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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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卫这边，虽然刘辛尽力不让自己露出痕迹，但东陵卫也不是吃干饭的，还是循着蛛丝马迹找到了院子，只是他们到的时候萧穆他们已经走远了。
没过多久，东陵卫就开始全国秘密搜寻他们。
但是萧穆他们变换着路线，更改身份甚至外貌，时而变作一家五口，有时候也拆成两人和三人的小组，有惊无险的回到了晋的境内。
虽然还没到都城，但是回到晋土之后，即使风尘仆仆，大家依旧放松不少。就连萧穆都从心里对这个国家这块土地有了更深的归属感。
回到都城之后，几人回到枢密司复命。俞室长见到回来的仅五个人，刘辛的胳膊还断了，也不禁脸色一变。等几人将情报拿出，打开匆匆一看，就急忙带着东西去找司长，走之前让他们先回家休息，明天一早来司里。
出去这一趟来回将近四十天，萧穆确实是身心俱疲，而且这一路上也称得上是提心吊胆，神经几乎紧绷到一定程度了。托人和外公说一声，就先回家了。
秋湖见他回来十分惊喜，和她前两年嫁的丈夫一起迎了上来。秋湖的丈夫孙荣也是萧家的家生子，和秋湖也算是彼此有意，萧穆就成全了两个人。而且秋湖这么多年照顾萧穆，萧穆心中已把秋湖当姐姐看，不但销了他们两人的卖身契，还给了秋湖一份不薄的嫁妆，这份嫁妆足够让秋湖在婆家直起腰来。
这一路折腾，萧穆消瘦了不少，看着单薄了些，但并不是那种脸颊无肉的样子。即使这样，秋湖也心疼的不行，拉着她进去，张罗着给他洗尘，还亲手下厨给他做了好消化的肉粥。
许久没尝过秋湖的手艺，萧穆吃的头也不抬，填饱了肚子，萧穆才有一种回到家的真实感。和现在的日子比起来，现代的日子和前两年的日期堪称安稳的不能再安稳了，只是这条路是自己选的，咬牙也得走下去。
刚回家，秋湖就派人去温府传过话了，大家都体谅萧穆太累了，让他先在家里休息，改日再去不迟。
萧穆也接受好意，毕竟明天早上还得去枢密司，可能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所以萧穆必须得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才行。
沉沉的睡了一觉，第二天萧穆早早的就起了，打了一趟拳，收拾好用过早饭，萧穆就往枢密司去了。
路上正好遇到外公，两人便一起走。温长秋也没说什么和任务有关的话题，一路上祖孙两人聊着日常，很快就到了地方。
萧穆到的时候刘辛已经到了，很快其他人也都到了，几人相对无言。
还是刘辛打破了沉默“俞室长已经将情报交予司长，想必东楚对我们的行动一定不会成功。阵亡的皆有抚恤，咱们也都有补贴。另外，司内肯定会向东楚继续派人弥补缺口，不过应该不会是咱们，这一趟，大家都辛苦了。“
很快，俞室长就让人给那两个阵亡的人家里发了抚恤，足够他们的孩子成人了。对这两家人来说，骤然失了顶梁柱，悲痛自然难以言喻，但是起码枢密司没有寒了人心，给的抚恤丰厚，出任务的时候至少不会束手束脚。
他们五个人也得了些奖励，对于萧穆来说最重要的是他升做了副掌令，尽管是个芝麻大小的官，但是也是新人中第一个升职的，在众人眼中依然渡了一层金光，未来前途可期，毕竟很多人都从刘辛那里知道了萧穆这一路的事情，眼看着刘辛胳膊断了，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如果不能恢复，没准萧穆还能成为最年轻的掌令呢。这算是惊掉了很多人的下巴，毕竟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观念在很多人哪里都是根深蒂固的。
刘辛着急补足人手，在他看来，他们一时半会不会接到危险任务，趁这个时候补几个新人，好好锻炼锻炼，他不能指望所有的新人都能和萧穆一样即使刚进司就遇到高危任务还能够活下来并且有亮眼的表现。
刘辛提出之后，俞秋很快就给他们补足了人手，还有多，一口气给他们送了三个人，两个是女子。
枢密司内对女子偏见较少，其他国家也有女子做情报人员，很多女子有不属于男子的决断，又有女子特有的细心谨慎。枢密司里女性的成员很多都是枢密司领养的孤儿，对国家，对枢密司都十分忠心。
刘辛他们这回放了个长假，足足七天没给他们派什么任务，包括例行排查京都内的各国暗线。
很久没有这么长的假期了，萧穆干脆和刘辛请了假，陪二舅母和几个弟弟妹妹去东郊护国寺上香。
护国寺从名字就可以知道，宫中贵人很喜欢来此上香礼佛，也因此很多达官显贵的亲眷也都经常来这里。灵不灵验另说，这里的老师傅讲经倒是一绝。
