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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Ⅳ ...

  •   平常的哈迪斯在还未觉醒前并不能完全压抑住亚伦的意识,所以与我相处的最多的还是亚伦这个金发蓝眸的善良少年。
      优美的钢琴声伴随着画笔掉落的声音戛然而止,黑色的钢琴前坐着一个金发的少女,慢慢的转过头来,蓝眸微闪,推着轮椅走到对面的蓝眸金发的俊俏少年跟前,轻笑着问道:“亚伦,出什么事情了?”少女的声音偏向糯糯的甜美,虽然酥软却绝不腻人。少年少女的身侧便是透明的落地窗户,米色的窗帘以及红色的地毯,英伦风格极为明显的室内,少年伴随着少女的动作脸色微红,睫毛微颤,红着脸别来了眼。
      我的手轻巧的勾起少年骨节分明却偏向于柔软的手掌,不愧为一双艺术家的手,心底泛起一阵冷笑,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若不是天马护着,哈迪斯的转世这幅圣母的个性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善良自然是好的,只不过过度的善良反而会给别人带来无尽的麻烦。
      仔细查看下才发现并无大碍,不过是一个细小的口子,真是的,这小子到底是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这点痛都吃不了。我叹息了一下,才抬起头,对他微微的一笑,看上去亚伦有些羞怯,抽回了自己的手指,才抬起头来。
      我也懒得管他,反而好奇的抬起头来,“天马,怎么不知道去哪里了呢?”
      “啊?”亚伦忽然有些不适应我转换话题的速度,忽然反应过来,才摸着后脑勺腼腆了笑了笑。“大概是去其他的地方去了。”正在我刚想继续的时候,却看到实木的门被好几个小孩子一起撞开,大家看到亚伦就咋咋呼呼的大叫起来,“亚伦,亚伦,被堵上了。”
      我一挑眉,亚伦哪里被堵上了,菊花□□?
      “亚伦!”小孩子们围着亚伦叽叽喳喳就像是小鸟一样,声音脆的不得了。“村子外面的河被石头挡住了。”有的孩子还比划出好大一块的样子,画了个大大的半圆。“再这样下去,河水会淹了我们的,天马已经去想办法了!”
      亚伦一听立刻着急了,急匆匆的就要往天马那里赶,我看着那个少年向我告别后,就立刻大步跑出门去,哄着一帮小孩子离开,才接过从弗烈德那里递过来的羊毛织成的深咖啡色的披肩,冷冷的抿嘴一笑,才有些感叹的说道:“终于要开始了。”我伸了伸懒腰,眼眸微冷:“骨头都要生锈了!”
      看着某个从白色的窗帘里滑落的肥胖胖的小龙,嘴里叼着奶瓶,吧哒吧哒的吸着,爪子还勾着窗帘眨巴着黑色的葡萄似的灵气十足的大眼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两声,才冷冷的转过头,拉好围肩。“弗烈德,既然雅典娜敢派她的白银圣斗士来,就不要客气的让他回去好了,至于黄金圣斗士。”我隐约记得是的确是黄金十二宫里这次圣战里唯一留下的天秤座的圣斗士童虎来到这里,却意外的发现了天马的天赋,把他带走带去希腊学习小宇宙的时间,切,我眼眸微沉,免死金牌。
      说来圣战毕竟惨烈,这一次的圣战居然才活了两个黄金圣斗士,其他的全部死绝真是不知道该感叹一把圣斗士这个职业高危,还是该感叹冥王军也不差,因为冥王军连一个都没留下。
      “至于黄金圣斗士。”我顿了顿,才懒懒的笑道:“就让他好好的回去,何况我若出手倒是不难,只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看了眼弯腰微笑的弗烈德,对上那双天青色的眼眸说道:“我可不希望我的执事出什么大问题。”忍了这么久,的确是难为你了,作为恶魔忍住嗜血的话,看来千年公改造的的确不错,我右手轻点轮椅的扶手,“当然亚伦自然不能让他发现是冥王的转世。”跟我接触的多了的哈迪斯每次出来的时间倒是越来越长,明明身体欠佳却偏偏要硬撑着,若是冥气外露我看他怎么收场。
      被弗雷德轻巧的抱起来,我双手搂住他的脖颈,自然是可以自己走,不过若是穿帮了自然不好,身侧的怀里是淡淡的紫罗兰的味道,我嗅了嗅,才愤愤的哼了一下,这年头男人用熏香真没世道。
      轻巧的起跳,弗烈德一下子就落在了窗户对面的大树上,抱着我也丝毫不费力气依旧优美的犹如翩然飞舞的黑色燕尾蝶,我却气的想要捶他,“那么大的大门你没看到呀呀呀,非要跳窗户呀呀!”你脑袋里是不是装的都是豆腐渣呀呀呀!
