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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替身皇妃(完) ...

  •   床边轻纱袅袅,光亮似明似暗。

      陆俭脑袋一息短路,很快反应了过来。

      “阿柯。”他伸手触及秦柯面颊,又顿了顿。

      “陛下……”叹息里的声音。

      秦柯微起身,抬手拔下头上挽发的长簪,柔亮青丝铺了下来。

      木质的簪子扔到床边的桌台,敲击的一声。

      “陛下……”他们呼吸交融。

      “陛下之心,远近未明。陛下行事,叫人倾心。但陛下,为何什么都不说呢……”她微哑的嗓音在陆俭耳边,昏暗光线下轻触脆弱泛着透明的耳尖:“陛下耳朵红了……”

      “阿柯。”陆俭下意识止住了她的手。

      空气中只余清浅呼吸。

      “阿柯,我只是怕……只是怕你一直有伤痕藏在心里……”陆俭的手一点点松了力。

      “宁远?”秦柯一愣,看着帝王的眼睛。

      陛下转过眼,不看她。

      “陛下,陛下……”她突然轻声笑了起来,越贴越近。

      阿柯……

      陆俭抬手,拥住了她。

      ----------

      宣元十四年的秋日,是历史上浓墨重彩焕然一新的一个秋日。

      层层向上的科考,青云大道的召唤。

      一天天,一日日,不知道多少人兴奋与失落。

      及至尾声,能上京面君之人凤毛麟角。

      陛下出题,御史大夫申不明,吏部尚书惠宇之亲自监考的殿试,成为他们梦寐以求又满心忐忑的关卡。

      京城繁华,看上去天花乱坠,又仿佛雾里看花。

      直上京城,不敢朝暮玩乐,不敢肆意随出,等到朝堂宣召,才终于抖擞精神出栈。

      “白兄,几日不见,栈内住得可安好?”一书生手执折扇,器宇轩昂,意气风发。

      “成兄关心了,在下这几日,着实度日如年,又似白驹过隙……”他们同日进京,只打了个招呼。他这几日,的确难熬。

      “诶,白兄。”趁着没有入宫,成绘凑近几步搭了白如骅的肩膀:“你猜猜,陛下会出什么题?不会如府县那样偏门刁钻了吧……”要不是他走南闯北得博学,第一关就趴下了。

      “成兄别提了……”说起这个白如骅的就难受,折磨,实在是折磨。大兴科考,谁人不觉得是考圣人之书。不是!不是啊!他要不是把官办书局所有的书都抱回家翻过了,有些题按之前是想都没想过。什么小鸡喝水的术算,邻居偷牛的评判……白如骅本以为自己那样丢三落四的答法一关都过不了,他到现在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划错了名字。

      “白兄,别这么紧张啊,放松……现在就这样了,待会儿见了各位大人见了陛下你不得趴下……”

      他控制不住啊。

      白如骅感觉自己的牙都在打颤。

      “进宫了进宫了……”庄严宫殿就在眼前,他赶紧扒拉下成绘的手。

      众人皆肃。

      而此时的宣室殿。

      殿中布局改了好几次,小几越连越近,矮几越来越高,最近流行胡人高椅高凳,王公公一点儿不避讳搬了进来。

      这一圈儿围得,越来越像会议室……陆俭摊在正中座椅上,一边撸猫一边看众人办公暗想。

      “咪呜~喵呜~”在桌上一个姿势久了,猫咪起身,伸了个懒腰,沿着长桌一路走动。

      “阿狸阿狸,别捣乱……”刘景长胡子拉叉,阿狸偏偏很喜欢招惹他,把老头儿总弄得吹胡子瞪眼的:“别动!”他抢救下自己的笔墨,又又又一次把袖子弄脏了。

      学校建筑图!

