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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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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杭驻足,有些不解其意。不过还是回头解释了一句“确是属下外甥,今日去属下家里经过那里,误入此事。”
俞秋笑了下“你外甥这运气,确实不知道该让人说什么好,不过听你所说,到是个有勇有谋不鲁莽的年轻人。”
温杭没有接茬,以他对这个上司的了解,多半还有未竟之言。
“昨日魏必安还与司长说到他那里最近缺人的紧,需要抓紧培训些新人。”俞秋指了指囚室方向“我觉的你外甥就挺合适的,也省的他总惦记咱这刚培训好的几颗幼苗。”
温杭哭笑不得“大人,属下外甥才16,年龄尚小。”心里不禁翻了个白眼,当是地里挑白菜么,小穆才16,你也要怂恿别人下手挖。
“行行行,你这外甥年纪怎么比那几颗幼苗还嫩。”摆摆手“不过,如果你不打算让你的外甥进枢密司,那么这件事最好成为永远的秘密,你知道为什么吗?”
俞秋收了笑容,有些严肃“因为我们是枢密司,我们的一切都属于机密,如果向司外之人说司内之事这个先例一开,就堵不住了。到时候你承担不起这个责任,还会牵连你外甥。”
温杭顿了顿“属下明白,请大人放心。”
走出狱牢,温杭想了想,往档案室走去。
见到自己的二子,温长秋有些纳闷,平日里他是不会过来的,不过没说什么,把人带到室内。
见没有其他人,温杭把今日的事情说了说,外甥不是枢密司的不能说,自己老爹总没问题了吧。
听到了全部,尤其是女儿的死因时,饶是温长秋见惯了生死,听惯了噩耗,也不禁双手颤抖。事情足足已经过去六年了,可他一直难以接受女儿就那么没了,留下老父幼子。即使那附近的山贼劫匪被扫荡一空也难以安慰他那颗失女之心。
可谁能想到真想更是令人痛心,竟然是死于他国间者的手里,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过了好一会,温长秋稍稍收敛思绪,声音有些嘶哑:“俞秋说的没错,于公于私,这件事你不能告诉穆儿,六年了,你再让他去接受自己的母亲是死于间者手里,等于是在他旧伤疤上撒盐。至于入不入枢密司,他已经大了,总要听听他自己的意见,不管是考功名还是从军还是进枢密司,我们不能替他来做决定,那是他以后自己要走的路。我们总想着帮他挑一条好走的路,可世上哪那么多好走的路呢。”
温杭应是:“儿子明白了,不过小穆的年龄确实还小,不管怎么说,也要等他过了十七岁,如果他真的愿意进枢密司,再将今天的事说与他不迟,俞大人已经答应儿子,等那安华没了价值,便可由儿子来结果他,也算是为妹妹报仇了。”
“那就好,多少能告慰告慰你妹妹和妹夫的在天之灵。”温长秋靠在椅背上,感觉浑身的精力似乎都散尽了,有些暮气沉沉。
可到底是经历过许多的人,消沉这样的情绪没在他的身上存在太久,当他睁开双眼,就又是那个沉稳的老吏了。
另一边萧穆也到了温家,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萧穆刚进门,就被二舅母的丫鬟请到了后院,果不其然,二舅母,表哥表弟表妹们全都在一块,萧穆感觉自己在被三堂会审,亚历山大。
二舅母的眼睛上上下下把他扫视了一遍,确实没看到伤不声不响退居二线,然后萧穆就被围住了,从外边看,只能看见他脑门以上的部分,颇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萧穆满耳的“哥,你好厉害啊”“哥,你是怎么逃脱的呀。”“哥,那个人是不是身高一丈,弧面獠牙。”
萧穆狐疑的看过去,刚才谁说的,被他这么一看围城一堆的人瞬间散开些许缝隙,萧穆才慢悠悠的解释“身高一丈,弧面獠牙,你说的是人还是鬼。”结果,三表弟的眼神飘了下,得,刚才是谁说的这不就抓到了“这要是真这般厉害,我还能逃脱的了么,别都瞎说,这话越传越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京都城闹鬼呢。”
“哦。”三表弟被他说的蔫哒哒的,不过没过一会就又生龙活虎的。
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在书房里,萧穆有点后怕,这是他两辈子第一次被冷兵器威胁到姓名,他甚至能回忆起刀锋抵在脖子上的微微刺痛的感觉,若是当时他的处置稍微有点偏差,也许他现在就是非死即伤的结局。他表现的再冷静也骗不了自己,他是害怕的,没人能比死过一次的人更能体会到活着的可贵。
