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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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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幕火觉得柏时舟可能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真的憋太狠了。
至少就他自己的个人经验来看的话,没有人可以时时刻刻想对另一个人做些什么。
即使这个世界被设定在不科学的修仙世界也不可能!
错过那一次之后,再要等的时机就很难等到了。
柏时舟一直黏在他身边,连他多看一眼别的什么东西都要吃醋,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
好在林幕火也能耐得下性子,陪对方玩这些小把戏,暗自等待。
原先的苍珲他硬着头皮扛最后也被人施了秘术,这柏时舟比苍珲还要偏执,根本就不适合来硬的。
先服软,把人哄稳了。
林幕火这般想的时候,又忍不住为自己感到好笑。
别人总是吃软不吃硬,到了他这反而变成吃硬不吃软了。
“你与那琮玄是什么关系?”
正想到这,忽然就听到柏时舟问他。
林幕火不动声色地答道:“这问题我先前已经答过你了,我与他不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是吗?”柏时舟轻笑了下,捻起一颗珍珠果,送到他嘴边,“吃颗果子吧?”
林幕火抬手从他手里将珍珠果拿下来,塞进自己嘴里,不给对方白日宣/淫的机会。
柏时舟看着他,倒也不恼,温水煮青蛙这事也急不得。
“我倒是觉得他是对你别有用心。”他又垂眼看着果盘,好似在挑下一个喂他什么好。
“相思障以血祭的方式完成……恐也杀了不少人。”
林幕火差点被嘴里的果子哽住,他面不改色地将果子强吞下去:“哦,没听说过这东西。”
“世间秘法不少,要抹消人记忆的也不少。”柏时舟从中又挑起一颗葡萄,吹了口气,上面的果皮便随之四分五裂,而果肉却晶莹剔透毫无损伤,“唯独这相思障以大量人血之中怨念的方式完成世间恐无人能解。”
他笑了声,将东西递到林幕火嘴前:“当然我并非一般人就是了。”
在林幕火接过东西后,他才继续说道:“你说,他一个名门正派的修士,若是传出用此等血阵的事……岂不是很有趣?”
林幕火垂眼看着手里剥好的葡萄,淡淡道:“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柏时舟看着他,片刻后眼睫掩去眸中神色,他起身笑道:“届时幕火大仇得报,不开心吗?”
“我该因为其他人开心吗?”林幕火反问道。
柏时舟被他哽了下,而后失笑着摇头道:“你这样说,我反倒是不想让人放出这消息了。”
“那也与我无关。”林幕火说道。
柏时舟这人总有千百种办法来试探他,他一时之间也不确定对方所说究竟是真是假。
但不论如何,他也不会让苍珲出事就对了。
在他看来苍珲与柏时舟不同,苍珲不会做出想柏时舟那般残忍之事。至于方才柏时舟所说的杀人之事,也极有可能就是他在信口胡说,来试他罢了。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哄地柏时舟也开心。
柏时舟笑眯了眼,似乎十分愉悦,他声音压低了几分,好似厚重的枫糖浆:“我喜欢你的回答。”
话音未落,门外长廊忽然小步走来一侍从。
那侍从全程低着脑袋,以袖遮脸,直到到柏时舟跟前,他才俯身整个人趴在地上,颤颤巍巍地道:“禀魔尊大人,您吩咐压入牢中的人说,您亲自前去,她便愿意将东西交给您。”
柏时舟神色不变,对那女子对自己的挑衅也不放在心上一般道:“押她过来。”
侍从又往下压低了一点身:“是。”
语毕,他便起身迅速离开了。
林幕火抬起眼皮看向柏时舟:“你要在这里见她?”
“有何不可?”柏时舟笑道。
林幕火没有答话,只是挑了下眉,手撑着下巴道:“莫回头又怪人多看我两眼,不由分说地要挖人眼睛就好。”
柏时舟闻言,不由笑起来,语气缠绵:“不开门就是了,我反倒不愿幕火多看她两眼。”
“我只想你看着我。”他如此说着。
林幕火毫不留情地说道:“你自己也知道不可能。”
“世上哪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柏时舟反问他,“你当初给我眼睛不就是为了让我看你?既然如此,你也应当看我。”
“无理取闹。”林幕火撇开脑袋,不去看身边的人。
他说:“我当初给你眼睛是让你看看这万千世界,可不是为了让你死盯着我。”
“你就是我的世界。”柏时舟却道。
那话就如同所有普通的情话一般,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如此自然,林幕火却心底没由来地一阵慌乱。
他低头笑了声,掩去自己的情绪,却被柏时舟当成了嗤笑。
“你不相信?”柏时舟问他。
“你想我相信我自然是信的。”林幕火答道,他随手抓了果盘里的一枚珍珠果就打算塞进嘴里,却不想手被柏时舟按在了果盘。
身前人握住他的手,带着某种暗示意味地在他手背上摩挲着。
“何必一直让我吃软钉子。”他轻声说道,“你量我不生你的气,就打算接下来的日子一直这样对我?”
“我想说什么就说了。”林幕火说着,想收回自己的手,“难不成你还希望这么长的时间里,让我一直跟你演下去不成?”
柏时舟一把握住他的手,手上一用力,夹在梁然之间的小桌连带着果盘摔在地上,果香馥郁的各色水果洒了一地。
两人此刻挨地极近,灼热潮湿的呼吸也好似交融在了一起。
柏时舟盯着面前的人,眼神有些忧郁,有些不甘,又有些怒意。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你想谈就好好谈,少些轻浮的举动。”林幕火一只手抵在柏时舟的胸口,想将人推远一些。
柏时舟却纹丝不动,以这般姿势逼他直视着自己。
迫不得已,林幕火只得抬头看向他。
那人眼中情绪明明如此复杂,倒映着的他却十分澄澈,宛如美好的幻影一般。
柏时舟到现在,也依旧有一只眼睛是他的,另一只则是上一任的魔尊的。
可偏偏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不同,一边温柔,一边暴虐。就如同他本人一般,对他可以极尽温柔,对其他人却冷血残酷地仿若暴君。
“你当初为什么要把眼睛给我?”他轻声问道。
人总是贪心的,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认为能得到人就行了。真正将人留下来之后,又开始肖想更多。
林幕火仔细斟酌了一会自己该怎么回答,却发现怎样回答对解决当下自己的困境不利。
他现在腰还难受着,而且待会就有人要过来,他半分都不想在这时候因为任何事挑起面前人的欲/火。
恰在此时,长廊外响起了人的脚步声。
林幕火垂下眼:“有人来了,待会再说。”
“我想现在就听。”柏时舟微笑着说道。
他声音温柔,却令林幕火由内到外为之一颤,甚至以脚踝上的锁链处又开始升起之中莫名的感觉。
好像将他整个人都放入了温热的水中,大脑开始有些混沌,腰背也开始发软,连呼吸都充斥着一种过分甜腻的味道。
柏时舟的手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滑去,让他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告诉我,好吗?”柏时舟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