      闷笑一下的弗烈德在我的怒视下堪堪收住了笑意,嘴边是一抹轻柔的笑容。“小姐,您就不能乖乖的吗?”几个起落之间就已经到了山庄的外面远处,这小子倒是把瞬步运用的炉火纯青。
      我搂着他的肩膀虽然风有些刮人,不过倒也还好,在感受到森里深处一股强大的力量爆发出来后,眸色一沉,冷声喝到:“立刻去那里,弗雷德。”
      “遵命。”温和的声音响起,弗雷德微笑着说道:“我的主人。”
      我嘴角一抽,你要去赶紧的,不用加后面那句的。

      待弗烈德在一棵树下站定之后,我才眯起眼睛望向远处的男子,一袭白色的长衫,下身是藏蓝色的裤子,头戴一个黄色的草帽,却偏偏显出了男子俊秀挺拔结实有力的身姿,我看着那男子转过身来,一双墨眸恰似老虎带着昂扬的生机和侵略的气息,纠结有力的臂膀此刻正扶着一个少年的腰身,只是轻巧的带起,童虎吗?这么说刚才的力量就是他的吗?我微微一笑,靠在弗烈德的怀里,才病弱的开口:“那个。”指了指他手上的天马,嘴角带着一抹轻笑:“是我的朋友,可不可以请你把他还给我呢?”
      童虎哦了一下,爽朗的笑了笑,我却眼眸微沉,真是麻烦,眼看着童虎想要把天马交给我,我却歉意的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双腿。“我不能走路。”
      看起来这小子绝对很麻烦,若是破坏掉剧情,在这里杀死他的话,那么天马这小子也不会去圣域了,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双手交叉,放在腹部上,才淡淡的一笑,刚想开口,却猛然间被人掐住脖子,冷冷的警告的看了一眼想要杀人的弗烈德,才转过头盯着抓住我的人,一看之下真是才哭笑不。居然是冥王军,漆黑的铠甲也就是传说中由神赐予的冥衣,一个比我还要矮小的人居然掐着我的脖子,我眼眸微眯,到底是真不知道我的身份还是…冥界里面有什么问题了呢?真是的,我有些头大的想到,为什么我每次都要思考半天,若是有什么乱七八糟那种创世神赋予的强大的力量咱就横着走,可惜了。
      “放肆!”我耳边猛然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的抬起头来,恰好看到亚伦垂下去的双手握拳,冷冷的呵斥着掐着我脖子的冥斗士,一时间似乎漫天的金色发丝都被黑色尽染,随风飘动的发丝衬得少年素白的脸更是严肃,眉宇轻皱,他的眼眸冰冷周身开始爆发出强烈的恐怖的死亡的气息,我余光看到了童虎脸色发白,身侧的冥斗士早已站不稳,吓得腿软的倒地,跪在哈迪斯的所在的方向,明明只是一身漆黑的修道服,却偏偏被少年硬生生的穿出了几分夜的漆黑的光泽来,少年迎风而站,蓝眸微眯,神态冰冷里却依旧带了三分的怏怏的病态,真是的,我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他与我在地狱饮酒的日子,他嘴角轻带着的淡笑却是挥之不去。
      我叹了口气,真是的,算了,既然已经如此,倒不如大干一场,抿着嘴眼神示意了下弗烈德,一瞬间弗烈德就站在了童虎的身后位置,从后面卡住童虎的后路,我微微的站定后发现真是良久就不走腿骨有些退化,站好后,才看着亚伦或者说哈迪斯走过来,怏怏的看了眼冷汗直冒的童虎,搂着我的腰,我眉宇一皱。却懒得推开,身侧匍匐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吊着尖锐的嗓子说道:“属下不知冥王陛下和冥后陛下在此!”
