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唐朝的自我修养》猩叔

116、康总的桃花-2

　　几天之后，康绍谦接到一个电话，接听后才知道是秦黛打来的。
　　“康总，万律师联系我了，我才知道您是牧歌集团的总裁，之前唐突您了。感谢您对我的帮助，我给您打电话，就是想跟您说声谢谢。”秦黛的声音变得温和不少。
　　被人“识破”身份，康绍谦有些局促，“啊，没什么的，阿黛，你就配合万律师，提供他需要你提供的资料，按照他说的来做。老万是律政翘楚，相应他会帮你争取到你应得的那份。”
　　“谢谢康总。”秦黛千恩万谢，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谢意，似乎自己在大学里学到的那些舌灿莲花的句子，都在此时变得黯淡无光了。
　　“不用客气，都是邻居。”
　　挂断电话后不久，康绍谦的门铃就响了，原来是秦黛端着一盆新鲜的羊肚菌来了，她温和地笑着，“康总，我们老家寄来了最新鲜的羊肚菌，这是纯野生的，非常鲜美，我给康总带过来一些，感谢您的帮助。”
　　康绍谦有点不知所措，他接过来那么一大盆羊肚菌，愣在那里，“阿黛，你不用这样客气，这官司还没打赢呢，等赢了你再来送礼也不迟。”他本来想说，他这边的家里保姆都没有，小时工不负责做饭，他要这么多羊肚菌也是暴殄天物。
　　秦黛看了一下时间，“这都到饭点儿了，不如，我帮康总煲一个汤吧，剩下的存放在冰箱里，炒着吃，炖着吃，都特别好吃的。”
　　康绍谦也不拒绝，“也行吧，你以后别叫我康总了，咱们都是邻居，不用那么生分，我叫你阿黛，你叫我阿谦吧。”
　　秦黛思索了几秒，点头答应，“好啊，阿谦哥，您先忙着，我去帮您煲汤。”
　　康绍谦笑了笑，“其实我也会做饭，要不，我帮你打下手吧。”
　　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做饭，康绍谦算是听到了一个灰姑娘飞上枝头做凤凰，如今凤凰下架，还不如普通的灰姑娘。
　　研究生时，在人民大学校运会上，秦黛作为学生代表，结实了作为优秀校友的李天河。李天河虽年近五十，可身材不错，模样尚可，加上资本光环的加持，显得格外儒雅。这样一位儒雅之士对秦黛百般殷勤，秦黛很快就沦陷在他的温柔攻势里。秦黛是个单纯的女孩子，不知道是女权主义还是什么思想在她的脑海里作祟，她主动要求与李天河签署婚前财产协议，并且申明，将来万一有一天，两个人感情破裂，秦黛不会从李天河那里得到一分钱。很傻很天真的秦黛憧憬着自己的情比金坚，完全忘了他们之间的差异，阶级差异，身份差异，还有人格差异。
　　李天河并不是一个长情的男人，他在花海流连多年，与很多人传过绯闻，虽然身边有清纯可爱的秦黛，可是时间久了，也会腻烦。两个人的蜜月期不到半年就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秦黛长期的独守空床。她做过主播，却被李天河的母亲悍然制止了，她说李家是名门望族，怎么能有女人在公众面前搔首弄姿，简直有失体统。秦黛家世平平，自卑心理作祟，也从来不敢反抗婆婆，只能作罢。后来，李母埋怨秦黛是不会生蛋的鸡，秦黛忍无可忍，说出了二人长期埋怨夫妻生活的事实。终于有一天，李天河“浪子回头”，然而这热情也不过持续了两周多。秦黛却在这个时候，怀孕了。她身边不缺佣人保姆，她的父母也被接过来帮助安胎。
　　孩子从怀上到出生，秦黛始终没见过李天河本人，她多少次以泪洗面，渐渐的，眼泪都哭干了。她的父母开导他，李总掌管着那么大的企业和集团，应酬多不回家也是正常的。后来，她从身边的保姆司机那里，知道了李天河外室的存在，也知道了那个外室御夫之术聊得，使得李天河动了换老婆的心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之后，秦黛坚决不为所动，也拒绝接纳那个女人和孩子。李天河便不再好言好语，露出了狰狞的本来面目。他转移财产，把负债的公司转移到秦黛名下，所有的恩爱不过是装出来的。秦黛找过几个律师，可她们都迫于李天河的压力，纷纷婉拒了她的代理要求。秦黛虽然有高学历，可是在社会经验上，几乎是个傻人，很快，她就被李天河逼得走投无路了。李天河拒不承认那个孩子的李家身份，也不配合给那个孩子名正言顺的身份。没多久，李家母子达成一致，将秦黛逐出了李家大别墅，让她等着离婚协议书签字。秦黛带孩子辛苦，就用自己的微薄积蓄，租了一套偏远的住宅，养育孩子。这期间，她做起了美食主播，还好有点粉丝。有粉丝说她酷似荷花姐姐，她笑了笑，说只是貌似，并不是本尊。
