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情缘》寻找失落的天堂

25、往事

　　殷素担心着秦月昨夜的酒醉伤身，大早便吩咐小梅去厨房弄了碗莲子粥和一壶解酒茶去秦月的房间，轻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回应，想是还在睡着，殷素蹑手蹑脚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果然秦月还俯在床上背对着外面，一截身子都露在薄毯外。殷素轻轻为秦月盖好被子，秦月却一转身，坐了起来。看着秦月那张有些憔悴的脸和水蜜桃般的眼睛，像是哭了一夜，将殷素吓了一跳：“秦月，你这是怎么了？”

　　秦月赶紧捂着脸，默不作声，殷素对小梅吩咐道：“小梅，去弄盆井水来，顺便拿条绢子。”小梅应声走了出去。

　　殷素有些无奈的看着秦月，猜也知道秦月这副模样是为了谁，忍不住劝说：“秦月，你这是何苦呢，感情的事，要放开些。”

　　秦月缓缓从指尖露出脸来，神情有些呆滞，她叹息了一声，像是对殷素说：“给你说个故事吧。”

　　不等殷素回答，秦月已经陷入回忆中，自言自语起来：“我和姐姐是孤儿，记得八年前，我们一路乞讨到了福州，也如你这般被姐……苏大哥收留，那时感觉好幸福，终于不用在乞讨，不用再住桥洞，不用再将浑身抹得像黑炭……”秦月沉浸在过往的美好记忆中，脸上也有了不自觉的微笑：“过了一年，姐姐便和苏大哥成了亲，那年我十岁，什么都不懂，只觉得能留在苏大哥身边便是幸福的。”秦月苦笑着摇了摇头：“十三岁那年，苏大哥说苏州有个故人病逝，要去苏州处理一些事情，那一走便是两个月。偏巧府里遭了盗贼，不是苏龙奋力保护，姐姐差点被强盗羞辱……”秦月顿了顿，那段记忆似乎还让秦月寒颤。

　　殷素听了有些惊讶，原来这秦月与自己竟是同年。那苏州的故人一定是指的父亲，可是为什么印象中苏大哥却从没有在自己十三岁那年出现过？

　　“后来，苏大哥常年在外，姐姐渐渐对苏龙生出些依恋和情意来，两人不知为何走火入魔般，越爱越深无法自拔。”秦月深深叹了口气：“不是如此，我这辈子恐怕也不会这样深陷其中，苏大哥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有情有义的男人。”殷素趁着她休息的档口，给她递了解酒茶，秦月感激的回望了殷素一眼，一口喝了个干净，殷素接过茶杯，秦月继续说着，语气里也开始带有感情：“姐姐和苏龙的感情被苏大哥觉察到，他写了封休书给姐姐，然后亲自为姐姐和苏龙主持了婚礼，并送了宅院让他们安顿。我一时不愿意离开苏府，便在这宅子里留了些日子。白日里，苏大哥平静如常，但是夜里我经常看他掌灯到天明，我知道他心里定然是异常痛苦的。”

　　秦月笑了笑，望着殷素问道：“是你，你做得到吗？”殷素哑口无言，这个问题没有遇到过，自然也是没法想象的。

　　“我曾经发誓，我要做那个让苏大哥幸福的人，我要用一生好好回报苏大哥再造之恩，姐姐做不到，完不成的事情，我要代她去完成，可是……，可是苏大哥不要我。”秦月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你能想象这么多年来，我有多爱他吗？”
　　殷素一时无语，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搂着秦月的肩膀，无声的安慰她，心里叹息着，这份痴情怕真是世间少有的。此时小梅已经端了盆水走了进来。殷素接过水和绢子，将绢子放在清凉透骨的水中浸了浸，然后轻轻拧了拧，留了几分湿润，让秦月躺下，将绢子搭在秦月的眼睛上，强笑道：“给你消消肿，待会出去还要见苏大哥呢。”秦月握了握殷素的手，表示感激，不再言语。

　　殷素此时心里却无法平静，仔细去回想刚刚秦月的话语，回想昨日里苏安南对苏龙和秦蓉的态度，过了这么多年，无法想象苏安南怎能放开心怀这样坦然去面对，无论从男人的尊严和感情的背叛上，都有些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