      哈迪斯懒懒的扫了眼他,眉宇轻轻的褶皱一下,才仔细的看了看我,看的我右眼一跳,才怏怏的冷冷的对着匍匐在他脚下的冥斗士说道:“滚回去,不要再在朕的面前出现。”一瞬间爆发出的负面的能量,使得我的脸上一白,本来就是圣光系打底的身体,真是恶心,我有些反胃。
      冥斗士本来一切的力量就是哈迪斯赋予的,对于神明人类总是有一种奇异的崇敬,既渴望超越神明又渴望从神这里得到力量,冥斗士和圣斗士各为其主,争斗了几千年都不休。说到底也不过是两个神的争夺而已,真是不爽,若是主神发不出灭世的主线命令我就去兑换一个核弹要不就是大陆振荡器,妈的,老娘就不信了,你有小宇宙我有高科技到时候谁怕谁。我深深的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喜感了,也越来越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斜过蓝眸,轻轻的扫过那个站在不远处的白色上衫的男子,只见他把手骨捏的咯咯作响,猛地抬起头来,浑身爆发出强大的一股令人颤栗的气息,我果然感觉不到小宇宙,翻了个白眼,我很不负责任的走神。
      猛地一转身,红姬从侧面轻轻的放在了童虎的脖子上,却见这人不要命的在反应过来后一把抓住我的刀,我皱眉看着几滴鲜血滴落在地上,眼前的男子浑身爆发出虎一般的气息,嘴角是一丝的冷笑,一脚踹在他提着天马的手上,一只手拿出浦原喜助那奸商卖给我的东西。砰的一声巨响,一时不防的童虎愣住,我接过天马,把他交给静静守候在童虎后面的弗烈德。才眼眸微垂,嘴角的带着一抹淡淡的浅笑,看着早就爬走的冥斗士,走到哈迪斯身前,微微的皱眉,哈迪斯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过于的苍白,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你也不想你的□□的灵魂提前消失吧,早些回去休息吧。”哈迪斯闻言淡淡的一笑,然后一瞬间,抽去了全部的神力,我怀里抱着瘫软酣睡的亚伦,轻颤了两下睫毛。“想来童虎应该是不可能记得我和哈迪斯的事情了。”我笑着说道,“说起来,既然童虎赶来,天马有显露出圣斗士的能力,不如我们给他们留点纪念如何?”微微的侧过头来,阴影式的微笑令弗烈德反射的倒退了几步,我眯起眼睛,满眼的算计。

      童虎醒来后,才知道我们莫名其妙的在森林里捡到了他,虽然心底怀疑,但是实在想不起什么不对劲的人也就只得和我们道谢,倒是一再提到了天马,看起来的确是打算把天马带回希腊去培养,亚伦虽然嘴上不说,却在天马走的那一天跟他约定要为他作画,终有一天会把那双充满生机的血色之瞳渲染于纸上,我含着着和天马道别,反正小小子以后去圣域都是过苦日子,吃青菜萝卜,我倒挺高兴他去受受苦的,省的这小子在我这里吃好了,到处去惹祸。
      天马已经走了好几天了,一天下午,余晖染红了亚伦的侧脸,我吃惊的看着他蹲在地上整理着花园,手里拿着一个小铲子,却总是铲不好。
      “亚伦,你在做什么?”我看着他,实在很难想象哈迪斯那只懒猫居然会勤奋的整理花园,那个有点洁癖的男神居然在干花匠做的事情,真是的。
      亚伦眨了眨蓝色的眼睛,看起来有几分的可爱,像只可爱的小狗狗一样,摇了摇尾巴。抬起衣袖,擦了擦脸,才对我说道:“啊,我看这些小花似乎需要松松土。上次画过他们,还没有道谢。”
      我真是哭笑不得,哈迪斯,你太有才了,居然选择这样的孩子当你的转世,不过,我微微的低下头来深深的注视着这个单纯善良的孩子,半天后,才感叹的说道:“亚伦,你的确是与他不同的人,一点都不同。”
      亚伦呆呆的看着我,似乎一点都不明白的样子,我微微一笑,最为阴暗的冥界之王却选择最为纯洁的□□,真是---讽刺呀!