　　这几个月来，她除了努力赚钱，便开始找李天河，希望可以找一个说法。她发过微博，被限流；她也不敢直播控诉，只能默默地找人家。可是李天河拒不见她，她找工作也遭遇百般挫折，几乎没有什么地方敢雇佣她。她可以说是遭遇了最狗血的豪门恩怨，她几乎失去了所有。她听说蒋公子的酒会，李天河会出现在现场，于是她一身晚礼服就去了，找了半天，没找到李天河，却遇到了乱嚼舌根的一群人，她实在忍不住，对人家大打出手。
　　“原来，你这个经历这么曲折。”康绍谦十分同情眼前这个女人，“那孩子呢，这么大了，还没上户口？”
　　秦黛摇摇头，“上户口了，不过我毕业后到现在还是集体户口，不能上学，租房不能落户。”说到这里，她的泪水开始吧嗒吧嗒。
　　康绍谦略加思索，“你就配合老万准备资料吧，最长三个月，保证那孙子乖乖把钱给你。身份不身份的，不重要。但是，现实一点讲，李家孩子这个身份，更有利于他获取正当权益。你作为孩子的监护人，国家法律不会亏待你的。”
　　秦黛眼泪涌出，“谢谢阿谦哥。”
　　康绍谦看她梨花带雨的模样，脑海里涌现出来的是同情和爱怜，她那个样子，像极了被债主围攻时的唐朝。只是两个女人性格不一样，唐朝是坚韧的，秦黛是柔弱的；秦黛遭遇了“全网封杀”，没有可以出头发声的地方，唐朝也是无助的，但是她还有转圜的余地。秦黛的确有那么一点像唐朝的，恍惚看，秦黛就是年轻版的唐朝。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日起，康绍谦似乎来北边多了一些，大望路的公寓，他似乎去得少了，对唐朝母子的关心，似乎也少了。
　　那一天，康绍谦突然拜访秦黛，碰巧孩子被秦家父母带回了杭州，家里只剩下秦黛一个。那一天，秦黛做了一桌子的菜，与康绍谦把酒畅谈，慢慢的，两个人都醉了。
　　两个失意的人，借着酒精的作用，还有暧昧失意的气氛，两个人的嘴唇碰到了一起。不只是嘴唇，碰到一起的还有两个滚烫的身体，也记不清楚到底是谁先主动了，只是两个孤单的魂，两个长久没有雨露滋润的男人和女人，干柴烈火，一旦点燃，仿佛着了火的老房子，燃烧不完热情都不会停下来。
　　也许是太久没有情爱的光临，也许暧昧就是寂寞的谎言，情欲过后的第二天早晨，康绍谦在秦黛的床上醒来。他们没有做任何措施，他们赤忱相见，他们拥有了彼此。康绍谦醒来，看到秦黛正坐在他面前，一脸潮红地看着他，“绍谦，昨晚的事情，我会忘记的。”
　　康绍谦一脸懵逼，他似乎不需要记住，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背叛了唐朝。慌乱之间，他迅速穿好衣服，“阿黛，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他好像一个渣男一样，仓皇逃窜。
　　他开车走出地库后，有凉风透过车窗吹进来，他把车停在了路边，猛拍了一下方向盘，“我这样，跟那个渣男有什么区别？”他从车里下来，点燃了一颗烟，猛吸了几口。
　　他这些年也算是流连花丛的，除了唐朝，还没人能让他停下来。即便自己在醉酒时，面对肖语的献身，他都可以坐怀不乱，怎么这个叫秦黛的女人却破了他的身子？他记得昨晚的疯狂，他们好像被困住的小兽，疯狂地索取彼此的温暖和灼热。他的身上还有被秦黛抓过的痕迹，也残留着她身上绿毒香水的气息，她的身上也留着他吸吮的印记，这些都是欢爱的痕迹。
　　“不过是豪门弃妇，跟我有了一夜因缘而已，我还是不要多想了，大不了，帮她打赢官司，给她一笔钱，也就算是交代了。她能跟李天河那样的老男人在一起，说不是图钱也不可能，李天河都可以给她当爹了。”他嘲笑自己，当年他也这样讥讽过唐朝，可自己的身心还是完完全全被唐朝吃定了，如今，故伎重演，不知道会不会又被打脸呢？
　　他给秦黛发了一条微信，“昨晚……对不起，阿黛，我们之间不可能的，我会让老万帮你夺回财产，昨晚的事情，忘了吧。”在线上的药店买了避孕药，给秦黛送了过去。
　　秦黛抱着自己的双膝，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她的脑海里还在回忆昨晚激烈的纠缠，她喃喃地说，“绍谦，我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老李之后我一直没有男人，你是第一个。”
　　收到康绍谦的微信时，她又陷入了恍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