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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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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怎么了,自打皇上那回来后,就闷闷不乐的,是不是因为贤妃娘娘回来的缘故。”
凤邵坐在软榻上,单手拄着脸,看着窗外不禁出神,“这件事与贤妃有何关系?”
禄滢端来茶水放在小几上,“外面都传,太后有意提拔贤妃登后位,如今她突然回来,奴婢猜想定是太后娘娘暗里送信让她回来的。”
凤邵蹙眉,“你胡说什么,谁允许你背后嚼舌太后的是非。”
禄滢怔楞,见皇后神色严谨,不想说笑的模样,立即跪在一旁,“娘娘恕罪,奴婢一时口无遮拦,忘了尊卑。”
凤邵脸色不悦,今儿苏月问的话像根刺似的刺在他心口,眼下禄滢又这样说,什么要立贤妃为后,他身为皇上怎么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真的传出什么是非所以才让苏月有了那样的心思。
“起来吧,以后说话悠着点,小心隔墙有耳。”禄滢不像阿宝,说罚就罚,怎么说她都是皇后身边的人,有些面子还是要给苏月留的。
眼神斜了一眼禄滢,他就纳了闷了,女人的嘴怎么这么碎,不管有没有都能传出花来。
禄滢瞧见凤邵的眼神,心里有些害怕,娘娘怎么了,以前从来不会与她发火。
“奴婢知道了。”
凤邵身子微微一动,小腹突然传来一股阵痛,凤邵眉头轻蹙,自打成了苏月后,他就彻底从忙碌中退出,整日无所事事,时不时还要听一些子虚乌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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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滢,本宫肚子好疼啊。”
床上,凤邵捂着肚子,额头满是汗水。
禄滢从里间出来,捧着小包袱,急匆匆的走到凤邵跟前,将床上帘子落下。
“娘娘别急,奴婢已经命人去熬些糖水过来,咱先将这个换下来。”
禄滢打开小包袱,将女子用的月事带拿了出来。
“娘娘起来。”
凤邵被禄滢扶起,随即看见禄滢手中的那一条条,“这是什么?”
“月事带啊,按理您的月事还有七天才来,没想到提前这么多天,定是之前的药没有及时吃的缘故,都怪奴婢,应该时时提醒娘娘才是。”
凤邵脸颊微红,月事带,女子月事他是知道的,可这月事带生平第一次见。
禄滢熟练的替凤邵整理了月事,将沾染的衣物放在盆中,随即替凤邵掖了掖被角。
“娘娘,您在床上休息,这几天可不能多心思了,奴婢将这些处理了,一会儿有人给您送糖水过来,您记得趁热喝。”
凤邵乖乖的点了点头,直到禄滢出门,凤邵一下子坐起身,检查身子。
“月事带,这个布条条就是女人用的月事带。”想他堂堂一国皇帝,竟然用起了月事带,还被初来的月事闹得腰酸腹痛。
很快糖水送来,凤邵看着脸生的小丫头道,“你去正阳宫,让皇上过来一趟,就说,本宫不舒服,快要不行了,让他赶紧过来。”
小丫头身子瑟缩,皇后娘娘是不是疯了,让她这样去传话,若是皇上听了会不会气的杀了她,可皇后的话又不能不听,行礼后默默退了出去。
——
“徐太医,怎么样。”
徐太医是太医院之首,医术深的皇上太后信赖,捋了一把发白的胡子,淡淡道。“皇上臂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只要不过度用力,基本无碍。”
“可以上朝?”苏月询问道。
“可以,只是不宜操劳过重,还是需要按时休息。”苏月心里咯噔一下,本以为靠着受伤可以拖延上朝时间,结果这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凤邵那厮说好了换身一事交给他处理,结果呢。
门外小宫人匆匆进来,走到阿宝跟前耳语两句,阿宝神色愣了一下,小宫人默默退了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
阿宝犹豫的看向苏月,“回……皇上。”阿宝上前在苏月耳边将小宫人的话学了一遍。
苏月怔楞,凤邵不行了,怎么会?
“徐太医,跟朕去凤栖宫。”
禄滢将凤邵换下的衣物清理干净后,回寝殿的路上,瞧见皇上等人正朝这边走来,禄滢怔楞,立即上前见礼,“奴婢叩见皇上。”
“起来,皇后呢?”
“娘娘在房间里。”
苏月直径进入寝殿中,一进门瞧见床榻上的帘子放下,一双鞋摆在床边,心里咯噔一下。
三步并两步走过去,将帘子撩开。
凤邵因经期痛,脸色发白,额头上冒着虚汗。
苏月脸色一沉,“这是怎么回事?”
禄滢站在一旁,这女子月事,她要怎么跟皇上解释。
苏月坐在床边,轻轻推了推凤邵,“皇后,朕过来了,你怎么样?”
