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21 ...
-
“他没有想到我的成长速度，只有一年，我便超越了他，而我成为职业杀后的第一件便是杀了他。我看着他的血从我指尖穿过，肮脏极了，却也温暖极了。我第一次发现了自己的嗜血的本性，我竟能从杀人中感受到自己生存的价值。于是我成了组织中代号为‘修罗’的杀手，没有人会料到一个不满十岁的少年会是杀手，很多猎物死在了毫无防备之下。在此后的一段时间，我完全掌握了身上的力量，我叫它‘摄魂术’。正如名字一样，我能操控别人的思想，使他们成为我的傀儡。甚至，我还能改变别人的记忆，使他们对我死心塌地，即使叫他们去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我一边执行着组织的任务，一边寻找着当年迫害隐风的人，可是却一直没有结果。渐渐的，我厌倦了这种生活，我开始变得讨厌杀人，漫无目的的，只是因为组织的一声令下，我就必须做出无谓的杀戮。我想摆脱，却找不到摆脱的理由。我本是属于黑暗的人，逃离了地狱，我又该去哪里呢？我又麻木地生存了两年，追杀人，被追杀，成为生命中不变的两个主题。直到那年，我遇到了你，令扬。”
说到这里，杜秋雨的眼睛里多了些东西，他勉强地勾了勾唇角，他想表达一些东西，却失望地发现如果仅仅利用语言，他实在很难把那时的心情表达出来。
展令扬却适时地点了点头，表示他能够明白，也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有感觉，那个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
“我像是捡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我抓住它往上逃，你又毫无保留地把你的全部呈现在我的面前，我立刻发现你竟是组织的下一个目标——展家新任当家，展初云的外甥，这让我彻底萌生了想要离开组织的打算，但是组织太强大了，没有我，还有其他杀手，甚至很有可能在以后培养出超越我的杀手。我必须毁了组织，才能救展初云，才能救展家，才能救你……”
说到这里，杜秋雨终于把离开的前因后果交待了清楚，他感到好轻松，可不知为何，眼泪竟不断地往下滴落。
展令扬不知何时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他温柔地抱住杜秋雨，“好了，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温柔的话语却让杜秋雨更加无法控制情绪，眼泪开始更加汹涌起来。
两人都过于沉静于过去，却没发现这非但不是结束，还仅仅只是开始。
两人在外面消磨了一天的时光，意犹未尽地回到宾馆，展令扬立刻发现了坐在大厅角落的蓝洛。
看到刚回来的展令扬，蓝洛也立刻起身打招呼，杜秋雨无意与陌生人交谈，便独自回房去了。
“你是‘修罗’？”刚回到房间门口，杜秋雨被两名男子拉住。
“不，我叫杜秋雨。”杜秋雨冷冷地回答，冷冷地打量对方，他并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尤其是这个时候，但是现在看来这似乎已经是一种奢望。
“不管你叫什么，我们主上要见你。”两男子不由分说地想要强行带走杜秋雨，却被对方轻易挡回了。
“我拒绝。”
“如果我说和你身边那个漂亮小鬼有关呢？”两个男子竟然以展令扬作为筹码，逼迫杜秋雨就范，他微微皱了皱了眉，陷入自己的思考。
杜秋雨并不知道展令扬已早非六年前那个弱不禁风的孩子，他的实力足以和自己抗衡。他的思维依然被固定在六年前，一旦涉及到了令扬的安全，他也就失去了理智，于是他二话不说和陌生男子从后门离开了宾馆。
展令扬和蓝洛叙旧了半个小时，其实是硬被蓝洛拖住，但“叙旧”在展令扬三十分钟的“说教”过后终于隆重谢幕了。末了蓝洛揉了揉快生出老茧的耳朵，哭笑不得。
待展令扬一蹦一跳地回房找杜秋雨，这才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秋雨？展令扬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不安悄悄浮上心头。
难道你又再次地不辞而别吗？
“吱啦——”好在杜秋雨及时推门进来，把焦虑从展令扬心里一扫而光。他有些着急地拉起杜秋雨的手，咦，好凉？展令扬这才注意到杜秋雨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苍白得有些吓人。
“秋雨？”
“没事的，有些贫血。”杜秋雨故作镇静地安慰展令扬，但这样的情绪又怎么能瞒得过展令扬的眼睛。
