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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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熊远拉着帮忙一起拍韦一诺的自我介绍短片，王子今回家赶了工，第二天才将肖曼交给自己的一千字电视剧的宣传通稿给赶出来。
她有些歉意地将文档发给肖曼，肖曼倒是没说什么。
“程大总编硬要借你一天，也是没办法的。”
程若愚昨天驳了她们娱乐部好几篇稿子，现在四处都是天窗找不到内容填，肖曼也没多细审这篇稿子，直接让人加了几幅电视剧的截图贴上，算是凑数一样冲进去，再统一交给程若愚审。
王子今之前有过几篇两三百字的短评和宣传被选中过，这样一千字的文章能占半个版面的待遇，还是第一次“享受”，所以心里等的倒有些忐忑。
在等程若愚最后定生死的焦躁等待中，一个八卦消息缓解了娱乐部众人的心情——昨天请假体检的程若愚的助理施然，怀孕了！
“消息准吗？”
“准！人事部那边传过来的。”
“说是怀孕三个月了，要请假保胎到孩子出生。”
“太夸张了吧？我们肖曼姐当初可是坚持工作到产前一天才敢放下工作去医院呢！”
肖曼有些不好意思地和办公室里这些手下的小愣头青解释：“每个人情况都不一样，是有些女人怀孕的时候比较辛苦，体制比较差，意志力也不太行。”
她这话表面上是在谦虚，明里暗里的意思还是在踩施然身娇体弱不如她当初敬业。
“你们知道她这是谁的孩子吗？施然不是一直没有结婚吗？好像也没听说有谈恋爱啊？”
“对啊，跟着程总编那个女魔头做助理，每天忙的焦头烂额，哪里有时间谈恋爱还怀孕呢？”
施然是个貌美精明的女子，大家对于她的映像就是跟在程若愚身后，帮着大家传达和揣摩程若愚心情与意志的存在。能将程若愚这样的人都伺候好，所有人心里其实都佩服施然佩服的不行。因为能直接接触到程若愚，施然这个助理的地位甚至远甚于很多部门的负责人。
“好像听说是樊董事长亲自打电话到人事部给她请假的……”
“诶？？？”
樊东阳是“L&S”杂志社的董事长，今年45岁，离异有一个刚上初一的女儿，是个体面和善的中年男人。
“所以说，施然的孩子是……”
“怪不得公司肯给她这么长时间的假。”
“真是好手段啊，居然能把樊董事长给搞定……”
王子今听了半天的八卦，终于有了插嘴的机会：“这也不奇怪，程总编那样的人她都能伺候好，何况是樊董事长那么好的人呢？”
“我这样的人怎么了？”
这个突然飘进办公室的话似乎自带零下二十度的冰冻效果，一下子把因为八卦而热闹起来的娱乐部办公室瞬间冰封雪藏。
程若愚一脸风刀霜剑，捧着娱乐部交上去的一叠稿子，踩着高跟鞋一步步地走进了娱乐部的办公室。
往常高高在上的程总编绝对不会这么频繁地踏入她们凡人的办公室，但是眼下能帮她传达“旨意”的助理施然已经休假，并且攀上樊董事长这根高枝，也只能委屈程若愚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下凡亲口和他们这些凡人交流了。
自己的助理将有可能成为自己上司的老婆，这件事情无疑是会让人非常不爽，所以程若愚现在的面色可怕到一定境界。
“没有……”王子今整个人都有点吓到，待在原地不知所措，“我们是、我们只是……”
若是程若愚平时身上就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此刻更是可怖的吓人，她微微歪着头斜着眼瞪着王子今，王子今恨不得将自己乱说话的舌头咬下来，以后乖乖做个听话的哑巴。
“上班时间，是给你们讨论八卦的吗？”程若愚其实不在乎这些凡人怎么说她，也没有耐心想去听他们的解释。
所有人立马奔回了自己的办公桌，有模有样对着电脑开始做个工作的样子出来。
程若愚这时径直走到肖曼桌子前，毫不留情地重重将真个文件夹扔到肖曼面前。