过了这股后怕劲,想到今天追在那个人后面的舅舅,那便是枢密司么?对于萧穆来说,枢密司的名字他听过很多人说,外祖父和二舅舅也都在枢密司,平日里听人说枢密司是探听情报,监视臣民,紧急情况下甚至可以处决官员,只听从皇帝命令,有点像锦衣卫的加强版。
今天的那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能让枢密司出动抓他。
不过萧穆有自知之明,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他能去探究的,好奇心太重了,有时候是真的会害死人的,想想曾经凶名赫赫的锦衣卫,再想想枢密司,这不是他能触碰的事情,一旦卷进去,想全身而退就难了。
收回思绪,萧穆翻开书,比起那些他不能沾染的,还是想想怎么在入书院的测试里考的好点,更实在一些。
第二天,萧穆正和表哥表弟一起温习书本,二舅母的丫鬟让他们去她那,说是让兴云布庄的人上门拿些时兴的布料和衣服款式,给每个人做两套,让他们去选选想要的款式。
走进后院的正厅,看到两个年轻的女子站在厅中,一人手捧画册,一人则拿着木匣。
二舅母看见他们,招呼他们过去,萧穆走过去,和后面那个拿着木匣的女子偶然对视了一眼,虽然就短短的一瞬,可萧穆总感觉,似乎是见过她。
捧着册子,萧穆看的有些心不在焉,胡乱指了两个款式就把册子给其他人,再看那个女子,却是微微低头,看不太清楚正脸。
一直到大家都选好了,领头的女子笑着对舅母说着各种讨喜的吉利话,收起册子准备离开了,后面女子转身那一瞬间,萧穆突然想起来在哪里看见过她。正是昨天他被人挟持的时候,站在不远处一个糖人摊子前的女子。
这未免太巧了,昨天在大街上见过的女子今天就出现在温家,昨天那发髻分明是已婚女子的发髻,今天却梳着未婚女子的发髻。他的记忆虽然不是过目不忘,可仅仅过了一天,他还不至于忘记。他隐隐有些猜测,可觉得这猜测未免太荒唐。
这个女子和昨天被枢密司抓走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不过是无辜卷入这件事,可这女子今天竟然出现在温府。
咽下自己的猜测,萧穆借口温书回到自己的院子,换了身不起眼的衣服,悄悄翻墙出府,远远的跟在两人身后。可两人似乎还是发现了什么,匆匆加快脚步,糟了,莫非她们发现了?
萧穆只能转身回去,特意饶了两圈,就怕有人反跟在他身后。不过他的方向却不是回温府,而是枢密司。如果这两个人和昨天那个人真的有什么关系,他刚才的跟踪无疑是打草惊蛇,等到舅舅回府,怕是什么痕迹都没了。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他刚才那拙劣的跟踪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到了枢密司侧门的门口,请守门的小吏告知舅舅,有家里人来找。
没过一会,舅舅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看见是外甥,温杭十分惊讶,因为虽然家里知道他在枢密司,可家里人都默认不会来这里找他,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温杭瞬间紧张,皱起眉头,脚步匆匆。
“怎么了?怎么突然过来”温杭有些急切的问。
“二舅舅,我刚才似乎干了一件错事”萧穆侧过身子,把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舅舅说了一遍,一点细节都没有遗漏。
温杭听了之后,确实有些生气“你怎么能贸然跟踪上去,不说你跟不跟得住的问题,既然你觉得她们不对劲,你应该马上来找我,而不是自己跟上去,万一她们有接应呢,万一你中埋伏呢?这种受过训练的人,警惕心远超常人,不是武艺不错你就能跟踪她们不被发现的,你要是真有什么事情,你让我们怎么办。”
萧穆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乖巧的一批,低头认怂。
看见他这个样子,温杭的火气被堵住瞬间发不出来了。
“行了,我让人去那个兴云布庄查查,另外,既然你跟了她们一段,等我叫两个人,你带着她们沿着你刚才跟踪的路线走一遍,尤其是你跟丢了的地方,但是,除了这件事情,别的不许多问不许好奇,知道么。”
萧穆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