“那坐下来。”展令扬当然不会相信杜秋雨的这些推辞，但是既然秋雨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勉强，这向来是他对待朋友的原则。
“嗯。”杜秋雨很不安地接受了展令扬的服务。虽然这种机会实在难能可贵，毕竟早在六年前他们之间关于这个“剥削者”和“被剥削者”的位置似乎就已经定好了，但是此时的杜秋雨就仿佛被心里的事堵住了什么一样，一点都不畅快。
唉，杜秋雨有些无奈地抬起头，展令扬胸前挂着的一条别致的“项链”吸引住了他的注意。
“呃，这是什么？”杜秋雨情不自禁地拿起这个吊坠，把它放在自己的掌心，“形状好特别。”
这是一个子弹造型的金属吊坠，还闪着一圈华丽的银色光晕，目前的市面上从来没有看见过呢。
“哦，这个啊……”展令扬漫不经心地低头看了一眼吊坠，然后不在意地回答，“是蓝洛大叔送的咯，好像叫‘海拉’，听说是他新研发出来的东西，我觉得还蛮好看的，就随便带着咯。”
说着，展令扬转过身去替杜秋雨倒了一杯水，这一个时间差也让他错失了注意到杜秋雨眼中稍纵即逝的复杂神情的机会。
“海拉？”接过展令扬递来的水，杜秋雨顺势继续问道，“蓝洛和炎狼是什么关系？”
“好像是坐第二把交椅的吧。”展令扬想了想不久前蓝洛向他吹嘘的内容，坦然地回答。
“原来如此。”杜秋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续问，“能借我看下吗？”
“好啊。”展令扬爽快地摘下吊坠，海拉在半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稳稳地落在杜秋雨的手中。
杜秋雨仔细地研究着这个小东西，突然海拉上一条细缝引起他的兴趣，他小心地沿着细缝扭动海拉。突然间海拉顺势裂成两半，一些细碎的白色晶体从里面撒落出来。
“原来有内容哦。”展令扬也来了兴致，兴奋地跑过去一起观察，“这个是什么？”他捡起白色晶体，“很漂亮嘛。”
“这个才是真正的海拉。”杜秋雨扬了扬眉，语气沉重地解释道，“是炎狼最新研究出来的新武器，想不到蓝洛竟然会把他送人。”杜秋雨笑得意味深长，这一层意思作为行外人的展令扬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是他可不会不清楚，看得出来这位炎狼的总参谋官对令扬非常看重。
“就是这个？”展令扬却依然不以为然，他捻起一些掉落的细碎晶体，仔细地琢磨着，原来这就是闻名遐迩的“白色恶魔”啊，展令扬显得愈加兴趣盎然。
观察够了海拉，展令扬又把它们收集起来，仍旧放进了子弹外壳里，再次扭紧。虽然不熟悉“海拉”，但这东西给他的感觉却相当危险，说不定以后还能派上用处。
展令扬小心翼翼地收集着掉落出来的“海拉”晶体，却未曾注意到一些散落的晶体被杜秋雨悄悄收集了起来。
在意大利的第一天就在意外和欣喜中过去了，第二天清晨，当展令扬刚睁开眼睛，他就着急地寻找杜秋雨的身影。
杜秋雨虽不在房内，好在留下一张字条，告知了他的去处。
于是展令扬悠悠闲闲地起床，慢慢吞吞地洗漱，再摇摇晃晃地来到宾馆内设的餐厅，点了一份土司和一杯蓝山咖啡，打开一份报纸，开始悠哉地享受他的早餐。
突然，门口的一阵骚动引起了他的注意，展令扬不禁抬头望去，只见蓝洛行色匆匆地和手下讨论着什么，神情显得异常凝重，展令扬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却无意间对上了蓝洛的视线。
蓝洛只是稍稍地微笑着打了个招呼便继续自己的谈话，这大大出乎展令扬的预料。看来的确是出大事了，展令扬心里暗暗嘀咕，从认识他开始还没见他对什么事情这么认真过呢。
没有太多的时间让展令扬细细揣测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此时杜秋雨已经破门而入，随即他便发现了坐在餐厅的展令扬，他有些兴奋地扬了扬手中的机票，“我们去纽约吧！”
“我们？”展令扬重复，“你是说‘我们’？”
“嗯，当然啦。”杜秋雨随即点了点头，相当认真地回答，“你环游世界的下一站不正是美国吗？”杜秋雨期待地等待着展令扬的答复，脸上似乎有些着急。
“……那好吧。”展令扬笑着答应，他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安。秋雨这么匆忙地要离开意大利的原因，还有他甚至愿意放弃报仇而陪自己周游世界。
展令扬猜测到了些什么，却仍然决定保持沉默，他想和杜秋雨在一起，不管是付出什么代价……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Chapter 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