      我的脸在微笑,心底却是一片冰冷,看着那个夕阳下脸上沾满了泥土却依旧在微笑的少年,眼底泛起一点点的波澜,若是不是哈迪斯的转世的话,应该会过的很幸福的对吧。

      三年后
      亚伦一脸兴奋的跟着伪装成教父的睡神修普诺斯一起走进了梦寐以求的森林大教堂,修普诺斯看着被自己轻易的就带来的孩子忍不住嘴角挂起轻笑,人类呀,真是容易被欲望迷惑的东西,不过,他的金眸乍起波澜,俊美的脸上嘴角为微微的上挑,吾主马上就要觉醒了。
      亚伦兴奋的走进了教堂,大门在一刹那的关闭后,画面显露出了本来的样貌,一身漆黑铠甲的男子手持黑色的长剑,漆黑的眼眸恰似是闪着夺目光泽的黑珍珠,宛如夜般的深沉,细腻的就像是羊脂白玉一样的肌肤,指尖是淡淡的粉色,一身漆黑的长袍外罩黑色的铠甲,那个人宛如夜色一般的纯粹,他抬起头,嘴角带着勾魂夺魄的淡笑,身下却是一地的尸骨,鲜血染红了全部的一切。鲜红的夺目,最重要的是,亚伦双手惊悚的摸着自己的脸,画面上的人的确和自己长着一样的脸呀!亚伦骇的倒退几步,却被人一下子钳住了肩膀,转过头去,恰好看到修普诺斯靠在他的耳边,喃呢的细语,修普诺斯作为引领人类以及诸神进入睡梦的神有着一副动听沉稳令人有些昏昏欲睡的声音,异样的低沉懒散里却带了一点点的讽刺:“请不要移开眼睛。”无论在何时何地,睡神的涵养都是最好不过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贵族的知性的美,就连和死神达拿都斯自己的双生哥哥谈话都使用着温和的敬语。
      “这就是最美圣人的画。”修普诺斯嘴角含笑,眼底却无笑的看着被钳住的亚伦,凑到他的跟前,薄唇微开。“唯有死亡才是全部的救赎,因为只有死亡才是神对人类的最大的公平!”
      亚伦的眼里慢慢的流出一行泪水,他的眼自从三年前就再也看不到任何色彩了,无论是树木还是可爱的动物,他的眼底所看到了全部都是一片荒芜。我一知道却一直没说。

      我放下茶杯,咯噔的一声显得格外的清脆,茶杯敲击了一下桌面,我懒懒的掀起眼,望向远方,跪在脚边的男子有着一头绚烂的银白色的长发,冥界的三巨头之一的判官--米诺斯,他单膝跪地,一身漆黑的冥衣流转着淡淡的死亡的光泽,“冥后陛下。”
      “哈迪斯,觉醒了。”我摩挲着杯子,说不出喜忧的淡淡的说出这句话,提起某个在脚边磨蹭的小龙,抱在怀里,微微的敛眸。
      那么,亚伦这个人也就不复存在了,不是吗?
      我想起了那个和波风皆人有着一样发色和瞳色的男子,微微的有些叹息,森然的大树下那个被翠绿上流泻而下的阳光洒满了容颜的金发少年,拿着画笔,静静的勾勒着心中的圣土的样子,却让我久久有些难以忘怀,明明看到的全部都是枯萎的树木,为什么还能画出无限的生机了?
      茶杯里的红茶倒映着我蓝色的眼眸,冰冷而淡漠,隐约的透着一种悲伤。
      为什么明明是神的战争,死亡的却永远是人?
      人生为何有这多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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