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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三结情缘别熠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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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其实很快,双桂寺的事情差一点引发百姓和官府之间的大规模冲突。若不是及时惩治了几个浑水摸鱼、欺压百姓的官兵,事情可能真的一发不可收拾。
而这件事也直接导致了明琤翾的妥协。
看着四方的玉玺盖在明黄的圣旨上,那一份鲜红的印记,犹如烙在明琤翾心头抹不去的伤痕。
没有宣旨,明琤翾亲自递到昕姝手中,神情略显暗淡的说:“心儿,你是让我妥协最多的一个人,也是唯一的一个。你赢了,但却不是赢的我,而是那些无辜的人。”
最后事情的发展,昕姝也没有料到,真的只差一线就出离了她的控制。对于明琤翾的指责,昕姝不想辩解,只是淡淡的回答:“记得当年我们在护城河边遇到的事情吗?我想我现在可以明白你当时的心情了。”
“呵,难得心儿也有了解我的时候。不枉费我一番心意啊!我已经让李德海去接石头了,铭沁在宫外等你们。放心,我答应的事情,一定做到。从今以后,永世不见。”
昕姝说不清此时的心情,摇头笑笑,说:“好,永世不见。谢谢你!”
“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个地址,你放心,我只是想如果有一天能找到治石头眼睛的药,可以让人送过去。”明琤翾坐在龙椅之上,安静的说话,却掩不住周身的落寞。
昕姝无声的叹息,说:“你,让人送到红袖馆就好了。”
“原来真是与红袖馆有关,这么说来还有一个疑问,当年的忘情阁不会也是心儿的幕后吧?”当年的事情,明琤翾其实并不想问,可到了如今,却又矛盾的想求个明白。
昕姝也不隐瞒,稍加解释,明琤翾就猜到了一切。失落的笑笑,原来他自认的了解,也是差了这么多。
可这个世上,真有人完全了解她吗?青王?铭沁?
一下子,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大殿里安静的让人有些坐立不安。
总算这样的安静没有持续太久,李德海领着石头到了雍玑殿内。
昕姝开心的跑过去,抱住石头亲了一口,笑着说:“石头,我们一会儿就能离开了。”
小石头笑着点点头,意外的也亲了亲昕姝,抱着她好长时间。
“娘,我想留下来一段时间,可以吗?”
大殿里再一次静默了。
昕姝不可置信的看着石头,说不出话来。抓着石头手臂的双手,瞬间变得冰凉而颤抖。
明琤翾在经过了许久的呆滞之后,爆出一连串的大笑。缓缓起身,也走到石头面前,声音也是颤抖的问:“石头,你说的是真的?”
石头点点头,在昕姝松开手的瞬间抓住,然后很小声带着抱歉的说:“娘,你有爹陪着的,可是他没有一个人可以说真心话。我在这里陪他一段时间,可以吗?”
昕姝依旧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的点头,紧抿着嘴唇,努力的扯出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小石头摸索着探向昕姝的脸,感觉不到泪,却能感受到手心下的冰凉。难过的说:“娘,你说说话啊!我没有别的意思的,我保证过一段,过一段就会回去的。真的,娘……”
“我知道了,石头可以为自己做主了,娘不会干预的。”昕姝是好不容易平静了自己的情绪,声音低落的如同失去生气。
“娘……对不起。”小石头低着头,很是抱歉。
这个决定其实他也是刚才见到李德海的那一刻才真的定下来。对于明琤翾,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也不讨厌。原本只觉得没必要太在意,可那天看到他卸去强势之后的样子,突然觉得他也是个可怜的人。
“石头讨厌娘了吗?”
昕姝小声的问,感觉心中被挖去了一大块。生疼生疼的,却看不到血在流。
“怎么会?娘,我没有讨厌娘,也没有要离开娘的,真的,我保证!”
昕姝“呵呵呵”的笑了,抬头望着身旁的明琤翾,嘴角含笑,眼底含泪的说:“看来‘永不相见’四个字要做问句了。陆大夫是我的人,我想把他留在石头身边照顾,你没有意见吧?”
明琤翾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也说不清此时自己是什么心情。对于陆大夫的身份哪里还有时间计较,立刻点头答应。
昕姝松开了石头的小手,后退了两步,轻声问:“石头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不让娘担心吗?”
小石头想抓住昕姝,却扑了个空,若不是被明琤翾扶住,险些摔倒。哭丧着脸说:“娘,您别生气。我,我不……”
“小石头做的很对,是娘想的不多。娘口口声声说着每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却还是规定小石头做什么。这样也好,石头选自己的路,只希望石头不要改变,不要因为这座皇宫而改变。呵呵,我在说什么啊,小石头不是说了过一段就回去了嘛。”
昕姝嘴里尝到了血的味道,有些语无伦次。又回过头对明琤翾说:“你听好了,如果石头出半点事,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很清楚,我从来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还有,不要把你的那些念头加在石头身上。”
“你放心,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到石头,我用我的性命保证。至于那件事,你我谁也掌控不了,不是吗?”
