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哥谭.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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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菲克力菲丝，这是个耳熟的法国姓氏。
埃利奥诺拉记得法国第二大的独立电影制片厂的控股集团就姓玛菲克力菲丝。集团主席威尔斯.拉.玛菲克力菲丝持有着法国最大的电影公司高蒙（gaumont）百分之十的股份，同样也是第二大电影厂la vitto miooruehbng的控股者。法国最著名的巧克力牌子之一，黑尔比克巧克力（hrebocek，捷克语“丁香 ”）也是这个家族的产业。
可以说玛菲克力菲丝家族在法国电影业的地位如同好莱坞的华纳兄弟。
“威尔斯.玛菲克力菲丝是我的舅舅，我跟母亲姓。”图汉娜也许是看出了埃利奥诺拉的疑惑，自我介绍到。至于为什么跟母姓——不是商业联姻就是家庭不和，大家都挺有默契的没提。
图汉娜有着一双大眼睛，凌乱的黑色短发和雀斑，带着法国女人常见的形销骨立式性/感，宽阔突出的下颚骨让她看起来不算美，却充满了一股野性劲儿。埃利奥诺拉欣赏她黑丝绒长裙配皮夹克的打扮，和她浓重的的炭黑色眼线十分般配。就时尚审美这点，埃利奥诺拉觉得自己和她能成为好朋友。
“你觉得哪一个有获奖的可能”埃利奥诺拉低头和图汉娜窃窃私语。
“唔......第十六号，那个西班牙人，二十五号的宫廷风也很不错，四十六号的我也觉得有可能......你呢？”
图汉娜也想听听埃利奥诺拉的意见。除了《天桥》的主编马琳达.皮斯理和几个设计大师外，埃利奥诺拉可以说是除了评委团之外最权威的人之一。
“我我觉得二十八号的托马斯.泰特很不错，剪裁出众 ，造型的流线型和布料的流动结合的很好，虽然颜色选择有点杂乱，不过风格独特。四十三号的艾米莉卡.布鲁诺也有获奖可能，俄罗斯宫廷风的痕迹太明显，不过LV的评委就喜欢大裙摆。”
埃利奥诺拉指着评委席说到：
“要是出身迪奥的评委再多点，她和十六号那个英国设计师更有希望获胜。”迪奥的设计师对大裙摆，刺绣，珠宝的偏好是业内皆知。
“那三十二号呢？”图汉娜问。
“太怪异。”
“四十八号？”
“太拘谨。”
“二十号？”
“太普通，大街上你能找到十家这样的快时尚牌子。”
埃利奥诺拉撇嘴：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想提前挖角投资，那么我建议四号的迪娜.范思德儿或者十一号恰克.基米。不一定能出色，但一定能赚钱。但是答应我别去找皮草展示架子二号，也别去那个找用矿泉水瓶子做裙摆的加拿大人，那简直是灾难。”
“我保证，哈哈哈哈，我保证先考虑你的话!”图汉娜大笑起来。
***
埃利奥诺拉独自去吃了晚餐，安妮被LV的运营总监摩根邀请共进晚餐，艾格西和内尔在场外等侯她，言谈甚欢的图汉娜也要和男友一起吃饭，她只能孤独一人。
——不过她可不觉得孤独，奶油烤鸡，搅拌了大量芝士和番茄的pasta，海鲜炖饭是很好的陪伴者，不但让她的心暖洋洋的，胃也暖洋洋的。再加上几块饭后的奶油梅子派，简直是完美的一餐。埃利奥诺拉享受着自己身为孤独美食家时刻，直到被不速之客打断——
“我能坐这里吗？”一个女模特在她对面放下餐盘，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她们还没卸妆，粘在眼影上的亮片在阳光下闪烁。
“请便——”埃利奥诺拉停下勺子。
两个女模特一边吃饭一边悄悄的，自以为不为人知的打量埃利奥诺拉。她们俩餐盘里的鹰嘴豆泥和燕麦泥被戳的乱七八糟，配上旁边的冻干西兰花碎片和氧化了的香蕉变成了黏糊糊，黑乎乎的一团，单用看的就能让埃利奥诺拉心生恐惧。
当埃利奥诺拉回望过去时，她们又会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
怎么看都是有鬼。
“我说——女士们，停下虐待你们的食物吧？你们有什么事找我”埃利奥诺拉不想玩猜猜看的游戏。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其中成熟些的那个大胆开口：
“呃.....我们，我们和LV的合约快到期了，请问......［HELEN］还需要模特么？我们都很喜欢［HELEN］而且都有两年以上从业经验......”
