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出道（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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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阳光很暖和。
冬日暖阳再美好不过，早晨下了的雪还堆积了些许在枝桠上，风一吹，就像是棉絮一样抖落下来。
围着红围巾的女孩猝不及防被撒了一头雪，差点跳起来。
“小小，这里——”
花坛边有人招呼女孩，女孩用手拍开头上的雪，迈着小步小跑了过去，抬脸露出一个软软的笑容。
“妍姝学姐好。”
SM对华萱儿事件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甚至许多练习生都不知道，她们只是议论纷纷猜测着华萱儿为何被踢出企划。
当然内部人员都不知道，外部的人们更一无所知。
要是简小小知道了，她可能会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所预知，当然也可能迷迷糊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总而言之，她现在一无所知。
简小小来SM本部参与字幕组工作。
和吴妍姝学姐在公司门口会合，一小队人由专门的负责人带入公司。
简小小一路上都埋着头，行踪鬼鬼祟祟，看起来非常地像是私生饭，吴妍姝看了她很久，伸手拍她的肩膀，无奈道：“你干什么呢？小小？”
简小小被拍得浑身一激灵，对上吴妍姝好奇的眼神，微微红了脸，挺直了背，不自然道：“不好意思学姐，我就是有点怕……”
“怕碰到你爱豆啊？”
简小小尴尬地点头。
“哈哈哈，小小，EXO哪是这么好碰的啊，他们很忙的啊，”吴妍姝轻轻摸了摸简小小的头，笑道，“你也是奇怪，粉丝不应该很想见到爱豆的吗？”
“……就是有点怕，”简小小低头，有些心虚地捏着衣角，小声道，“可能是太紧张了。”
“紧张？为什么？之前游戏直播的时候不是见过了吗？”
简小小一想到那个时候，眼前便出现了眉眼弯弯温柔如月色的边伯贤，她的脸色猛然爆红，赶紧摇摇头：“不不不不……”
真是太羞耻了！
特别是自己做的那个梦，居然在边伯贤怀里睡着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这么不纯洁，还怎么若无其事地面对边伯贤先生！
简小小呼吸都发烫，她不由得用手指给自己的脸蛋降温。
不能再想了！要专心工作！！！
字幕组的工作分配完毕。
字幕组成员主要分为片源、翻译、校对、时间轴、特效、压制、美工、发布etc，交给简小小的部分是翻译。
而能力更高一筹的吴妍姝担当校对工作。
翻译完才是校对的工作，吴妍姝给简小小介绍了几位合作的翻译，开始处理自己的一些事务，顺便“监督”简小小。
原本韩国的综艺都是传到中国后，由中国的各大中翻字幕组自己完成翻译，但是这一次，SM再次重视中国市场，自组了官方翻译组。
片子的特效字幕已经施工完毕，等几人做中翻。
简小小要和几位翻译共同完成这一工作，她有些兴奋和激动，又有些紧张，同时更多的是好奇。
因为，这意味着可以接触到还未放出的片源啊！
《EXO的爬梯子旅行》，八人版。
一想到自己可以听着边伯贤的声音，看着他和成员们的互动，看他吃饭，看他……等等，简小小猛地捂住发红的脸。
不行不行，要公私分明！
但真的，太好了。
能为自己喜欢的人做翻译……
字幕组的工作是没有薪酬的，虽然是官方召集，但这无关紧要，来的人都只是为了得到一个锻炼的机会。
SM的综艺是出了名的短，一集掐头去尾，10-15分钟。
一共三个中翻，同时翻译起来还是很可观的。当天下午简小小第一个完成任务，虽然有些累，但是心情非常愉快，轻飘飘的像是在云上。
看了片源，虽然边伯贤话不多，但简小小感觉自己又看到了另一面的他。
完全幸福！
简小小是无意识地含着笑在工作的，甚至即使有时候听清楚了边伯贤在讲什么，但还是刻意倒回去再听一遍，再看一遍。
她稍稍捂着眼睛，从指缝里看着屏幕上的边伯贤。
真的很好看啊。
自己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也不喜欢，注定不可能站在舞台上和边伯贤一起闪耀，但以这种方式在幕后默默陪伴，很幸福。
