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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相守一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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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陈静生了一个男孩,起名陈世,就是陈府的小少爷,当然,这是外界所知道的。她们在两年前,便对外说陈静有了身孕,要到南方养胎,没让人跟着,就她们两人。在孩子满月时,才回到府上,便有了这个小少爷。
陈夫人看着孙子,十分欢喜,每天都要带在身边,怕她们不会照顾,不过这样李亮很开心,免得有孩子来打扰她们的二人世界。
在小少爷五岁时,陈静已有三十六,而李亮才二十八岁,正值风华正茂时,为了她出门不被小姑娘招惹,她想出一个办法。
李亮看着自己一身华贵中庸的衣服,无奈笑道“静儿,这衣服确定是我的吗?”她的品味什么时候变了。
“嗯,以后你的衣服都是这个款式。”陈静看着账本,没有理会她不可思意的眼神,这可是自己想出的办法。
“我这个年纪,穿这些,是不是显得有些老。”李亮小声反抗着,这明明是四十多岁的男人衣服啊。
“怎么,你还想穿着的潮气蓬勃,去勾搭其他小姑娘?”
李亮听着她语气冷了下来,立马笑脸相迎“呵呵,说的什么胡话,我这不是想着勾搭你,既然你喜欢这样的,我穿,我以后天天穿。”
“哼,,去看看先生来了没,世儿五岁,该读书了。”
“是夫人,我这就去。”说着扶正老爷帽,出门看看先生去,没想到在前厅看到儿子也在,笑着道“世儿是在等先生吗?”
小男孩俯身恭敬道“见过爹爹,世儿是在等先生,奶奶说这样才有诚意。”
“来,爹爹抱。”见他来到自己面前,伸手抱在怀里,亲昵着道“奶奶今天去观音庙了,可以放松了。”
小陈世这才看向周围,见奶奶身边的人不在,露出天真的笑容“爹,还是你最好。”
“你小子就是嘴甜,等会见完先生,我带你出府。”这孩子的教育都是娘在管,自己只好做个慈父。
“今天不读书吗?”虽然他也很想去,可要是被奶奶知道,一定会生气的。
“明天开始读,奶奶要是问你,你就说先生今天教你写了名字,我不是教过你,写给奶奶看就好。”小孩子还是要天真些。
小陈世立马点头,开心道“爹真聪明,我们一会就出府。”
一旁的下人见他们父子谋划着,虽然他们是男子,可这个家是两个女人当家。两人见了先生后,相视一笑就出府了。
大街上,只要陈世想要的,李亮都买给他,一直逛到午时,小陈世开口道“爹,我们中午不回家吃饭,我想去酒楼,我还没去过。”
“呵呵,好,就去酒楼。”想着娘一般傍晚才回来,应该没事,两人就到了酒楼。点了很多吃的,小陈世开心道“爹,我们吃完给娘也带一份。”
“行,今天你说了算。”
“嗯嗯。”
两人吃到一半,见一个熟人,李亮起身道“章大哥也来吃饭?”此时的章老板已有胡须,身材也中庸了,毕竟四十多岁的人。
“亮弟,呵呵,还想着能不能遇到熟人,来来,叫壶酒。”章老板不客气的来到他们桌坐下。
李亮看着儿子“世儿,快叫章伯伯。”
“章伯伯好。”
章老板看着他,开心的捏着他的小脸“小子一点不怕生,这以后啊,和你爹一样又是个聪明人。”
“孩子还小,看不出什么,章大哥近来可好?”李亮一副骄傲回道,这个孩子的确聪明。
章老板接过小二送来的酒,为他们满上“还是老样子。”
本来一个简简单单的午饭,变成了他们相聚的午宴,小陈世见爹一杯又一杯的喝,暗自叹息,娘一定会生气的。
陈府,陈静见餐桌上只有自己,皱起眉头“姑爷和少爷呢?”
“回小姐,姑爷带着小少爷出府了,还没回来。”下人如实回答。
出去玩连饭都不吃了,看来得好好教育她一下,现在都敢不汇报自己了,越想越生气,旁边的下人见小姐用筷子奋力插鱼,不禁为姑爷祈祷。
一直到午后,大小人才回到府上,李亮两手提满了东西,看向儿子“这些东西放我那,你要是想玩,就来找爹。”
“爹,你的脸很红,娘肯定会生气,你还是把东西送我房间吧,我有地方藏。”在家爹从未喝过酒的。
“你爹我像是怕你娘的人?必须送我屋,你那地方你奶奶不用猜,都知道你放那,走,我们去找你娘。”说着大摇大摆的向后院走去。
小陈世无奈,只能跟在他后面,见娘不在才松口气“爹,娘不在,你把东西收好,我先去见先生了。”
迈着小腿刚要离开,就见娘站在门口,吓得后退一步,小声道“娘。”李亮听到他叫娘,后脊一凉,转过身笑呵呵道“静儿。”
陈静见她一脸傻笑,来到儿子面前“回去好好读书。”
“是。”小腿像马达一样跑开。
李亮看着儿子跑的飞快,暗自唾骂没良心的小东西,也不帮自己解释解释,笑着脸来到她面前,嘴拙道“夫人,可用午饭没?”
