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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春祭 ...

  •   过了年,也就算是正式打了春,褚觅得空去了一趟集市,买了点菜种的同时,也拎了几只小鸡崽子回来。

      就近在屋前树下搭了一个小鸡窝,几只鹅黄色的小崽子聚在一起叽叽喳喳,时不时小嘴往土里叨叨啄啄。

      小宝已经能平稳地走了,见到几个小黄团子,就想上去摸一摸。

      褚觅没拦着,只是嘱咐一声,“小心着点啊,别被啄了再哭鼻子。”

      “不,不会。”单字一个个往外蹦,可爱!

      褚觅见他玩的开心,也就拿了锄头去了屋后,春来,土解了冻,褚觅清理了一下,拿锄头把那一块地简单松松土透透气,又拿了菜种撒了进去。

      地不大,她也只买了点平常要吃的白菜萝卜随便种一下。

      一边撒着种子,一边想了想,褚家本来是有田地的,但后来为了给褚老父亲治病几乎都被褚母抵了出去,现在只靠这两块小土养活自己和小宝也不现实,估摸着之后还得去镇上看看有没有什么营生。

      小宝长得快,之后还得启蒙,还要上学,学费什么的都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只靠从地里刨肯定是不够的。

      但穿来这么久,褚觅跟外界也没多少交集,至多也就是跟丁家人关系近些,偶尔再去货郎那卖点东西攒点小铜板。

      刨掉之前买衣服还有置备一些家里的需用品后,又提了几个小鸡仔回来,原先还算鼓鼓囊囊的钱袋霎时间又干瘪起来。

      褚觅心里默默流下两行泪,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褚觅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钱这东西,投资就有回报,钱会生钱,会好的。

      撒完菜种,褚觅撑着腿直起腰,劳动量不算大,但也是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回屋前,小宝还在地上蹲着,和那几只小鸡崽子大眼瞪小眼。

      场面有几分滑稽。

      褚觅笑了一声,“小宝,蹲着干嘛呢?”

      听到召唤,小宝抬头,“姐姐。”

      然后小碎步就摇晃了过来,褚觅蹲下身跟小家伙平视。

      “姐姐,它们能吃吗?”

      “。。。”

      差点忘了,这小子还是个吃货。

      无奈的伸手摸摸头,松松软软,“现在还不能吃,等他们长大点,就能给小宝下鸡蛋吃了,再大一点,姐姐就给你做一只好不好?”

      小家伙歪着头努力想了想,而后重重点了点头“好。”

      褚觅笑笑,牵着小家伙进了屋。

      隔天,丁大娘前来跟褚觅说春祭的事。

      春秋二祭是清溪村的大事,春祭祈祷这一年风调雨顺,秋祭感谢这一年的丰收,今年因着是刚历了一场寒灾,村中几个管事的就想着各家各户都要来,好好祁一下福。

      往年,这种事都是褚母来招呼的,但今年,只有褚觅了。

      想到这,丁大娘眼神暗了暗,透着几分伤痛。从小长到大的交情,人说没就没了,丁大娘也没那么容易释怀

      褚家两个一直就只盼着自家小闺女平平安安长大,没有别家女君能干也无事,多在身边待几年,等长大了,再挑一清白夫郎相配,平淡过一生就好,但天不遂人愿。

      也因为如此,丁大娘看着褚觅就更多了几分疼惜。一个冬天父母都走了,丫头得多难啊。

      褚觅听完,对着丁大娘点点头,“嗯大娘我晓得了,到时候我就先去您家再一块去村里祠堂。”

      “好嘞,大娘在家等着你啊。”

      送走丁大娘,褚觅又回屋理了理脑袋里有的记忆片段,清溪村不大,就二三十户人家,村长姓李,在村里也算是德高望重,早些年也是她照顾了,褚家才最后落户在这两间小屋。褚觅对这位村长印象还是不错的。

      印象里,村长还有个表妹,名唤李叶,比褚觅大了几岁,早些年在镇上念过书,后来就留在村里,在村长家隔壁小院里开了一间小私塾,教村里的孩子启蒙。

      之后就是李货郎丁大娘他们。

      最后,是胡家。胡家就是早年趁火打劫放高利贷利滚利占了褚家的房子那户。

      想到这,褚觅神色冷了冷。

      眨眨眼,伸了个懒腰,春祭估摸着要见不少人呢。

      春祭当天,褚觅早早就起来了,做完饭之后才去炕上把小宝也给挖起来,然后简单吃完了饭,褚觅带上点东西就牵着小宝出了门。

      到丁家的时候,丁大娘和丁钰还在吃饭,见她来了,丁大娘连忙起身,“觅丫头来了,早饭吃了没?”

