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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预演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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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命夺窗而出追踪凶犯，在屋里的朱芒也没有闲着。
莲香眼睛咕噜咕噜一转，“噗”得一声又变成了之前的姑娘样子。
“小狐狸莲香，敢问姑娘芳名？”莲香笑盈盈执起朱芒的手，亲亲昵昵挽着问道。
“朱芒。”
“你们看起来不像是来取舍利子的，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朱芒看看满脸示好的莲香，皱起眉头。
“哎呀，你看咱们若是井水不犯河水，那大家各让一步，只要你们放了咱们，我们也不再在此时盘桓，如何？”
追命本来就是来保着开光仪式安全圆满结束的，如今若是这两个瘟神愿意不来惹是生非，那绝对是笔好买卖。
但问题是......对方真的有这么好说话么？
朱芒呆是呆了一些，但并不是好骗。
莲香等了半天没等到答复，原本脸上的笑意也挂不住了，气鼓鼓甩了朱芒的手在椅子上坐下。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朱芒纳闷，怎么反倒像是她和追命欠了这俩狐狸了似的！
小姑娘本就不喜欢做决定，她也一屁股坐下来，有些脱力地摇摇头。
这大半夜的……
她也就这点体力，又是早睡惯了的，如今一坐下来就直犯困。
追命怎么还不回来。
朱芒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子越来越沉，头往前不由自主地点动。
真真是天人交战之际，耳边不知是谁在轻轻呢喃。
“睡吧，睡吧.......睡吧，睡吧......”
眼前一黑，朱芒这就真在椅子上睡着了。
一旁的莲香眼睛全是奸计得逞的欢乐，赶紧就对着老爹使眼色，两只狐狸飞速冲出屋子，消失在夜色中。
*
“朱芒，朱芒，小丫头？醒醒。”
有人在一旁摇她。
“唔......”
朱芒睁开眼睛，意识还有些恍惚。
“丫头，醒醒，吃早饭了。”
追命的声音？
朱芒忽然一怔，一骨碌坐起来。
“什么时候了？你何时回来的？莲香？”
“现在是早上，我方才回来，莲香.......是那狐狸？约莫是不在了。”
追命看了看四周，再看朱芒小姑娘满脸失望的已经要哭了。
“哎呀哎呀，别哭别哭。”
三爷慌忙安慰已经鼓成团子脸的小朱芒。
“傻丫头别哭，哎呀，没事儿，那和尚虽然没给抓住，但是人却是保下来了。”
“可是......我让狐狸跑了......”
小姑娘噘着嘴，对自己的贪睡很是不满。
“也不怪你，那迷香厉害得很，你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追命赶紧挥了挥手试图让小姑娘别自责。
“你看，要不是你，这人我一定救不下来是不是，而且现在也知道那鬼火和寺里的怪事都是怎么回事，那就足够了。”
这些话让小姑娘脸上的稍微放松了些，但还是皱着眉。
“追命，我觉得很奇怪。”
追命闻言一愣，继而拍了拍小姑娘的手背。
“说说看。”
“昨天你走以后，那小狐狸问我，能不能放他们走，他们保证离开远远的，绝不再回来闹事。我就觉得有些奇怪。”
朱芒仰起头认真看着蹲在她面前的追命。
“那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打架呢？”
追命此时眼里全是欣慰。
面上还是认真的表情，三爷心中已经被小朱芒能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这件事激动得简直要跳起来了！
“丫头，你知道昨天死得两个人和那瘦高个是一伙的对吧。”
小姑娘点点头。
“明明这院子里这么多人，为什么非要杀这一伙人呢？那小子看上去明明这么弱。”
不怪追命嘴毒，那瘦高个真是......连棍子都抡不动。
昨天他冲进去的时候，瘦高个正要反抗。他没有选择最近的圆凳子，而是退到角落选了一把扫帚......
追命很是不理解，在救下瘦高个之后特意问了问。
那瘦高个还没缓过劲儿来，喘着大气结结巴巴的。
“我......我怕我......我拿......拿不动......”
追命：......
好家伙，连朱芒这丫头都能抡起来砸的东西，居然让这大老爷们儿用上“搬不动”三个字？？
“所以......为什么呢？”
朱芒越发迷糊起来。
“还不止这些。”追命顿了顿，“昨天的迷香我暗中查探了查探，似乎只有咱们这一间被熏了。”
“只有我们？”朱芒歪歪头，“身份......暴露了？”
追命摇摇头。
“并没有。”
“那是为何？”朱芒忽然灵机一动，“难道是......”