陈静见她红红的脸,还有嘴中浓浓的酒气,勾起嘴角“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吗?”再过一会就要吃晚饭了,她问自己吃午饭没。
“呵呵,说错了说错了,我给夫人买了糖葫芦,快来尝尝。”陈静见她对自己先殷勤,伸手捏住她的耳朵“还学会喝酒了,你还准备学什么?”
李亮可怜兮兮的看着她“遇到章大哥,才喝了一点,以后再也不敢了。”
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喝酒,也知道章老板对她的有知遇之恩,便松开手“还不去洗洗,娘一会回来了。”
“嗯嗯,我这就去。”
其实生活很平淡,一日三餐,琐碎小事,相爱的人懂得对方,这就是最美好的生活。
在陈世十八岁时,陈夫人逝世了,享年七十二岁。陈家做主的是李亮,陈静不想让自己再劳累,想有更多的时间陪着她。
李亮这时四十一岁,坐稳了老爷这个词。而她并没有想当家作主,便开始锻炼陈世,想让他尽快继承家里的产业。
陈世二十岁时娶了章老板的小女儿,她比陈世大了三岁,可她们都不在意,只要他们是相爱的。成亲不到一年,便生了个女儿,起名陈媛。
在陈世二十七岁时已经儿女双全,李亮也将陈家所有交给他去搭理,只想和她无忧无虑的生活。
陈静六十六岁时,她心中越发担忧,自己走了,她该怎么办,每日忧思。李亮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牵着她的手“活了一辈子,早该看透了,乖,别想了。”
“说的容易,要是我走了,你的身份怎么办?”儿子一定会为她整理仪容,这秘密不就被孩子们知道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穿的整整齐齐,把自己后事都嘱咐好再死。”自己早就想好了一切,只是不能告诉她。
“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和你说不明白,睡觉睡觉。”
李亮看着她,跟着她来到床上,伸手抱着她“我们从小到老一直在一起,我已经活的很满足了,静儿,不要担心我。”
陈静认真听着,伸手抱住她“好啦,睡觉了。”这么多年自己也很满足,她从未让自己生气过,一直照顾自己,把她的好当成习惯,可不知从何起,越发害怕她一人,恨不得自己没有大她八岁,想一直陪着她。
可死亡终究会来临,来的很突然,陈静在七十岁时,神智已经模糊不清了。李亮早已准备好一口大棺材,和两套寿衣。
在帮她换好衣服后,见她的手一直拉着自己没有放,心疼的抚摸她的脸颊“静儿乖,不怕,我这就来陪你。”
李亮吃下一颗药丸,开始换自己的寿衣,看着镜子整理遗容,来到她身边躺下,牵着她的手,撇过头看着她“静儿,不要担心,没人会知道我的秘密。”
回光返照的陈静,眼角流下泪水,很想问她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陪自己死,可她却只能紧紧拉住她的手不放,何德何能拥有她这般的爱。
守在外面的陈世觉得情况不对,推开门,将她们双双躺在床上,相望而亡。陈媛看到一旁的字条:不哭,将我们埋在一起。
陈世哭着将爹嘴角的血擦干净,让下人将他们移到棺材内,亲手将棺材封上。
在李亮咽气那一刻,龙女出现在她们身边,见她的秘密保住了,才低头默念“阿弥陀佛,为何执念这么深。”深到可以陪她去死。
观音在见分身回来,来到人间,见她站在棺材前“此愿已完成,我们该回去了。”
龙女看向她“师父,为何人可以为了爱无惧死亡?”观音被她问住了,佛曰:佛法无边,可爱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佛无情爱,这些我又怎能明白。”这也是自己困恼的地方,她生来为佛,从未切身体会过人世间冷暖,又怎么能评论呢。
“师父也不懂吗?”
“佛是教化世人,渡迷惘众生,看开看不开在于自己,这就是六道轮回。”佛属于三外界,自然不在六道轮回中。
龙女不再多说什么,施法术让棺内多了一串永不会腐烂的糖葫芦,她没有六道轮回,没有下一世,她们只有这一世相守。
“阿弥陀佛。”观音见状一道佛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