夜还是没有性生活。”
　　“肯定没有，你原来是omega，现在这幅半人不鬼的模样谁愿意和□□。”
　　那人被戳中了软肋整具身体都在颤抖，手臂抖的尤其厉害，伪装在这时一下瓦解。
　　江蜀不知死活的还在逼逼叨“你就是个loser，自己一事无成想赖给别人，最终只能怪基因，还鼓舞一群人跟着你一起堕落。”
　　Ryan掐住了江蜀的脖子，但江蜀还在说“你就是个loser！”
　　“loser！”
　　怒火和羞赧一起燃烧。
　　手劲越来越大，江蜀的呼吸开始困难，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珠已经爆了出来，甚至连嗓子也开始被迫缩紧。
　　外面的警铃响起，同时楼下的声音也嘈杂起来，雨不知什么时候小了，一切声音轻而易举的传入二人的耳朵。
　　此时的Ryan早就没有江蜀刚看到时那么神奇又高高在上，他惊慌的收回手想要逃跑，结果自己的身体早就因为刚才的用力失去了力气。
　　捂着脖子艰难咳嗦的江蜀露出微笑。
　　江蜀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嘴角还有刚才呕出来的口水，他拿起刚刚放下的花瓶对着他的脑袋狠狠地砸下去。
　　妈的。
　　江蜀的力气也没剩多少，看那人晕倒在地后就瘫坐在地板上，抓起一片瓷片对着他的后脖颈扎了下去。
　　我艹！扎不动？
　　来不及多想，江蜀此刻的手上全是血，咬牙抓住瓷片对着腹部再次扎下去。
　　这次扎穿了。
　　担心这人没晕透，江蜀又扎了一次。然后就被一种不明的味道包围着，自己的桃子味完全被它盖住，江蜀舔了下手心的血，使桃子味道充斥口腔。
　　他站起身向楼下看去，此时的楼下全是人，警官们在下面拿着喇叭向上喊，江蜀在玻璃前摇手，下面的人注意到后纷纷开始救援。
　　他看见小外甥了，小外甥在下面，一脸焦急的样子看起来想要爬上去，平时整齐的头发乱糟糟的看着竟然有点可爱。
　　江蜀感觉自己的力气在逐渐抽离。
　　这傻叉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他看着小外甥在下面比划着什么动作，疲惫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真累啊。
　　他再次舔了一口手心的血，咬牙站起来，往楼下走去。
　　他要去找小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