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戳到了我的，额，心巴》嗷啊

23、第 23 章

　　简左将车子开到创世大厦附近的主干道上，就看到于先生从广场走了过来。

　　此时正是黄昏斜阳，橘光打在于先生的缎面衬衫上，海蓝色的面料呈现出深海一样的波澜，显得穿衣服的人幽秘、沉静，于先生站在水天交接处，神色淡漠，眉宇间有一丝无味，仿佛当下的一切都不能激起他的情绪。

　　可是当他走到了树叶的阴影下，他同时也发现了路边摇下的车窗，他眉头之间的无聊消失了，海的蔚蓝褪去，脚下的淡灰色地面变得半透明的海水，于先生又展示出那种介于成熟与知性中间的活力。

　　妥妥的营业偶像。

　　简左觉得于先生的个人情绪掌控得很好，见到熟人便能露出轻松友好的情绪，于先生在外工作一定非常的长袖善舞。

　　他想起来自己也应该做点什么，便提前将副驾驶座的车门解开了，于先生拉开车门，长腿一迈坐了进来，“左先生，今天去哪里吃饭？”

　　一直以来都是简左在推荐吃饭的地点，然而他在外吃饭的次数也不多，他肚子里默背的那几家餐馆基本上都搜□□净了。

　　他沉吟了一下，说：“于先生有推荐的吗？”

　　于侑看简左那表情就知道他是没有知识储备了，他说：“那今天要不去我推荐的一家？”

　　简左说好。

　　两人来到一个广场，简左还有有些惊讶，这里是他昨天买酒的地方。

　　虽然这里奢侈品门店多，但是□□美食也不少，于先生带他来到一家中餐西做的餐馆，简左看到门口前台的背景墙上镶着这家菜馆的荣誉，分别是米其林二星和黑珍珠一钻。

　　算是餐饮界的佼佼者了。

　　于先生：“入座吧。”

　　简左：“好。”

　　奶油色的窗纱和桌子上的橘光对比明显，透明的餐具和旁边是枯枝花艺，看来这家餐馆不仅菜色评级高，氛围也掌握的非常好。

　　两人落座后于先生说：“听说这里的招牌四道菜很闻名。”

　　简左也翻着菜单，他问：“于先生，这四道菜都点吗？”

　　于先生说：“既然来了，都尝试一下？”

　　简左于是点点头，将菜单交给服务员。

　　很快服务员上来上餐前小菜。

　　脆皮叉烧成色漂亮，瑶柱鱿鱼相貌鲜甜，鱼子酱别有风味，脆炸鲳鱼造型别致。

　　于侑：“先尝尝？”

　　简左：“嗯。”

　　这时候又有一个工作人员匆匆赶上前来，他的领口是和上菜的服务员不一样的颜色，他自我介绍说：“两位先生好，我是服务组的组长，请问你是左先生吗？”

　　他对简左问。

　　简左先生和于先生对视了一下，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来这个餐馆，服务员却认出了他，他说：“我是。”

　　于侑：“有什么事吗？”

　　组长感觉到更高的那个男人的防备，他笑着说：“我们门店和一楼的奇爵酒庄是伙伴门店，左先生今天归还了奇爵酒庄的宠物，酒庄老板让我们送一瓶藏酒过来向左先生道谢。”

　　于侑说：“这是你昨天拿酒的地段？”

　　简左发现左先生的“拿”字很灵性，他说：“是的，没想到这么巧。”

　　组长说：“二位先生，我帮你们倒酒可以吗？”

　　于侑说：“今晚招牌菜里面有花雕酒生腌醉蟹，多少都沾了度数，晚上找代驾吧。”

　　简左：“好。”

　　服务员开始倒酒，简左发现那酒是收藏年份超过十年的木桐，看来这几条避役对老板的意义重大。

　　不久主菜也上来了，鲍鱼红烧肉，清炒蟹膏伴烤面包，生腌醉蟹和八宝葫芦鸭，简左一开始还担心两个人会吃不完，但是看于先生干饭那劲，他又觉得应该能吃完七七八八。

　　他问于先生：“于先生，你不用控制能量摄入吗？你们健身的人饮食上好像还挺讲究的。”

　　于侑正在干饭，他觉得这阵子吃的西餐都快把他的脸给吃出菜色来了，两个主菜根本不够他吃，两盘牛肉就像是开胃菜一样，不像中餐汁水饱满，碳水爆炸，一口下去，全是热量。

　　尽管吃饭的幅度大，但并不是说他吃的很狰狞，他吃出了吃播都吃不出的沉浸和游刃有于，他说：“我不控制热量，我运动只是爱好，吃饱后，我才会更想锻炼。”

　　于侑以前也有过狂吃鸡胸肉的时候，但是他最后发现，柴肉哪有碳水香。

　　简左看着于先生摄入的热量，想着接下来就是周末了，要记得把于先生送去健身房。

　　又一会儿，组长又来通知说：“左先生，奇爵酒庄的胡老板来跟你道谢了。”

　　简左有些惊讶，酒庄老板送了他藏酒不够，还要上来跟他当面致谢，其实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负担。

　　他微微抿了抿嘴这个动作被于侑给捕捉到了。

　　此时两人已经吃得七七八八了，简左让服务员把餐盘撤下去。

　　一个穿着禅衣，四十岁出头，气质随和的男人走了过来：“左先生。”