      他抱着自己的宝贝缩进椅子里。

      “阿狸,过来。”申不明批了一份文,正好眼睛累了,把阿狸接过去抱抱揉揉治愈心灵。

      “申不明!别想偷懒!”惠宇之看不得他歇着,解救出猫咪放它到秦骁身边。

      “阿嚏!”秦大将军拿了封文悄悄打着盹呢,被猫毛刺激得一大声。

      窸窸窣窣的大殿为之一静。

      “大家继续……大家继续……”秦骁摆手。

      ……大将军,你额头上有枕书纸的红痕。

      算了,谁让是大将军呢。

      众人便接着处理各部事务。

      “陛下,各地举子朝见。”王公公从殿外进来。

      众人又是一停。

      陛下惊天之举的成果,也不知是何模样……

      “申大夫,惠大人,去看看吧。”陆俭起身:“朕去见见皇后,再过去。”

      ……申不明和惠宇之对视了一眼。

      自从把这几年大事都交代下来,陛下越来越懒散了。

      当初壮志满满把许多人说得心潮澎湃的科考,这才第一年,到了眼前,就这样轻拿过去了。

      “陛下,国事体大,不可因后宫……”一名大臣刚开口,被陛下眼神堵了回去。

      “就这样。”一理袖子,陆俭满身欢快行远了。

      申大夫与惠尚书只得放下手中事务,往议政厅去。

      议,政,厅。

      成绘看了看殿名,与几人一同进去。

      宽敞殿宇,只摆了几张桌椅。

      没有白如骅想象中汗流浃背众位大臣紧盯的眼神,没有多么摄人显威,反倒装点雅致。

      几名宫人带他们进来,转身便离去了。

      “诶!”白如骅紧张。

      殿内就剩他们几个人。

      “白兄,别紧张啦~”成绘觉得他这副模样挺有趣。

      走动两步,光线敞亮。走到桌边一瞅:“上面有题!”

      大家忙各自找了张桌子。

      只有一道题:何为国祚?

      国祚……

      此题,倒是各地考子在科考前预期的觉得最基本最应该出现的题。此题,人人能答,人人会答。

      若出现在县考题中,毋庸多思,空话套话堆上去即可。但这出现在一通稀奇古怪考题后的殿试……就不由让人揣度陛下之意,考题背后。

      “现在……现在是该答题吗?”一名举子看着唯一一道考题,怯怯开口。

      一抬头,除他之外所有人都坐下拿起了笔。

      ……他赶紧跟上进度。

      纤薄的屏风那头,申不明与惠宇之在里间,观察他们言行举止。

      这道试题,不管他们是想过了还是没想过,都不是很重要。

      因为……实际上,与朝廷放出的风声相反,此题非陛下所出,殿试下各考场才是陛下随机出题……只是,考题古怪,不可陷陛下入口舌。

      国祚之题,刘景随手写之。

      唉……原本该是开天辟地之大事,被他们弄得不太庄重。

      可不能说陛下懒散了,他们一群人大心思放到了全国办学之事上,为教材等争吵不休,着实没精力放更多于科考之上。只要御史大夫尽职尽守,管控好格局纪律,接下来都可按流程顺畅而走。

      “喵呜~咪呜~”宽敞的场地,没多会儿,溜进来一只猫。

      ?

      白如骅被猫咪叫声一惊,手指都僵住了。

      看了看四周,如坐针毡。

      紧张过甚……两位肱股之臣暗叹。

      能闯到殿试,不管对申不明还是惠宇之,都觉得天赋实力与运气缺一不可,极为难得之人才了,心性却……

      不过……阿狸怎么进来的?