凤邵迷糊的看见苏月人影,语气虚弱道,“你怎么才过来,我都叫你半天了,我好疼啊。”凤邵迷迷糊糊道,连他自己都没察觉,那语气撒娇成分占据了多少。
外人一听,心生尴尬,堂堂的皇后娘娘,竟然有这样一面。
“疼,哪里疼,徐太医,快给皇后看看。”
徐太医闻言立即上前,替皇后诊脉。
“皇后什么时候病的,叫人来瞧过没有,怎么不早点过来告诉我。”
禄滢一头雾水,这……以前也没有因为月事的事叫过太医,还有若是将皇后月事的事告诉皇上,这也说不出口啊。
徐太医是太医之首,这点镇定还是有的,更何况女子之事人之常情,又不是什么大事。
“娘娘无碍,只需开些房子,温经散寒,暖宫止痛即可。”
苏月怔楞,暖宫,她来月事了,不对啊,她的月事一向很准,根本不是这日,难道……。
抬眼看了一眼禄滢,见禄滢一脸局促,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苏月将手握拳,在嘴边轻咳一声,“劳烦徐太医开个方子出来,阿宝跟着徐太医过去,方子开好后就去抓药,煎好送过来。”
众人离开,苏月询问禄滢,“月事怎么提前了这么多日,我记得皇后的月事在七天以后……。”
禄滢诧异的抬起头,皇后的月事皇上怎么知道的。
“之前太医开过一些药方,娘娘以为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断了,没想到会导致月事提前,所以……。”
药方,苏月想起之前因为那些流言的事,那些药她喝了五年之久,对自己的身子越发没了信心,索性就不喝了。
坐在床边替凤邵擦汗。
睡了一会儿后,凤邵感觉身子没那么沉了,抬眼瞧见苏月在他床边,脸色难看的坐起身,“你怎么在这?”
“肚子还疼吗?”
凤邵虚脱无力的点了点头。
“你以前常这样么,怎么从没跟朕提过。”想他一个男子,因为女子月事,竟然疼的发虚,若是女子该会是怎样的情形。
苏月淡淡一笑没有回应。
阿宝煎好药端进来,苏月一手接过,亲手喂凤邵吃药。
阿宝见状立即低下头,禄滢瞧见悄悄笑的眯起了眼。
这样真好,真想让外人瞧一瞧,看一看,她们家娘娘从未失宠过,皇后就是皇后,什么废后另立,都是狗屁。
喝过药,小腹传来一阵暖流,缓解腹中疼痛。
凤邵靠在床边,语气轻柔道,“你还有没有其他要交代朕的,一次都跟朕讲清楚了,让朕也有个心理准备。”这女子月事算是经历了,他可不想再有其他让人难以启齿的事。
“没有了。”苏月轻笑,瞧见凤邵这幅模样,莫名的好笑,心里有种恶意的种子在萌芽,让凤邵好好体会一下女子活法倒也不错,让他知道女子的背后有他不知道一面。
“就快到三年一度大选,之前礼部就将折子送到这来,我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跟大选有关的事一直没处理……。”
凤邵慢慢睁开眼,语气轻柔道,“大选啊。”抬眸打量了一下苏月的神色,见她与平日无异,心有些发重,“一点小事而已,朕处理的来,还有其他的吗。”
“太医给我诊治了,说上朝没问题,这要怎么办?”若是定着凤邵的脸面往龙椅上一座,她做的来,就怕朝堂上那些众臣不知会提出什么事情来,让她当场决策,若是露出马脚,岂不是要大乱。
凤邵坐直身子,眉头深锁,这件事确实重要。
“既来之,则安之,就如之前商议的,简单即行,若是遇见难题就装病,回头我给你解决。”
有了凤邵首肯,苏月心里算是安心些,做是在朝堂上她做错什么,真怕凤邵会怪她。
——
永寿宫。
“岂有此理。”惠太后一手掌拍在茶几上,“因为月事痛,竟然叫皇上陪了她一整夜,身为东宫之首,一点规矩都没有,皇上呢,竟然也由着皇后的性子胡来。”
“娘娘息怒。”房嬷嬷上前劝阻,回首示意,“你们下去吧。”
跪在永寿宫报备的小宫人示意,快速退了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太后与房嬷嬷及张嬷嬷三人时,房嬷嬷直言道,“娘娘,您何必生气,您也知道皇上的心思,说白了,皇上与皇后之间是夫妻……。”
“这话可不对,在寻常百姓家,就算夫妻,那身为妻子也不能用这污秽的事绊住男人的脚,何况对方是当今圣上,试问普天之下哪个女人能尊贵到与皇上平起平坐,再说皇后不是寻常人,天下所有女子表率,谁都可以与皇上任性撒娇,唯有皇后不行。”太后身侧,张嬷嬷突然打断房嬷嬷的话语。
惠太后闻听,点了点头。
房嬷嬷张了张嘴,企图替皇后辩驳两句。
“说的没错,派人给凤栖宫传话,让皇后来这里一趟,本宫有话要说。”
张嬷嬷一脸得意,暗自瞥了房嬷嬷一眼。
房嬷嬷垂眸,身子微侧,既然太后不愿意听,她也没有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