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ER的穿越日常》苏元行

2、2

　　01
　　暗堕付丧神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冒出来，无论是阴谋诡计还是真的意外，时之政府都不可能弃之不顾，且势必要一路追查下去，揪出那个惹了众怒的审神者来。
　　我此刻还不清楚他们所想的这一点，只知道自己马上就要面临晕死过去的下场。
　　在意识摇摇欲坠时，我还有余力想了想自己可能会遭到怎样的对待。
　　……
　　时政应该不会直接把我碎刀吧？
　　安详去世.jpg

　　02
　　“我先带这孩子去治疗室。”
　　从人群之中光速钻出接下了付丧神倒下身体的阴阳师道。
　　在场众人一时间想不出更好办法，只能目送对方转头踢开时之政府本部的大门，将处在碎刀边缘的付丧神送去疗伤。
　　他们暂且没有对暗堕更好的解决办法，也不可能将付丧神置之不顾——付丧神有问题？放你的屁！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审神者的错！

　　03
　　治疗师放缓脚步退出门口，将门尽量小声关闭，以免让在沉睡状态中的付丧神被惊醒。他竖起指尖示意其他人安静，而后一群人乌泱泱挤满了他可怜而弱小的办公室。
　　治疗师眼睛扫过毫无空隙的房间：……
　　他几乎要犯聚集ptsd了。
　　「花丸」率先打破这可疑沉默，她啪地抬手将旁边要说话的高层领导嘴巴捂住，抢先道：“情况怎么样，确定是暗堕？”
　　被以下犯上的领导人：“……”到底谁是最高指挥层？
　　治疗师本人无心顾及他们现下心情，拍拍手下一沓报告单，面色沉静。
　　“我把所有能够检测的地方全测了一遍，毫不客气地说，现在哪怕是个普通人给这位付丧神殿下一拳都会让他直接碎刀。”
　　“……至于暗堕情况。”他回想起短刀刀身上无法被阴阳师以灵力袚去的黑雾，“这是首例，我无法给出具体判断，只能说很不容乐观。”

　　04
　　「诸位，暗堕真的出现了。」
　　审神者论坛被无数愤怒涌入的审神者们挤入了服务器上限边缘，随之而来的是各种相似帖子。
　　前一秒被时政全盘否定的暗堕存在，后一秒就出现打了时政领导层的脸。
　　审神者们并不在意领导层那边是怎样的兵荒马乱，现在唯有那振短暂出现的付丧神是话题中心。
　　「我之前对暗堕不了解，刚刚去翻了其他同事创作的作品……怎么说，一想到日向遭遇了文中的待遇就恨不得把时政楼给拆掉。」
　　「楼上同事冷静，时政的楼还是让它好好立着吧。」
　　「现在重要的难道不是付丧神本身吗？」
　　「为什么时政会招进来这种人渣？时长三天的面试是摆设吗？」
　　「也可能是成为审神者后慢慢走向了歪路吧，没人能保证庞大群体里全都是心思纯净的好人。」
　　「这些暂且都不说，现在那振日向正宗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时政怎么还没把公告发出来？」

　　05
　　审神者向身旁近侍投去担忧一眼：“一期？你现在表情不算太好。”
　　一期一振倒是仍旧冷静：“只是会想到那个未知本丸里，同刀派的弟弟们。”
　　这话倒也确实无法反驳，粟田口刀派大部分短刀都不是什么稀有难锻的存在，现在连日向都是这种姿态，难免让人担忧起那个刀派其他的短刀们。
　　又或者……不止是短刀。
　　审神者叹气：“希望搜查队能够快点把那个家伙揪出来吧。”

　　06
　　我终于将那份闯入大脑的记忆大致消化下来，确认了自己确实是设定中的暗堕付丧神后，不免为那座本丸其他付丧神感到了抱歉。
　　我并不清楚那座本丸是否成真，可只要想到因为我一时兴起创造的故事，导致几十上百振刀剑在被召唤后受到伤害，愧疚难以压制地涌起。
　　我在担心他们。
　　不论是属于人类一面，还是作为刀剑付丧神的一面。

　　07
　　“您感觉如何？”
　　陌生男性坐在我床边发出了善意询问。
　　我稍感疑惑，他就不怕我趁其不备将他斩杀吗？
　　虽然我并不会这么做就是了。
　　他似乎看出我所想，也不意外于我沉默姿态，而是换了话题。
　　“您还记得，您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我依旧无法回答。
　　难道要说我是在去漫展时一脚踩空摔下来的？那可能会被认为精神失常吧？
　　治疗师显然有些苦恼：“那么，您是否清楚原本那座本丸的编号或审神者名讳？”
　　“……甲区C-19352。”
　　我想着自己设定中那座本丸里的付丧神们，选择了坦诚。