      猫咪之后,陆俭轻衫慢步,缓缓而至。

      看看外空,打个哈欠……每天这样窝在宫里容易倦怠,更别提阿柯……枯燥……

      不过,快了……很快……

      成绘耳力很好,狸猫声不能动,后,来人……他转头看了一眼,是御史大夫,还是尚书大人……

      都不像。

      来人清隽,着绣竹之袍,眉宇本该厉,却收了势,连着平和的眼,目下微沉也掩不住阔然自在。

      成绘其实已答了题,但他未放下笔,暗暗观察殿内情势。见了此人,他想了想,把笔墨收拢。

      “阿狸,不去打扰他们。”陆俭把活泼漂亮的狸花猫唤回自己怀里。考场纪律,他还是有点责任心的。

      “咪呜~”江州跟来的狸花猫蹭了蹭他。

      “答完了?”陆俭往前走几步,见一名年轻举子规整考卷。

      “是。”成绘心下翻来覆去想得极多,面上泰然自若。

      旁边的白如骅“啪嗒”一声,笔都掉了。

      “好。”陆俭点头,空出只手来拿起考卷。

      国祚,一为君王,二为臣民。陆俭来此时,举朝上下皆是冠冕堂皇,歌功颂德。一年多过去,朝堂变了,民间又是否有变?

      竖行长文,陆俭垂眼看下去。

      “江州?”民为基石,君指方向。几个例子,竟然有江州之灾与西山大营?

      此事过后,各地震惊。但能看出,出军赈灾下最隐秘的作用,此人已不差朝中肱骨。

      “是,成绘思来想去,唯江州之事最符。”成绘还在猜面前人的身份。

      “好。”其实在陆俭看来过了县试刁钻已是可用之才,此番倒是发现了个惊喜。

      他把答卷折在手里,在另几人周边转了一圈儿。

      时间差不多了。

      “王平安。”陆俭托着猫咪的小爪子。

      “陛下。”王平安从殿外进来。

      “拟旨,成绘成子弘……”他犹豫了一瞬:“先放到工部刘景大人身边,你看着拟吧……”

      “是。”陛下不拘小节,王公公早就习惯了。

      陛下!

      成绘眼神一震。

      申不明与惠宇之走出来为别的举子看卷时,成绘依然看着陛下步步行远的身影。

      竟然是陛下!

      “成兄!成兄!”最紧张之时过去。白如骅僵硬着身躯领了自己的差事,这下终于放松了,有闲心去学成绘此前的举止。

      汲汲家庭,等到国之此番,光宗耀祖!

      成绘回身,应下几声,神色如常。

      ----------

      秋霜冬雪,又是一年冬来到。

      “魏大人!此事不该再议!”

      “申大夫事未归,大家更该谨慎,却不要争吵。”

      “你们就是趁着几位大人未在京中,才想行此独断之策!”

      ……

      吵吵吵,又吵起来了,也算朝堂风景。

      成绘拍拍肩头的雪,掀开大殿帘子,往里进。

      “成大人!”

      “成大人来了……”

      “成大人请看……”

      若下一国重策,不可坐高椅之上擅下决定,不可以浮华之思脱离万民之愿。成绘从刘景大人那儿听过很多陛下若此之言。几位大人出京而查,独留自己面对这许多喧哗。

      成绘收拾好若有似无的心情,开始为杂多政事拿主意。

      一通忙活,日前新增的处理完了。

      “子弘……”白如骅推推他手臂:“申大夫何时回来?”

      “申大夫……”成绘看着与自己同年,当年科考仅剩的与自己同留京中的白如骅,摆出探究表情:“你怎么回事儿,堂堂御史,又对着谁没底气了?”

      “唉……”白如骅叹了口气。

      他本在京当小官轮值,申大夫日积月累见他赤子之心可贵,考察过后还是提拔。

      但每人心性不同。

      “说啊。”成绘颇有兴致。

      白如骅职责所迫,这些年已经越来越强硬了,但在成绘眼中,依然软和得很。

      “陛下……”白如骅长长长叹。

      “陛下?”成绘收了表情:“陛下欲做何事?”

      陛下……他又忘了,他总是忘记,龙椅上的不是宣元帝了。

      “陛下言及,既然京城至江州路已通,他欲效仿……元帝,赴江州私访。”

      成绘去过江州,一个蓬勃发展的好地方。

      他记得在江州的茶楼,有当地人不厌其烦一遍遍讲,陛下与皇后娘娘是多么的平易近人,大将军与西山大营的将士们是多么的护民爱民,他们后来得知女将军是皇后娘娘是多么震惊又欢喜……

      这些,是陛下为维护万民一系列策略的起点。

      “私访?”成绘心里莫名地不是滋味,此事,他也暂时拿不定主意。

      “成大人,成大人……”

      “何事?”成绘回过神。

      “边关来报,胡人又贪婪骚扰。”

      成绘接过纸折,边关……

      等等!