简小小这么想着，攥紧了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更有干劲了。
Fighting！
边上监工的吴妍姝无奈地笑着看简小小孩子气的举动，眉眼温和地舒展开。
【17：00 PM】
结束工作后，字幕组的几位在吴妍姝的提议下准备一起出去聚餐吃饭，她们说着笑着从楼梯走下。
简小小虽然害羞，但很软乎，几位前辈都很疼爱她，也喜欢逗她。
“华媛儿你必须跟我去道歉！”
不远处一个女人拉拽着另一个女人，两人拉拉扯扯，极为引人注目。
华萱儿被劝退后忍了几天，公司都没有来电话联系她，她实在忍不住终于爆发了所有的怒火和恨意，和华媛儿撕破了脸皮。
这是她的梦想！
就被这么一个蠢货毁了！
她忍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要出道了，辛辛苦苦练习，卑躬屈膝地隐忍着才走到今天……
练，没日没夜地练。
就算膝盖积水，就算骨折，她连哭都不敢哭，因为浪费时间。
眼看就要出道了，就因为这个该死的姐姐，数年的努力一瞬全部化为了泡沫！
什么是绝望。
曾经的触手可及就叫绝望。
华萱儿一开始还是想着要和华媛儿商量，不想撕破脸皮，想要好声好气地请她去公司道歉，这样也可以增加她回公司的机会。
可华媛儿说什么不答应，她最要面子，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有错，再说她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
错的是华萱儿。
是她蠢，害的她被抓住。
她们坐在SM附近的咖啡馆里。
华萱儿忍着怒火听华媛儿数落她办事不利，数落她脑子不聪明，仍然细声细气地迎合着她：“对不起，姐姐。”
“但是如果不这样，我就不能出道，所以姐姐你……”
偏偏华媛儿非常无所谓地搅着咖啡，轻描淡写地说：“不出道就不出道呗，你再练几年不就好了。”
只一句。
华萱儿笑不出来了。
再练几年？女练习生有几个几年？她已经22岁了，上一轮没选上所以错过了最佳出道年龄。
等下一个女团？她再等一个五年吗？
27岁还谈什么出道？
呵。
是她蠢。
和这种烂人谈什么梦想。
华萱儿的眼神逐渐冷漠，她盯着华媛儿，忽而伸手打翻她的咖啡杯，在华媛儿惊怒的眼神中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使劲往外面拖。
桌椅碰撞声，女人的尖叫声。
“啊！你干嘛！你干什么！”
“华萱儿你疯了！！！”
侍应生犹豫着站在一旁，不知是否上前阻止。
华萱儿一改平日的隐忍和怯弱，面色冰冷，眼神狠戾地像是要将华媛儿活活掐死，她没有管华媛儿挣扎，将她活生生拖出了咖啡馆。
华媛儿一直在尖叫挣扎，却挣不开华萱儿纤细的手。
“跟我去道歉，”华萱儿语气冰冷，眼睛黑得渗不进去一点光，眼神是最绝望的的平静，“华媛儿，你欠我的。”
“我欠你什么！”
华媛儿拿手抓华萱儿的手臂，又拧又掐，愤怒地大叫着。
很疼。
但华萱儿手上的力道没有丝毫减少，她像是一个失去痛觉的娃娃，只会重复那句话：“跟我去道歉。”
她拖着华媛儿，目不斜视地前进。
步伐缓慢、绝望却坚定。
“华萱儿！你敢这么对我！爸爸妈妈知道你就完了啊啊啊啊！！！”
她早就完了。
在失去出道资格的那一刻。
爸爸妈妈？她才不要回去那个烂泥一样黑暗腐臭的家庭，与其仰人鼻息，不如拼死一搏。
两人的动静着实引人注目。
简小小一行人从公司门出来，恰好迎面撞上面色苍白然而十分平静的华萱儿，和她手里被死死拽着的一脸愤懑的华媛儿。
对上华萱儿冰冷沉寂的眼神，简小小瞬间有些恍惚。
“……华小姐？”
华萱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像是不认识她，又像是觉得她无关紧要，只是轻轻点头，继续拽着手里的人前行。
她看起来，很可怕。
“华萱儿！放开我！！！”
那人被拽得扑倒在地，尖叫着，像是个扑腾的鱼，垂死挣扎，然而华萱儿没停下，只是机械地拖着她向前。
吴妍姝几人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简小小的目光下意识落在被当成破麻袋拖在地上的女人脸上，女人发丝凌乱，满脸涨红，五官扭曲着，看起来不仅狼狈，甚至有些面目可憎。
这是……
