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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剧情急转直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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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剧情急转直下
王燃从冰箱中拿出一罐柠檬红茶，想了想，又放了回去，从柜中取了一罐常温的，走到后面，坐在小果旁边，轻轻抬起她的头，拿出一个靠枕垫在下面：“果子，果子。”他在耳边叫着：“听见了吗？”
王燃有点焦躁，还有心疼。他不知道她的酒里被做了什么手脚，但想想便知，那东西应该无毒，只是让她不能反抗，在这混乱的世界中，这个小小的女生想要清白无浊、独善其身，何其不易。
唐小果的手，无意识地动了，她抓住了近在咫尺的王燃的衣襟：“旺旺仔……”她忽然呓语一般，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
“果子！”王燃直接单膝跪在她身边：“你要不要喝点水？”
令他失望的是，小果没有任何回应。
他拿起柠檬红茶，将吸管插进饮料罐，干脆抱起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身上，把吸管放到她的嘴里。
唐小果依旧没醒，却拼命地吸了两口，柠檬红茶凉凉的，溜进灼热的胃，很舒服。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路灯划过窗口，一明一暗，就像是王燃的事业线，也像是他光影并立的人生，有多少的光彩粲然，就有多少的孤独冷寂。
而那些低谷中的寂寞煎熬，都是小果陪着他一起抗过来的，自己居然这么不小心，没有保护好她，让她独自陷入险境，王燃恨不得揍自己一顿。
王燃低头看着小果，她靠在自己身上，蹙着眉，睡得并不安生，王燃感到她的身体，由炙热慢慢变得冰冷，微微在发抖，额头上开始出冷汗。
他们到底给她吃了什么下三滥的鬼东西！
“给我们拿条毯子。”王燃对方磊说，方磊起身去找，王燃又跟了一句：“要我常用的那条旧的。”
薄荷绿的羊绒毯，上面印满了棒棒糖，女里女气的，而且已经旧到，边角处磨出了很多毛边。如果不是王燃曾经特别交待过，也许方磊早就把它给扔了，但这条旧毯子却是王燃的最爱，走哪儿都带着。
毯子严严实实地把小果裹在里面，她抖得不那么厉害了。
“灯调暗些，你坐前面，把隔板关上。”王燃对方磊说，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唐小果。
“王老师，您有事随时叫我。”尽管王燃总是冷冷的，但方磊依旧专业得体。
驾驶室的隔板关上了，昏暗的灯光下，偌大的后厢只剩王燃小果两个人。
王燃抽出两张纸巾，轻柔地去拭小果头上的冷汗。
小果长长的眼睫闪动了两下，忽然从毯子中伸出手来，抓住了王燃的手。
王燃用力地回握着，低下头在她耳边继续唤着：“果子，果子！”
唐小果似乎陷在某个可怕的梦境中，她的呼吸开始急促，眼珠不停滚动，抓着王燃的手拼命往怀里拉，拽得王燃一下子弓起了背。
脸靠得如此之近，小果得睫毛就擦着王燃的鼻尖，呼出的温热空气扑在脸上，很润，很痒，很……诱人。
唐小果的嘴，又小又圆，嘟嘟的，红红的，就在王燃的眼前微弱地一张一阖，相处这么多年，王燃第一次认真观察她的嘴，宛如纯真的蛊惑，让人很想咬上去，一定像棒棒糖一样甜。
这样会不会有点趁人之危？
“旺旺仔……别走……”这次小果的声音虽然依旧很轻，但就在王燃耳边，他听得一清二楚，小果的眼角，闪出了水光。
“果子，”王燃紧贴在她耳边说：“旺旺仔在这儿呢。”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唐小果眼中的泪，流了下来，如同流在王燃的心上，滑过之处，一阵酸楚。
王燃用自己修长的手指，怜惜地拂去她的眼泪。
唐小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张白花花的脸贴在眼前，她猛地一抬头，“咚”地用前额撞在对方的下巴上。
“去死吧！你个不要脸的臭流氓！”
“呲～”
“啊！！！”
……
王燃用光了两瓶水清洗被辣椒喷雾暴击过的眼睛，依旧觉得眼球胀痛得有鸵鸟蛋那么大。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这情节情绪铺垫得这么到位，接下来不应该是浪漫一吻、冰释前嫌、重归于好、共浴爱河……什么之类的么？