这声响炸在小小的办公室十分刺耳。
“肖曼，你怎么回事？到了今天，交的稿子还能满是错别字？”程若愚翻开一页指着给肖曼看，“到了我这一关，你还要我来帮你们找错别字这种低级错误？我是总编辑，我不是你的校对和助理。我是负责审你们稿子内容的，不是负责给你们打杂的。要不然，总编辑这个位子你来做？”
这一番话说得十分难听刺耳，就是肖曼这样面子功夫好的人，在自己下属面前被这样责骂，耳朵也红了。
肖曼看了一眼稿子，又偷偷望了眼王子今，王子今伸长了脖子努力瞥肖曼桌子上程若愚指着的那篇文章，看不清字，但是可以隐约看出配图的轮廓，正是自己选的电视剧里男主搞怪的一个特写，这篇让程若愚勃然大怒的文章正是自己上午交给肖曼的。
“我知道了，我下次会注意的。”肖曼始终没有正面和程若愚顶撞的勇气。
“下次？你入行几年了？你做专栏编辑也有不少时间了，这样的错误还在犯。你如果不习惯当领导，可以从这位子上下来，我想很多人有兴趣顶替你的。你们也是，这个办公室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不能被代替的。”
今天的程若愚无疑还带着自己助理离开的气，所以一股脑的借题发挥撒到了娱乐部的头上。
错别字这种错误虽然低级，但是也远不至于上纲上线到这个地步。
“不是、不是肖老师的错……”看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肖曼，王子今终于憋不住出声，“这篇文章是我写的。错别字也都是怪我校核的不仔细，实在是太赶了。”
王子今一毕业就跟在肖曼屁股后面，她所有在职场的技能都是肖曼教给她的，肖曼算是她职场的导师，她不忍心看肖曼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被骂成这样。
“你写的？”程若愚嘴角挂上了一丝冷笑，“那为什么署名是肖曼？”
程若愚把文件夹举起来，几乎要怼到王子今脸上让她看清楚上面的字，署名一栏只有肖曼。
他们这些小助理写了初稿，给身为专栏编辑的肖曼审核，然后发表的时候肖曼和他们的名字署在一起这是常有的事情，但是这次的稿子，肖曼居然只署了自己的名字，完全没有写王子今。
王子今捧着文件夹，也有些不敢相信。
程若愚又扭头对肖曼说：“我再三和你讲过吧，这次的稿子是大客户，一定要你仔细对待，自己亲自写，结果呢？平日里，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是我特别强调过的工作，你都这样的敷衍，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肖曼看所有人的目光都到了自己身上，又羞又气，站起身来：“好，程总编。这次是我做错了，你打算给什么处罚，我都接受。你要是要撤掉我的编辑工作，还是要开除我，都随便你。”
王子今见肖曼这样一副要和程若愚闹到鱼死网破的样子，立马上前对程若愚说：“程总编，这次的文章是我没写好，你既然要找人处罚，找我就好了，没必要为难肖老师。”
程若愚和肖曼都扭过头来不敢置信地看她。
肖曼冲着王子今吼道：“这里有你什么事情？是我贪方便用了你的文章，还没有署你的名字，你一个助理编辑你以为你能担什么责任，你退回去！”
这是王子今入职跟着肖曼以来肖曼第一次对她说重话，也是一向以世故老练职业母亲形象示人的肖曼第一在众人面前失态，但是王子今听出来了，肖曼这并不是在责怪迁怒自己，而是想保全自己。
肖曼偷偷用过大家的稿子，努力营造自己职业女强人和完美母亲的形象其实内心焦虑不堪，这些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但是娱乐部的同事们没有人拆穿过她。
因为肖曼这个领导，面子上对他们都是不错的，有什么事情也都会为他们揽下来，福利和待遇也会为他们争取。
她利用他们，但是对他们也好，所以娱乐部的大家都不去在意那么一两篇稿子的事情。