　　08
　　“这不可能！”
　　村上隆明重重拍响了桌子，“他说的这座本丸早就被废弃，根本没有派往审神者就任！”
　　“难道付丧神会说谎吗。”「花丸」眉头紧拧，不赞同对方这种未经确认就反对的态度，憋着一腔怒气。“现在暗堕付丧神就摆在你面前，难道你还要装聋作哑下去吗？！”
　　村上隆明恼道：“我已经让人去查这座本丸详细了，可也不能排除这是溯行军阴谋的可能性。”
　　「活击」：“确实有这种可能。但不能因为这种可能性就不管不顾吧，您难道是忘记那位日向正宗受了多少伤吗？”
　　村上隆明：……
　　他终于放过了折磨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可是，那座本丸在记录中确实是被废弃的，总不能是有人能躲过时政监督自行上任吧。”

　　09
　　会议室里的内容被治疗师删删减减转告给了付丧神。
　　出于安全考虑，本体刀暂且被收走放进木盒里。日向正宗并没有表现出严重攻击性，可谁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我怔住：“废弃本丸？”
　　记忆里与其他付丧神相处不是假象，我也能清楚记得在目睹一振振刀剑在审神者要求下被迫出阵碎刀的感受。一振又一振被重复召唤地刀剑、同伴自行踏入熔炉之中绽放高涨的火焰……
　　我当然希望这些都只是假象。
　　可我内心属于「日向正宗」的思想却在否定这一点。

　　10
　　甲区C-19352确实是一座废弃本丸。
　　搜查三队用传送器进入这座本丸后，便看到了已然枯萎得只剩枝干的万叶樱。这座本丸在第二任审神者战死后，随着付丧神们沉睡就此封存，再也没有一位审神者被时政指派接手。
　　搜查三队与其他队不同，其他队伍或多或少都会存在审神者与阴阳师作为领导者，而三队仅有不同区域付丧神加入，领队的是出自「活击」审神者本丸内的三日月宗近。
　　——一振可以夜战杀敌的太刀付丧神。
　　他慢悠悠踩进一地枯叶中，眸中弯月半掩。
　　除了失去灵力外，看起来与其他本丸没什么区别。
　　三日月宗近想着，手指搭在刀柄上扣紧。其余付丧神已然散开去往不同地方调查。

　　11
　　短刀机动性最高，因此率先进入了天守阁之中。灰尘在他推门瞬间翻起扑了满面，内里布置也早已进入腐朽之中。
　　药研藤四郎挥开眼前尘土迈步进入，昏暗环境并没有降低他视物能力。
　　“有发现什么异样吗？”
　　“您不是去检查锻刀室了吗？”药研藤四郎并未回头，“确实有些问题，这里的刀账不见了。”
　　“唔……”
　　鹤丸国永没对此发表什么意见，他轻挑眉梢，“最后一任有记载的审神者可是没把刀账上交。”
　　所以，这本应该好好待在天守阁里，随着付丧神沉睡而一同落灰的刀账，去了哪里？

　　12
　　不止是刀账消失不见。
　　乱藤四郎走在一期一振身后，循着弯弯扭扭的走廊一间间开门进入查看。
　　这些房间都是原本属于付丧神的，看起来是按着刀派划分，门口挂着写好的牌子。
　　从第二条走廊转入到末端都属于粟田口。一期一振谨慎推开第一扇门，他记得这座本丸里有无法收回自愿留下的付丧神们，粟田口也留了不少刀下来。
　　然而直到最后一间，他们都没看到哪怕一振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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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期一振神情越发沉重，直觉这里情况或许并不如记录上那样普通。
　　“一期哥？”乱藤四郎顾着观察四周，险些撞上一期一振后背。
　　他从一期身旁探出头去看让一期一振停住脚步的原因，却被前者伸手按了回去。
　　一期一振关住门，语气如常：“乱，先去找三日月殿下过来。”

　　13
　　治疗师胸前口袋挂着他的名牌，我将这个名字记下，艰难抬起手臂接过那些记载着甲区C-19352本丸的历史记录。
　　第一任审神者是到期离开，而后由有亲缘关系的第二任审神者接任了本丸，包括其中的付丧神们。
　　第二任审神者上任时正逢与溯行军冲突加大，不止是他，当时有战斗能力审神者大部分都与付丧神一同上了战场。而这位第二任就是死在战场之上，由时政相关负责人员带回安葬。
　　这位审神者去世后，时政也开始了压着溯行军打的日常，局面一片大好，不再需要审神者上阵。
　　本丸在失去审神者后灵力逐渐枯竭，剩余付丧神们却不愿意再接受新人入驻——时政答应了这个要求，在付丧神们回归本灵后按其想法将之废弃，不再启用。

　　14
　　“我记得，那个审神者带着狐之助。”
　　这两任审神者确实曾出现在我故事设定里，但关于设定里的渣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反而无法记得有关他究竟是怎么接受了这座本丸。
　　只记得「日向正宗」并不是他新锻的刀，而是第一任在时锻出。
　　治疗师在听到这话后就攥紧了拳头。
　　狐之助是由时之政府派发给每位新上任审神者，可以称作是式神一类的存在。这是无法被仿造的——可这就说明那个审神者确实是通过正规渠道进入。
　　他尽量维持住笑容没让付丧神察觉出问题：“他没向您或其他付丧神告知过名字，或是代号吗？”
　　我摇了摇头。
　　“没有，不论是代号，还是真实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