      他仔细展开纸,视线从内容转至字迹。这个字迹!陛下留在京城的几本书册,他看过太多遍!太熟悉了!

      “子弘?”白如骅提醒他。

      “好。”成绘给人批了奏件。

      “子弘,你说,这么长时间了,元帝会从边关回来吗?”边关一词,也勾起来白如骅思绪。

      陛下啊……是不少官员劝陛下不可将皇后娘娘看得太重后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早晨,陛下突如其来称自己身有恙,怕误国,不顾所有大臣反对,当廷传位于身家飘零的景王独子。

      此后,与皇后娘娘共往边关,再未归来。

      成绘抚平纸的褶皱……

      “成大人!成大人!”又有人来了。

      “又有何事?”

      “申大人与惠大人回来了!”

      成绘与白如骅从位置上起身。

      惠宇之边斥申不明诸事如何不好,边挑帘子进了殿。

      “申大人!”白如骅如遇救星。

      得,申不明进来,看自己属下一眼就明白了。麻烦事儿。

      “边关又有冲突……”成绘等他们坐下,开口:“一次次不得安宁,京城卫将军言及,大将军在边关按捺不住了。”

      “子弘欲往边关,与大将军商国之重策。”成绘低身一礼。

      “子弘?”惠大人才坐下,茶都喝不下了。

      子弘国之大员,不至劳此等小事。

      “边关啊……”申不明摸摸胡子,多看了成绘几眼。

      那眼神,颇有几分直入心底。

      “边关……我们几个老家伙,也总归要去的……”

      惠宇之手顿在半空。

      ----------

      愈往外走,风景愈加宽阔壮丽。

      成绘背着自己的包袱,没有再坐马车,一步一步看辽远天色。

      “一二!一二!一二!”

      脚步声几乎踏在一路的小队经过经过成绘身边。

      就在前面了……

      成绘没来由地,还有点儿紧张。

      “成绘成大人!竟然是您!”营外兵士验过了信物,一脸惊讶。

      他们是听说京城来人与大将军通气儿,但没想到如此高位!还轻车简行,彬彬有礼。

      “成子弘!”秦骁刚从帐里出来。

      “大将军。”

      “怎么?我在这儿都想得不能再清楚了!卫辊这小将还要在京城给我信?”他不太乐意:“你们不会是又要把当年的文官战图摆出来吧?”

      陛下经营了多少时日才循序渐进废去的,这些崽子!

      秦大将军手痒痒。

      “大将军误会了,子弘此来非指挥之意,更多是仰慕大将军之心。”成绘忙道。

      “仰慕我?”秦骁表情纠结……自从全国大路修建好通畅之后,边关到京城时间一再缩短。他近几年常往返此两地,在成子弘这小子眼皮下还没晃荡够吗?

      “行吧……”大将军面色复杂。

      “对了,你要不要去见见陛……元帝……”陛下退位便退位,反正在他心中没什么区别。

      自己的女儿哟,命好命好。彼时陛下废除后宫,但他心里很清楚陛下不可能只有一个皇后,历朝历代下来就不允许。可谁知,谁知道呢……陛下有时行事,就是这样果决。

      “子弘愿往。”大将军先开口,就更好了。

      ----------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

      “谁谓宋远?跂予望之。”

      “谁谓宋远?跂予望之。”

      ……

      穿过楼阁,到了庭院。

      前方,有人教孩子念诗,是《国风.卫风.河广》,思乡之诗。

      谁谓河广?曾不容刀。谁谓宋远?曾不崇朝。

      成绘在心里默默接下去。

      “大人!外面来人啦!”小孩子善察谨慎,没一会儿就发现了木门外站着的成绘。

      陆俭顺着孩子的视线看过去。

      “子弘?”