对于热爱写东西的王子今来说，肖曼每次能把一些写东西的任务给自己，让她得到锻炼，本就让她感激的不得了，署名与否这种事情，对现在觉得自己文笔还需要不停磨炼的王子今来说是无所谓的。
而且就和肖曼情感上本能地想护着她一样，王子今情感上也已经把肖曼当做自己的老师和奋斗目标。
所以王子今没有听肖曼的话，反而更大胆地直视着程若愚：“程总编，你要找个人处罚罢了，你就找我。”
肖曼也急了：“都说了，没你的事情了！你这小丫头是听不懂吗？”
程若愚看她们两个这样，抱臂于胸前，不住地冷笑：“干什么？我们这里又不拍电视剧，需要你们在这里演什么师徒情深吗？”
她怒意沉沉的一开口，王子今和肖曼都闭了嘴。
程若愚看看她们两个，最后把头转到王子今这里：“你说你要负责？很好，这次的事情是要找个人负责。那就你来吧。你以后不用再写稿子了，转行政事务吧。过会整理好东西去人事部那边等通知。”
“行、行政？？？”王子今怀疑自己听错了，虽然不用被开除，但是居然要转成行政人员，这不是意味着她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写稿子了吗？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等、等，程总编，我、我其实知道……”
肖曼和办公室的人都给她使眼色，让她追着程若愚再去求求情。
王子今跟着程若愚冲出了办公室，追着程若愚想再求情，毕竟昨天自己是忙着给程若愚做临时助理，所以文章才赶工赶得那么糟糕的，但是程若愚一步都没有等她。
王子今百思不得其解，程若愚踩着脚下那对要有十厘米鞋跟的高跟鞋是怎么走得这么快的。
等走到了电梯边，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的时候，程若愚才猛地转身停住了，手撑到了电梯边的墙上，把王子今一下子按在自己和墙中间。
这么近距离感受程若愚散发的压迫力，让王子今心脏都吓得要停了一拍，紧接着看到程若愚的凤眼，挺直的鼻子和好看的下颚线，心又开始狂跳。
“你是笨蛋吗？”程若愚压了声音问她，和平时一样冷冰冰的声音，降低了音量倒有几分磁性。
王子今怀疑自己像是听出了几分关心的意味，又觉得自己这个错觉更加教人寒毛直竖，所以没有回答。
“她在利用你们啊。”这时候电梯来了，程若愚留下这么一句话，潇洒地上了电梯。
看着合上的电梯门和消失在电梯门后的程若愚，王子今嘟着嘴小声道：“我才不是笨蛋……我、我当然知道肖老师在利用我啊……”
但是这是她唯一能得到的，锻炼写文章的机会！
可惜的是，现在她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
要王子今转行政事务，从今以后再也没机会写东西，是能干事务性的工作，这还不如直接开除了她呢。
王子今垂头丧气地收拾了东西，和肖曼还有娱乐部的大家挥泪告别去了人事部，以为自己以后就要在人事部干些打杂的事情了，谁知道人事部的主管一看到她就很惊讶地说：“你怎么把东西都带过来了，不嫌重吗？”
“重？”王子今一头雾水，“我不带过来，放在哪里？难道我们这里不打算给我一个办公桌吗？”
“你又不在我们这里工作，为什么要给你办公桌？”人事部的主管反问她。
王子今更奇怪了：“我不是被程总编调到这里了吗？她让我来人事部做行政事务啊？”
“她说的是让你接施然的班，做她的助理啊。”人事部主管一脸“你在开什么玩笑”的表情看着王子今，“今早施然请完假，她就打电话过来说了这个人事调动，你自己还不知道？你现在高升了，是坐在程总编办公室外面的女人了。”
人事部主管还用手指了指天，表情夸张地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我们以后还得拍你马屁呢！”
王子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