她在埃利奥诺拉蓝眼睛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被餐厅里嘈杂单位人声覆盖了，要不是埃利奥诺拉的听力超出人类数倍，可是真的听不清她在嘀嘀咕咕什么。
“你们很看好［HELEN］？”她问。
真稀奇，比起行业霸主LV来说，［HELEN］可基本没什么竞争力吧？
“我们都看见了!费奇曼昨天弄脏你的裙子你都没计较，而且我听说［HELEN］的高层都是女的，不会有那些猪/猡一样的男人不是吗？”被女孩一直护在身后的另一个女模特探出头来，大胆开口。
她浅棕色的光滑肌肤上还带着一小片粉底斑白，看起来有印度裔或者原住民血统。
哦，看来又是职场/性/骚/扰的问题。埃利奥诺拉瞬间明了。
埃利奥诺拉犹豫了一下，同为女性的同情心让她很乐意伸出援手，但——［HELEN］虽然缺模特却也不是来者不拒，就是不知道这两个姑娘业务水平如何了。
“嗯......好吧，你们几月合约结束？”
“五月!还有二十三天就到期了!”
浅棕肤色的女孩激动地说，她的面庞上充满了兴奋和惊喜。
“等合约结束，让你们的经纪人给［HELEN］人事部的阿蕾塔.克雄打电话，要是没有经纪人就自己来。”埃利奥诺拉翻出便签纸写上号码：“当然，如果因为个人水平不足在入职测试里被刷下来可就不怪我了。”
“当然!当然!谢谢您曼图阿小姐!神灵保佑您!”女孩激动的大笑着和她的同伴击掌。
“那，祝你们好运，小妞们。”
埃利奥诺拉拿起大衣披上，对两个模特女孩微笑了一下。
***
晚上有lvmh的内部晚宴，埃利奥诺拉也在受邀者之列，可惜她实在是不想去。和一群刻薄的女人男人们议论纷纷或者干脆听他们议论自己都不是她喜欢的。安妮和lvmh高层会谈还没回来，她干脆推了晚宴，打车去哥谭教堂。
艾格西提出开车送她去，不过埃利奥诺拉拒绝了，她有预感自己可能会和哥谭教堂那个怪异的神父起冲突，艾格西怎么说都是个人类，还是不要牵扯进来为妙。
出租车司机收了她五十刀。埃利奥诺拉只能在心里感叹，不愧是哥谭，连出租车都这么黑。
哥谭教堂不算很新，铁门上连漆都掉光了，本该在草坪上的圣母垂泪雕塑也泛黄破损，被挪到了角落里，就连喷泉里也堆着小孩儿肮脏的衣物，成块煤炭和断腿的旧木头椅子。只有墙角种着的一圈小小的向日葵让这里还有点生活气息。
看起来即破败，又贫穷。
卡普勒神父似乎早就知道她要来，正站在门前的台阶上看着她微笑。
“欢迎你，埃利奥诺拉小姐，您来的正是时候，还能赶上分点心呢。”
他像个热情的老朋友一样为埃利奥诺拉引路，丝毫不在意埃利奥诺拉戒备的神情。
推开教堂木质大门，绕过礼拜堂走到后院，埃利奥诺拉意外的看见一群跑来跑去的小孩子，他们年龄不一，人种不一 ，唯一的相同点都是肮脏，破旧的衣服和躲闪的神情。一位牙都掉光了的驼背老嬷嬷正挨个给他们整理衣服，分发一罐只有色素和甜味剂组成的廉价糖果——这大概就是神父说的“点心”。
连神父都分到了两颗，他拿出一个，摊开掌心递给埃利奥诺拉。
“他们都是好孩子，都很乖。”神父说。
“只不过没有一个安稳的家庭愿意照顾他们，在主的旨意下我暂且代替他们的父母行使权力。”
“他们.......都是孤儿”埃利奥诺拉问。
“不，不是，其中大多数都有父母，只不过那些可怜人支撑自己的生活就够艰辛了，在他们无力看管孩子时就会把他们送到教堂来，幸亏韦恩基金和好心教徒的捐助 ，我们暂且还喂养的起孩子们——虽然只有洋葱，土豆和圆白菜可吃，不过每逢节日还是有杂菜肉汤的。这样他们的父母就能腾出更多的时间去工作。”
“偶尔社区的义工也会过来教一些读写，我也会教。”神父说。
“这些孩子里玛德琳和吉克都很聪明，学的又快又好，他们想去上大学。普利斯身体健壮，他想在十六岁之后去当个橄榄球员，贝拉想当面包师——这样教堂的孩子们就能吃到糖以外真正的点心了。”
谈论孩子们时，神父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种骄傲的色彩。
真是难以想象，一个黑暗物种去当神父就算了，还好心的收容流浪儿？
埃利奥诺拉明白，固然不是每个混迹在人间的恶魔都是怀着恶意来的（比如她自己），像她一样靠正经工作养活自己的恶魔是已经是绝无仅有了，路西法那样跑去当酒吧老板的家伙更是罕见。
但乐意像圣子一样施行善举？
这简直比让魔鬼重回天堂还稀奇。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哥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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