王燃的眼睛哗哗地流着泪，因为辣，也因为替自己伤心，他从前果然没说错，唐小果这个人，根本不是女主角的料，顶多就是个谐星，是一个有特异功能的谐星，无论多么浪漫的爱情剧本，到她手里，最后通通会演成情景喜剧！
“哎呦，怎么会是你呀？！”小果手足无措地抠着衣角：“你挨那么近，我这条件反射……”
“再给我拿瓶水！”王燃无语，不是你发微信求救的么！
方磊拿了水，还递给王燃一盒冰激凌，这是干嘛？降火用的？王燃拿在手里，奇怪地看着方磊。
“王老师，冰敷，您下巴肿了。”方磊一边比划着，一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俩。
“我什么都没干！”王燃看他的神情就来气。
但从方磊的视角，是人都会误会，王老师收到微信就地炸毛，王老师怒闯会所抱个人出来，王老师让那人躺自己腿上，还把方磊屏蔽了，驾驶室里只听见男女混合版的惨叫，然后王老师似乎被揍了一顿，那么在孤男寡女被隔板屏蔽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还用说吗，肯定是非礼啊！
“啊！对！你千万别误会，王燃真的什么都没干！”唐小果的解释怎么看怎么像此地无银三百两，真是越说越乱。
“过来给我冰敷！”王燃气到失语。
方磊急忙拿着毛巾走过来，唐小果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我来吧。”
将毛巾用水浸到半湿，把冰激凌盒子放进去，用手细致地调整好角度，并且试了试温，都处理妥当了才轻柔地贴到王燃的下巴上。
冰冰爽爽，很舒服，王燃觉得一会儿眼睛也应该冰敷一下。
“幸亏你这下巴是原装的，这要是那些个整容脸，砰！直接爆掉了。”唐小果没心没肺地说。
“原装就可以随便撞了是吗？我说唐小果你这个脑袋什么东西做的？比石头还硬。”王燃眯缝着眼睛气哼哼地说。
“铜头、铁嘴、橡皮肚子、飞毛腿，助理的基本技能，你没听过啊！”小果很自然地怼他。
“你永远都有理，我这脸都快毁容了，怎么办吧你说。”王燃把水瓶用力地放到台子上。
“怎么办？我这不是给你冰敷呢吗？还怎么办，还毁容了，王燃你什么意思？碰瓷啊！要不是你自己凑那么近，我能喷你么？鬼知道你趁我不清醒的时候干了什么？”唐小果越说越气，用手上的秘制冰袋使劲地怼着王燃的下巴。
“哎哎！你轻点！疼！”王燃躲着她的手拼命仰头，唐小果的手都伸直了，那姿势跟革命烈士炸碉堡一样。
“唐小果你怎么一点都不温柔！好歹我也是为了救你嘛！结果现在搞成这样！”王燃被怼着下巴，只好仰着脸，对着天窗说：“我泡温泉泡一半，接到你的微信就赶着来找你，我现在膝盖还疼呢！一点也不领情。”
唐小果晃了一下神，问：“你现在膝盖怎么样了？”
“你说外面还是里面？”王燃问。
“全部，跟你说话可真是费劲。”小果胳膊举酸了，于是放过了他。
“外面还是姹紫嫣红，里面，实在不行就去换个不锈钢的吧，医生说不影响跳舞。”王燃说得轻描淡写，好像与自己毫不相干。
王燃等着小果继续怼他，他觉得他就是欠怼，而这件事，只有小果敢做，也只有她能做，虽然当初因为她那张嘴，数次差点把王燃给气死，但相处久了，渐渐找到了其中的趣味，最后更加欲罢不能。每每像个刺猬似的使劲扎他，王燃就由内而外地感到轻松愉悦，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被虐狂。
小果却没有说话，让他坐下去看他的膝盖，新伤旧患叠加在一起，简直没眼看。她在旁边蹲下，用冰袋敷在膝盖上：“照顾自己，就不能上点心吗？”她低着头，喃喃细语。
“嗡嗡。”小果的手机第无数次地震动起来。
小果跟没听见似的，反而问王燃：“晚上我住哪？”
“啊？”问的王燃一愣，他还没想过这件事。
“啊什么啊？你现在是季播剧演多了是吧？男主角大闹酒局，英雄救美，本季结束。至于卡在那里不上不下的后半截剧情就不管了是吧？”
这姑娘的嘴可真厉害，方磊看着王燃被怼得哑口无言，就快忍不住笑了。
“那个……你！”王燃突然cue了一旁看戏的方磊，吓了他一跳：“给酒店打电话，在我旁边再开一间房。”
方磊拿起电话说了半天，苦着脸回来说：“王老师，酒店最近三天接了一个国际商务活动，已经没有房了。”
啊？这也太倒霉（走运）了吧！
王燃心虚地看向唐小果。
“我不管，反正你给我弄回来的，一桌子人都看着呢！反正李导助理给我打了几十个电话我也没接，都知道咱们俩在一起。反正你得负责到底，没房你就把你的房让给我睡。”唐小果蹲在地上，仰着头，理直气壮地说。
王燃越想越奇怪，我这是不是又被设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