自打舅舅去了，二舅母就很喜欢来这里礼佛，也是为二舅舅积福。大表哥不在，二表哥出去游学，也就萧穆如果休息就会陪二舅母和表弟表妹们一起去护国寺。
护国寺在东郊的山的半山腰处，占地面积颇广。萧穆和二舅母在殿里拜佛过后已是中午，便去膳房用顿斋饭，护国寺的斋饭也是很有名气，得到了膳房，已经有几家人在了，各自占据一片，或者有相熟的，凑到一块聊天。
二舅母一落座，就见一个长相颇富态的夫人走了过来。
”温夫人。“妇人先打招呼。
二舅母站起来也迎了上去“霍夫人，你今天也来护国寺啊，早知道咱们不如约着一起走，路上咱俩还能说说话。”看到霍夫人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人“这位是？”
“这是我侄子，纪朝熙，好不容易回趟京都，我就让他陪着我来护国寺拜拜，去去晦气，你也带着小辈来了啊。“
二舅母顺势把他推上前“可不是，这个是我外甥萧穆，也是好不容易能把人带出来。”
萧穆看向对面站着的英俊青年，表情难得有一丝尴尬，想起来几年前两个小少年相见的尴尬一幕。只是没想到当初那个眉目精致的少年几年之后虽然依旧俊朗，但少了女气，多了棱角，气势十足，一点都不像个富家公子哥。
对方不知道想没想起来，表情一点没变，仅仅开口打了声招呼。萧穆也赶紧回了一礼。
二舅母没忍住笑了，霍夫人有点疑惑，被二舅母解释了前因，结果两个人都笑的不行“原来他们两个早就认识，这孩子，还真没说过。”
“要不是当时我先夫回府说给我听，我也不知道呢，听说纪小将军奉命驻守北疆月关城，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霍夫人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军中的事情我也不管，应当是有事，既然他俩认识，要不用过午膳咱们去听师傅讲经，让他俩去转转，俩男的估计也听不进去佛经，就不带他们了。”
二舅母点头“可不是，那就这么说定了。”
小丫鬟接过饭食，摆好。
一边用着饭，萧穆一边想着纪朝熙的事情。虽然这是第三次见面，不过这几年他倒是没少听说过他的消息，跟他比起来，自己这点简直是小打小闹。
这个纪昭熙，现在可是人人都要称一句纪将军。七年前，他随父亲纪焕前往北疆月关城驻守，两年前，康国为了夺取月关，从而取得进攻北境其他边城的路，突然袭击，在城中内应的配合下，伏击纪焕。堂堂一个将军，竟然是被伏击杀死在巷子中。
纪焕死后，军中人心惶惶，群龙无首。大多数人主张反击，但怎么反击却谁也说服不了谁，还有悲观的，觉得康国是举大军前来，一定赢不了，想要偷偷溜走甚至叛逃。
这个时候，纪朝熙因为在几十里外的夷城军营而躲过一劫，知道父亲身死，顾不上悲伤，在肃清城内内应之后率人赶来月关城。他本身就在军中摸爬滚打数年，有一定的威信，再加上这些都是他父亲的旧部，也愿意听他这个小将军的。
收拢残兵之后，萧穆毫不手软，将说要投降的将领抓住，在城头祭旗了。
一番恩威并施，暂时稳住了局面。他知道月关地形复杂，位置极为重要，若是月关失守，前方的几个城池几乎是一马平川毫无天险。纪朝熙一边派人向其他城和京中求援，一边聚拢之前被击溃的散兵，向城中百姓说明康国若是击破月关之后的处境。城中的百姓都被他激起了血性。要知道康国属于半游牧民族，抢夺是他们的天性，甚至有时候还有屠城之举。如果被他们踏破了月关，城内百姓能有几人幸存？甚至就算活着，也有可能沦为康人的羊奴。
青壮都自发上城墙，好在储备的军备还算充足，发了盾牌和刀，跟在正规兵的身后补刀配合的也不错。年纪小的和力气大的妇女则搬运器械上城墙，救治伤员，做饭。
作为关隘，月关的军备和粮食草药都算充足，就是因为之前康国的突袭，有不少人死去，城内的兵士人不算多。后来那些青壮也上前，只是缺少训练，死伤非常大。
这一僵持就僵持了七天，时而交战，时而休兵。其他边城要防备康国也袭击他们，派出来支援他们的人手十分有限，补充不了多少。七天后，眼看着人剩的不多了，越来越多的康人登上墙头，援军突然到了。
镇守北疆的平国公，从荡雁城派了援军和他们一起，将康人赶下了城墙。并且反攻康国，顺势夺取了孤梨，西坪，以这两城为基点，重新划分了国境。
两国后来怎么打的嘴仗他不知道内情，但是平国公十分欣赏纪朝熙，认为他小小年纪就有其父之勇，更能在关键时刻撑起大局，于是上表皇帝，依旧让他驻扎月关，封为荡武将军。
虽然是个杂号将军，品级也不算高，但是以他当时二十出头的年纪来说不错了。很多同龄的甚至不过是偏将呢。
只是萧穆以为对方在边关，不怎么回京，真没想到，两人还有打交道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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