　　于侑和简左也站起来。

　　那个叫胡定海的商人，虽然是做着国外的酒生意，但是他又带有一点俗雅，手上一串佛珠，像是半个道文化者，他笑着握简左的手：“左先生，感谢你昨天把我那个小家伙送回来，先生说了它是我们店的风水核心，要是他不见了，我可怎么好。”

　　是个热情的人，而且带有一点聒噪。

　　简左在心里想。

　　我不会对付。

　　简左谨慎问：“那条壁役今天带过来了吗？”

　　酒庄老板说：“当然没有，小家伙在新窝里呢。”

　　简左这才放心，同时也没有话了。

　　简左只会聊两种天。

　　一种是商业谈话，因为彼此都带有同一个目的，所以自然好切入话题。
　　一种是两个人有相同的生活经历，比如曾是校友，他们还能谈一些专业，学校建设，和职业发展的问题。

　　可是对于这种年纪不同，阅历不同，领域不同，职业不同，甚至连性格都不大相同的人，每说一句话都让他觉得特别有压力。

　　他不懂得怎么跟人闲聊。

　　对方酒庄老板看他似乎是不想往这一茬接话，招呼他说：“左先生，坐下吧。”

　　酒庄老板自顾自的就坐在简左旁边，仿佛那个刚才在这里吃饭的人是他一样。

　　简左看着自己的座和酒庄老板就隔着20公分的距离，他如鲠在喉。

　　正当他想硬着头皮坐下的时候，他的手肘被人轻轻一拉——

　　他抬起头看到于先生不留痕迹将他往旁边一带，于先生处在他和酒庄老板的中间隔断了他的尴尬，于先生端起社交的笑容对酒庄老板说：“听说胡老板是做藏酒生意的，我昨天在左先生那里也品尝到了胡老板店里的康帝。”

　　酒庄老板听到有人谈他的酒，这是每个卖酒藏酒的人都乐意听到的，他说：“是吗？你觉得我店里的酒怎么样？”

　　于先生：“口感醇厚，但是……”

　　简左看到于先生夸一半留一半，调足胃口，和酒庄老板就这么聊了起来。

　　他觉得有些趣意。

　　“看来于先生也是个懂酒之人啊。”当聊到酒庄的发展，酒庄老板主动向于先生点杯示意，说，我们家的酒产地、供应商都是最好的，但是竞争力……不上不下吧，虽然有一些赚钱的产业，但最看重的酒庄却不温不火。

　　酒庄老板聊着，似乎察觉太久没有和他对话，又向着他笑了笑，这倒让简左不好应对了起来。

　　与此同时于先生拍了拍他的膝盖，似乎是在安抚他，于先生说：“是市场没有打开吗？不知道酒庄是用的什么运营方式呢？”

　　简左觉得自己是像跟在父亲身边去应酬的小孩。

　　酒庄老板说：“我们也是不断地投广告，跟着市场风向走。”

　　于侑说：“胡老板有没有调查过来你们酒庄的是什么人？他们喜欢的又是什么牌子？他们想要加深了解的是哪种类型的酒？”

　　酒庄老板苦笑：“这我倒是想知道，但是我们不可能一个个去骚扰我们的客户吧，要是能够直观的了解到这些数据就好了。”

　　于侑：“我这里倒是有一个知道的数据系统，能够让胡老板直观地看到这些信息。”

　　酒庄老板惊讶：“是什么系统？”

　　于侑眼底带着一丝狡黠，看向简左。

　　简左有些惊愣，他刚才就发现于先生有意无意把话题往他熟悉的领域带，直到于先生说到数据系统他更是觉得熟悉亲切。

　　但很快，他完全反应过来。

　　一到专业领域他应变很快，他对酒庄老板说：“我们公司有这么一个数据软件，如果将软件配套的传感器植入店面，就能直观的记录下客户触摸的产品分类，而当客户表示出对某项产品更感兴趣的样子，在他附近的投影仪就会播放出相对应的广告……”

　　简左说着，发现酒庄老板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了，脸上浮现出一种激动和期待起来。

　　当简左和于先生走出广场的时候，简左忍不住问：“于先生。你是怎么知道那位老板手下产业丰富的。”

　　刚才那位酒庄老板，竟然跟他初步敲定了16家画展、4个酒庄、几十个家居城的项目合作。

　　于侑说：“我们进来没几分钟那个人就锁定了你，说明餐厅跟酒庄是用的同一个监控系统，那个酒庄老板有可能是那个广场里面的股东之一，而且有些东西在人的脸上多少也能体现出来。”

　　简左轻笑：“原来于先生还会看面相。”

　　他对于先生的涉猎之广表示佩服。

　　不过于先生也真的是伶牙俐齿。

　　三言两语就将客户给拉拢起来，帮他拿了一个今年在业绩上都排得上号的项目。

　　于侑看见简左脸上的淡淡笑意，就像从树叶繁簇的枝头挤出几条白色花蕊来，幽谧深绿少见带上一点别样色彩。

　　他突然有点坏心眼说：“你想知道你的脸上写着什么吗？”

　　被于先生这么一说，简左心底到有些紧张了。

　　“什么？”

　　于先生唇角带了一点笑意，说：“你当时脸上写满了‘我想逃’。”

　　简左闻言哑然，脸颊微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