简小小有些想不起来，但比众人反应快一步，上前抓住了华萱儿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华小姐！”
华萱儿偏头看她，目光森冷。
手触碰到的皮肤是暖的，简小小定下了心，出声道：“华小姐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拖着这位小姐呢？”
也许是简小小争取了时间，被拖着的女人像是一条鱼忽而腾地弹了起来，挣开了华萱儿的手，下一秒破口大骂。
“你敢这么对我！”
“你个贱/人！有娘生没娘教！”
她恶狠狠地咒骂着华萱儿，神色激动，挥舞着双手似乎下一秒就要伸手撕了华萱儿的脸。
简小小被这变故吓了一跳，她皱眉看过去：“这位小姐你……”
没想到那个女人看到简小小竟然顿了一顿，手指直指她的鼻尖，声音尖锐：“你是200号那个贱/人！”
……200号？
在简小小愣神的当，女人瞄了一圈的人，似乎知道自己安全了，慢慢理了理头发，趾高气扬地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简小小一懵：“我们认识吗？”
女人的眼神带着令人不适的优越感，她虽然还畏惧着华萱儿，但还是抬着下巴：“呵，签售会上你忘了？再说，我可是伯贤欧巴的站姐，你作为粉丝不认识我？”
简小小沉默了会，脑海慢慢出现一个红色大衣出言不逊的女人，那人高傲的神态和眼前的人逐渐重合。
她有些惊讶：“啊，198号。”
然而两人的对话没有持续下去，华萱儿忽然动了，飞快冲上前意图拽住女人的胳膊，吴妍姝几人见状连忙上前劝阻。
“有什么话好好说。”
“这位小姐别激动……”
华媛儿东躲西跳，居然一把将简小小推了出来当挡箭牌，被华萱儿一把掀到了地上，手掌顿时擦出一道血痕！
简小小痛呼一声。
保安也反应过来，连忙呼叫了其他保安过来制止骚乱。
十分钟后。
几人被请到了SM的保安室。
“……所以你是这位练习生的姐姐，”保安队长看完监控，皱眉看向华媛儿，“那你们发生了什么矛盾……”
“都是她的错！跟我没关系！”
华媛儿尖叫着道：“她就是个疯子！”
从刚刚开始就是这样，华媛儿只会不断地责骂华萱儿，不断地尖叫怒斥，她认为自己是受害者，受众人保护，挺着胸膛抬高下巴，气势凌人。
华萱儿目光冰冷地盯着华媛儿，白皙的脸上满是欲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恨意。
保安队长眼见跟两人都无法交流，只好看向简小小，吴妍姝正在给简小小的伤口做简单的处理。
简小小忍着疼回答问题。
她的心情也很复杂。
原来这位198号说自己有妹妹是练习生，说的就是华萱儿。可这两个人明明长的一点都不像啊……
说实话，简小小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个无辜被牵扯进来的路人而已。
保安队长问了几句，又看向华媛儿，他知道前不久华萱儿带着自己姐姐闯入公司被劝退的事情，对作为姐姐的华媛儿同样不太待见。
而且在监控里明明白白看到了，简小小对华媛儿施以援手，华媛儿却把简小小推出去当挡箭牌。
“不管怎么样，你们的私事不要闹到公司，”保安队长面色严肃，示意华媛儿看简小小，“而且还伤到了无辜的人……”
“她怎么无辜了！”
华媛儿叫嚷起来，用眼角睨着保安队长，气愤道：“你们这些保安干什么吃的！她是个粉丝！居然让粉丝混进了公司！她是私生饭！”
“还抓我……”
“你们怎么不把她抓起来！”
她真是太委屈了！
简小小懵逼地举着手，睁大了眼睛，而满室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华媛儿，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华萱儿嗤笑了一声：“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
华媛儿受不了这目光，特别是听见了华萱儿的嗤笑声，她恼羞成怒地吼道：“干什么，她就是个私生饭啊！”
简小小是第二次被当成私生饭。
但这次有人帮她解释。
吴妍姝给简小小包扎好，抬眼冷冷地瞥了华媛儿一眼，声音醇厚却严厉：“别乱咬人。”
“小小是工作人员。”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出道（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