“那很好。呵,我现在要离开了,再见。”
昕姝没有敢看石头,大步的往外走,对于石头的呼喊置若罔闻。
那一声“娘,告诉爹,我是他的儿子”,昕姝的泪几欲滑落。
宫门楼上,一如当初看着那顶小轿进来。明琤翾牵着石头的小手,又望着那顶小轿离去。
这一次石头没有甩开他的手,声音里带着伤心的问:“我是不是让娘伤心了?”
“石头能告诉皇父,你留下的真正理由吗?陪我这个说法,真是很突然啊!”明琤翾低头看着石头,想从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来,却出了清澈毫无一物。
“我不想成为娘的牵绊,不想挡在娘和爹之间。”
明琤翾心底一抖,牵着小石头的手微微紧了几分,问:“那个人对你不好吗?”
“爹对我很好,非常好。只是,有我在,娘永远不能一心一意的对爹。爹跟你不同,你会告诉娘,你喜欢她,可是爹不会,他笨死了。”
说到最后,小石头有了笑容,好像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还有一个理由,他没有说,那是他心底的秘密。
明琤翾看着那一抹笑,很不开心,故意说:“那以后小石头要小心了,我可不会无条件的宠溺你。”
石头耸耸肩,说:“无所谓,我才不怕,再说我也不要你的宠溺。别以为是真的要陪你,只不过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罢了。而且,我的课还没上完。”
“哈哈,好,石头的课程会变得越来越多的。”明琤翾的脑海里那个念头越埋越深。
“随便啦,不过先说好,我只不过是喜欢那些课程,可没打算答应什么。娘跟我说过你想打什么主意,那是不可能的,你知道。”
“嗯?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不是吗?”
明琤翾笑的更像一只狐狸。只不过他的那个念头直到很多年后,小石头成了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一代美男子,还是没有实现。
“娘的轿子看不见了吧?”
“没关系,石头想见他们,随时可以出宫。”
“我知道。只是,好不习惯。”
直到坐进轿子,昕姝才允许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如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停不住。
她一心疼爱的小石头,竟然不要她了。
有很大一块地方空了出来,没有东西可以填补。
而铭沁见到的正是双眼红肿,还在流泪的昕姝。
“昕儿,怎么了?昕儿?”挣脱了身边侍卫的控制,铭沁冲到昕姝面前担忧的问。
昕姝只是摇头,说不出话来。还是前来送她的李德海,上前简单的解释了一切。
铭沁也没有想到,愣了片刻。突然紧紧地抱住昕姝,在她耳边小声呢喃“没事的,对不起。对不起,没事,没事了……”
昕姝抱住铭沁,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幕没有人来打扰。只是看着,看着从紧紧相拥的身体间流露出的伤心。
铭沁谢绝了李德海派人送他们的好意,带着昕姝,亲自驾车离开。
“昕儿,我听说了双桂寺的事情,究竟怎么一回事,你跟我讲讲好吗?”一路上昕姝还是不怎么说话。铭沁只好不停的发问,逗她说上几句。
昕姝头靠在铭沁肩头,反问道:“沁,我这么坏,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
“谁说你坏了?”铭沁手中的缰绳一抖,立刻反驳。
“我不坏吗?为了自己去利用无辜的百姓,还自以为可以控制的很好。明琤翾说的没错,我很自私。”
“有了想守护的人和事物的时候,自私是一种很正常的情绪。当你有能力控制事态的发展时,我不介意一些自私的手段。只不过没有人能完全说掌控的好一切,所以,昕儿以后还是不要再做这些了,太危险。”
铭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想让昕姝伤心,也不能完全承认这件事是对的。
“我知道,这次是我太急进了,事情做的很过分。小石头也是因为这个,才讨厌我的吧。”
又一滴泪落在了袖子上的繁花间,淹没了痕迹,无声无息。
“怎么能这么说呢?小石头绝对不会讨厌你,你连自己儿子都不相信吗?如果要说,可能还是血亲的缘故吧。就象我,当年虽然没有帮我父亲,可还是心疼他死的凄惨。对于二弟的事情我不认同,可也不忍苛责,都是一个道理。昕儿,千万不要钻牛角尖啊!”
“呵呵,沁真是会安慰人,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虚应的一笑,昕姝淡淡的问。在他身边,她总是会慢慢地静下心来。
这就是她为什么爱上这个男人的缘故吧。
“去扬城,解决我们该解决的事情。这些天被关着,想了很多事情,有了不少的想法要去证实。回头我慢慢跟你说。累吗?要不要到里面睡一会儿?”
昕姝总算是有了一丝笑容,这个体贴的男人。点点头,乖乖的到马车里面。