“丫头聪明。”追命哈哈大笑两声，拿起一旁的酒葫芦灌上两口，“走，吃早饭去。昨天没得好睡，今天好好补一觉！”
“你不去抓人？”
“不急，待晚上的预备开光仪式，自然一切揭晓。”
追命嘿嘿一笑，待朱芒洗漱收拾完毕，就拉着小姑娘一起去了斋堂。
这是二人头一次到斋堂来，昌宁寺的斋堂建得宽阔朴素。
打饭的小和尚看到二人觉得眼生，想起今晚就是开光仪式预演，便猜测二人是慕名而来因此格外热情。
“二位随便坐，昌宁寺的早点管饱。”
近期对于投喂朱芒这件事追命已经熟门熟路，他安顿小姑娘坐下，自己端着盘子就直奔朱芒最爱吃的几样去。
追命拿着满盘的早点回来，发觉小姑娘有些不对头。
“怎么了？”
“追命。”
这一声唤得很低，小姑娘的戒备心全部写在脸上。
顺着朱芒的眼神看，追命看到了一人。
然后他自然地和那人打了个招呼，收回视线，坐下，端过朱芒面前的碗。
“没事，吃饭，这捡的都是你爱吃的。那小米粥你不是觉得没味道么，我多取了点儿小菜。”
满碗的小米粥被递来，伴着追命的密音入耳。
“有我，别怕。”
**
晚课结束，昌宁寺按照每年的惯例闭门谢客。
今日是预演，两日之后就是一年一度的开光大典。
决不能出差错。
追命和朱芒到达中心舍利塔的时候，距离预演还有半个时辰。
僧人们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住客也都还没来。
追命三两步走到无止面前，微微一笑：“辛苦。”
“二位这么早。”无止谦恭一礼“还要等些时候，二位不如再逛逛？”
“不了，不耽误一会儿的预演。”追命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又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敢问大师，这里头真有舍利子么？”
无止一瞬间脸色僵住。
“人是你杀的？”
追命面上还是带笑，这貌似随意的一声问，让无止的脸色又下沉几分。
“看来我说对了。”
最后一句已经不是疑问，而是十分的肯定。
面前的无止眼神闪过杀意，爆喝一声，那呼喝声中带着强大的内力！追命快速推开脸上立刻变得严肃——他之前试探过，无止的武功不弱，但是绝对没有强到这个地步！
他不敢拿内力硬碰，毕竟周围还有朱芒！此时拼内力绝对会将小姑娘和这些僧人全部误伤。
算到他不敢，无止原本谦和的脸上全然是阴森扭曲，嘿嘿笑了两声，发出了更大的呼喊声！
追命简直急红了眼！
僧人们有些是带着武功的，但是由于全然未有提防，几乎全部被这内力震地跪在了地上。
朱芒只觉得自己心五脏六腑都被挤得变形了一般，直直想吐。
她趴在地上，追命就在不远，余光瞥到她的时候满满都是心疼和内疚！
朱芒深吸两口气，爹爹曾经教过她，遇到这种时候，最好的躲避方法就是远远躲开释放内力者的四周，走得越远越好！
可现在她完全站不起来，只能一点一点贴地爬远些。
身体的压迫感和疼痛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朱芒越来越没有力气，最后只剩下喘气。
追命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不能施展功力也再近不得无止的身。
他想飞踢起身，但是他不敢保证在他起身的那一刻，突然拥有高强武功的无止会不会突然抓起身边的哪个僧侣当做人质。
又或者他直接去抓朱芒......那小姑娘就在不远处。
因此他不敢，他只能站在原地硬受无止的内力压迫。
追命捏着酒葫芦的手有些颤抖。
嘴里突然有些血腥味，他的内脏已经受到了损伤。
追命继续站着，他不能倒下。
无止还在继续加大内功的输出，仿佛他的内功毫无止境！
追命咬着牙撑着，朱芒却是已经快失去知觉。
她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一如昨晚。
不能……再像昨晚......那狐狸......就这么跑了......一般……什么也不做……
小姑娘第一次在除了画画这件事外品出了不甘心的滋味。
不甘心，她不甘心。
她还想帮追命，可是她太弱了。
怎么办，怎么办！
朱芒直觉自己应该努力向外爬不做追命的拖累，可是她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朱芒焦急又无奈之际，突然一股大力将朱芒拉出了无止的攻击圈！
一只白色狐狸一跃而起，带着朱芒转身就往小院冲。
追命心下一惊，但是一下明白过来，同时飞踢起身！
无止被追命挡住视线不知道后头发生了什么，但是追命的一脚明显快于他的反应速度！
追命的脚可是比声音传得速度还快！
一脚狠狠踢在无止的鼻梁骨上，登时，鲜血如注！
无止整个人撞在了后头的银杏树上，将那粗大的树干都撞得晃了起来！
黄色的叶子翻飞。
待叶子全落下来，追命的第二脚又出现在了无止的面前！
无止还没从撞上树干的劲儿里缓过神！
轰隆——
这次是侧踢。
无止看到追命下意识抬手护面，但是追命一脚直直踢在了他的肋下。
下一刻，无止破布烂泥一般靠着树干缓缓倒下。
银杏树下的土地已经染上了鲜红的血，追命一瞬间觉得似乎周围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虽然面前的无止已经瘫软在地，但是他好像更加紧张了。
追命止不住想喝酒，然后他端起酒葫芦。
就在这时，一股几乎挟带着毁天灭地力量的强风从银杏树下直冲追命的面门！
追命大惊，他急退，但是那风的速度居然更快！
那是什么风？什么风能这么狠这么快！
妖风！鬼风！
追命被掀起二丈远，狠狠砸在地上！
那风劲将他摔下后没有继续纠缠而是往后院速去！
追命想起来但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
他直觉自己在流血，但是全身感觉不到一丝伤口。
他听到似乎有什么在吞咽液体的声音。
咕嘟，咕嘟，咕嘟......
好像是背后的银杏树......
昏死过去前，追命最后的念头是——
圣僧在上，保佑这风千万别是冲着他家小丫头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追.说什么来什么.乌鸦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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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