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平淡生活》柳莠缘

9、第 9 章

　　海羽的出现还是让我手足无措，他的那些难以理解的想法和做法让我心惊肉跳、七上八下。习惯了工作、习惯了日常生活的我，对于海羽的突然出现显得那么格格不入。有一天我的个人银行账户上忽然多出了50万，我很纳闷，查了查明细，没有任何结果，难道是谁打错了？还是老张良心发现，给我的惊喜，或许眼前的诸多表象，让我暂时失去了辨别的能力。一段时间我都很迷茫，生活、工作、孩子让我暂时忘却了悲欢离合的人生苦楚，北都小城依旧披着那凉意浓浓的沉香，让人倍感惬意和清爽。单位机械式的工作，整天的学习考试，任务考核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一项重要指标就是任务考核，让我望尘莫及。那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时不时电话短信骚扰，有些时候我会和男人婆她们一起去心情酒吧喝酒，来排遣烦恼，辛苦工作换来的只是一个年复一日、时针不停向前波动的容颜催老，不曾改变的唯有那份心底久久未能平息的思念和压抑。许许多多的各色人等，匆忙奔波于世间的繁华和生计，究竟是为了一份责任还是生命的长短？有些时候我迫于生活和工作的无奈会去打扰老张，毕竟考核压力让我寸步难行，只有老张有这个本事，他会让他的资源在我这里熠熠生辉。
　　命运的安排有时候总是那样猝不及防，让我毫无还手之力，工作上和客户应酬喝酒是常有的事，可惜我不是那种上得了台面的人，为人做事总是口无遮拦、大大咧咧，总给领导找些不必要的麻烦。有一次我和领导一起陪客户喝酒，言谈举止中或许过分热情，客户多少对我有些小动作，让我顿时心情不悦，火冒三丈、怒气冲冲直视对方，那位客户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藐视般的对我吼道：“不就是有些姿色，身材苗条，还是个生过孩子的女人，装什么清纯高雅，我就是动了你一下，至于虎视眈眈的么？以后不想应酬，跟你们领导说一下，下次换个人，影响我心情。”听到那位客户的讥讽，我含着泪水，强忍着呼喝了一通，饭局结束后，我大哭了一场，我是多么需要一个肩膀靠一靠，无奈中拨通了老张的电话，电话那头分明能够辨识中老张的心疼和关切。那晚老张接我去了京山别墅，开始了一段感恩戴德、心安理得的家庭生活。
　　老张为了我能够幸福快乐生活，还专门顾了保姆来照顾孩子的生活起居，只是父母碍于面子没有一同过来。每天我们一道上下班，一道吃喝，形影不离，似乎行同夫妻一般，老张并没有过多提及离婚的事情，我也懒得多问，自找没趣。我常常安慰自己，老张对我很好了，不嫌弃我带孩子，能和我一同抚养，经济条件也不错，父母都很满意。只是暂时没有离婚，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解决的。老张自从和我生活在一起，每天容光焕发、如沐春风，任劳任怨，原来爱情的力量是如此强大，难道没有厌倦的那一天么？老张有时候也满有情趣的，经常带我和孩子一同出去旅行、欣赏高雅的歌剧、话剧演出，我们的精神生活在不知不觉中显得如此厚重，原来我和老张有那么的共同点，那么多相濡以沫的志同道合。时间的考验让我们紧紧相依，赤诚相待。那种春华秋实、华而不实的做作，对于我们来说略感沧桑和造作。虽然有时候我会想念海羽，可惜那种温存的想念只是一闪念，对于海羽只停留在过去的家庭生活的美好画面，现在和老张的每一秒每一刻似乎都在承接着过去的翻版，只不过物是人非，现在的我们更加成熟、更加理性、更加为了责任而继续，谁也不是谁的过往和唯一，心情酒吧的海羽和曾经的海羽已经判若两人，和老张在一起生活的时间里，我再也没有去过心情酒吧。男人婆告诉我，海羽每天都在那唱歌工作，有时候询问一些关于我的消息，总是一副弱不禁风、老态龙钟的样子。我不想让海羽知道我和老张的事情，海羽已经承受了太多的打击和无助，我不是朝三暮四、移情别恋的变色龙。我也不能为了海羽守身如玉，现实的重担逼着我一再触碰道德和心里底线。
　　重峦叠嶂、山明水秀是北都的映衬，我带着孩子行走于高山流水中，享受大自然的恩赐，很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的和大自然接触了，老张因为工作上的事没有一道来，此时，我更愿意和孩子享受这独一无二的景光山色。不知哪里来的兴致，我和孩子走进了一户邻家小院，那户人家看上去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白发苍苍，年纪大概有七十上下。老人家给我和孩子准备了一些饭食，客气中，我们开始了一场不寻常的谈话。那位老人家似乎有些识人算命的本领，他从我的眉宇和形态中发现了蛛丝马迹，他告诉我：“说我这几年犯忌，有血光之灾，不过会化险为夷，婚姻生活诸多不顺，后半生将和一个默默无闻的人结为伴侣，愁煞余生。”我惊叹，好奇地问老人家：“难道我的命就这么不好么，我现在的男人不能共度余生么？”老人家无奈的回答道：“一切皆是红尘虚幻，红颜多薄命，我只是分析分析，至于你信不信，一切乃天定，凡是皆有定数，人命抵不过天命的抗争，我这有峨眉山一个老和尚开光过的佛像，送给你，希望你好生相戴，保佑你一生平安。”我迟钝了半响，老人家这个佛怎么收费？老人家不慌不忙的回答道：“佛像怎么能收钱呢？我们是有缘人，送你了，希望保佑你今生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我很感激老人家的真诚相待，随后我和老人家畅谈了许多人生不解和人生苦难，老人家的至理名言让我豁然开朗，他的博学多才、学富五车让我惊愕不已。
　　天空渐渐暗淡了下来，我和孩子告别了老人家，下山回家，开车途中，我的思绪始终徘徊在那番谈话中不能自拔。难道老张真的不是我的人生归宿么？走一步看一步看吧，毕竟都是一些虚妄的言语，浮生若梦也是金玉良言的一纸空话，不能全信。回到家中，保姆已经做好了饭菜，老张在沙发上看电视，等我一起吃饭。我问老张：“你不是单位忙么？怎么提前回来了。”老张一阵甜言蜜语、油腔滑调的样子，工作在忙，也没有家里老婆孩子重要，赶紧回来陪你们，新婚燕尔，你让我心驰神往啊……
　　渐渐地我和老张的生活早已越过了我们相约的底线，老张答应的年底离婚的事情，早就过去了半年，我有时候不由的催问老张，老张总是显得那么不耐烦，然后嘻皮笑脸、油头滑脑的样子讲道，“楠楠啊，再等等，商量好离婚事情，我们就不能住在这里了，只能回到老区的那句三居室的老房子居住，你愿意么？”我惆然的回答道：“愿意，你就是净身出户我也愿意。老张仿佛被我的话语多少有些感动。老张故作怜悯的深情道：“楠楠，我肯定给你个衣食无忧的好生活，你这么好的女孩，我一定要好好珍惜，你放心，我一定将财产分割和离婚事情尽快圆满解决。
　　说也奇怪，自从我和老张大张旗鼓的生活在一起，我的工作中就没有再遇到任何的麻烦，或许是老张的地位挽救了我濒临的心扉和索然艰苦的生活。锦衣玉食、吃喝不愁，回归平淡的生活是我向往的，老张给予了，只是这种给予是那么的不安、那么的不稳、那么的让人芒刺在背、如坐针毡。大约是在警告，幸福来的快，去的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