      褚觅“吃了,大娘你们吃吧,我等一下。”

      小宝进了屋就东张张西望望,没见自己想要的就抓抓姐姐袖子,“乐乐。”

      褚觅一怔,看了旁边丁钰一眼。

      接收到眼神,丁钰开口,“乐儿还在屋里睡觉。”

      小宝眨眨眼,小宝瘪瘪嘴,小宝不开心。

      褚觅失笑。

      丁家母子吃得快,没等一会就停了碗,倒是让褚觅有点不好意思。

      感觉自己跟来催人家吃饭的似的。

      提了手里东西,小宝就留在丁家和乐儿照应,今个丁蒋氏也在家,看着两个小家伙。

      三人提着祭品之类的去了村里的宗祠。

      祠堂平平无奇,四四方方一间院,进去里面空间倒是不小。

      到的时候其他人也来的七七八八了,没等一会儿,村长就轻咳一声,示意众人安静。

      褚觅一眼估摸过去,村长也就四五十岁的样子,脸上几道皱纹倒是增添了几分阅历。

      “既然大家都来了,那我们就开始清溪村今年的春祭。”声音沉稳,透着几分威严。

      趁村长说话的间隙,褚觅看看了看周围,村长后面小半步站着一个女子,身姿绰约有致,头
      上简单一个发髻一个白玉簪子,跟周围五大三粗的女君们仿佛自带了一层屏障。估摸着也就是那位村长表妹。

      五官精巧,倒也算好看。唯独一双眼睛总是让褚觅觉得不舒服,阴阴凉凉,总觉得看不透。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能看出很多东西。

      正打算移开眼,就见那女君抬眼往这边看了过来,褚觅一惊,完了,偷看被抓包了。

      下一秒,她发现那女君视线不对,似乎不是在看她,大着胆子顺着目光看过去,是身后站着的丁钰。

      丁钰今个头发理得利落,更显出硬朗挺拔的五官,到场别的夫郎都透着几分柔,唯独他,身上反倒带着几分刚,气质出众。

      见褚觅看他,丁钰微微低头凑近,“嗯?”

      低低压了嗓子,声色哑了几分,又这么近的距离,褚觅不争气的心漏了一拍,随后若无其事转过去。

      怎么回事,怎么对一个比自己小了快十岁的男生起感觉了,褚觅拍拍胸口。

      再一抬头,正对上李叶的视线,这次是看她的了。

      跟刚才看着丁钰的柔不同,李叶看她则是多了几分打量,甚至带着一点点嫉妒。

      褚觅小脸一白,不会吧,心眼这么小,这就被记上了?

      丁钰长得高,站在后面瞅着褚觅的脸红了又白,皱皱眉,这人怎么今日奇奇怪怪的。

      台上村长的话也说得差不多,接下来,各家把带来的东西往前摆到祭台上,让村长代为祭天祈福,之后再一同用了中饭,这春祭也就是完成了。

      丁大娘直接顺手提了褚觅的东西往台子去了,丁钰则趁势略略弯腰,“你生病了?”

      声音在耳朵旁炸开,褚觅下意识僵了身子,而后放松下来,侧头奇怪的看了丁钰一眼,“没有啊。”

      为什么这么问?

      丁小公子脸上没什么表情,扭了脸,“哦。”

      褚觅感受了一下身边骤降的温度,意识到不对,正准备开口挽救一下。

      下一刻身旁轻划过一阵风,“丁钰。”

      声音轻轻柔柔,人转眼就到了旁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春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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