      陈路正在门边,“咔”一下把门打开。

      “陛下……”他早闻得是陛下的声音,不欲打断。

      这些稍有接触的臣子,见他永远是叫惯了的称呼。陆俭把书放下,走到门边拉有些怔然的成绘进院。

      “没想到是你过来。”陆俭把他安置在一个木墩子上坐下,看看各自翻书的孩子:“你过来也正好,离开时把这批孩子送往内州,好好安置。非你等人,还真不放心。”

      聊及正事,成绘正襟危坐。

      “你从前在京城不是随意又稳重?”陆俭见他动作却是笑了笑,他以前关注过成绘,行事作风与自己颇为相同。

      开个玩笑,他又说回话题:“这些孩子,是大将军这些时日,从胡人之地解救回来的。”

      “解救?”外敌之事,成绘并不擅长。

      “是。”陆俭停了一停:“野蛮胡人,非至地域,是很难知晓他们做了如何丧尽天良禽兽不如之事。大将军救他们回来的时候,有的母亲撞死在帐边,有的伤重身上爬满了蛆虫,有的腐落被胡人居于厕间秽物……”

      “有此事!”成绘惊起。

      “子弘天真了?”陆俭帮一个靠过来的孩子拢了拢头发:“若无同语,若无文明,他们如何面对心中易劫之物,有什么想象不到呢……”

      “这些孩子,有一开始机缘巧合救出来的,有后来咬牙拼杀自顾来的,也有……两心踌躇托付来的。前事受尽苦难,回来了就是国之民……”

      陆俭面上无何愤慨之意,但话语间,不少肃气。

      “所以,陛下教他们河广。”成绘明白了。

      “大将军态度为何咄咄,朝堂也该明白。”陆俭看着成绘。文字力度不够,子弘有能力把这些清清楚楚地传进京城,传进大地。

      “所以我让你带他们回去。边关会比以前危险,他们也的确该进学了。”

      “子弘明白。”此事全貌在心里过了几遍,成绘心中已有措辞。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予望之。谁谓河广?曾不容刀。谁谓宋远?曾不崇朝。

      冬日冷冽,其风似刀。其苦其难,□□难消。

      在成绘心里变了意义的孩子们,与陛下读着诗经,毫不自苦。

      陈路走到了成绘旁边坐下。

      “陛下又忙碌起来了。”陈路轻轻开口。在朝为大地国事,在边关为军营战事。

      成绘知道。一路上,他见到越发神武的兵士,越发高涨的士气。如此强军,必不会败!

      正沉心静气。

      马蹄声从远方而来。

      “柯将军!柯将军回来了!”一个孩子从位置上蹦起来。是柯将军骑着大棕马把他从可怕的地方救了回来。

      成绘转头。

      红衣飒飒,自马背上潇洒翻身下来。

      “陛下!”她鲜活美丽得惊人,是成绘在京城仅有的几面从未见过的模样。

      “阿柯。”陆俭念完了今天的书。

      “我果然又卡对了时辰。”秦柯走进来,摸了孩子的小脑袋,同成绘客套过招呼,一指门外:“陛下,我们一起去爹爹那边。五营齐了,正待检阅!”

      门外高马静待,不止一匹。

      她戎装而来,青丝高束。

      “子弘……”陆俭最后给成绘把事情都交代清楚。

      红衣猎猎,蓝衫飘逸。

      相携而去,身后黎民。

      成绘在原地站了很久。

      每回见陛下,都成他记忆里无法忘却的时刻。

      或许是陛下太不符他前半生对于帝王的印象,或许是陛下行事固无私而博大……

      原来陛下策马也是如此娴熟,他回京也需多练……转身的时候,成绘想。

  •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我爱陛下我爱陛下!每一章陛下的每一身衣裳我都爱!
    下个故事老父亲陆哥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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